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结婚
115、胡杨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会议室开会。等我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我看见胡杨站在院子里的白杨树下。看见胡杨,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我怕胡杨的女里女气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把胡杨领进了我的宿舍,倒了一杯水给他。 我问:你最近咋样,跟你媳妇做那事了吗? 胡杨深深地叹息着:离了。 我一惊:离了? 胡杨点点头:我爸我妈差点气死。我想给我爸我妈说我喜欢男人,但是我不敢。 我说:离了就离了吧,其实不结婚也好。 胡杨说:我知道,我这样子只能害了女人。我离婚后,我爸妈还在给我介绍对象,天天逼我相亲。我不再结婚了,我决定出家。 我一愣:出家?你想好了? 胡杨点点头:嗯,我这次来就是想见你一面,道个别。 我笑了:别这样子说,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胡杨笑了:我这次来,想再做一次你的女人。做完这次,我就六根清净,不染红尘了。 我没有吭气。 胡杨期盼的看着我:咋了,不行吗? 我说:在单位不好吧。 胡杨说:我们可以去外面。 我犹豫着。 胡杨扑上来,抱住我:春岩,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也是我最爱的男人,你就不能满足我一次? 我的心里乱极了。我想跟胡杨-,但是我怕白少峰知道。同志之间的爱是霸道的,不允许别人介入。再者,我也怕有了这次,胡杨以后继续纠缠我。我可不想跟一个和尚苟且。 我推开胡杨:胡杨,你别这样子。我现在…不喜欢男人了,我想结婚,我想成家。 胡杨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睛里闪动着泪光。 我有些不忍心,说:胡杨,你别这样子。作为你的同学,你的朋友,我还是想劝你,能不出家就不要出家,好好上班。 胡杨惨然一笑:我在家里能呆还会跑到这里来找你?还会想着出家? 我说:我有些忙,要不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忙一下。 胡杨说:你今天有天大的事,你能不能陪我一下。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唯一的爱人。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胡杨说:春岩,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我说:你说吧。 胡杨说:我想看看铁牛叔。 我愣住了:看他?你不会把我跟你的事抖露出去吧? 胡杨说:我不会。其实我感觉你比我幸福,铁牛叔对你那么好,如同亲生。他也是那么爷们,我很喜欢他。 我笑了:你不会想跟他… 胡杨说:不会。我只是想在我出家前见完我喜欢的人,这样子我就能了却尘缘。 我没办法再推辞,领着胡杨走出了镇政府。走出镇政府的时候,我有意跟胡杨保持着距离。我不想叫别人看见我跟一个假女人在一起。 我们回家的时候,铁牛正给人家盖房子。听说胡杨专门来看他,铁牛显得很激动。铁牛跑了好几家,借来了菜和肉,在灶房里忙活着招待着胡杨。铁牛炒菜,胡杨烧火,我感觉到了一阵子的醋意。 吃完饭,我催促着胡杨早点走,我说我要去上班。 胡杨有些恋恋不舍:我想跟铁牛叔多待一会行不? 我说:你有时间待着,铁牛叔还要去给别人盖房子挣钱。 胡杨从口袋里掏出钱:我给钱,我想叫铁牛叔歇一下午。 当胡杨把钱给铁牛的时候,铁牛推辞着:胡杨,你能来看叔,叔高兴,给啥钱。你别说跟叔说一下午的话,就是说几天都没事。这些天叔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快闷死了,正缺一个说话的人。 我想走,怕胡杨跟铁牛发生点什么,我不走吧,我又看见胡杨不舒服。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那天下午,铁牛跟胡杨聊了很多。铁牛说了自己的经历,说了人生的感悟,我第一次发现,铁牛还很能侃。 那天晚上,我跟胡杨躺在东窑的炕上,我们都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胡杨已经不在了,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这样子写着:春岩,从上学开始到现在,我都认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几乎每天都像你。