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委屈的少年
“说，是不是你拿的小强的手机？” 听到这话，李君玉单薄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看过去，爸爸粗旷的脸上脸上冷峻，正死盯着自己。 李君玉只觉得天大的委屈压在心里面，可又说不出来，看着爸爸身边一高一矮两个胖子，那个小胖子嘴角还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邪笑。 显然他的诡计得逞了，事到如今，李君玉也只能咬牙解释。 “不是，爸我没有……” 可他还没有说完，那个小胖子就打断了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大叫道。 “就是你，都从你书包里面翻出来了，你还不承认，李君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平常成绩差，不学无术就算了，没想到人品也不行！连我这个表哥的东西你都偷，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到后面，小胖子更是抱起了手盘在胸口，伸着一只手手指着他指点江山的模样，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李君玉见状，心底那个气啊，脸色也涨成猪肝色，眼睛直接迎上他。 “李强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个手机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这么冤枉我有意思吗你，难道你良心就不会有愧吗？你……” “住嘴！” 一声高喝从大胖子嘴里叫出，只见他快步上前，冲李君玉伸出一只厚大的巴掌高抬见势就要扇他。 李君玉本来身子就单薄，而且又矮，只有大胖子胸口的身高，这一巴掌扇下来宛如遮天盖地一样，莫大的压迫感使得李君玉情不自禁的害怕的身体往后退。 退了几步，踉跄撞到了人。 “哎哟。” 李君玉回头一看，不正是自己爸爸憨厚老实的脸，而后他心口又一紧，想到对方要打自己，急忙回头。 那巴掌已经呼到了自己脸颊不到十几公分处，眼看着就要抽下来，吓得李君玉全身颤抖，闭上了眼睛，就要挨下这屈辱的一巴掌。 等了几秒，空气凝静了下来，疼痛感迟迟未曾落下，李君玉不由得疑惑的睁开了眼。 却见一只粗糙的打手在自己脸庞前，遏制住了胖子的光滑油腻的大手。 “什么意思老三，你家小子偷我家小子的手机，我扇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君玉只见大胖子肥嘟嘟的手被自己爸爸粗糙大手抓住，动弹不得，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他不由得心底松了口气。 那涨的通红的脸，让李君玉不禁暗爽。 抬起头，李君玉想看看爸爸帅气的英姿，但却被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他刚抬头，就发现爸爸抬起另外一只手，直接逮住了他肩膀，然后用力一拉，将他身子拉正，就看见一只黑影胡过来。 啪！ 一声脆响响起！ 李君玉只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有些发懵。 在他眼睁睁的目光下，刚刚删了他一巴掌的爸爸，就像没事人，拉着他肩膀对前面的大胖子勾了个身。 “不是！他大伯，这种小事哪能让你动手，我自己来就算了，小君还不给你大伯，还有表哥道歉！” 发现李君玉木楞的身体，李爸抬起身不悦的看着他，眉头紧锁，也不管李君玉泪珠子打转的眼睛，强行拉着他肩膀往前推了推。 “愣住干什么！赶紧给大伯表哥道歉啊！” “我不！” 李君玉低着头，掘强的带着哭腔道。 李爸却不高兴了，强行拽着他，摇晃厉声道。 “给我抬起头来，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做错事不要紧，勇于承担一样是好孩子，快，听话，给大伯表哥道个歉，大伯表哥都是你的亲人，不会和你计较的。” 说话间，他拉着他的肩膀半推半就的让他看向一旁的一大一小两个胖子。 可这不看不要紧，越看李君玉就越是憋屈，小胖子李强一副假模假样的关心，添油加醋道。 “是啊是啊，君玉表弟，错了就要认，要勇于承担呀～” 大胖子大伯则是趾高气昂的缓缓走过来，鼻孔朝天的模样，对自己父亲道。 “老二啊，我看你家小子还是死不悔改，那就别怪大哥我了，我也只能报警处理了，俗话说的好，小时偷针，长大偷鸡，这种偷东西的行为可不能惯着他，不然对他，对你都没有好处，好，话不多说，我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块最新款的苹果21，滴滴的点击拨号键。 见此情形，李爸当即就慌了，赶紧拽着李君玉上前，二话不说抬起巴掌，左一下，右一下，连续好几次。 啪啪啪！ “你听不听话，听不听话，赶紧给我道歉！给你大伯表哥道歉，听都没有！” 李爸声音几乎变成了咆哮，等他停下，李君玉的瘦黄的脸蛋直接被打的肿红一仗高。 