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枕边不见香罗帕,一双花鞋各西东〕
皇位要如何才能坐稳呢?九五之尊真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陆存梧继位已经有半个月了,内外之事需要他御批的非常多,有些是真的很重要,可大多数都是来试探他这位新帝接下来的行事作风的。 姜回秩大敛之后就报了病,后来更是上奏表示要告老还乡。 当然了,陆存梧没同意。 可这位都察院的长官摆明了要甩脸子给新帝,这桩事,大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察院主管监察、弹劾及建议,在职的都是忠直耿介之士。长官来这么一手,很多官员纷纷效仿,上朝之时,文官阵营缩水不少。 “如何?”已近子时二刻,陆存梧揉了揉额角,问面前的一片虚空。 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从房梁跳了下来,道:“十王没什么异动,太医署送去的补品中毒素含量太低了,若要致命总得一两年,等不及了?我今夜就去杀了他?” “不是这事。”陆存梧闭了闭眼。 “啊,先淑妃并未告诉过任何人大行皇帝遗昭是让十王继位,就连你示意她写的让你继位的伪诏,都是她亲笔所书,并未假手于人,她钻研大行皇帝字迹多年,模仿起来早已真假难辨。姜回秩应该只是凭空猜测,定无实据。且她宫中人我已全部射杀,你放心,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那人回答。 “也不是这事。”陆存梧觉得自己头开始疼了。 那人思考一会儿,开口道:“宗均伟此人可用,他并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军功累累且颇有些胆识,当日维护你多半是因为其妹宗滢爱慕你。” “她哪来的机会爱慕……”陆存梧说了一半、戛然而止,语气染了点怒气,“韩翃!你打的什么岔!也不是这事!朕想问颐和宫!颐和宫如何!” “岚烟做了身新衣裳,月白色的,挺好看。”韩翃回的非常正经。 陆存梧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你别总盯着岚烟那小丫头,朕说微微,最近有没有不开眼的去找微微的茬?” “幼湖夫人?”韩翃醍醐灌顶,“有是有,不过夫人像是提前得了风声,一点错也没被揪住,反倒是找茬的人被她逮到了错。” 陆存梧展开笑颜,道:“她向来聪慧。” 是了,向来聪慧。 二人正式的初遇是在三年前的初春,姜鸢才刚及笄不久,正赶上秀女大选。 彼时陆存梧初登东宫之位,立足未稳。 “司天监起草文书、记载史事,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与祭祀,虽能以天象助殿下获封,于朝野内外却助力不大。”太史令李埭于高台之上拱手道。 “舅父以为应当如何?”陆存梧凭栏而立。 “族中庶妹李平贞此次在大选之列,待她入了宫,殿下可借她的手清扫内宫、不必顾忌,若事有败露或大业功成,随时杀之。”李埭道。 陆存梧笑道:“舅父雷霆手段。” 李埭语气愈发恭敬:“扶保太子本就是大义,臣义不容辞。” “朝堂之上呢?”陆存梧问。 “我朝文臣武将泾渭分明,等闲将军非战时不上朝,领着京城护卫权的韩翃是大将军之子,殿下早与他相识,军方暂无忧,那么文臣之中……”李埭抬手朝下一指。 他们二人所处的高台位于京郊白云观。 顺着李埭手指的方向,陆存梧看见几乘车驾。 世代簪缨的人家都有特殊的徽记,此类纹饰常镶嵌于马车之上,让人遥遥一看就知道要退避,这几架马车的徽记十分明显。 “姜回秩?”陆存梧有点错愕。 “是,姜回秩手握都察院,曾于太学传授六艺,又尚煕禾郡主,于朝中可谓举足轻重。”李埭继续道,“他唯一的嫡女亦在今年大选之列。” 说话间,马车之内出来个戴帷帽的女子,隔得太远,看不真切。 “姜回秩刚直不阿,却极为珍视此女,殿下可以此亲近他。”李埭道。 “舅父所言有理。”陆存梧笑起来。 