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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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薄颜回去之后就直接让服务员准备飞行器回去,以他对楼映初最浅显的了解来看,对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被一个雌虫,甚至是一个孕囊萎缩的雌虫绑起来强上的事到处宣扬的类型。 坐在飞行器上,他在大脑中跟智能主脑沟通起来,顺便把自己关于楼映初的攻略申请及初步分析提交了上去。 楼映初是个从小在家被宠爱长大的典型,前面20年的顺风顺水加上楼家的权势,让他在周围一群人中都是绝对的中心人物,并且不会有人敢忤逆他甚至冒犯他。想要在这种人心里留下深刻的映像,就得做点出格的事来,而考虑到楼映初昨晚那生涩的反应,一看就是个纯纯的处男,对他这样性格高傲的雄虫来说,把他的尊严压在下面是最有效的吸引他的方式。 把报告整理了一下后提交上去,阮薄颜靠在座椅上,闭目休憩起来。他昨天被楼映初折腾的不轻,现在腰还有点酸,现在总算有点时间可以休息了。 …… 舒景尧从办公楼出来时,司机早已在楼下候着了,对方一见到他便鞠躬,同时小声道:“夫人先前打了电话过来,通知少爷您今日回去一趟。” 高大英俊的雄虫将袖口挽起来,一天的工作已经让他疲惫,回去还要应付啰嗦的母亲更让他心力交瘁。这个在公司给人不苟言笑以及雷厉风行的印象的男人长长的吁了口气,脑海中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让自己跟母亲屡屡发生争执的人。 作为蝎型虫族,舒景尧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总是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冷不丁给你来一下的可怕毒虫,他性格冷淡而内敛,又寡言少语,即便跟父母争执时也很少动怒,每每沉默着被责骂一通,然后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就如当初一定要跟阮薄颜结婚时一样,情绪激动的母亲甚至冲上来给了他一巴掌,而向来偏向他的父亲也只是皱着眉在旁边抽烟,舒景尧却依旧把婚约书从地上捡起来交给母亲,然后道:“我们家和阮家的婚约是十几年前就定下的,整个圈子也都是知道的,现在临时为了阮薄颜的身体而反悔,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呢?” 母亲气红了眼,毒针也从身后探了出来,极为克制的在地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跟他们家订婚是因为当时的阮薄颜是虫后,现在他测定出来孕囊萎缩,无法生育,更何况现在阮家自己上门来说退婚就是给我们台阶下,你还硬犟着要娶他干什么?就算你跟他是青梅竹马,但你是舒家的独苗,一旦跟他结了婚,我们家就断后了你知道吗?” 然而舒景尧依旧不肯退让半步,整个屋子满是火药味,只要一点火花就能爆炸。这时,舒爸爸把烟头碾在烟灰缸里,站起来制止了两人:“既然你非要娶他,那你就娶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舒家总归需要一个继承人的,而且一定要是我们家的血脉。” 舒妈妈见状,也只能退了一步道:“既然你爸爸同意了,那我也没话可说,我反正是不会承认的,随便你怎么说,只要生不出来,阮薄颜我绝对不承认。” 结婚三年,阮薄颜从未跟舒景尧回过舒家本宅,当时的阮薄颜只以为是舒景尧不希望自己进本宅,但实际上是舒家的两位长辈坚决不同意让他来本宅。但舒景尧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本就因为这些事而敏感脆弱的阮薄颜,于是两人便这么误会下来了。 前不久阮薄颜提出去邮轮旅行,舒景尧也同意了,他知道青年在家里待得实在憋闷,所以希望他也能出去散散心。可也正是这么个空档,舒家妈妈又想了别的法子,隔三差五的叫舒景尧回本宅,变着法子给他介绍其他雌虫。 但舒景尧对此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如果要离婚,除非阮薄颜自己提出来,不然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 对于那边的种种,阮薄颜自然不知,他提交完报告后就盖着毯子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回到自己住处了。他刚到屋子里放下行李,虽说游轮上是有购物中心的,可他全天都闷在自己屋子里,根本没出去买过东西,所以出门时带了什么,回来时也还是原封不动。 这个房间其实是他和舒景尧的婚房,但结婚后舒景尧就搬去了楼下,两人三年也没同房睡过,阮薄颜就一人住在这个大的让人觉得空寂的房间里。连带这个屋子也是如此,三层的洋房一直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就算是打扫卫生或者煮饭的保姆,也只在工作时间才会来,其余时间这个偌大的屋子几乎只属于阮薄颜一个人。 或许是时候该提出来离婚了,阮薄颜漫不经心的想着,维持这种婚姻关系,舒景尧过的不自由,他也觉得不舒服,倒不如找个理由提出分开,可能对两人都好一些。 只是目前为止舒景尧除了不跟他上床也不跟他沟通以外,其他方面做的都可说是完美无缺,实在让他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楼映初给拎出来,就说自己变心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一番,突然放在旁边的通讯器也响了起来,阮薄颜连忙打开通讯器,前段投射出自己母亲的立体影像。 “颜颜,你现在在哪儿啊?” 阮薄颜看着屏幕中许久不见的母亲,一时间竟无法将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母亲的脸联系到一起。 当初检测结果出来之后,阮薄颜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前面20年养成的观念一瞬间化为飞灰,他从高高在上的虫后沦为连雌虫都不如的存在。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圈子,虽然有阮家的势力,没人敢在他面前多嘴,但背后的议论却不少,阮薄颜不敢出去,每天躲在自己房间以泪洗面。 而代替他来处理这些事的,便是他的父母。他们怕影响他的心情,从来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什么,但解除婚约的事还是得解决,于是父母一家家的上门拜访,将原本的婚约取消。曾经上门求着与他联姻的对象把他当做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除了舒景尧以外,竟再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承担。 阮薄颜对着镜头里的母亲笑了笑,他现在远不比当初,经历的事情太多以后,仅仅是孕囊萎缩一事在现在的他看来根本不能算事了,比起曾经连生存都是奢侈的转世记忆,他这一世其实活的相当轻松自在,以至于连此刻露出的笑容也丝毫没有先前的故作开心。 “我现在在家里,刚从邮轮上回来。” 阮妈妈也没想到阮薄颜心情这么好,她一颗心也放下来,话语间也轻松许多:“我以为你还在邮轮上呢,那你要是方便的话,等会来家里吃个饭吧,思忆今天生日呢。” 阮思忆是比阮薄颜小了三岁的弟弟,当初测试出来的结果也是虫后体质,因为前面出了阮薄颜这档子事,阮思忆几乎每年都会去体检一次,体内孕囊十分正常。但家里人怕阮薄颜乱想,从不在他面前提起阮思忆体检的事,这次也是看阮薄颜心情好,才敢提一句生日。 阮薄颜点了点头,道:“好的,我收拾完就过去。” 他跟阮妈妈告了别,挂上了电话,加快了收拾的节奏。 与此同时,舒景尧也刚从车上下来,往屋里走去,家里的女仆看到他进来,连忙上前告知阮薄颜提前回来一事。舒景尧眉峰蹙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在邮轮上遇到了什么事,立刻上楼,来到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