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别过去：您是小猫唯一的主人 1
车窗外藏蓝色的天空幽冷而寂静，不见月亮，也无星光，比预计整整晚到国内一个多小时的曲江还在路上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这还是在陆简的筛选过后拨入的电话，因为延误一个小时导致很多工作都积压到了一起。 看着那只小猫手机定位的时候，他正因为高架上的突发事故堵了车，在这种时候，开再贵的车也只能看着导航中一片紫色，无法预估疏通时间的地图，在这些茫茫的车流中漫长的等待着。 一向有耐心的他，少见的不耐烦了。 现实与电视连续剧不同，即便他已经动用人脉疏通，重大事故的影响下，交通局开着警车在前面开路，带着他的车在淤结的道路上行驶的时候依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等到了一路无阻的道路上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唐杏名字时，接通后不意外的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秦怀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本来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他赶紧开口，“曲董……能不能耽误您一些时间。”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和电梯口时听到的一样。 “我怎么做，您才可以放过她。”秦怀单刀直入切入问题。 那头传来了不明意味的轻笑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您这样对她，是在伤害她，她是个人……” 她只是个商品，这是最好的回应，曲江还却没有说出口。 对于D.k而言，她确实只是商品，可在说出口之前，那只小猫刚到家时，因为被玩弄而痛哭，因为贪吃一小块牛排撒娇，有小脾气却又会换种方式讨巧，在家里还会因为主人的不理会而委屈的在镜头前跪着祈求原谅，等待主人给予回应，有血有肉的行为，让曲江还没有开口。 他确实不曾把任何一个奴隶当人。他让唐杏正常步入社会，也只不过是为了治疗她的抑郁症。 可他如今却因为一个医院的定位千里迢迢赶过来，让院长给她转至贵宾病房，所有的不合理，曲江还都没给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 “如果是我误解您，抱歉……”秦怀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也担忧是自己先入为主，错怪了曲江还。 但却听到了他十分遥远的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她确实不是人，只是一只宠物小猫而已……” 秦怀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承认了。 曲江还语气之平静，令人不寒而栗，秦怀气得牙齿咬紧，所以他真的没把自己心爱的人当成人，而是宠物，所有物，所以才会把她弄得失禁，给她用上贞操带，如此玩弄她…… 他想开口痛斥这样的行为，却被他一句话噎住了，“我的东西，也轮不到秦先生说三道四，不过也感谢您把她送进医院，小猫不听话，让她吃点教训也好。” 电话那头理所当然的话语，让秦怀彻底爆发了，可没给他这个机会，那声凉薄的“多谢”后，便是一阵电话的忙音。 …… 唐杏睁眼的时候朦胧中看到一片纯白，还有头顶已经空瓶的药水瓶，昏昏沉沉中鼻尖嗅到医院熟悉的福尔马林消毒水味，而后彻底惊醒了。 她惊恐的看着周遭，直到看见门外走进来的秦怀，唐杏想要爬起来的动作都凝固了。 秦怀看着她醒过来，着急的过来要扶她，可唐杏却立刻缩了缩身子避免触碰，一个微小的动作，让两个人都长久的沉默了，空气时间都如同凝结起来，打破沉寂僵持的，还是秦怀。 “感觉好点了吗？”秦怀声音尽量轻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以前一样温柔，打开刚刚护士送来的保温盒，对她柔声道，“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们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体内的玩具虽然已经停止震动了，可是它们即使静静的呆在自己身体里，却是堵住了所有的排泄处，所以唐杏看到食物就膈应。 而且不管怎么样，到医院来就证明，自己身上有贞操带这件事，肯定被医生护士，甚至秦怀都看到了！这种社会性死亡和脱光了让世人皆知自己是性奴没什么两样。 躲起来！现在她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她躲进了被子里，缩成一团，委屈的想，为什么醒过来，主人还是没有出现。惩罚了一天还是不够吗？为什么要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即使主人毫不介意她见秦怀，可是！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两次重新见到秦怀，都是以这种耻辱的方式！ 要问被曾经日思夜想的男友看到自己低血糖还发烧，又被贞操带折磨得晕过去，是种什么样体验——就是现在连解释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的处境。 她总不能把难以启齿的现实告诉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否则她现在不是性奴，而是娼妓。 秦怀看到她和以前一样，不想面对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或是被子里，终于，他还是开口问了，“是不是他？在英国，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会这样……” 唐杏觉得自己要心梗了，秦怀的问题就像强调了一个先后，是不是曲江还，自己才变成这样。 不是。 在遇见曲江还之前，她就已经是个性奴了，还是个有性瘾的奴隶，被按摩棒操控着喜怒哀乐的奴隶，即使每天催眠的时候想着的都是秦怀，可总有一天她会变成疯子，变成和任何人做爱，都以为是和秦怀在一起的疯子。 可如今她也没能坚定曾经的信念，面对曾经的爱人，被曲江还一句，你只是依赖他，而怀疑自己，如今变成了彻底为性瘾沦陷的奴隶。 因为她和曲江还做爱的时候，从来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臆想过那是秦怀。 难以接受的事实冲击着她，与干涩的喉咙不一样的是，已经不受控制溢出泪水的眼睛，她无法接受脑海里这个清晰的声音，只能一遍遍重复这个理由给自己的不堪找补—— “是他救了我…是他从D.K那里把我救回来的…所以…所以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服从他……” “杳杳，别这样。”秦怀听到唐杏崩溃的声音伸手扯过唐杏身上的被子，焦急的把她从黑暗里抱出来，“杳杳你不要怕他，我……我会帮你的，但你要先把真相都告诉我……” 他和以前一样亲吻安慰唐杏，她却毫无反应，秦怀抱着她，却不敢用力，像在抱着一个瓷娃娃，等她反应过来推开秦怀的时候，含满泪水幽静却澄澈的眼睛越过他看到来人，被惊慌失措填满。 “主人……” 两个人坐在床上亲吻的模样，让唐杏像被捉奸在床一样，心里恐慌，她爬到床边低垂着头跪着，什么话都不敢说，乱成浆糊的脑袋现在什么想法都不敢有，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看刚刚主人微愠的神色。 此刻贞操带和体内的玩具存在感更强烈了。 秦怀将她抱起，两个人又面对面针锋相对起来。 “小猫是趁主人不在，自己选好新的主人了？”唐杏看着曲江还含笑却没笑到心里的表情，却完全挣扎不了，被秦怀死死的抱着。 “小猫不敢……”她放弃了挣扎，小声又弱弱的回应。 听到她的称呼，曲江还露出有些讥讽的笑意，“那这个偷猫贼该怎么处理呢……”不知道曲江还有没有那个意思，唐杏却心理作祟，从中听出来了威胁的意味，可曲江还却继续说了下一句，“还是该处理一下我这只到处在别人身上留标记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