此时，李君玉的脸上早已经满眼泪水，水珠滴答滴答的从脸颊滑落。 李爸仍然不为所动，满脸冷漠。 “赶紧给你大伯表哥道歉！快点！” 说着就要抬起巴掌，李君玉吓得下意识退后了几步，眼神不自觉飘向李强，发现他嘴角微扬。 他果然在悄悄的嘲笑自己。 满腔的怒火和委屈无处发泄，回过头直面而来的就是爸爸的冷漠面孔，再看看前面装模作样的大伯。 他真想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可想到自己这如同竹竿一样的身材，哪怕自己冲上去，只怕也只是被一脚踹开。 想到这，李君玉只感觉天昏地暗。 万分痛苦中，李爸眉头再次一皱。 “墨迹什么！还想挨打不是！” 说着就要抬手，一巴掌呼下。 李君玉见状，也顾不得委屈，吓得赶紧双手抵挡。 “不要爸，呜呜我，我道歉……” 说完这句话，李君玉眼泪水落得更快了，李爸这才停下。 李君玉则是直接挣开他，低着头。 “对不起，大伯表哥，我不该偷你们手机对不起。”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嘴里挤出来的一样，李君玉说的咬牙切齿。 “道歉是你这么道的吗？一点诚意都没有！爸，我们还是报警算了，让警察把他抓走，去局子里挨揍！” 李君玉闻声看去，不正是李强的那张肥腻刻薄的脸，而且自己那大胖子大伯也还真的就继续拨打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李爸急的赶紧走过去就要拉住大胖子大伯的手。 “别啊大哥，小孩子家家的，你和他计较那么多干嘛。” “你家孩子太顽皮了，不给他风教训，他是不会知道错的，老二你就别管了，我来帮你管！” “不行啊，大哥你随便打打就算了，要是报警留个案底，小君以后怎么办啊，大哥你别打……” 在李君玉眼皮子底下，两人就这样拉扯了起来。 见此情况，李君玉别提有多憋屈了。 特别是看得李强在一边偷笑，简直让他火冒三丈，但是看到自己爸爸着急的脸，瞬间李君玉就失去了勇气。 眼看着大伯不依不饶，父亲也几乎跪在了地上，李君玉只觉得痛苦到了极点。 与脸上火辣辣的痛相比，他心口更是痛如针搅，终于，他忍不住了。 “够了！住手！大伯，爸，你们都住手！” “嗯？”“嗯？” 听见李君玉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人齐齐看过来。 只见李君玉一只手捂着脸颊，一边快步走向李强，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 “对不起李强表哥，我不该偷你手机，对不起！” 说完，李君玉双手拜天一样，然后猛地头点地。 嘭！ 这声闷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是李强先反应了过来，而后笑眯眯的屈身就要拉他。 “哎，表弟啊知道错就好了，怎么能行如此大礼呢，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谢表哥宽宏大量，感谢，非常感谢（呼）！” 李君玉顺势起来，他强行压制住心底的崩溃和疯狂，只是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低声啜泣。 他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更不想，他似乎已经想象到对方此刻奸计得逞的嚣张模样，此刻的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而后李爸和大伯又说了起来，不过大部分都是大伯在训话，李爸则是点头哈腰。 “好了好了，小孩子小打小闹，既然小君道歉了，那就这样算了，老二啊，别说大哥不通人情，记得管好你家小子。” 唠叨了几分钟，大伯这才拉着李强走出家门，李君玉则是站在李爸后面，挺着肿的老高的脸，一言不发。 等他们走远，李爸这才转身，心疼下就要摸他脸颊。 “小君你没事吧，对不起，爸爸，是爸爸没用！对不起……” 李君玉抬头，爸爸脸上的愧疚之色让他好受不少，他知道，爸爸也是无奈之举，迫不得已而为之。 虽然脸颊依然疼痛，但他还是强颜欢笑的撑起一个笑脸。 “没事的爸 多大点事，就像蚊子咬一样。” “嗯，那句话，下次小心点，离李强原地就好了。”李爸这才松了口气，劝导道。 “嗯。”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你们父子俩干嘛呢？还不进去吃饭！” 闻言，不正是自己漂亮的老妈吗？可他经历这件事哪还有胃口吃饭，当即对一旁的爸爸道。 “爸，我没胃口了，等会再回来吃饭，你和妈妈先吃吧。” “嗯好。”李爸也没有多说，他也能理解。 李君玉深吸了一样，便朝屋外走去，可他刚刚走出门口，天空便应声大作起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轰隆隆！ 屋内，李爸见状，暗道不妙。 “坏了，看这天气，肯定要下雨了，小君没带伞，等会可别感冒了……” 殊不知李君玉刚刚走出门，就有一道闪电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