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蛮人进都

    日头刚刚升起，西照城外三十里，一座高山下，突然一群人马急速奔过，扬起一米高的沙烟。

    “这亭子怎修的这般奇怪？”。蛮族王子经过月照亭时，勒马指着其对身边人说道，“怎么好似我们蛮族的凤凰？”。

    “王子，不如我们先在里面休息一会儿，再进都不迟”。

    “行”，蛮族王子跳下马，“你找些吃的来”。

    “哎，可不要那些素的没味儿的，来些肉的”。

    一个身穿蛮族公主服饰的少女连忙插进去大声说道。

    那蛮族王子听见自己妹妹的吩咐，爽朗一笑，“听见我阿妹的话了？还不快去！”。

    “是，王子”。言落，那蛮人急速奔离。

    “上朝”。随着元宝站在御座旁一声尖细的叫喊过后。文武百官齐齐跪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众官严阵以待等了不一会儿，便有小吏从殿外叫到，“蛮族王子已到”。

    小吏话刚落，便见一十分高大，身穿虎皮，头发弯曲，五官异族味韵的青年男子走进殿来。

    那男子气势颇为凶猛，一双眼好似杀气汹涌，直唬得那胆小的官吏缩了头。

    只见那蛮族青年几个虎步走至天子的御座下，单膝跪地，右手横握胸前，低头行礼，声大而朗，“蛮族三十六部落，尓赤部落，十三王子，拓拔连，拜见西凉天子”。

    座上的天子微微一笑，并无胜者对败者的不屑，和声道，“拓拔王子请起”。

    “谢，西凉天子”。

    众官原以为行礼就此结束，哪知那王子再次朝天子弯腰道，“我的部落对天子不计前嫌，大仁大怀感激不尽，所以此番前来便让我带了一份礼给陛下”。

    众人闻言，心内皆暗笑，蛮族每次败仗皆是要进一番都城，却从来傲气，不带进礼。此番却是低头带礼了？

    不过众人看了一番蛮族王子和其身边几个下人模样的蛮人，皆是两手空空，哪来的礼？

    蒋明德扫了一眼几个蛮人，又瞥了一眼殿外，缓缓道。

    “不知王子所说的礼是什么？”。

    拓拔连把众官眼色看在眼里，他毫不在意，大笑一声，“我部落的礼，天子一定喜欢”。

    说完，朝外拍了一下手。

    接着，众人便见外面走进一异族绝色女子。那女子寒冬腊月，竟只着一件虎皮短裙。裸露的纤细四肢都只用虎皮随意裹着。

    其细白的脖子，手腕，脚腕处，都系着金铃铛。一路从殿外漫步走来，那铃铛响声竟十分悦耳动听，好似谱好的曲。

    那女子好似在家里散步，慢悠悠的几步跳到天子座下，装模作样的拱手行了一礼，道，“拜见西凉天子，我乃蛮族十四公主，拓拔音”。

    举止言语颇是娇憨可爱，惹得众官里面不少人都迷了眼。

    蒋明德把下面众人情况尽收于心，“公主请起”，后又望向那满脸骄傲的王子，温润一笑，“不知王子所说的礼在何处？”。

    拓拔连闻言，面上的骄傲换成了惊讶，他直接指着那女子道，“这不就是吗？”。

    那女子经此一指，也没有羞意，反而朗声道，“我就是尓赤部落送给天子的礼，天子你要我吗？”。

    在场众人尽皆惊楞不已，不曾想到蛮族人真如传闻一般不拘礼节。但是又不免醉于女子的大胆示爱下。

    只道这蛮人竟也有些聪明，陛下这次便也是有了美人之乐。

    唯有陈元与张候二人只想冲上去将那女子一刀斩死。

    “将军，您可好了些”。

    元宝手里亲自端着一碗清神汤，急走至亭内石桌旁人的身边，焦声询问。

    陈关夫大手按了按小腹，终于撤下捂在嘴上的锦帕。他将锦帕小心叠好，递给一脸担忧的元宝，虚弱的笑了笑。

    “劳，劳烦公公”。

    一旁的得喜见人说不出话，连忙说道，“师父，将军方才将早间吃的粥都吐了出来，后面实在肚里没食了，便吐了些酸水”。

    元宝闻言愁得眉毛都揪成一团。他重新递了块锦帕给人，忧声询问。

    “那，那这清神汤，不知将军可还喝得下？”。

    陈关夫闻言摇摇头，虚弱道，“却是辜负公公好意，为我跑这一趟，着实喝不下了”。

    元宝连忙否声道，“将军折煞老奴了”。

    几人正言说间，忽闻亭外人声传来，“什么喝不下了？”。

    元宝闻声心内一沉，连忙走出亭外，跪在那人脚下。

    “陛下，将军方才出来散步，坐于亭中，不一会儿，忽然呕吐不已，现在什么也吃不下，是老奴侍候有失，陛下罚罪”。

    蒋明德并未说话，他绕过脚边的人，径直走入亭内。

    得喜见天子进来，一阵惧怕从脚冲上头，连忙也跟着师父跪在地上。却是怕得话也说不出。

    绕是陈关夫生性迟钝，也隐隐发现些不对，他连忙出声道，“是臣自己体虚，与元宝公公并无干系，还请陛下莫要怪罪公公”。

    亭外的元宝闻此，只道今日要遭。

    蒋明德走至人身边的石凳坐下，他端过那碗清神汤看了片刻，突然送至嘴边。

    “陛下！”。

    陈关夫急拦，却已经晚矣。

    元宝见此，心里更是沉到了底。

    只见天子尝了一口汤后，素来温雅的人面色微厉，沉声道，“今日御膳房是谁当值？”。

    元宝连忙磕首道，“便是林大总管”。

    天子听了人的回禀，静了一晌，淡淡道，“下去罢”。

    元宝当即起身，朝跪在地上的得喜看了一眼，然后便转身速速离去。

    得喜见师父看来，连忙起身跟上自己师父。

    待两人走了，陈关夫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自用了许久的锦帕。却是身边仅有三张里面最干净的了。

