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浅水 (彩蛋 当我拿着大橙武回档到70年代09
小纪放下手中的扇子,九月的天好闷热,正是要抓着夏天的尾巴好好来一顿BBQ,本来他是最沉迷一个玩乐角色的人,但是看到琪琪带回来的照片,冷笑几声,坐在小板凳上跟我们又开始长篇大论…… 要是故事里蛟龙离开是打雷升天,那这条蛟龙绝不可能会在一开始在天上掉下来,要是一条成龙的蛟从天而降那就好玩了。 蛟要化龙是一个升华过程,龙和蛟龙不是一个东西,这概念要分开,除非这条蛟龙一开始就不是从天而降,是赶过来要趁着天雷成为龙,那么一切就能勉强说得通,可为何要在这里放几座山?只能确定的是蛟龙出现之前这里是没有山,山是传说中凭空出现的。 按小纪的说法是,蛟龙知道自己要飞升为龙,所以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应雷飞升,可是中途遇到阻碍或是老天爷的试炼,留下了几座大山想困住蛟龙,但是蛟龙还是突破重围渡劫成功。 这个是最温柔的说法,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便是蛟龙犯了天条被困在浅水之中受罚,还顺着天雷降了几座大山把这条犯错的龙镇压住。 “我倒觉得这有趣,你看这里三座山,正好都叫应山,应龙在山海经之中可以用尾巴画地为江,而所记: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小纪温柔笑了笑,“如果把三座山看成是过程,蛟已飞升为龙的话却被困,就变成角龙,再被困久一点便是应龙。” 高玦开了一罐可乐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小纪面前说:“这我有兴趣了,你们想开发商现在不是在挖应山吗,要是蛟龙是被困在这,把山挖开不正好是把蛟龙放走吗?” 我不懂他们怎么说起劲了,我继续检查行李,那个贴在车门内侧的东西的确是个窃听器,昨晚黑店大费周章开了我们的车子,还听不见报警声,甚至把窃听器和伪基站放上去了,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盗几个游戏账号? 这完全说不通也说不过去,那家店像是想把我们吓走多于想打劫,退一万步来说,黑店是一个幌子要掩盖点什么,宾馆是个幌子假象,夹层和地下室才是本体,我们第二天就会走,用得着把我们吓走吗,放窃听器和伪基站还有盗游戏账号是完全不能解释过去的。 看小纪和高玦说的兴起,那差到不行的信号像死心不息一般隔一会弹点消息,然后又断开服务器连接。 但是有一个纯黑头像,不知是没加载出来还是本来只是纯黑头像的账号,QQ加了我三次,微信加了我两次,名字一样所以认得出来,信息都是把伪基站弄坏之后才发来的,验证消息写了两个字,合作。 本来行程计划就是明天才去山里探险,为期一周,一周后不管有什么都会下来,一千一天租这个院子,一周就七千,老板说什么都高兴,眉开眼笑跟我们说应山的事,这三座山都叫应山,一座是应山,一座是大应山,一座是小应山,大应山被开发商包了,正在被开发,通常驴友是去应山,而小应山是在应山后面的,还没开发也很少驴友会去。 看高玦和小纪一直聊着,我都把行李整理好了,除了窃听器和伪基站之外什么都没收获,他们拿着琪琪的iPad像是公园里谈天说地的老头子一样争论着,不知道讨论出什么结果,反正雷子窟的由来和我们去探险并没有什么矛盾。 食材是老板帮忙洗好切好的,本来还想帮我们生火,但是生火明显是好玩的东西,点火过程非常有仪式感,琪琪酒精过敏肯定不会碰生火用的固体酒精,高玦和小纪还在小板凳上激烈争执着什么,我悄咪咪摸出打火机点燃固体酒精…… “叶易你居然背着我们放火??”高玦马上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我把火点了,马上跳起来。 “先到先得,你急什么啊?顶多给你烤个鸡翅!” 小纪仿佛又开始收敛起来,没有再高谈阔论,拿起火钳拨弄一下炉子里的炭,木炭噼里啪啦响了几声,我手机又收到几条提示音,琪琪拿着手机嘟着嘴显然不怎么开心,她把手机屏幕放到我面前:“蕨菜阿易你看,暴躁老哥居然趁我们出来玩跑去开血战全通!” “怎么回事?”