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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我可以用嘴帮你。

    我一生也未听过如此淫秽露骨的言语,只听他字字句句,皆在意淫我在床上如何放浪风骚,已是脑门嗡嗡响成一片,羞愤欲死。林中之人皆是道门同宗,个个听得一字不落,更有萧越、叶疏同时在场,不知他们听见骚穴、牝户诸般煽惑之语,又会如何想我。气急之下,灵息登时大乱。

    岳明柔灵核裂缝已在我“缝补”下勉力合拢,但也只堪堪止住灵力外泄,元婴仍极为虚弱,连在阵法中维持平稳也十分困难。此时却抬起头来,清声道:“他道侣与他有情,前辈何能及万一?”

    我灵台一震,登时清明了不少。只觉一道暖热灵息从阵法深处传来,温柔替我调息。起初还以为是蒋陵光主导时察觉有异,转念之间,才意识到这是萧越特意赶来抚慰我。我身在隐星位,本就不在阵法流动之中。他身为两阵中枢,又正在最后收束关头,竟还能分神察觉我灵息不稳,一时感愧万分,忙收敛心神,阖目运功。

    苏陨星闻言,竟怔怔立住,一袭艳粉色丝袍也停止了飘荡。只听他喃喃道:“……情?……情是何物?”

    其时雾已散尽,这妖人面容在天光下一览无余。只见他长相极为浓郁,神情却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般天真娇憨。那枯树旁的“星图”也已熄灭,只剩十余名生死未卜的弟子直挺挺浮在空中。

    他定定地望向我,低声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情。随云,你教教我罢!”

    我明明看见许多年轻躯体僵挺在眼前,只怕早已凶多吉少,但与他深邃的乌褐色眼瞳一对视,竟忍不住生出一丝动摇,开口道:“你先放……”

    忽然之间,远处村落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公鸡啼鸣。苏陨星瞳光一变,脚尖朝一名离他最近的“浮尸”一点,人已化作一团粉影,向上纵跃而起。与此同时,那天罡北斗七星大阵也已彻底收拢,阵网恢恢,将他一举捕获。只听喀啦一声,那件丝袍已碎裂成千百万片!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但见晨曦之下,一道极淡的粉烟已飘散到山林尽头,一串颜色奇丽的血滴裹挟其中,声如碎玉,好似美人耳上摇荡的一串宝石红耳坠。只听苏陨星的声音从烟雾中遥遥传来,虽受创极深,仍似带着笑意:“随云,随云,我告诉你,你们正道这些男人,不是醉心权势,就是断情寡义,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跟你说的情啊,爱啊,你一句也别信。还是早日到本座床上来,快乐几日是正经!……”

    众人等见他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分身逃离,脸色均不好看。萧越反安慰道:“这苏姓妖人是魔教四大护法之首,向来行踪不定,连真身也极少显露。这一次重创他分身,元神也必受损,至少释迦寺一战,他应是无力作恶了。”说着,便率先将一名横陈地上的僧人扶起。众人也忙上前救治,且喜还有呼吸,只是灵息微弱,灵核受魔息污染极重。看来那苏陨星布下这诡异“星图”,便是为了吸采他们身上功力。

    蒋陵光双手结出一团灵元,将殷堂主元婴褓护其中,叹道:“可惜之夏堂此行护送的真阳之血,却被这魔头夺去。仓促之间,却如何炼得出第二次?”

    那坤位老妇将十根红彤彤的手指一掸,傲然道:“朱雀君不必多虑。魔教之中,便只这几个叫得出名号的人物。白空空守着老巢不敢动,心魔查无此人,只怕早就死了。只那血魔冷千锋近日风头盛些,等我们在释迦寺结起真武血阳大阵,还怕杀他不死?这真阳之血虽然难以炼制,却另有取得之法。到时选几个真阳之体的弟子,祭天化阵,不就行了?”

