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狡兔三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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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凌洲停了半晌,颇为不适应的摸了摸鼻子,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小声嘀咕,“他妈的这张脸可真是晦气,男不男女不女,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陆青野瞥他一眼,压住那点想笑的欲望,“你再多忍一忍,柳眠自己也说过,也就能撑个三日。” 没错,这个顶着柳眠样子的人,正是精心易容过的方凌洲。 池洋说的没错,兵分两路这种小伎俩的确瞒不住任何人,可是他们这群人,也不单单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这波啊,这波叫狡兔三窟。 两日前,他们一出城门,就按照计划悄悄又分成两路,走的虽然不算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但也隔开了不少距离。根据柳眠对那些人的推测,跟着的人必定武功高强,只是数量上却不见得有太多,如今正是新帝上位的关键时刻,京城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而跟着他们的人一分散,反而能挣出一些时间来——方凌洲和柳眠本就是相似的类型,甚至方凌洲收敛一些脾气,再把身子骨的那种妖劲多发挥个几成,办成柳眠的样子轻而易举,而对于柳眠这个奥斯卡影帝来讲,扮成方凌洲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眠和陆青野是几个人中武功最好的,以追踪者的视角来看,自然会以方凌洲和陆青野这样的组合为首要目标,如此,说不定能多争出一些可能性。跟在柳眠那边的则是苏陌,他们正巧缺一个人,看来看去还是苏陌靠谱一些,或许还能在蛊毒上帮点什么忙。本来柳眠还想着让陆青野和苏陌也互相易容,奈何这两人骨架上的差别太大,一个瘦一个壮,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没法子,于是也就只能先这样了。 正好,陆青野跟着方凌洲,也能免得那家伙有生命危险。 不得不说,方凌洲对于贴在他脸上这层东西当真是烦的要命——原本的皮肤被一层人皮一样的东西覆盖着,热的他难受的紧,可一掀开窗,那冷风就嗖嗖的往脖子里钻,这样冰火两重天的场景属实是太考验人的耐性,偏偏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强撑着忍了两日,连呼吸都觉着不畅,连带着烦躁感直线增长,偏生马车里又无聊的很,只能干坐着。 更别提身边还杵着一个木头桩子。 自打上车起,身边这个人就没主动开口说过半句话,分明能看见他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倦色,却愣是一次又一次打起精神警惕四周,弄得他也不敢随便睡过去。 马车行进的飞快,窗外的树影斑驳杂乱,晃得人睁不开眼。方凌洲掀开帘子看了会,“还要走多远?” “不知道。”这是陆青野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到他们不追了,或是追上了。” 他们这个做诱饵的可真是大义凛然。若是追上,他和陆青野自身难保,若是没追上,又意味着柳眠那边将会有大麻烦。怎么想,这桩事都没法善了。 也罢。他轻叹一声。若是真的能找到她,也算是值了。 “如何?” 比起方凌洲那边还算和睦的气氛,柳眠这边则格外沉重。 他淡漠的收回手腕,将宽大的袖子放下来一些,把白到惹眼的皮肤重新遮盖起来。 “......未曾见过。”苏陌轻皱着眉。若是熟悉他的人便会知道,他面对除了那个女孩之外的事情时都一向冷静,鲜少有什么情绪上的外露,如今能够让他皱起眉头来,足以见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你方才说这种毒,来自于南疆?” “应该。”柳眠答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又不是神仙。”苏陌轻叹一声,无奈得很,“我倒是想帮你,可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医书都没得查阅,怎么帮?”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且我学的是医,并非毒。” 二者看似相近,实际上还是差了许多。 柳眠漫不经心的卷着袖子,笑道,“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帮上忙。” “......” “区区一种毒而已,也和我共生二十几年了,早就习惯了。”只是,他如今担心的,是那个因为他而同样染上毒的小姑娘。 说来这缘分倒是巧妙,他本来也没想站边,甚至于他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理智的,偏生因为这母蛊和子蛊之间的联系才不得不站在池汐这一方,而又因为他站在这一方,反而让这母蛊和子蛊之间的问题更不好解决。 那位大人可不会听什么借口,他如今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以那人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挖心?剥皮?似乎怎么想,他都没办法得个全尸。偏偏死也就算了,还要拖着人家小皇帝陪他一起。这笔烂账,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过于落寞,苏陌停了一停,有些僵硬的安慰起来。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柳眠只是笑笑,闭目养神。苏陌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本来就是一个寡言的人,实在没什么可说。 可是,柳眠心里太清楚了,这桩事,还能有什么转机呢? 容羽这几日好生奇怪。 池汐坐在床边,刚沐浴过后的皮肤白皙细嫩,一边挽着湿发,一边悄悄看向一旁正收拾着床榻的容羽。 她现在清瘦的厉害,吃的不多,运动量却一天比一天大,容羽简直是帮她寻了个减肥的好法子,虽然这法子经常让她腰酸腿痛直不起身子。当然,随着精液日日的浇灌,她原本就白嫩的肌肤也变得更加水润,体力更是好了不少,起码现在,不会动不动就被做的昏睡过去了。 但是......这几天似乎容羽心情都很差的样子。 昨夜里,她甚至还被活活的热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锢在怀中,脑袋还紧贴着心脏的位置,那些从容羽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蒸的她头晕眼花,出了一身的汗。她受不住的往外挪了半分,脸才刚离开他的心口,容羽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片黑暗中,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光来,还伴随着沙哑的、阴森森的一句质问,“想跑到哪去?” 吓得她解释了半宿,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他说句什么,到最后还是被人翻身压在身下,又是新一轮的索取。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说句可怕的,她都快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容羽也从一开始那个时刻警惕的样子好了不少,可是最近竟然又开始犯病,属实是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