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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叔叔生了气，因为肖亭的乱跑。 叔叔很生气，肖亭晚上连饭都没吃上，被扔进了黑色的屋子。 红色的裙子沾了荧光，在黑暗里熠熠闪光。 叔叔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来，小亭穿上它。” 肖亭不想穿，他讨厌穿裙子，因为每一次穿上裙子后，他面临的都是极其恶心的事情，那让他想吐。 “能不能……不穿啊，叔叔。”肖亭看着叔叔。 叔叔蹲下身，摸了摸肖亭的额头，笑着说，“不可以哦，小亭。” 红色的裙子被穿在他的身上，裙子正到膝盖，露出下身白皙的小腿，叔叔近乎痴迷的握着他的小腿，十分满意的赞叹着，“小亭真好看。” 一点也不好看，肖亭想，他明明是个男孩子，却总是被迫穿上各种奇奇怪怪的裙子，被强制做那些恶心的事情。 黑屋子的床很硬，肖亭躺上去背被硌的疼，叔叔替他撩了裙子，肖亭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句，“叔叔，轻点。” 这是肖亭最害怕的时刻，因为这一刻，他就像是个怪物一样，他恐惧着，畏惧着，无时无刻不想结束这一切，可这个黑暗的屋子却每分每刻的提醒着他，你是个脏东西。 红色的裙子是开始，不是结束，叔叔每每看见他穿上红裙子的时候都会亢奋的很，刚开始会很温柔，像是对待一个宝物一样的亲他，到后面就会极具粗暴的撩开他的裙子。 猛烈的插入，撕裂般的痛，无尽的撞击，炽热的体液。 肖亭跪红了膝盖，白嫩的皮肉红了痕迹，他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因为每每这样，叔叔会更猛烈的侵犯他。 后方肮脏的地方被用来承受这些暴力，他手攥紧了床单，猛烈的顶撞让他疼的厉害，脸上挂满了泪，嘴巴被叔叔的手捂住，他只能压抑着喘息。 他忽然想，今天的哥哥和那个男生也会做这样恶心的事情吗？不会吧应该，这样恶魔才会这样做，哥哥是天使，他们只会甜甜的亲吻。 叔叔从不会贴心的给他洗澡，并且会关他一个人在黑屋子里，所以最后叔叔离开后，肖亭在黑屋子里坐到天亮，直到第二天叔叔开门，他才出去给自己洗澡。 搓的皮肤都要红了，肖亭依旧搓的厉害，他开始觉得自己肮脏，他的世界没有光，只有黑暗深渊，所以当有一丝光亮从罅隙中透进来后，他觉得自己很脏，他想干净一点。 可是，他站在浴室里，仅一墙之隔的屋外，那里坐着恶魔。 他好像，根本不可能干净。 肖亭是在校运会再见到程绪言的，学校的校运会是全开放式的，外来家长都可以来，所以那天格外热闹，肖亭没有和叔叔说，他不想叔叔来，他讨厌他。 他不爱说话，性格多少有些孤僻，也几乎没什么人和他玩，当初报名校运会的时候也没人找他，这时候他就在观看台上看他们。 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校运会已经过了大半，程绪言报的是长跑项目，人已经在热身起来了，有些人无论多低调都总是闪闪发光的，就像程绪言，不少女生都在一旁围着送水递毛巾，但程绪言就比较冷漠，只是自顾自的热身。只是回头望上看台某个地方时才会忽然露出笑来。 肖亭顺着他的目光看才发现看台不知何时坐了那天他们一起接吻的男生。 那个男生今天穿的低调，或许是怕冷，还套了个牛仔外套。 肖亭悄悄的往那个男生旁边坐了坐，仅隔着一个位置。 程绪言开始跑了，那个男生很亢奋的在呼喊加油，不知道哪里来的荧光棒，大白天的挥舞，看起来滑稽又搞笑。 那男生摇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大概是有人来电话，他看了一眼就接了起来。 男生有些不耐烦的对电话那边说，“干嘛？”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生骂了一句，“我们没关系了好不好？” 肖亭看见男生面上显了怒意，没一会儿又听见他说，“不过睡过一次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管我干嘛？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肖亭耳朵微微凑近，听清了电话里那人后来又说了一句，“和我一样？睡到就分？” 男生不屑的一笑，“不然呢？”接着就挂了电话。 明明是天冷的季节，肖亭身上起了一层薄汗，所以这个男生对程绪言并不是认真的。 他看着在跑道上跑的程绪言，那么阳光，那么明朗，那天他们接吻的时候虽然他偷听到程绪言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光看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肖亭就知道，程绪言是喜欢这个男生的，可是现在，他好像知道了一个大秘密，那他，该不该和程绪言说呢？ 