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这是一所很牛逼的高中 高干子弟都在这里上学 攻的家庭曾经很显赫 就是你懂 关于中央的那种 这里所有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 但是攻的家里 在这一次政斗里 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攻是那种很高傲的人 长得很帅 学习也很好 他对这种宦官之争 向来看的很淡 也不在学校装逼之类的 但是他很牛逼 所以看他不爽的人其实有很多 包括一些家族斗争牵连到孩子之类的 攻是高三的学生 父亲虽然败了 但是还是倾尽全力让他在这个学校留了下来 高考之后他就自由了 可以想去哪上大学都行 父亲以他的名义存了很大一笔钱 可是那些看不爽他的人 并不打算放过他 经常找事 攻也不是软柿子 但确实争不过人多 经常是互相殴打 运气好的时候两败俱伤 带着一身伤回家 运气不好的时候人太多了就被一直打 但即使这样 喜欢攻的人还是很多 他的追求者给他送药什么的经常 那帮人更生气 就更欺负他 受就是暗恋攻的其中一个人 受的家庭 也很牛逼 他是从国外回来的 当时去攻家做客 就爱上攻了 攻弹钢琴弹的很好 受初中的时候有借口要攻教他弹钢琴 攻受家里关系还不错 攻碍着面子 也教过几次 每次攻弹琴 受也不好好学 就看着攻的手 攻一开始每天都挂彩的这阵子 受又出国了 所以受是不知道攻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攻家里倒台了 每天急得要死 吃不好也睡不好 后来事也没办完急匆匆回国 这一回国 来学校看到攻 他可真是疯了 受回来的那一天 攻被一个出了名阴险的男的堵在厕所 看样子也是打过一场了 攻的校服被扔在厕所外面 衬衫领口也开了 脸上有血 对面人有五六个 看样子也都挂了彩 攻本来就很白 血在他脸上 显得更吓人 受体格也不错 正准备冲进去 就看见阴险男拉过来一个当时是周五 整个教学楼 没什么人 学生都回家了 可能也有老师 不过也没有人管 也没人敢管 阴险男现在家里是非常得势的 没人敢惹他 今天他带了五六个人 厕所门口还有四五个 这次攻估计很难打那个女生受也见过 是学校很出名的好学生 老考第一名 阴险男把女生胳膊提起来 丢在攻面前 跟攻说 上了她 然后让后面的人准备录像 攻表情挺厌烦的 受第一次看见一直以来都有礼貌有教养的攻漏出那种表情 攻甩了甩手 上面有伤口 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阴险男说 谁他妈让你抽烟 还没说完 攻抬头瞥了一眼 说实话阴险男吓到了 因为攻家里落败之后 经常去黑市拳击场当打手 被打了也是能打残 攻说 欺负别人怎么玩？你们不是欺负我吗？这女的有什么可上的 多没劲 你叫个你们里面的男的让我上 多好呢？ 阴险男气急败坏 上前把那女的衣服脱了 胸罩也脱了 边揉她的胸边说 你不上？你是不是男人？那我上 你看着 然后让她给你口 攻听了皱了皱眉 那女孩吓得一直尖叫 攻实在不想她被糟蹋 但今天这个局面 也是他倒霉 放学不早走 这么多人堵着 想打出去也很难 他们都带着家伙 而他自己什么也没带 攻很犹豫 这时候突然听见受说 上我吧 上女的 没意思 “叮铃叮铃”，下课铃响起。 教学楼传来拖板凳桌椅的声音，今天是周五，学生们收拾好自己的作业试卷习题，准备享受快乐的周末。 钟子懿在高三六班门口，靠着墙，嘴里嚼着口香糖，他在想自己该不该进去。 陈泓宇在里头收拾书包，额角有一块创可贴。陈泓宇剪头发了，剃了点鬓角，从钟子懿这个角度看起来很利落。 可能这几天又去打黑拳了。 钟子懿叹了口气，至今想起来两个周之前的那件事，他仍心有余悸。可他还是感受到那股强有力的心动。 那天他冲上前说，上我吧。 当时很慌乱，他脑袋一片空白，周围有笑声，有人说了些什么，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陈泓宇的表情，他觉得陈泓宇一定在心里权衡一番，他们都知道那天必然打不出去。 陈泓宇拉着他的衣领，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陈泓宇也没想通钟家的宝贝儿子来趟这摊浑水有什么意义。况且钟子懿的高傲名声在外，陈泓宇更是除了面上私下连话都没跟他说过。 钟子懿在一片嘲弄中脱下自己的裤子，他真期待啊，太期待了。 他明明可以打个电话叫人来，轻松摆平这所有的事情。可是今天钟子懿自私了一把。 商瑞丢给陈泓宇一个避孕套，淫笑着说：“我们这没准备润滑油啊，宇子。” 