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高中数学老师生活
江先海寒窗苦读三十年,在三十一岁这年成为了一名重点大学的高数老师,但安稳工作没做多久,他就在三十二岁这年被迫离职,只得转到一个小县城当一名高中数学老师。 这也怪不得谁,谁让他鬼迷心窍跟大企业家的小儿子搞上了。 大企业家的儿子今年上高二,小儿子的数学不太好,于是大企业家找了重点大学的老师江先海来给儿子当家教老师。 但大企业家不知道的是,江先海其实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虽然企业家的小儿子长得完全对了江先海的胃口,但他一个小教授还是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在做家教期间本本分分,就算对学生有什么妄想念头也只会牢牢锁在脑子里。 即便如此,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企业家的小儿子有一天竟然和江先海说对他有意思。 江先海开始只当是乳臭未干的小孩无意开的玩笑,本没想理他,可后来少年总是有意无意地对他做些暧昧举动,年轻气盛的他内心防线逐渐被突破,一时精虫上脑就跟学生做了几次。 后来做贼心虚的江先海果然被企业家发现,被抓到的时候他甚至做好了要吃官司进牢子的准备,所幸小儿子替他求了情,企业家最后也没有追究到底,只不过江先海是再也不能在大学里当老师了。 从繁华的大城市到一个小县城当老师,江先海感叹自己读了这么多年书,结果也没混出个名堂,这要是让他父母知道了,估计是要来狠狠嘲讽他一番。 不过当初因为性取向的问题,江先海跟父母决裂已经有快十年了,父母怕是已经忘了他这个不孝子了,哪里还会来嘲讽他。 也好,反正他一个中年大男人自己过得去就行,哪还管那么多? 江先海任教的寄宿制高中是县里的重点高中,处在城中心位置。学校里一半的学生都来自于县城外围的郊外农村地区,甚至还有别的县过来的学生,学生们大多是住宿的。 学校也都给每位老师配置了一间宿舍,虽然算不上多大,一个人住倒也舒坦。 江先海打算先工作个几年,把房子买了。 他刚来任教,只带了高二两个班,一个是重点班一个普通班。一周下来的工作量不多,周末清闲的很,闲得都让江先海空虚了起来。 加上天天面对一群朝气蓬勃的高中男生,独自生活的江先海欲望无处消解,实在忍不住的他便在软件上约了个人周末上酒店去。 周六晚上到酒吧见到约的那个人后,江先海的失望快溢出来了。从一堆零号里好不容易挑出来一个看起来年轻一点的,结果对方实际看起来比照片老了起码七八岁,胡子好像也没刮干净的样子,照片里纤瘦的腰也没看到,紧小的牛仔裤都快勒不住凸出来的小肚子了。 江先海全程漠不经心地喝酒,对方则是极度热情地与他搭话,时不时还往他肩上大腿上摸几下。 后来零号说要去上个卫生间,江先海看着他一扭一扭迈着风骚的步子,紧锁眉头十分纠结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虽然对方完全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脸还算看的过去,江先海干脆劝自己妥协算了,大不了多喝点酒,啥也不想的爽爽就过了得了。 在隔间一个人喝酒的江先海无聊地看着酒吧里嬉笑怒骂觥筹交错的人们,忽然目光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似乎是他班上的一个男生,穿着件花衬衫,正跟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坐在一块喝酒说笑。虽然酒吧灯光昏暗,但江先海还是能确定那个男生是他的学生。 男生叫徐庭,是他带的那个普通班里有名的差生,经常上课睡觉、早退迟到,成绩一塌糊涂。有回江先海把上课睡觉的徐庭叫起来站着上课,结果徐庭瞪了他一眼后一语不发地就站到教室外边去了,江先海也不理他,只要学生不影响课堂纪律就行。他对叛逆期不良学生一般的态度都是少管,反正自己也不是班主任,用不着给自己揽活干。 徐庭家就在学校附近,平常都是走读,而这个酒吧离学校也就两三公里远,他今天多半是周末出来跟朋友喝酒什么的。 如果未成年学生被学校抓到在酒吧这种场所喝酒,绝对是要受到严重处罚的,但江先海可没有心思去管这种闲事。 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自己心态放好,过好这一夜,谁让他沦落到这小破地方,想找个好点的约炮对象都如同大海捞针。 等那个风骚零号从卫生间回来后,两人没聊多久,江先海就提出去酒店,现在才晚上八点多,他想早点完事早点回去睡了。 对方见他如此心急,也没说什么,微笑着主动起身在江先海的侧脸亲了一口表示对他很满意,然后亲昵地挽着他的手离开了酒吧。 酒店是江先海定的,就在酒吧对面的不远处。 两人到了酒店里面,江先海先自己快速地冲了个澡,然后在床上等了那个约炮对象磨磨唧唧在浴室洗了半个多小时,等人洗好后衣服脱光就往床上一趴撅起屁股,意思是让江先海给他扩张。 在经过一晚上的心里抗争与半小时的无聊等待,江先海的忍耐力终于在往手指带上避孕套后准备帮人扩张看到一个有点暗黄发黑的菊花的那一刻,降到了最低阈值。 他收起避孕套,把衣服鞋子穿戴整齐后,对床上的人说了句十分抱歉后就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离开了。 在离开酒店的路上他想着,到家里想着企业家的小儿子打手枪估计会更好一点。 小县城就算最繁华的地方到了九点左右街上也基本没什么人,公交车也停运了,江先海只得打车回学校去。 他走到酒店前的街道边等车时,发现有个男生蹲在路边低着头,走近一看,好巧不巧,竟然又遇到了徐庭。 徐庭就蹲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江先海看他久久没有动静,附近也没有他的朋友,想了想还是出于良心打算过去问问他怎么回事,万一是喝醉了没人给送回去,放他一个人在大街上也不太安全。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徐庭的肩,问:“同学,没事吧?” 徐庭抬起头,他前额的长刘海把眼睛遮住了一半,神情莫辨,用极不客气的语气回道:“你谁啊?少来管我!” 好心过来问候他却被喝斥,江先海也不愿同他多说什么,劝了句:“你一个学生早点回家去吧,别大晚上在街上逗留了。” 说罢转身要走,徐庭刚才一时没发现来人是他老师,等看清后立马站起来把江先海叫住:“诶,等等。” 方才在酒吧里不只江先海发现了徐庭,徐庭也在无意中恰巧看到了江先海,而且还恰好看到了他被男人亲吻的一幕。 “老师,我刚才在酒吧看到你了,我看,你是不是跟男人开房去了,然后刚从酒店里出来的吧?老师是同性恋吗?”徐庭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江先海说道。 