我很想看你,跟你在一起,回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段时光真美,可以值得我一生回味。可是我不敢来,我怕打扰你的生活,叫你讨厌我。昨天,我鼓起勇气来看你,但是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了冷漠。我知道你可能厌恶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明白了。春岩,我不恨你,人各有志,不必强求。我知道强求来的不是爱,我不强求。爱你,我不后悔。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 爱你的人:胡杨 信纸上有泪痕。我感觉一阵的心酸。我在内心深处默默地喊着:别了,胡杨…… 116、我跟白少峰下乡回来,刚走进镇政府的院子,就看见了白少峰的妻子。白少峰的妻子看见白少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少峰的妻子说:这个月家里的生活费你还没给。 白少峰说:这不是还没到月底吗? 白少峰的妻子说:没到月底咋了?家里没钱了,快点给钱。 白少峰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白少峰的妻子一把抓了过去。 白少峰说:你能不能给我留点。 白少峰的妻子冷笑着:给你留钱干啥?叫你找男人?跟你我够倒霉的,我整天守活寡,哪里像一个女人? 白少峰看看四周:你小声点,小心别人听见。 白少峰的妻子说:你还怕别人听见?你怕别人听见就不会日-了。想想都恶心。 白少峰不再说话。 白少峰的妻子看看我:这个是你相好的吧? 我急忙说:嫂子,你误会了,我说白镇长的通讯员。 白少峰的妻子瞪了我一眼,扭着腰走了。 一种悲哀涌上了我的心头,这就是同志,这就是同志的婚姻。悲哀呀…… 我跟白少峰回到了我的宿舍,我给白少峰倒了一杯水。 白少峰说:春岩,叫你看笑话了。 我说:没事。 白少峰抱住我,他的泪水蹭到了我的脸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白少峰流泪。我没想到这个镇政府的风云人物还有柔软的一面。 我亲了亲白少峰:嫂子不会给你戴绿帽子吧。 白少峰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说:随她吧,只要我看不见。 我问:你不在意? 白少峰苦笑着:我在意我能咋?我跟她干不了那个。 我问:你们一直不能做? 白少峰说:一个月就一次吧。自从她知道我跟你堂哥建飞的事之后,对我就没有好脸色。 我问:那你为啥不离婚? 白少峰说:离婚?离婚了咋办?为了娃,熬着吧。等娃大了再说。 白少峰似乎有些疲惫,躺在了我的床上。 我看见了他鼓鼓的阴部,伸手去摸。 白少峰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我在白少峰的脸上亲吻着,白少峰脱掉了我的衣服,他把自己也扒光了。此时,白少峰的-高高耸立着,如同一根黑色的柱子。 白少峰舔着我柔软的穴眼,甚至连上面的细小邹褶他都仔细的舔着。接着白少峰用舌尖轻轻的推开了我的小-后,舌尖继续的舔着我的内壁。 强烈的快感让我忍不住的弓起了身子,后穴也不自觉的挺向白少峰的脸,让他更恣意的舔着。我的-上有汁液。白少峰品尝着。他的心亢奋得不能再亢奋了,胯下的-涨的不能再涨,连-也涨的发痛,于是白少峰抱着我曲膝坐在地上,他将我的双腿分开架在自己的大腿上,让我靠在自己的双腿坐着后,他将-前端的-抵在我的菊花口,用着-上下的摩擦着我的-。 白少峰的-微微向我的菊穴里挺进,当他的-插进我的菊花时,我的肉壁紧紧包着他的-,那像海绵般柔软的-包着的快感阵阵。 白少峰用胳膊抱着我,屁股在我身体上慢慢的磨着,问:疼吗? 我说:有点疼。 白少峰又问:你喜欢我日你吗? 我说:喜欢。我喜欢你日我,日死我。 白少峰开始抽插起来,一开始是在最里面短距离的动,这样的动作让我后面觉得又痒又爽,不由的呻吟起来。几乎都是全根拔出来再全插进去,频率越来越快,我觉得小腹又酸又涨,-周围好象用很多小手在挠,爽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白少峰把我的腿架起来,又插进了我的-,气喘吁吁的说:春芽,以后只能叫我日你好吗?我就喜欢日你,我想天天日你。 我叫喊着:日吧,白镇长,我的-好难受。 白少峰说着猛的抖动了几下,-射进了我的-…… 我们都累了,赤裸着躺在床上。 