陈泓宇嘴里还叼着烟，透过烟雾看着商瑞，食指放在嘴边，往那边喷了一口烟，他说：“嘘。” 商瑞闭了嘴。 陈泓宇把扔了烟，他把钟子懿翻身压到厕所门上，低声说了句：“可能会疼。” 钟子懿觉得自己由内而外都要出水了。 陈泓宇只是把拉链解开，把他那根东西拿出来，他并没有硬，自己撸了两把，这时候钟子懿很想转身帮他口，可陈泓宇另一只胳膊一直压着他转不过身。 硬了之后陈泓宇把它一点点塞进去，或许怕身下的人承受不住，他的速度很慢。 没有任何润滑，钟子懿疼得青筋暴起，可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生声音，连气音他也忍住不哼。 过程中，陈泓宇连喘息声也没有。钟子懿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 钟子懿怕陈泓宇后悔，他不想发出什么声音。已经走到今天这步了，他不会回头，更不想给陈泓宇回头路走。 “啪” 教室门关上，陈泓宇走出来，戴着耳机，他今天没有穿校服，穿了一身黑，衬着他肤色更白。 钟子懿想起来那天过后的第二天，他就在班里收到了一小管药，是陈泓宇给的。他拿着那管药，他又想哭又想笑。 这才是陈泓宇啊，他的礼貌让他永远会为别人想一想。这也才是陈泓宇啊，除了这一管药，别的也永远什么都没有。 陈泓宇好像没看见钟子懿，路过他下了楼，骑着摩托车走了。 晚上十一点多，陈泓宇从那个地下club走出来。他刚打完拳，身上汗津津的，脸颊有一处红肿，嘴角也破了，他伸舌头舔了舔牙，都还在。这场赢了，陈泓宇将大把钞票放进包里，单手提着摩托车头盔，偏过头吐掉嘴里的血。再抬头，看见钟子懿站在那里，夜晚得路灯不亮，昏暗的光打在钟子懿身上。从陈泓宇这个角度看上去像在放光。 陈泓宇进去之前钟子懿就在外面等着了，但是他不敢进去，他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看陈泓宇挨打。等了很久，听见里面混着音乐响了无数波叫喊，钟子懿看见陈泓宇光着上身出来，他下面穿了一条宽松深灰色运动裤，陈泓宇得腰很有劲，就在灯光下混着汗液泛着光泽。他的头发全湿了，被他抓到后面去，他嘴角有一处红色，他吐了口血水。他看到了他。 陈泓宇得视线停留了两秒钟，戴上头盔就准备骑车走，钟子懿连忙跑过来，拉住陈泓宇胳膊，想了想又放开，握住他的车把。 “ 你又干什么？又给我送饭？” 戴着头盔陈泓宇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极不耐烦。 钟子懿单身插兜，尽量不显紧张，笑着说：“ 才打完架，吃个饭去？” 陈泓宇的眼睛露出来，钟子懿看着他的眼睛，夏夜晚风吹的他眨了一下眼睛，陈泓宇说：“ 现在我只想喝点冰啤。” 钟子懿看出那眼睛里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少年气。他想，他是他的劫数。 他们去了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门口，陈泓宇像是懒得骑了，停了下来。钟子懿想坐在后面，陈泓宇一拧车把直接飞驰而去，钟子懿只好开着车跟在他身后。 南方的城市即便是夜晚仍旧很热，下过雨之后的天有些潮湿，大街上仍旧有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钟子懿打开车门下来的时候，就是看见有两个漂亮妹子在跟陈泓宇说话，陈泓宇笑着，单手点着烟，妹子又凑过去借火，陈泓宇给她点燃，火星亮了起来。 钟子懿转头就把车上的干净短袖拿着，陈泓宇现在还是没穿上衣，衣服不知道去哪了，他就一直这么光着上身，太过招摇。 钟子懿把衣服递给他，陈泓宇撇了他一眼，套上衣服原地跳了跳，甩甩头发，像是在放松。 只有这时候钟子懿才觉得陈泓宇身上那股傲气从未消失。 陈泓宇一手拿着罐装啤酒，一手夹着烟，夜更深了，四周越来越安静，他吸掉一口烟，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已经被城市吞掉，前面的路太模糊，这样的夜晚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 钟子懿在一旁站着，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陈泓宇，他看着他闭了眼睛，他看到那些颤抖的睫毛，他觉得此刻的陈泓宇竟然是脆弱的，他好想伸手去摸摸他的眼睛。 他只想一直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