长跑结束了，看台上一阵呼喊，肖亭这才回过神来，那男生已经拿着一瓶水往跑道那里跑去了。 肖亭攥了攥手心，也慢吞吞的往下面走去。 程绪言正喝着男生给他的水，那男生长得不错，长相偏凌厉点，上回他穿的酷，看起来就不好惹，这会穿的平民，他个子比程绪言低一点，就很像一个普通学生。 这群女生中不乏有些腐女，看见两个男生站在一起腐女心荡漾，在一旁乐得开花。 肖亭皱了皱眉，顿了步子，他们隔得不远，他有什么资格去告诉程绪言呢？他们只是见过一面，程绪言仅仅帮过他一个忙，他就去告诉程绪言你的男朋友对你不是真心的，程绪言会相信吗？一个过客，一个男朋友，他会相信谁？ 并且，程绪言自己也不是没有觉察能力，万一他就喜欢自己沉浸下去呢？ 肖亭转了头，他算什么呢？ “叮铃铃……”手腕的手表响了，肖亭看了一眼，是恶魔的电话，他接住，“喂”了一声，喊了声叔叔。 恶魔笑了声，问，“小亭，什么时候回来。” 肖亭看了看时间，回答，“大概一个钟。” “那等我接你？今晚有客人。”恶魔说。 肖亭不自主的颤了颤身子，声音中带着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几分的颤抖，“知道了叔叔。” 电话被挂断。 日光下，一个小小身影蜷缩在椅座下面颤抖，身边嘈杂喧闹，地面湿了小片，没人知道，在那个哭着的小孩的世界里，人生有多么晦暗肮脏，他坠入的是谁也拉不起来的无尽深渊。 肖亭其实很讨厌哭，在他看来那是懦弱的象征，可有人喜欢看他哭，那些他害怕厌惧的人都喜欢他哭，所以，他不得不哭，只有哭能讨好他们使自己不那么受罪。 后来，他学会了调节自己的情绪，不过是哭，哭完笑笑，他就还是个男子汉。 校运会结束的很快，肖亭一个人躲在座椅下静了一会儿，再起来时操场散的快没人了。 热闹属于他们的，只有安静才是自己的。 肖亭擦了擦脸上的泪，看了眼手表，再有半个钟叔叔就来了，他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哭过，卫生间就在不远处，肖亭走过去想洗个脸收拾一下自己。 叔叔不喜欢他乱糟糟的。 那样叔叔会变成大恶魔。 洗手间的水流不大，肖亭往脸上拍着水，刚关上水龙头就听到了洗手间里侧有声音传出来。 肖亭躲在后方的墙边，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程绪言，让我亲。”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后是甜腻的接吻声。 不时还有身体磕在门上的声音。 肖亭听到了程绪言黯哑的喘声，“方麒，张嘴。” 原来他叫方麒。 肖亭耳朵往那边侧了侧，听到方麒在笑，“不是吧，程绪言，你很会啊？” 程绪言没说话，但里面又响起了接吻声。 恶魔的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 肖亭还没接住里间的两人就走了出来。 还挺激烈，方麒的衣服垮到肩头，脖子上显目的有几个红痕，他一脸防备的样子看着肖亭，“你谁啊？” 程绪言从他身后给他整好了衣服，看了肖亭一眼，说，“没事，我认识他。” 说完走到肖亭面前问，“你又迷路了？” 肖亭看着他摇摇头，“我……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只是洗个手……”说完好像怕他不相信似的低了头。 “我信你。”程绪言笑着说，“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方麒忽然不依了，说话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凭什么不告诉别人，你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程绪言？” 程绪言回头看他一眼，给他顺了顺毛，“别瞎说，只是不想招惹是非。”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喜欢男人。”方麒哼了一声，迈开腿走出去了。 程绪言见人生气了正想出去追，肖亭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程绪言皱着眉头，“还有事？” 手上的手表依旧在响，肖亭也不管恶魔会不会给他惩罚，看着程绪言急切追人的心情，心里狠狠一揪的说，“他不是个好人。” “什么？”程绪言有些懵。 肖亭看着他，又说了一遍，“刚刚出去的那个人，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