白少峰点燃一根烟,慢慢地抽着:为啥我能日男人,日不了自己的老婆? 我说:因为你喜欢男人。 白少峰苦笑着,没有说话,轻轻叹息一声。 117、我记得2002年的春天来的很早。 刚开春,镇政府闲的无聊。我也整天无所事事。 三月的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因为是中午,镇政府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可能都是吃完饭,在睡觉吧。 我打算去打字室打点东西,当我走到打字室门口的时候,我听见李明哲跟打字员爱丽在里面说话。爱丽是镇政府的打字员,二十多岁,刚结婚不久。他的老公跟朝阳一样,在派出所上班。 透过窗户,我看见李明哲抱着爱丽,爱丽坐在李明哲的大腿上,李明哲的两只手伸进了爱丽的衣服里,轻轻揉搓着。 爱丽说:李镇长,你真坏,小心别人看见了。 李明哲说:没事,他们都在睡觉。来叫我日一次。 爱丽说:不行,大白天的。 李明哲说:怕啥?告诉你爱丽,马镇长快退休了,他退休之后,就是我。要是我当了镇长,少不了你的好处。 爱丽说:真的? 李明哲笑了:我还能骗你? 李明哲解开爱丽的衣服,用嘴巴轻轻亲着爱丽的粉色乳头,爱丽忍不住叫出声来。 李明哲见爱丽动了情,把手伸进了爱丽的裤子里,轻轻抚摸着:小心肝,你的屄淌水了。是不是需要我把我的锤子塞进去? 爱丽娇喘着,轻笑:你坏死了。 我悄悄的离开了,跑进了白少峰的房间,告诉了白少峰李明哲在爱丽的打字室。 白少峰显得很兴奋,悄悄的跟我来到了打字室门口。此时,李明哲已经脱掉了爱丽的裤子,李明哲细长的-正在爱丽的屄上摩擦,随时都可能塞进去。 白少峰冲我挥挥手,我骑上自行车,赶到了派出所,说爱丽病了,叫爱丽的丈夫陈豪去看看。陈豪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倒了镇政府。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当陈豪撞开门,冲进去的时候,李明哲正趴在爱丽的身上,插的尽兴。 陈豪怒吼着,这个当兵的血性汉子扑上去,抓住赤身裸体的李明哲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李明哲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呆了,他傻傻的被陈豪拖着,拖出了打字室。 陈豪呼叫者:我打死你,你还是镇长,你是个锤子,你敢日我老婆,我跟你拼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躲在远处,看着。 白少峰走过去,装做惊讶的样子:这是咋了?李镇长。 陈豪喘着气:白镇长,这个李明哲给我戴绿帽子,你们镇上管不管?告诉,我陈豪也不是好惹的,我舅是市-主任。 白少峰搓搓手:陈豪,这个事没啥光彩的,你还是不要张扬了。对爱丽不好。这样子,你放了李镇长好不好,你看,他毕竟是镇长,赤身裸体的成何体统。 陈豪说:我不,我一定要叫全镇的人知道,这个李明哲欺男霸女,不配做镇长。 李明哲针扎着,捂着自己的下身,陈豪狠狠地踢了李明哲几脚。 爱丽哭喊着,衣衫不整的从打字室跑出来:我不活了,我去死,我中午在打字室休息,没想到李明哲进来了,我…… 有人拉住了爱丽,爱丽还在哭喊着寻死觅活。 就在这场闹剧无法结束的时候,马镇长踱着方步出来了。马镇长阴沉着脸,喊了一声:先把人放了。 马镇长的声音里带着威严,那种气势叫我心头一震。 陈豪一愣神,李明哲趁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118、陈豪捉奸的戏结束了,镇政府又恢复了平静。 这段时间里,李明哲或者明,或者暗都在给我穿小鞋,处处给我找茬。在李明哲的心目中我就是白少峰的人。不管我咋样向李明哲示好,他总是嗤之以鼻。李明哲还扬言,他当了镇长之后,第一个清理的就是我跟白少峰。 我原本以为自己报仇之后很开心,可是我的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 我想起了母亲和铁牛被捉奸,还有大伯和秀娥婶子、建飞和白少峰。在中国,捉奸的事情举不胜举,每次的结局都是悲剧。我恨李明哲,我也知道这样子有利于白少峰,但是,我的内心还是隐隐作痛。 白少峰似乎也没有多少快感,他那几天表现的很大度,主动去了李明哲的办公室安慰李明哲,还在开会的时候建议马镇长叫李明哲休息几天。马镇长批了假条,李明哲“病休“了。 这件事情在镇长传开了,各种各样的传闻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版本都有。最奇特的是有传闻说陈豪进去捉奸的时候,李明哲在-。当陈豪暴打李明哲的时候,李明哲的-流淌了一地。 