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瘦削的肩头，染上了夕阳的红。 季思颜隐隐约约看见了变态笔挺的背影，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很像有雀斑男孩儿在的，那所高中的校服。 他强撑着眼皮，可是身下黏腻的感觉，以及不断往外渗漏的精水，让他实在无力面对现实，干脆沉沉睡去。 这样逃避现实的举动没多久，就被司机打破。 季思颜从一阵剧烈摇晃里醒来。 司机站在一边，晃着最后一个乘客：“先生，终点站到了。” 季思颜揉揉眼睛，勉强扯出一个饱含歉疚的笑。 周遭已经完全黑了，四下皆是商铺的彩灯，以及车辆的灯光。 “抱歉，我坐过站了。” 司机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这路线最长的一趟公交车，总有一些人会一觉睡到终点。 他问：“没有急事吧？” 季思颜点点头。 司机便道：“那再诶等等吧，过个半个小时，我还得再开回去呢。” “谢谢。”季思颜对陌生人给予他的这一份温暖，感到胸口发热。 等他到了家，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强撑着身子，一步走的比一步艰难。 身体两个地方都被人搞得红肿不堪，并且还装了那么多精液，动作稍微一大，便有大批量的液体渗出。 他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旁边一个硕大黑影闪了出来。 季思颜吓了一跳，手里的钥匙滑落在地，后穴和花穴夹着的精水控制不住的漏出来。 “季思颜！”男人有些疲惫看着他的眼睛，质问：“你去哪了，我出了你们公司没找到你，直接就开车来了你们家。一直等到现在。” 季思颜低下腰，去捡钥匙，容成先他一步捡起来，他只好又站直，接过对方递来的钥匙。 “这跟你有关系吗？”季思颜轻飘飘的反问，和对方因为担忧等了他一下午的那种在意感天差地别。 过于冷淡的态度，将男人逼的彻底恼火。 容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言辞激烈：“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当然有关系，我是你男朋友，你去找别的男人，和我怎么没有关系？” “前任。”季思颜执拗的掰开手臂上的手，冷笑，“我们已经分手了。” “才没有。”容成一把搂住要走的他的后背，“我说了，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你上次还找我做爱，我们怎么可能分手了？” 容成紧紧抱住他的腰，用力勒紧。 那一肚子的精液，再也受不住压力，破开了季思颜用力缩紧小穴，汹涌而出。 裤子宽松，温热的液体一路蜿蜒，流到了他的脚腕，又没入袜子边沿。 季思颜抗拒的推开容成，然而容成力气过分强大，不仅稳稳限制了他的行动，还迅速夺过钥匙开了门。 “你给我滚开！”门一开，季思颜被压到瞬间关上的门后。 容成不顾他的抗拒，黏糊的凑上来，贴近他的脖颈，滚烫的鼻息在两人间蔓延。 “别再拒绝我了。”容成悲痛的抱紧了季思颜，“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这样反感我？” “起开。”在公交车上那一通下来，季思颜身子虚弱无比，根本无力再和前任纠缠。 可容成偏偏不肯放过他，两手掰着他的头，逼迫他直视自己：“季思颜 ，你走了的这些天，我很想你。” 季思颜直截了当：“我不想你。”把头往旁边别开。 容成又掰着他的头，拧回原来的方向，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要这样逼我吗？” “容成。”季思颜虚弱的回复，“我没有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 “季思颜！”容成露出凶狠的目光，“你确定要一直对我这个态度吗？” 季思颜刚张开唇想要反驳，声音哽在喉咙里。 容成掐住他的肩头，一把扯开了他的上衣，随后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了他的胸口。 “走，走开……”性事对于此刻的季思颜来讲，简直就是魔鬼，他才刚经历那么一遭，对这样强制的性爱，感到无比恐惧。 容成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只管扣住季思颜的腰，撕咬啃舔他胸口的皮肉：“季思颜，别再拒绝我了。” “你先起来……唔……”嘴唇被吸咬，季思颜根本没有机会说出话，容成俨然和曾经温顺的他不再一样。 自知跟他说不清了，季思颜只能试图逃离对方的桎梏，可是容成力气过分强大，光是庞大的躯体就能将季思颜完全拢住。 “别躲我，季思颜，别躲我。”容成亲吻着他的肩头，一只手探进他的裤腰…… 当那一手黏腻的液体被容成的大掌带出，掌心湿漉漉的摊在季思颜面前时，季思颜竟然只有一种解决的想法。 