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长生银行大厦十四楼 （彩蛋 宁知番外 明知故犯
回到广州稍微休息了两天，琪琪说她这天十二点下班，问我们要不要去吃宵夜，想想长生银行大厦后面的洗华路宵夜大排档一条街，被关在宁夏这么久，我肯定想吃回地道的广州大排档啊……恰好高玦也是这么想的。 我和高玦约好在长生银行大厦楼下等琪琪，稍微早了一点点到，我和他在楼下逗野猫玩，这是一间有将近三十年历史的大厦，不管每日进进出出多少年轻的生命，也无法改变它的老旧，大门口外的转角处有很多戴着工牌的员工在抽烟聊天，电子烟浓密的气雾加上凌晨的路灯折射，还有711便利店的灯牌，有一种八九十年代香港街头的错觉，如同梦回了三十年前。 高玦蹲下身子摸摸横七竖八躺在门口的野猫，野猫似乎不怕人，在他脚边蹭了蹭，其他的猫也走过来仿佛在问高玦要吃的，这些野猫无一油光锃亮，肥肉横生，皮毛漂亮得根本不像是一只野猫，像是一只被精心豢养极好的网红猫。 在等待琪琪下楼找我们的时候，高玦一直蹲在地上薅着几只花猫的身子占猫咪便宜，一个看上去大概年纪三十上下，戴着长生银行员工证的女孩，眼线画得非常凌厉，看上去有点凶，手里抱着一盒冻干，对一只奶牛猫温柔问道，其他的猫猫怎么没来啊，它们饿不饿，还是遇到坏人呢？ 琪琪下楼看到高玦在逗猫，先是跟那个女孩打招呼，再走过我们这边叫高玦别欺负猫猫了，高玦抬抬眉疑惑问道：“你和谁打招呼啊？” “Rachel啊，和奶牛猫聊天那个女孩子啊。”琪琪若无其事说。 高玦摇摇头道：“没有啊。” 我看去刚刚Rachel和奶牛猫的方向，人猫早已不在那边了，我逗高玦道：“你摸人家小母猫摸得这么开心，肯定看不见人家漂亮妹子啊，Rachel长得可好看了。” 高玦给我翻了个惊天大白眼：“小母猫多可爱啊，我摸摸怎么了？不然摸你吗？死明教！” 琪琪在我们两个中间摆摆手道：“别吵了，两位猛男能不能帮我上楼拿点东西？明天有清洁公司来大扫除，我要带点东西回家，免得清洁阿姨直接扔了。” 她的东西不重，只是有点多，既然都叫到猛男这个称呼了，免得她改口叫我姐妹，只好帮她上楼拿东西。 琪琪给我们搞了两个访客证挂在脖子上，她的办公室在十七楼，但是这栋大厦非常奇怪，电梯上的显示没有三四五楼，也没有十三十四十五楼。 十二楼再上一层就是十六楼，没有十三到十五楼，同理也没有三到五楼，据说这家外资银行的老板以前注重风水，3和5在他的国家不吉利，4在中国不吉利，所以楼层数都有点奇怪，而最高的一层显示是二十七楼，我看着怎么都有点不太吉利。 琪琪接我们的时候大概十一点五十，她打完卡下班，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刚刚过了十二点，电梯似乎有点问题，怎么都按不了没有反应，三台电梯只有一台显示停在十一楼，其余两台都没了显示。 我和高玦一人搬着一个纸箱，里面又是抱枕又是零食又是盒装柠檬茶，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她自己还抱着一大盒多肉植物，按了几回都没反应，吐槽道：“肯定是电梯维护又不说，十一楼那群人又占着电梯等人。” 我想赶紧搬完赶紧去吃宵夜，便提议走楼梯下去，反正也没多少层，我们在十七楼下去，走到十一楼其实只需要三层，楼梯并没有写层数，我数着下了三层楼推开楼梯的消防门，看到Rachel抱着一盒冻干在走廊里和同事聊天。 琪琪看到Rachel连忙打招呼，那笑得非常虚假，像是港剧里的办公室塑料情，我回头想叫高玦，却发现他满脸疑惑到处张望，我仔细看看这一层楼，果然是比琪琪的十七楼要热闹许多，十七楼冷冷清清，这一层楼全都是人，熙熙攘攘在走廊聊天或者在等电梯的模样，那时我并没有留意到电梯，留意着琪琪和别的同事打招呼，而且她似乎认识很多人，很多人看到她便走过来聊天。 有一个戴着眼镜拿着一根电子烟，大概一米七左右高，年纪约莫二十五上下的男生看到我们，连忙走过来和琪琪打招呼，琪琪看到他的表情完全就不是拿着虚假的塑料笑容，换上了平常和我们嬉笑打骂的表情：“哟，老板还没下班啊？” “老板怎么下来我们这边？” “电梯坏了，我们就走楼梯下来囖，”琪琪将自己抱着的一大盒多肉放到地上，在我手里的纸箱翻了点零食塞到他手上，“十七楼明天大扫除，我今晚搬东西回家，请你吃啊。” 他的英文名叫hase，hase对我们好像很友好，和琪琪寒暄起来，高玦撞了撞我，满脸神经质地说：“这里好怪啊，我感觉心绪不宁。” 