    蒋陵光摇了摇头,道:“真阳之体不算十分罕有,却要十修十戒,方能纯粹。常人吃不了这份苦,祭阵也是无用。”他历经一夜激斗,又被那妖人击伤,忽然身子剧烈一晃。我就在他身边,忙伸手将他扶住。

    萧越道:“如此,只能再行计议了。”说着,双目向我看来,声调也柔和了些,道:“江师弟,烦请你先替蒋长老疗治。”

    我巴不得离人群越远越好,闻言简直感激涕零,忙应道:“是。”

    一时承恩寺监院已到,将慧净方丈舍利与两名受伤僧侣接回。我们也一并乘上萧家法器,向大部队驻扎处浮空飞去。我自坐了最后一部仪仗车,向蒋陵光体内注入天灵息。见他身旁那团婴灵蜷睡正酣,不由多看了好几眼,心想:“不知它什么时候醒来?”

    蒋陵光原本也昏昏欲睡,忽而道:“少则三五月,长则一二年,也就醒了。但他肉身已彻底毁损,花费百年光阴,也未必能重塑为人。”

    我原本垂头不敢言,听到“肉身彻底毁损”,才一惊抬起,哑哑道:“是……是那妖人……”

    蒋陵光道:“是。那妖人对他严刑拷打,逼他交出真阳之血。殷堂主受尽百般折磨,始终不肯吐露。那妖人便将他肉身一截一截融化,最终才在他枕骨中找了出来。”

    我听到这人间惨事,震骇良久,才颤声道:“您……都看得见么?”

    蒋陵光倦道:“推演而已。你瞧我平时长睡不醒,遇事又极无能,想必刚才心中暗暗咒骂我来着。唉,我来这鹤子川,本来万般不宜。无非是残梦之中,见他这一结局罢了。”

    我心中一凛,愧然道:“是弟子起了不敬之心,愿领惩罚。”

    蒋陵光懒洋洋地摆了摆手,道:“我不与他们一样迂腐自大。不过虚长了几百岁,却要旁人奉若神明,又是什么道理?”忽而精神一振,转道:“是了,你与我那小徒周令如何了?我夜观星象,算来你有个极大因果在他身上,那是命定之数,半点也错不了的。你师父胡乱指婚,坏人因果,不要也罢!……”

    我听他端正了几句,忽又胡言乱语起来,更有指摘师尊之意,只得苦笑聆听。听他提到周令,心中只道:“他一心要拆散我与叶疏的姻缘,这也算因果么?”

    一念至此,不由向车外望去,不见叶疏,却一眼看到了萧越。这法器作帝辇之形,又有五色云萦绕,萧越一袭黑锦长袍,端坐其中,真是煌煌赫赫,恍如神仙皇帝。我与他割舍之后,一颗心全落在叶疏身上,只当从此生生世世,再无其他情爱纠葛。此时一见之下,下意识就要低头避开。但此刻身在高天之中,并无一人注意我,蒋陵光也已打起鼾来。低头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偷望了第二眼。想到他身为指挥中枢,比从前更具威势,心中感触,只想:“只要他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落地时已是日落时分。谢明台闻听苏陨星之事,十分关切,将我们都唤去车中详问,又令壶山医修救治受伤的之夏堂弟子。我出来得早,便在车旁等叶疏。岳明柔紧随其后,车外早有一群紫霞宗的师姐妹候着,一见她出来,顿时一股脑儿地围上去,拉手拭泪,问个不停。岳明柔也一一问候安慰,见我一个人立在旁边,便向我走来,当面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

    我登时手足无措,急忙也还了一礼,结巴道:“不……师姐不必如此,是、是我要多谢你。”

    岳明柔摇摇头,又仔细看向我,道:“我先前见千霜君济我一门于危难中,的确为他风度倾倒。闻听他已有道侣,心中执念未尽,竟还存了一较高下之意。初见你时,只觉你过于柔弱了。但这一日一夜下来,才知你与他十分般配,正是一对天作的佳侣。千霜君当日剿除辛虹之后,一路赶回,想来也是为你之故。你们……贤伉俪如此情深,又对我紫霞宗有大恩,将来二位合籍大婚之时,岳某定备薄礼前来相贺。”又向我一揖,才带着师姐妹走了。

    我目送她苗条的背影被人簇拥远去,只觉心头一阵滚热。直到叶疏出来,我从不敢主动握他的手的,竟也迎上去,轻轻把自己的手触在他手背上。

    叶疏看我一眼,反过来牵住我的手,似觉我体温有些异样,问道:“怎么了?”