选秀已进入尾声,层层筛查之下,只剩十日后的最后一轮殿选,姜鸢是来白云观上香祈福的。 “爹怎么说?”蒲团上跪着的姜鸢给岚烟递了个眼色。 “老爷说,”岚烟压低声音模仿着,“胡闹!最多住两日。” 姜鸢捂嘴笑着:“按着爹的性子,多半是叫我当日回家的,想必这两日还是娘哄着爹才得来的?” “奴才也这么想。”岚烟也笑起来。 “好不容易出来望望风,可不能这么着回去,东西备好了?”姜鸢问。 “早备好了。”岚烟也兴奋的不行。 白云观有专供贵人清修的小院,二人在常年为煕禾郡主空置的院中换了男子衣裳,从后门偷溜出观。 李埭告辞后,陆存梧跟了二人一路。 “特别有趣。”晚间,他这样跟韩翃讲道,“谁家小娘子像她那样?上街捉猫逗狗的,不买头油胭脂,反倒买些刀枪棍棒。不似文官清流,倒像市井小混混。” “真的?明日带我也去看看。”韩翃听了半宿,也起了兴致。 第二天,他们两个人跟了人家两个人一天。 天色渐晚返程之时,韩翃意犹未尽:“确实有意思哈。” “孤从不诓你。”陆存梧笑道。 “不过你盯人家小娘子干嘛?”韩翃叼着根草问道。 陆存梧这才想起此行目的,他凑近韩翃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啊,登徒子。”韩翃推他。 “你不会怕了吧?帮不帮?”陆存梧也推韩翃。 “谁怕了?去就去!”韩翃吐了嘴里的草。 晚膳之后,白云观的小院里,一阵风吹入室内,烛火猛烈晃动起来。姜鸢起身去关窗,又返回桌前。不多时,窗又被吹开,阴风阵阵。 “岚……岚烟?”姜鸢这才有点害怕,抬高了声音。 “小娘子唤谁?我可不叫什么烟。”陆存梧的身影在姜鸢身后凭空出现。 他蒙着面,穿着夜行衣,只一双桃花眼璀璨生辉。 “大胆!吾乃煕禾郡主,尔岂敢造次!”姜鸢假借母亲封号,试图吓退眼前人。 “呵,煕禾郡主?小娘子扯谎也不扯个像样的?煕禾郡主年近四十,怎会是你这幅模样?”陆存梧着实觉得她可爱。 “吾……保养得宜!”姜鸢嘴硬。 “冒充皇亲国戚,该打。”陆存梧起了逗她的心思,环顾四围,抄起桌子上她白日买的一柄剑。 姜鸢见他如此动作,迅速向门口退去,大声道:“行刺皇亲国戚,你才该打!” 陆存梧上前几步,将她捉回来,反擒住她的双腕,面朝下摁在桌上,茶壶茶碗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 “你把岚烟怎么样了!”姜鸢受制于人,这才反应过来情形不对。 “都这时候了,还顾着别人?”陆存梧手腕一抖,长剑掉落在地,只握着镶嵌宝石的剑鞘。 “天子脚下!京畿重地!你要做什么!你不想要命了?”姜鸢卖力挣扎着,可男人的手越扣越紧,她的上半身再也动不了。 啪——剑鞘隔着裙摆抽在她的屁股上。 其实不怎么疼,但她从未受过此等羞辱,登时红了脸,抬腿要去踹他。 当然是踹不到的。 陆存梧抬手又抽了一下,隔着衣料的钝痛酥酥麻麻传到皮肉上。 “小娘子到底姓甚名谁?还不快招?”陆存梧把剑鞘横在她屁股上,威胁道。 “混账东西!你难道看不见院外的匾额?此乃煕禾郡主的院落!白云观内往来侍卫众多,待有人发现,吾定要讲你剥皮抽……”姜鸢话没说完。 啪——陆存梧下手重了些,声响骇人。 “啊!疼……疼……”姜鸢皱了眉。 “疼?这哪算疼?”陆存梧研究了下她穿的衣裳。踏春祈福的小姑娘穿着浅粉色的立领对襟弓袋袖短衣,下罩草绿色的马面裙,瞧着像是一片式。那么……他很快找到了交界处,掀开了她的裙子,露出里面的内袴。 “放浪竖子!当真不要命了!”姜鸢气急。 内袴是在背后系带的款式,陆存梧拿剑鞘敲了敲她的后腰处绳结,道:“若你再大声叫喊,我便把这层也脱下来,到时候冲进来的人必要看见你下身寸缕也无的样子,小娘子可想通了?” 姜鸢咬唇,压低声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下只想知晓小娘子名讳。”陆存梧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她的臀肉。 “痴人说梦!”姜鸢恨声道。 “小娘子如此不解风情,那就别怪在下使些手段了。”陆存梧语带调侃,“拒不答话若是上了公堂,那便是重杖二十。小娘子忍着些吧。” 