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part1 他说:这次又是你先亲我的,的这个又,是真的。 他闭上眼睛,陷入回忆。 我的疯狂都是姚乐纵容的产物,他想。 这朵妖冶的悖德的藤蔓,蔓延疯长在我十八岁的那天,也成了她再也不愿意沾酒的痛。而提及我的十八岁,就不得不提起我的以前,和她相依为命的以前。 姚乐大我七岁,我对她的爱,可能最开始是基于我自懂事起对她无地自容的愧意吧。她只要对我越好,这份愧意就越充盈。 而我就像是一只寄生在她身上的库蚊,贪婪成性,吸着她的血,不断提醒着她的痛,而愧意蓄满,直到把肚子撑爆的那天,就会化成一团烂血死掉,成为病毒的导体,直到死掉的这刻都在伤害她,我不想这样,我只是想去爱她。 以至于最后,终于在某一天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青春期,没有校园里懵懂的喜欢对象,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她。 我控制不住,我知道这是不伦的,可我离不开她。 我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感情,可我一想到她会离开,她眼里的我可能会渐渐淡去,对我的温柔会逐渐消失,我就疯了一样的难受。 上天给了我绝无仅有的天然优势,把我们用鲜血缠成的丝线死死捆在了一起,我们生来就亲密,就算有一天我的身体腐烂,她也会是那个在固定的一天里为我垂泪,永远都不会忘了我的人。 我想到死都想能换种身份活在她眼中,这是不是一种奢求? part2 现在姚乐马上就快要三十了,自我今年读研来这里找她开始算起,她已经倔强的在S市扎根了整整6年了。 她没有男朋友,没有固定的Alpha伴侣,没有任何的存款,一心的工作,我知道她真的很想很想攒钱能在这里有一个真正的“家”。 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不用像现在这样,那怕已经三十了,还是要和别人合租在一个陌生老旧的房子里。 可我的到来,又一次加重了她的负担,我的确很没用,可我真的真的太想她了,真的,对不起她。 她在S市了多少年,我跟她分开了就有多少年,期间除了过年,只在我十八岁那天请假回去给我庆生见过一次。 我知道唯一的这一次,也是她怕自己再不回去,会让正高三的我胡思乱想,情绪失控。 这不是她最终向我妥协,是她自己向自己妥协,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的关心我,替我考虑而让步。 我说过她早就知道我喜欢她。反正她只要肯见我,我就很开心。 可也就是这一天,十八岁的这天,我也发现了她的秘密... part3 对姚乐懵懂的喜欢,大概是从初三时,我因为一点小事被姚尚武打的浑身是伤,她知道我难受,偷偷跑到我屋里,依旧幼稚的像小时候一样安抚我劝我,给我抹药,午夜被疼痛惊醒,悄悄俯在睡着的她身前,失控在她脸侧偷亲时开始的。 而这个亲吻在脑海中同十八岁那天晚上的吻重叠在一起,就像是两张发着黄晕的照片,同一间屋子,几乎没有变化的背景,暧昧的动作下,奇妙的交叠在了一起。 像是被抽去了很多很多帧数的动画,独独留下了突兀又神似的两帧,唯一不同只是互换了角色。 而这中间却生生隔了有三年之久。照片里的那天我请假在家,她喝醉了酒,知道第二天我就又要回去上课,趁我睡着时偷偷趴在床边亲我。 像是暗夜里的一只黑猫,伏在床头,试探打量。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这么的不小心,她浅浅亲在我的眼皮上,鼻息的暖流覆上眼睫,我的眼眶却被沾染渐渐湿润,有些忍不住心酸苦笑,姚乐这个人,哪怕是喝醉了,也都这么怂。 她呢喃的叫我小名,颤抖的含住她嘴唇的时候,我有一种死而无憾的释然,这是我的初吻。 她意识不清醒,倒没有到了完全无意识的地步,昏昏沉沉的,我们抱在了一起,她趴在我肩头哭,那一瞬间真的感觉心都要被她的难过撕裂掉了。 她回吻着我,衣服脱掉的时候,骤然的凉意让我稍稍清醒了过来,她安静趴在我肩头,柔顺的发散开在我的脖颈,细润的手指摸着我的脸,眼神迟钝的盯着某一处,细声哽咽说着,对不起我。 我知道我和她都是一样的人,她觉得她没有保护好我,她觉得她带坏了我,这些我都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懂她,毕竟我是她亲弟弟。 没有做到那一步,我不想把它当做一场酒后乱性,更想是一种承诺,而现在的我还不行。而且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标记她,可这会完全毁掉她。 第二天姚乐酒醒,这些她自然都没有忘记,只是我们两个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我说过这是姚乐的痛,我们两人的关系,永远是一个想要靠近,一个强忍着撤离,就好像两个重力下静默的铁球,我的靠近在短暂相碰后,就会给她离得更远的力量。 她觉得是她毁了我,她觉得是她给了我机会,让我有了步步紧逼的勇气。所以她彻底的举了白旗逃了,她自己一点点剪断了那条系着自己的绳。铁球狠狠砸向地面,不知道滚去了哪里。 于是又一次是我看她离开。 这就是我们的孽缘,横跨了七年的孽缘。 part4 这场孽缘的开端又是什么呢,全都归结于这个人,杜萍萍,我们的亲生母亲。 照姚乐的话说,就是很简单的傻子被骗还帮人数钱的故事。 她从来不避讳我说当年的事,毕竟当年她也只有七岁,事情并不知全貌,只是当故事来讲。 且杜萍萍我虽然应该叫妈,但实际上和我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她如今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说起来实在是像邻里间的八卦,没什么避讳不可说的。 再加上我当时极委屈的想要知道为什么,姚尚武那么的厌恶我,总是动不动的动手打我。 姚乐就用很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我,于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你是妈出轨生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也引出了当年的事。 当时的我已经上了初中,其实早就听到些疯言疯语,只是当真相真的赤裸裸摊开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由平日里顶嘴顶的理直气壮的这个家的一份子,瞬间成了寄人篱下的不光彩的可怜虫。 而作为当时时刻都想要逃离这个家的我,一转眼却发现,自己原来才是多余的那个,是早就该滚蛋的入侵者,这么一看我活的真的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