    我与他肌肤相贴,便觉心跳了好几下,忙摇头道:“没事。”

    不知怎地,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实期待他与我多亲近一会儿。以致上车之后,见他自去打坐调息,不由一阵空虚。与他对坐少顷,一夜激战后的疲倦袭来,只觉晕乎乎地坐之不稳。偷望一眼叶疏,料想他已经入定,便寻了一处角落,蹑手蹑脚地躺了下来。只是身子虽已松懈,心却更不安定,又不敢翻身惊扰他,只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胡乱掸着上面几不可见的灰。见腕上那长相思的坠子随我动作不断打晃,仿佛受到蛊惑一般,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抚摸。谁曾想头脑淆乱之下,竟笨手笨脚,将灵息点了进去。那坠子立刻红光大作,嗡嗡震鸣起来。

    我这一下吓得不轻,赶紧拿手去捂。先前叶疏也教过我中止之法,一时却如何想得起来?被我手掌一抓,震鸣声反而更响了。

    正是心慌意乱,背后伸过一只雪白的手来,腕上束着一条与我一模一样的红绳,那坠子也在一闪一闪发光。只觉他握住我的手,在那同心结上微一弹拨,两处交映的红光顿时一并熄灭。

    我惶急之下,满头都是汗水,身上更热得厉害,连回脸看他也不敢。眼见叶疏玉一样的手指移了上来,轻轻按在我额头上。我本就倦极不清醒,被他一碰,越发眩晕起来,竟发出一声幼猫般的呜咽。

    叶疏收回手,道:“你被妖言所惑,陷入情欲,难以宁定。”

    我浑身一颤,回想起来,这一路果真有些不对劲。本想立刻坐起来清心祛邪,但难得与他靠得这么近,一时却舍不得动。

    叶疏在我身后停了一瞬,忽道:“要我替你纾解么。”

    我彻头彻尾一惊,忙将头摇了几摇,舌头也吓得不会说话了:“不、不必麻烦……”说着,就要从地上爬起。

    叶疏却将我按住,道:“这是道侣应有之责。”便合衣躺了下来,与我面对面睡在一处,眼眸清如冷月,道:“我可以用嘴帮你。”

    我一动也不敢动,脑子也一片混沌,只忍不住看着他的红唇,无意义地重复道:“嘴?……”

    叶疏道:“嗯。我看上次你很喜欢。”

    我脸上倏然一下就烧了起来,顿时想到了苏陨星那妖魔般的言语,忙用力摇摇头,道:“不……”声音陡然降了下来,讷讷道:“……换个……”

    叶疏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应道:“好。”

    结果还是被他拥在身前,用手帮我打了出来。我虽极力抑制,不愿让他以为我如那妖人所言,是个沉溺情欲、难以餍足的骚货。但他高挑漂亮的身躯就在我身后,因替我套弄阳物之故,离我极近,手臂又微带颤动。濒临高潮时,我灵识亦敏感无比,只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梅花气息也似变浓了许多。深嗅起来,愈发令我心荡。我后腔中那肉环虽未张开,但穴内也已麻痒起来,意乱情迷中,有没有向他身下撅挺摩擦,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初他还十分生疏,还将我茎头软皮弄疼了。后来便完全将我把控在手里,连修长手指上握剑留下的薄茧,也会撩压我茎身筋脉,让我发出极低呻吟。最终高潮时,竟已不受控制,连推开也来不及,直接射得他满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