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梅初识，情窦初开（GL童年初识性吸引）
1 日月更迭，四季轮回。 七岁时，李小桃来到玉都小学读书了。 每年立秋，都是东北天空最蔚蓝、云朵最洁白、阳光最明亮、空气最清爽的大好时节。也是孩子们一年一度的开学季。 玉都小学是她继父李学东所在电厂的共建单位，这里面大多数学生都是电厂子女。 由于李学东是副厂长，她理所当然被安排进了“学前一班”——这个班里全都是干部子女，校方对于这一班的孩子们在学习和生活上都会给予特别的关照。 这天一大早，母女俩赶到学校办理入学手续。李小桃趁着乐霜和老师闲聊时，背着新买的红色书包跑到了学校后操场上，那里早就聚满了家长学生，哭声、笑声、呵斥声、说话声乱成一片，在她耳朵边哄哄作响。 瘦小的她被人潮推进挤出，她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在人群中怎么都找不到乐霜了，无助的情绪席卷而来，她最后急得只能哭了起来。 但李小桃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哭出声来，从懂事开始，每次被乐霜打骂，只要她哭出声，换来的便会是更加恐怖的拳打脚踢。 “给我憋回去！”乐霜每每都会板着冷如冰雪的美丽面孔厉声威胁她，假如不立即停止哭泣，那么等着她的必定是一记突如其来的大耳光。 记得有一次，身经百战的李小桃竟侥幸躲过了一记乐霜扇过来的巴掌，但她还没来得及庆幸，她的脸便被乐霜一发狠直接扳住往旁边的门框子上一撞，登时，鲜血从她的鼻子里喷射而出，点点滴滴的洒落在了乐霜的雪白色羊绒衣上。 “啊～！这件毛衣好贵的！才穿了几次就被你弄脏了！你这个丧门星，丑陋鬼！！瞧你长那么样子，瘦小枯干，和辛广森一副德行！！死了算了你！！长大了也一样是个等着挨枪子儿的臭流氓！死刑犯！！！”乐霜歇斯底里的咆哮咒骂着李小桃，并拽着她的头发犹如拎着一只待宰的小鸡似的，跟着在她单薄的后背上又补上几记如冰雹似的重拳。 嘴里还不停威胁着：“不许哭！！妈打你是为了你好！等下你继父回来后，不许告诉他我打你了！否则，等他上班后，我会继续收拾你！！” 慢慢地，被乐霜欺负虐待久了的李小桃竟开始习惯上这种忍住哭声直到窒息的复杂感觉——这种感觉里杂糅着无助、恐惧、偷安和抚慰，这感觉如一颗黑暗的种子深埋在她幼小稚嫩的心房里，继而生根发芽，陪她长大。 当然，乐霜不打她的时候，还是对她照顾有加的，有一次她去姥姥家做客的时候，偷听见姥爷劝姥姥说：“乐霜从小就精神不正常，咱们别和她一般见识。” 2 “记得在那个闪着蔚蓝色光芒的早晨， 你突然的出现， 竟使我宁静的荒原惊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 我将永远无法忘记的 是你那双流星一闪而过的眼睛， 你究竟来自深渊，还是降自星空？” ———— 多年以后，死刑犯李小桃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这首无题小诗，以缅怀她和梅思凡的初识。 在那个充满了一片透明蔚蓝色的秋天清晨，在玉都小学校黄土铺就而成的简易操场上，在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茫茫人海中，那个命中注定的黑天使带着爱和劫难降临在李小桃漆黑迷离的世界里。 正当她独自在人群中饮泣之时，一只蓝蝴蝶翩然而至，她停止抽泣，睁着双眼好奇地望着这只似曾相识的蓝色大蝴蝶，只见它围绕着她穿梭曼舞着，然后便扑扇着空灵诡异的翅膀将她缓缓引出拥堵的人潮。 她好几次都想要伸手去捉，却都被蝴蝶轻松躲闪开了，最后竟一溜烟儿钻进了一条随风摆动的蓝裙子里——裙摆下笔直地立着一双修长匀称的腿。 李小桃一时控制不住自己那强烈的好奇心，竟一下子趴跪在那条蓝裙子下面，然后把手伸了进去想要把那只蓝蝴蝶抓出来，不想却只抓住了一条小腿。 “喂～！！！”头顶传来一阵惊呼声。 “你干嘛摸我腿！”一个高高在上的清亮的声音严厉地质问着正匍匐在裙摆下面的李小桃。 “有只蝴蝶飞进去了！”她抬头便看见一对怒气冲冲的丹凤眼， 茂密粗厚的马尾辫上用红纱巾扎了一朵大红花。 “你神经病！”大红花丹凤眼气愤地说。 与此同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乐霜焦急的呼唤声。 “李小桃——李小桃——” 她赶紧起身并狠狠地白了一眼“大红花”，然后迅速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逃之夭夭了。 3 这是李小桃上学的第一天，她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这个陌生的环境使她暗自恐惧着，然后最最意想不到的是那个讨厌的“大红花”此时竟竟神奇地成了她的同桌，并且对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梅思凡！ 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同桌竟让李小桃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就仿佛“大红花”替她挡住了来自过道上的某种危险。 刚开始，两个小女孩彼此既不说话，也不看对方一眼。都沉默地各怀鬼胎地假装听着讲台上那个丑陋的四眼女老师训着话，女老师的长相以及学校陈旧简陋的环境都不断提醒着李小桃上学其实是一件极度无聊的事，这种厌恶感使她不由得开始转头欣赏起玻璃窗外面的风景来。 只见窗外那块黄土铺成的操场上，哪怕是一阵极小的微风吹过，都会瞬间尘土飞扬起来。 目光移向操场尽头处，那里立着一个砖砌的厕所，墙上的红砖有些以及发霉变黑了，那颜色使李小桃看上一眼就能闻见里面的臭气熏天。 厕所旁边还生着两棵头发乱糟糟的老杨柳——这景象简直比听前面讲台上四眼女老师训话还要无聊讨厌。 李小桃皱了皱眉，终于从窗口收回了目光。 接着，她又偷偷瞟了眼坐在自己的身旁那个名叫梅思凡的家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她吃惊地发现对方正把一只手伸进裙子下面来回摸着什么！ 不一会儿，梅思凡也注意到了她投向自己的好奇又震惊的目光，非但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继续不怕丑地在裙子里面认真地摸着什么，并且脸上还挂着一副陶醉其中的忘我表情。 好一会儿，李小桃都呆呆地盯着她看，此时的她已经被对方的不知羞耻惊得目瞪口呆了，见对方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小桃最后竟也着魔似地有样学样把右手也伸进自己裙子下面摸着最隐秘的身体部位，果然，一阵躁动刺激的快感逆流而上，使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她注意到梅思凡投过来的有些蔑视的目光，可是，她们都不要停止...... 就这样又过了好一会儿，伴随着讲台上四眼女老师的训话完毕，梅思凡这才终于泰然自若地把手从裙子里面抽了出来，李小桃也害羞地跟着她一样从裙子底下抽出手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继续心怀鬼胎。 “你在摸什么？”到底还是李小桃按捺不住好奇心，先发话了。 “是在找东西。”不想梅思凡居然面不改色甚至义正言辞地回答着她的疑问。 一个念头在李小桃脑中闪现:“这人真是厚脸皮！！” 可她却不死心，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什么东西？” .......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用饶有兴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道: “是一只蝴蝶，刚刚飞进我裙子里了，我感觉好痒，就伸手进去捉。” 听到梅思凡这么不要脸的答案，李小桃先是愣了愣神儿，跟着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用非常认真诚恳的语气对她说:“我可以帮你捉住它，很久以前，也有一只蝴蝶钻进了我的裙子里.......” 俩个人会心地一笑，在桌子下面偷偷牵起彼此的小手来，从此便成为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