我定睛一看,手机屏幕是微信断开服务器打圈的界面,固定团的群消息什么都没有,但是她手腕内侧上有个拿指甲粘上口红写的小心。 高玦嫌弃地说:“我还差黑齿的成就!”他立刻警惕起来,把话题扯开,不再讨论这个地方,装傻是种默契。 我打趣地说:“我们去年进了个血战野团,才3个小时就有人说翻车纠结退组,现在的PVE都是年轻人。” “哪像我们,”高玦摇摇头,“以前破个招都是3个小时起跳。” 下过雨的地很湿,即使是水泥地还是有一点积水,被炭火的温热似乎烤干了一点,琪琪发现了什么,手机被安装窃听软件?她怎么可能会发现这种科技有关的东西,那唯一能解释的是,她发现有实质上的监视或是危险才会提醒我,而且绝对发现了被监听了,如果这时候我决定打道回府,我的人生就不会被改变,后来的事情虚幻得像一部电影。 此时的我就像是当初觉得收租太无聊想做点大事的自己,但是一旦踏入那个圈子,一辈子都出不去了,甚至是后悔来到这个地方。 肉类都是提早准备好放到急冻,小纪带了一个冷藏的小冰箱,琪琪带了一个急冻的小冰箱,冰箱现在还是保持低温,肉也没解冻,烤肠最快熟的,很快一包热狗就被解决了,广东人烧烤必备的鸡翅现在还夹杂着一点冰渣。 死心不息的手机信号又诈尸一般传来几条消息,是以前的老主顾找我,点进去又是一堆圈圈,看不到给我发了什么消息。现在的手机肯定有病毒,回广州之后再找人搞搞,现在无论是什么我都觉得是被监视。 一到这个时候,我又想拖着小纪说故事,但是不能每天都这样,当小纪是故事会吗?那就我说吧。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学一二年级,我表姐刚上初中的时候,表姐的学校离我就差十分钟的路程,所以姨妈有时候会接我放学带我和表姐去喝下午茶,有一天平常去的餐厅突然倒闭了,我们只好去别的地方,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人人酒家,姨妈在人人喝了几十年茶,根本没发觉不妥,外婆很喜欢人人的皮蛋酥和大同的芋角,从前都经常打包回家,所以我妈和姨妈都喜欢吃,后来人人倒闭之后原址做了网吧和拉面店。 我一口东西都没吃,突然哭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哭,表姐正是叛逆期吵着不吃了要回家,姨妈只好结账带走我们。 突然她发现我们在吃面,不是在喝下午茶? 广东人的下午茶会在茶楼酒楼里吃点心喝茶,我们这边叫喝茶,我们家也基本习惯了早上喝茶或者下午茶,所以姨妈带我们去吃下午茶只会是去酒楼茶楼或者是西餐厅,不可能去普通的粥粉面饭小店里,就在结完账之后,姨妈神神叨叨把我们扯出去,拐了个弯去大同酒家开位,我也没有哭,表姐开始做作业,只有姨妈在想为什么会把我们去人人的原址吃面? 大概那时候人人倒闭了没几个月,潜移默化自动去原址以为是人人还在的时候就点完菜,回过神来发现不对劲了,但是难以解释我和表姐的反应,莫名的哭和烦躁真的很奇怪。小时候我记得好几次莫名其妙哭也是奇怪,有一次是在荔湾广场,那个聚魂阵似的地方,我就在一楼下负一层的楼梯旁边一直哭,死活不肯走下去或是踏上电梯,哭得撕心裂肺,那时候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就是一直哭,父母都在看我笑话,只觉得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罢了,现在说起来那件事,我妈还会说第二天荔湾广场就又有“天外飞仙”(跳楼的人)了,还好没在那天去。 “你们看,这个比心的好好笑,”琪琪举着iPad把赵薇去年年末出席活动比心手势不对的新闻放出来,在这种信号若有若无的地方,加载出这条新闻也是很难,但是她还是很认真地把iPad放到我手上,双手的手指做了一个心型,“这是心,爱心,”又用单手大拇指和食指交叉放在一起,“这是比心。” 要是寻常小姑娘这么做,我会觉得天真可爱,但是琪琪突然这么做,我只会觉得很危险,毕竟琪琪不是寻常姑娘,比心这种卖萌的事,我做还才差不多。 非得打个比喻的话,就像是一零一忠狗里的反派库伊拉在我面前教我比心,而我就像是隔壁狮子王剧组的丁满一样冷眼旁观,差别就如此之大,但是迪士尼动画世界之中没有任何一件没用的事,琪琪突然给我们科普比心不会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