白少峰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虽然他嘴巴上没有说什么,那几天也一直跟我保持着距离,但是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赞许。看到白少峰赞许的目光,我心里头多少有了些安慰,我知道自己在镇上的位置逐渐稳定了。 半个月后,县委发了文件,李明哲因为工作需要,调往一个偏僻的乡镇,任乡镇-主席。马镇长因为年龄关系,退休了,白少峰终于问鼎了镇长的宝座。 接到通知,李明哲来到了镇长,他没有搬走自己的东西,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白少峰看见李明哲这样子,告诉我:你去告诉李明哲,叫他把办公室腾出来,新来的副镇长要用。 我在李明哲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好久,我不想进去。我不想痛打落水狗。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镇长的一个农业干事,我把他叫到了花园边。 我说:你去告诉李镇长,说白镇长说了,叫他搬走,新来的副镇长要用办公室。 那个农业干事点点头,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个农业干事灰头土脸的出来了,哭丧着脸。 我问咋了,农业干事说:李镇长骂我,叫我滚,说叫白镇长去找他。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少峰,白少峰笑了。白少峰去了李明哲的办公室,两个人在里面说了什么我不知道。白少峰出来的时候,告诉我,叫我去镇上定一桌饭,给李明哲送行。 我去镇上定饭的时候,碰见了朝阳。 朝阳看见我,一脸的厌恶。 我不解:朝阳哥,你咋了? 朝阳说:我没咋,看见白镇长身边的红人,高兴。 我说:看见我混的好,你不服气? 朝阳说:人在做,天在看。春岩,做事不要太绝了。 我笑笑:我什么都没做。 朝阳说:春岩,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我说:喜欢以前的我,我那么傻,任你摆布你就喜欢? 朝阳似乎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巴,没有说出来。 我不想再理朝阳,去饭店订了饭。 那天,李明哲喝醉了。李明哲喝醉之后,一直笑着,他笑的我脊梁骨只发凉。当李明哲的东西被搬上小汽车,镇政府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也没有人管已经烂醉如泥的李明哲,我感觉到了心寒。人走茶凉,李明哲成了鲜活的例子。 我走过去,扶住歪歪斜斜的李明哲,小声的告诉他:李镇长,慢点走。 李明哲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春岩,没想到我要走了,你会来送我。 我笑了:李镇长,没啥。你走到那里,你都是我的镇长。 李明哲叹息着:我狼狈呀,我被白少峰打败了,我不服气。 我看看四周,说:是呀,白镇长这样子有点不地道,抓奸这种事他也能做出来? 李明哲咬着牙:春岩,这笔账我给他白少峰记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李明哲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我说:李镇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李明哲拍拍我的肩膀:春岩,我会记住你,以后有啥事,需要我吧帮忙的,尽管说。不冲别的,就冲着你这次送我。 我把李明哲扶上车,小汽车开走了。 当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白少峰躺在我的床上。 白少峰问:你去送李明哲了? 我点点头:白镇长,我怕李明哲喝醉了,在院子里乱说。 白少峰坐起来:你做的好。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我问:白镇长你说。 白少峰说:镇上没别的职务了,现在空了一个镇团委-,是个副科。 我一阵的狂喜:这…… 不合适吧。 白少峰笑了:你小子,现在滑头的很,还跟我玩心眼?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 我也笑笑。 119、我是2003年结婚的。 26岁的我已经成了大龄青年,因为我有过婚史,所以很难找到对象。最后,跟镇上理发店一个叫周玉红的女孩结了婚。 