啪——剑鞘再次抽下来,没了外裙的遮挡,单薄的内袴根本起不到任何阻碍作用,长条的刑具像是直接砸进肉里。 “啊!”姜鸢吃痛,扭动起来。 啪——第二下仍不留情。 剑鞘贯穿整个臀面,姜鸢只觉身后疼痛一片,生生把呼痛声咽了回去。 啪——第三下落下来时,姜鸢绷紧臀肉,皮肉麻木起来,反倒不怎么疼了。 陆存梧看她这样子,停了手等待。 姜鸢见他停手,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啪——第四下责打就在此刻落下,是由下而上的角度,隔着内袴都能看到姜鸢柔软的臀肉被打得臀浪翻滚。 “啊!”姜鸢毫无防备,身后一片火辣,险些落泪。 “若再抗刑便重新来过。”陆存梧教训道。 “无名鼠辈,还真当自己是刑部郎官?”姜鸢出言嘲讽。 陆存梧没想到她还有精力顶嘴,笑道:“你看我当不当得这个郎官?” 他一条腿挤进姜鸢双膝之间、分开了她的双腿,防止她再绷紧臀肉。 接连不断的责打落下来,不再有丝毫停顿。 前一下的痛楚还未散去,下一鞭又在臀峰炸开。姜鸢疼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别打了,别打了,求你。”她抽噎着求饶。 “尚未足数。”陆存梧沉声道。 啪啪——抽打依旧在继续。 姜鸢哪见过这样凶神恶煞的人,一时乱了方寸。 求饶无用,她也不敢再开口,只伏着身子任由他一下接一下的狠责,整个身体都随着剑鞘起落而小幅颤抖着。 “说,姓名。”二十下打过,陆存梧再次把剑鞘横在她臀峰。 “我不是煕禾郡主。”姜鸢出了一身的汗,挣扎的没了力气,声音都弱下去。 “这是自然,我问你的姓名。”陆存梧轻抽了一下她的屁股。 “啊……别打了,我受不住……”姜鸢以为他又要打,吓得直抖。 “那还不快说。”陆存梧吓唬她,“要不然扒了裤子打你。” “姜鸢,我叫姜鸢。”她泄气道。 “哪个姜,哪个鸢。”他明知故问。 “癸女姜,鸢飞戾天的鸢。”姜鸢气闷。 “有种花叫鸢尾,我喜欢得紧。你可有小字?以后我唤你……鸢尾……尾……微微可好?”陆存梧凑在她耳边,“微微。” “以后?”姜鸢觉得大事不妙。 “问了名,之后自然要纳吉,风风光光娶你过门啊。”陆存梧开怀道。 “我是参选秀女,依制不得私下议亲,你是谁?信阳侯家的?”姜鸢试探着。 信阳侯本人纵情声色,几个儿子更是京中有名的纨绔。 “你反应倒快,猜的却不准。”陆存梧赞道。 “白云观并不偏僻,折腾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探问,想是有些手段地位。”姜鸢更进一步,“我父亦在朝中任职,事情闹大你也得不了好,今日你我尚有余地,不如各退一步,就此别过。” “我不乐意。”陆存梧转了个身,把剑鞘放在桌上,右手解开她的内袴。失去了禁锢的素色布料很快垂落在地上,姜鸢至此终于下身光裸,再无一丝遮挡。 白皙的皮肤只有臀肉夸张的红着,剑鞘抽打形成的伤痕交错,陆存梧有意教她个乖,手指挑了受责严重的地方用力按压。 “不行!不行!我是秀女!你怎敢犯这样诛九族的死罪?”姜鸢睁大双眼,呵斥道。 啪——陆存梧一掌打在她的右臀。 姜鸢的臀面触手滚烫,红檩遍布。他忍不住揉捏起来,手下的软肉颤抖着,像是疼极了。 陆存梧的手指探进她的臀缝,在花穴处摸到一手黏腻。 “微微怎的受罚也如此情动?”他出言调笑。 姜鸢羞愤不已,不再言语。 他的食指在花穴附近绕了几圈,猛然插进她的甬道之内。 疼——不同于受责的疼痛,这种身体被入侵的痛感泛着诡异的酥麻,姜鸢瞬间愣住。 陆存梧缓缓的抽插起来,只几下就并了中指一起捅进甬道。 “之前尚有余地,”陆存梧快速抽插几下,用沾染了水泽的手连拍了几下姜鸢的臀肉,“如今可是半分也没有了。” 连番刺激之下,姜鸢终于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陆存梧把她抱在怀里、上了塌。 软玉在怀,他想了半晌,理了理衣襟,推门行至院内。 韩翃就站在月光之下,旁边的柱子上绑着被堵了嘴的岚烟。 “给姜公找点麻烦拖他两日。”陆存梧说。 “得嘞,肯定让你尽兴。”韩翃拱手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