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母父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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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竟还有这等渊源,那挺好的。”云诺感慨道。 他的确没想到云瑰想要嫁给韩辰轩,竟是真心的。 毕竟当时的云瑰对他满心怨恨,又忽然要嫁入韩家,并且那个时候韩辰轩还不在京城。 “你……有没有想过要找你的家人?”将要起身离开的云瑰忽然问道。 云诺愣住,他的确从未想过这个。 身世揭开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无法静心去想此事。 他的家人? 其实世上的情谊也并非是以血脉维系的,从未相处过的至亲,他无法平白生出惦念来。 “我还有家人吗?” “从小院里的人就都说我是个下等娼妓生的孩子,生母难产死了。这些年来,我也没疑心过什么。不过我处置鸨母的时候又问了一番,她才说了真话。你的生母并非是院里的人。 “当年你母父怀着身孕,又受了重伤,被鸨母在京郊捡到的。因你母父容颜好,鸨母指望着他成为摇钱树,才花了心思救助。 “只是你母父生你的时候难产,鸨母没挣到银子,给你母父治伤还花了不少银子,颇为愤怒,随意的就找了个地方埋了,连个标记也没留下。如今,埋骨之处已经找不到了。” 处置鸨母的时候多问了几句,是因着他有个疑心。 以云诺的相貌,生母必然容色极为不错,不可能是个寂寂无名的下等娼妓。 可奇怪的是,他打听过,当年那个院里并未出过一位容颜绝色的红妓。 云瑰将一块玉牌递给云诺,“这是鸨母在你母父死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看着奇诡,难辨价值,大抵如此才没有拿去换了银子。” 通体如墨,入手温润的一块玉牌。上面雕琢的竟是蜈蚣,毒蛇,蝎子、壁虎、蟾蜍无毒,看着有些吓人。 “这种东西大抵是滇南之地的物件,不过滇南离着京城极远,你的母父为何会怀着身孕晕倒在京郊,就不得而知了。不管你能不能凭着这东西找到亲人,也留着做个念想吧!” 云诺将玉牌收了起来,而云瑰已经快步离开了青鸾殿。 云瑰一走,含巧赶紧跑了过来。“他……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吧?” “不过说几句话,他也快离开京城了,想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谁知道呢!殿下可别忘了他先前做的坏事,还是要小心些。” “我知道。” 云瑰才离开了京城,北面五皇子那边却有消息传回了京城。 五皇子云霄遇刺,好在有秦将军给派的高手保护,伤的并不重。而一众刺客除了抓住一个活口,其余的都或被斩杀,或是自尽。 那个活口被秦将军的人送回了京城。 审问之下,背后主谋竟还是先前刺杀太子的四皇子。 数罪加身,四皇子被幽禁于宗人府的死牢,终身不得出。 而随着四皇子被幽禁,四皇子一党也被揪出了许多官员,很多以前一些不为人知的旧案也被暴露出来。 一时之间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整个京城都好一番动荡,引得人心惶惶。 而这个时候,云诺也正式入住了青鸾殿。 不过皇上忙于朝堂上的事,他搬到青鸾殿后好几日,倒是都没来过后宫。 这一日,他正修剪些月季花插瓶,太子却忽然造访。 “兄长……”云诺喊了一声便低垂了眉眼,似乎将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面前的花上。 自从葬礼那一日同兄长有了肌肤之亲,再见兄长便只觉尴尬。 终归他们之间是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 太子将周围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下去,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兄长怎么过来了?” “你不肯去东宫,自然只能我过来看你。”太子伸手要握他的手,他慌乱的一躲,手却被月季梗上的刺扎破,霎时便冒出血珠来。 太子赶紧将他的手扯到了唇边,细细吮去了冒出的血珠。 “你就这般不想见我?” “不,不是……”云诺嘴唇翕动了好几次,却不知该怎么说。 以他和父皇还有兄长现在混乱的关系,说什么都似乎不对。 也不怪母后不允他去东宫,只怕如今母后想打死他的心都有吧! “诺儿,我是真心待你,你别避开我。” “兄长不该往后宫跑的,恐遭人闲话。” “你是一心要跟着父皇了?若是父皇可以,你为何又不能选我?” 云诺抿紧了唇,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满心期盼着兄长回京,能救他于水火。 可他终归是没等到。 世上的事便是如此吧!错过便是错过了。 跟着父皇,他确实很安心。 至少有父皇的庇护,他不必再担心重新沦落到先前的苦难中。 “你就是兄长啊!”云诺将最后一枝月季插入了花瓶。“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最亲的兄长。” 将花瓶放到高几上放好,云诺给太子倒了盏茶。 太子却信手捡起罗汉床上的一叠纸张看着,上面画的是个美人,像是云诺,又不完全像,眉眼间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之感。 一张张的翻看着,“哪里找的画师?给你画像形似神不似的。” “不是给我画的。”云诺这才说起这些画像的由来。 云瑰离京后,他倒是也想要寻一寻他的亲人。 虽然没指望真的找到什么至亲,却也想知晓他的来处。 人总有一个根,一来是想要知晓他的根,二来也想知晓母父当年遭遇了什么。 或许母父静悄悄的死在了那座勾栏里,多年来却还有至亲惦记寻找。 所以他让人去那座勾栏找了多年前的人,想打听一番当年母父的事。 时隔久远,旧人本就少,几人连母父到底长什么样子都不太能说清了。 还是拿了他的画像去,让几人看看有几分相似,哪里相似,哪里又不像。 折腾来去,才得了这几张画。看着这几张画上的人相貌已然很接近了,那么母父真实的样子和这画像应就相差不大。 “原来如此。”太子将画像收了起来,“凭你能用的人,哪里那么容易找,我让人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