    他握着锦帕小心的递到天子面前，“陛下，快吐了罢”。

    蒋明德面上已经恢复了平常，他看了一眼那只许多细小疤痕的大手，扫过快褪色的锦帕。后从人手中接过来，捂在嘴边。

    他张开薄唇，隔着一层锦帕，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干咳了一声，复又把干净的锦帕叠好。顺势塞入袖袋。

    “待朕命人洗干净了，再送还将军”。

    “长年旧物，陛下不用费心，扔了便是”。

    蒋明德伸入袖带的手微顿，轻声道，“用的”。

    陈关夫未及听清，不由询问，“陛下方才说了什么？”。

    蒋明德微微一笑，手绕过石桌，轻轻摸在人小腹上，“将军可还难受么？”。

    陈关夫一瞬便浑身僵硬，他顿了片刻，才勉强镇定道，“劳陛下关心，便是好些了”。

    察觉到人的僵硬，蒋明德缓缓收回手。他摸上碗边，温声道，“那日李大夫说过，如若将军腹疼，便可轻揉而止”。说及此，侧头看向那低着头的人。

    陈关夫听人说到这儿，却没了下文，不由抬头去看，却正对上那双温和的凤眼，他心一跳，面微红，连忙避开眼，结结巴巴道，“是，是么”。

    蒋明德重新看向那碗汤，汤里映着他那张玉面，他看着那汤里的人，温声而语。

    “朕命人做了些孕食，将军且尝尝如何？”。

    陈关夫复又低头，他桌底下的手揪紧衣布，眼里抖得厉害。

    “臣，谢，谢陛下”。

    日头高升，大冷天，大家都躲在屋里的时候。御膳房外却围了一大圈人。

    “元宝，我和你素日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来害我？”。

    元宝面上微笑，“林大总管，这可不是我要害你，这是遵圣上的命”。言落，他对周围的侍卫厉声说道，“还不动手”。

    “元宝，你等着，我今日落了水，明日你也想好过，你可别忘了我后面是谁！”。

    谁不知道他背后是林尚书。

    元宝闻言微微皱眉，“还不帮林大总管戴上嘴？”。

    “是”。

    只见那侍卫掏出一张锦帕塞进人的嘴里，就把人押着离开了。

    眼见那一群人风风火火离开，再看不见背影，得喜猛的一哆嗦。

    “师父，您素来稳重，经手的汤也是有问题的么？陛，陛下，不是不喝外来的汤么？”。

    元宝亦是面色好看不到哪里去，只见他望着人消失的地方，快要消失的声音道，“是陛下说的谁失，那谁就是失了”。

    他看了天边渐渐涌起的乌云，这两位大人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御书房内室，陈关夫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

    他双手紧握，站在天子面前，耻的牙都酸了才憋出一句，“臣，臣冒犯，冒犯陛下”。

    脑子里却都是方才的画面。

    方才他不小心碰翻玉盘，弯腰去拾时，却不小心从凳子上栽下去。

    边上的天子急伸手拉他，而他却是在被人拉起之时，脚突然抽筋，失去平衡，一头栽在人腿间。

    他甚至清晰的感知到了天子那物的形状。

    更羞耻的是他渐渐感觉到了，天子腿间变的热烫，抵在他脸边。

    蒋明德看着自己腿间，慢慢松开依旧拉着人腕子的手。

    片刻后，他忽然一把重又握上将军的腕子。

    陈关夫被这一握从那羞耻里拉回神。他不由侧头看去，却刚有动作，便被人一下拉过去。

    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人怀里，当即面红耳赤。

    随即耳后便有声音传来，“将军，元直先生说了，三月已过，便是可以的”。

    至于是哪个可以，在天子轻轻吻上他的耳后时，他已经无比清晰。

    “陛，陛下”。

    这般情况下，陈关夫只知道说这两个字，他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只是僵硬坐在人大腿上，耳后的亲吻挪到脖颈，一只手探进了他的衣襟，臀下什么东西抵着他。

    那东西很是热烫，直烫得他轻哼一声，身后就流出了一股液体。

    然后他便听见，天子在他耳边轻轻的一句，“将军，你意下如何？”。

    温润的男声守礼的紧，然而他却是流得越凶。

    乍一听到那问，他猛的收紧后臀，“李，李大夫自然是对的”。

    话落，一只温凉的手摸到微微鼓起的小腹，陈关夫不由浑身一哆嗦。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小腹内一直沉睡的东西乍然苏醒了，以至于被那温凉的手碰到的地方都是烫得让他难以忍受。

    元宝刚走到门外便停住了脚，耳边是门内隐隐传出的，一听便是人忍耐不住泄出的求饶。

    随即他面上镇定的抓住得喜的手臂。

    “陛下在忙，咱们先去看着些陛下吩咐给将军准备的虎皮”。

    得喜一头雾水的被自己师父拉走。

    “早间不是刚看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