江先海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认得出自己是他老师,转过身看到徐庭的脸有些微红,猜想他应该是醉酒了,道:“老师是不是同性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老师才应该质问为什么你一个未成年高中生竟然来酒吧喝酒?” “我……我喝酒干你什么事,就算去告给学校你也没有证据!不过老师你是个同性恋的消息要是在学校里传开的话,怕是会让你的生活不太好过吧?” 江先海扶额,“那你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证据在我手机里,我拍到了!”实际上徐庭根本没有拍照,他只是心虚慌忙编了个借口想唬住江先海。 今晚还真是诸事不顺,现在又碰上这种麻烦事,江先海心里越发烦闷,他说:“行,你随便传,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没别的事我回学校去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种毛头小子的威胁,大不了再换个地方当老师,这小破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 徐庭见这老师不上套,忙拦住他,换了个语气说:“别走啊,老师,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呗?你要是给……不是,借我一千块钱,我就保证不把照片传出去,如何?” 原来是想要钱,他说:“你这高中生胆子都大到敢讹一个成年人的钱了?” “我都说是借了!到时候会还给你的!” “你要这么多钱干吗?” “你就说借不借吧!” “不借。”江先海坚决道。 徐庭又拉住要转身的江先海,求道:“别走啊,我……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偷走了,所以……” “这种事找警察才对,老师又不是警察。” “这……我……”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先海说道:“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打电话找警察?” 江先海正要拿起手机,徐庭又抓住对方的手拦下他的动作,不情不愿地说:“算了,跟你直说了,其实 我今晚约了个漂亮妹子去酒店,谁想我刚洗个澡出来,手机和钱包就全被偷走了,我……”说着他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可不想让我爸妈知道这事儿。” “你一未成年都敢跟女生开房,怎么就不敢编个借口糊弄你爸妈啊?你可真行啊你。” “我……” “你什么你,”江先海还想教训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两句,又想到自己之前还不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人,便随口道:“这事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去吧,我不把你这些事说出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行了,老师要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徐庭知道他是不可能向父母开口要钱的。 五年前徐庭的亲生父亲扔下他们母子远走高飞后,母亲不久就再婚了,继父对他特别吝啬又及其严厉, 本来徐庭就是个不爱受管束的性子,经常跟继父闹矛盾,每次都是母亲劝他忍让一些做个好孩子,但他哪里会退让,因此两人常常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母亲跟继父生了个儿子,继父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亲儿子身上,父母跟徐庭的关系也就越来越淡,就算他在学校里不学好最多说几句就过了,完全就是放养状态。 平时的生活费也是父母每月定期把钱打到他的卡上,徐庭也从来不多问他们要一分钱,但这回才月初他的钱就全被卷走了,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更让徐庭伤心的是,明明他抱着莫大的期待准备着第一次的性爱体验,结果却人财两空,从酒店里出来追人的时候内心几乎悲痛欲绝,这才有了他蹲在酒店前郁郁寡欢不知所措的一幕。 不行,他不能屈服,他得想尽办法,情急之下,他又上去抓住江先海的手臂,下了决心:“老师,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给我钱,我跟你睡一觉。” 江先海听到这话,一激灵,直冒冷汗,他要答应了,这、这不就是嫖吗? “同学,这……不合适吧……”江先海推了下眼镜。 徐庭只是对同性恋略有耳闻,心想两个大男人做爱还能干啥,顶多就亲亲抱抱,最多互撸什么的,大放豪言:“有什么不合适的?至少我长得也比你今晚见的那个男人好看多了吧?” 说话间徐庭便凑到江先海眼前,两人的身体已经挨在一块,因为江先海比徐庭高出一个头的原因,徐庭只能微仰着头对他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少年的眼角微微弯曲,澄澈的双眼里似乎充满着引诱。 江先海大概注视了近在眼前的少年五六秒钟,心里一种不该滋生的念头还是疯狂涌出来了。 本来今夜兴致高昂却被泼了一盆冷水的江先海,现在的心情就像丢了芝麻又见到了西瓜一般,但这个西瓜捡还是不捡,他纠结万分。 “老师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还是说,老师不喜欢我这个年纪的男生?”徐庭说这话明显的挑逗语气,跟之前那副拽样简直判若两人。 …… 这都哪儿学来?江先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再这样他可真要当禽兽了。 “真不行?老师不要的话,那我干脆找别人去了。” “行!行!谁说老师不行的,说好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江先海又一次痛骂自己色胆包天。 “当然,我还没退房,咱们就去酒店里速战速决。”徐庭愉快地拉着江先海往回走。 速战速决?那怕是不可能了,江先海现在就像是一匹饿了一个多月的狼,恨不得把肉连骨头都一块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