我和琪琪都没感觉到有任何不妥，但是高玦一个人神经兮兮，皱着眉头到处张望，此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这里在他眼中和我们眼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Hase继续和我们一直聊天，他的聊天过程之中，几乎也无视了高玦，跟我和琪琪聊得非常高兴，顺道一边聊一边还按了电梯，高玦依旧是那神经兮兮的模样，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电梯到了，电梯里的灯光一眨一眨，高玦仿佛像逃离一般跑进去，他平常也不是这种社交恐惧症的调调，hase还很贴心帮我们按了一楼，可是电梯突然晃动了一下，Rachel正静静盯着我们没有说话，还有一些并不认识的人也和Rachel站在电梯外盯着我们。 高玦紧张道：“快走，你们两个看什么东西啊，和谁聊电话呢？？？” Hase微微推开别的同事，用打圆场的语气道：“你们看什么看，他们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挂着访客证呢。” 其他人很快散开了，只有Rachel不肯走开，hase凶了凶她道：“死??妹，喂猫喂傻你啊。”hase凶完她之后，Rachel也走开了，但是我感觉非常不安宁。 电梯门缓缓关上之后，又突然晃动了一下，灯也眨了几下，高玦的样子非常奇怪，电梯再次打开，我们到一楼之后，保安还在打瞌睡，他阴着脸问我和琪琪：“刚刚那层楼是废墟啊，你们和谁说话？在打电话还是怎么的？”我的耳朵里还挂着耳机没有取下来。 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Rachel和hase啊……”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有点不祥预感。 “你们没看到？”高玦瞪大着眼睛留意我的表情，他咽了咽口水，往下说，“我刚刚看到的那层楼，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废墟啊，而且没有任何人。”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琪琪打了个冷战：“你别吓我，你知道我有阴阳眼，而且我经常能看到Rachel和hase 啊。” “真的，什么都没有。”高玦铁青着脸色点点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道：“琪琪看到就算了，我也能看到啊，我可没有阴阳眼。” 他们俩突然盯着我的眼睛，点点头异口同声道：“对啊。”顿时，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我不能相信自己能看到鬼，连忙把琪琪的一箱杂物扔到保安的桌子旁，拔腿就去按电梯，高玦和琪琪也把东西扔给保安，想拦住我，此时电梯打开了，上面的按钮依旧从十二楼就一下子到十六楼，我按了刚刚十一楼的层数，高玦想把我拽出来，但他的力气没我大，琪琪劝道：“我们刚刚真的是在十一楼吗？” 长生银行大厦每一层楼的走廊都是一样的大理石墙，唯一的分别是走廊尽头的玻璃门看到内部的办公室墙纸颜色，琪琪的十七楼是暗紫色的，而我刚刚看到“十一楼”是蓝色的。 当我们还拉扯的时候，隔壁的电梯叮咚一声也到了一楼，hase从电梯里出来，对我说：“去吃宵夜，我可以陪你们去吃。” 我不敢和hase对话，痴痴看着高玦问道：“你看到hase吗？在我们隔壁。” 高玦迟疑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但hase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吃一边跟你们解释吧，我保证我真的没恶意。” 我和琪琪不约而同深呼吸了一下，她从自己的那些杂物里找出一小瓶喷雾，往高玦的眼睛上喷了喷，她吐槽道：“我就奇怪，怎么入职的时候HR无缘无故给我驱蚊水，我还奇怪自己坐在十七楼哪来的蚊子。” 高玦似乎看到hase，瞪了瞪她，急眼道：“我不想看到！” 可是他也阻止不了琪琪的动作，转眼间hase已经抱着那只奶牛猫，满脸无辜地给高玦打招呼：“你好，我是hase。” 算了，奶牛猫还挺可爱的，高玦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之前能看到沈榕和李总，这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快适应和hase聊天，我是怎么会突然有阴阳眼？ 这点我暂时想不通，但是高玦明显比我更无法接受现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