周玉红瘦高,大眼睛,高颧骨,薄嘴唇,整个身子像一个圆规。尽管我对这个女人没有多少性趣,但是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同志对女人永远不会真正的爱,我想我跟梁红玉结婚就是一场合作游戏,只是为了完成这个世界上男人们应该完成的任务。 对于我的婚事,铁牛表现出来了极大的热情。从我刚开始说这个事情,到我们订婚,选结婚日子,铁牛几乎见了我都要问:咋样了?啥时结婚。 我们结婚那天,铁牛穿着洗的很干净的中山装,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白少峰把镇长的公车全部叫来了,给我撑体面。他还给我叫来了镇长的名嘴,主持婚礼,我的婚礼突破了我们农村的传统,办的半土半洋的。 婚礼司仪跟现在的有些婚礼主持形式相似,他叫我们先介绍,展示结婚证。下来就是白少峰发言,做证婚人。 婚礼司仪喊:向父母敬茶。 我愣住了,心头微微一震。我把目光扫向了站在人群中的铁牛,铁牛脸上写满尴尬。 白少峰拉着铁牛来到我们面前,把他按倒在椅子上。铁牛不安的站起来,白少峰再次按倒。 我端起茶,递向铁牛,就在铁牛接茶的时候,周玉红拉住了我的手: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我们,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问:咋了? 周玉红大声的问:张春岩,我问你,向父母敬茶应该敬谁? 我说:你要干啥? 周玉红说:我没念过多少书,但是我知道,父母就是生你养你的人。我想问,我们现在要敬的这个人是谁? 我望着铁牛,我不知道说啥了。在我的心目中,铁牛是我的养父,但是后面那些尴尬的事情叫我无法把他当成我的养父看待。 周玉红说:我大概听说了,当初这个人跟我婆婆是干了不光彩的事情在一起的,为此我婆婆杀了我公公。春岩,我想问你,你能向自己的仇人敬茶,把他当成自己的爸? 我大声喊着:你别说了。 周玉红笑了:我凭啥不说,我说的哪一点不是事实? 铁牛站起来,笑着,我能看出来,他笑的很勉强:春岩,啥都别说了,我是不配叫你们给我敬茶。 云浩跑上来:爸,这杯茶你能喝。 我望着云浩,十六岁的云浩此时已经成了大小伙子,他那么帅气,像极了铁牛叔。 周玉红笑着:你是谁? 云浩盯着周玉红:嫂子,我不知道以前我妈跟我爸之间的事,但是我知道我爸是咋样对我哥的。为了供我哥上学,我爸去煤窑挖煤,为了供我哥上学,我爸跟我在家里一年到头没吃过肉,几乎顿顿是白菜。 铁牛拉着云浩:云浩,别说了。 云浩说:爸,我要说。我妈走了之后,我们本来可以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但是那个家没了,是我爸为了给我哥的爸还账,把我们那个家卖了。嫂子,我想问你,如果没有我爸,我哥能有今天?我小,但是我明白,养恩大于生恩。 周玉红冷笑着:你爸做的好?我问你,如果不是他,你哥家里会成那样?你哥会没有亲爸? 云浩还想说什么,铁牛吼了一声:云浩,闭嘴。 云浩望着铁牛,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爸,我不服,我替你委屈。 铁牛一个耳光打在了云浩的脸上:我叫你闭嘴。 …… 我的婚礼在尴尬中匆匆收场了。 晚上,我去西窑的时候,铁牛正抱着云浩:云浩,爸没打疼你吧。 云浩摇头。 我说:铁牛叔,中午的事对不起。 铁牛笑了:春岩,没事。只要你跟玉红过的好,叔高兴。叔也算对的起你妈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铁牛说:春岩,去睡吧,别把玉红一个人仍在窑洞里。你以后不要管我,玉红说啥我都不会在意,我是长辈,长辈哪能跟小辈计较,叫人笑话。 我点点头,离开了西窑。 120、我的东窑里一片喜庆。 红的囍字,红色的被子,红色的窗花。一切都是鲜红一片。 周玉红穿着鲜红的衣服盘腿坐在炕上,她的面前时花生和大枣。花生和大枣寓意着早生贵子。 我没说话,爬上炕,脱了自己的衣服,拉开被子,闭上眼睛。 周玉红拉开被子:春岩,先别睡,我有话给你说。 我问:咋了? 周玉红说:你说咋了?我问你以后的日子咋过? 我问:啥咋过? 周玉红说:你是死人呀。那个铁牛,还有那个云浩,他们都是累赘。 我问:啥累赘。 周玉红说:你算算,云浩现在上高一,他还要上大学,还要娶媳妇,这得花多少钱?铁牛老了,生个病,干个啥的,也需要花钱。这样子算下来,少说也要十万。 我惊呆了:十万? 周玉红说:你以为是十块?明天就找铁牛,跟他说分家。 我摇头:不行,不能分家。咱们刚结婚,还不叫村里人笑死? 周玉红说:叫人笑话咋了?总比花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