容成额头青筋猛地鼓起，脸色阴沉，他暴怒的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执意要跟我分手的理由？” “对。” “你出轨了？” “对。” “季思颜！” “嗯。”季思颜无力的靠在门后，身上的衣物被扯开，满是红痕的胸膛袒露着，对容成所有质问全都供认不讳，哪怕不是真的。 容成不出他所料，一把掀起他，打开他们家的门，摔门而出。 临走前，撂下一句：“你就是个饥渴淫荡的婊子！” 季思颜照单全收，分毫没有知觉，等他走了，慢条斯理的收拾自己的衣装，随后进了浴室，跪在地板上，抠弄两个地方的精液。 不得不说，那变态射的实在过分多了，明明都漏出不少了，季思颜一抠，还是有很多泊泊流出。 被肠液和其他液体稀释的精液，变得只有微白，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被头顶花洒落下的水冲走。 季思颜看着一边全身镜里，皮肤过度白皙的男人跪在地板上，撅起挺翘的屁股，手指埋在自己的后穴和前穴里，努力抠挖的丑态。 处理完身体，他彻底没了力气，连饭都没吃，爬上床，一觉睡到第二天上班的时间。 关于容成，季思颜其实还是有些难过的。 在一起那么久，说突然没有感情了，根本不现实。 如果之前还有和好的机会，那在公交车那事发生后，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季思颜按部就班的收拾好自己，终于选择大方一次，打了一辆车，没有再贪便宜去坐公交车。 他的屁股依旧疼痛，昨天那一通下来，两个穴口都有不同程度的撕裂，但是他没有涂药，因为，能给涂药的人已经彻底走了。 还没到公司，公司群里就炸开了，裁员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飞向每个人。 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就算不需要加班，也都主动留下。 季思颜身体原本就抱恙，根本坚持不了一直耗在公司。 到了傍晚，一天未进食的身体，终于发出抗议，季思颜昏倒在工位上。 大家关切的搀扶他，七嘴八舌的表述着对他的担忧，但季思颜很清楚，大家都巴不得他身体不行了，直接退出公司，那他们被裁掉掉几率，又减小了很多。 去医院的路上，季思颜仔细回忆着自己来到这里的一切。 他不争不抢，最后也只会沦为被抛弃的地步，这很正常。 被裁掉的隔月，季思颜再满是酒瓶和烟屁股的房间里，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 “季思颜，我和你爸还是觉得，你呀，当个老师多好，事业稳定，接触的环境也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那些不稳定的工作呢？” 以前父母说这样的话，季思颜总会几百句反驳的话等着，而在失业一个月的今天，他破天荒竟觉得父母说的建议还不赖。 “好，我明天去附近的高中看看，能不能面试上。” 父母的笑声溢出屏幕，季思颜也不由得心悦不少。 翌日，堕落一月的季思颜，起了个大早。 他先给自己刮了刮胡子，重新露出那张白皙的脸庞，随后板板正正换了一套熨帖规整的深蓝色西装。 他抿着嘴唇，对着镜子给自己打领带。 不过短短一个月，连条领带他半天都没打好，最后有些烦躁的直接扯了下去，丢到床上，狠狠吐出一口气。 他最近心态实在不稳。被裁员带给他的打击远远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简单。 季思颜调整了一下自己，将领带收回收纳盒，换上皮鞋，站在楼下，犹豫了两三秒，疾步走向公交车站点。 没有关系的，他鼓励自己，如果再遇到那个变态，他要看看他的脸。 现在一夜情这么多，起码，他得看清和他做爱的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公交车依旧拥挤，加上是晨起，部分不去上早读的学生，也挤在车里。 季思颜一眼就从那么多白衫黑裤的少年里，看见了那个脸上长了一点雀斑的阳光男孩儿。 男孩儿夹在人群里，和旁边一样穿着校服的人聊天，时不时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季思颜有些看痴了，身后上车的人挤动他，他又立马回神，往车厢里走去。 原来他以为再上这趟车，他会很恐惧，但没想到，自己的注意力竟然全在那个少年身上，一时之间，连恐惧都忘了。 “叔叔，好久不见呀。” 季思颜刚站稳脚跟，视线四处张望，企图寻找那个少年的身影，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爽朗声音响起。 他略一低头，一张笑得恣意、明媚的脸，撞入他的眼眶，那一片住在鼻梁附近的小雀斑，仿佛在闪闪发光，刺激得他差点睁不开眼睛。 “你好。”季思颜有些艰难的回复。 他一下子恍若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刚遇到喜欢人，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男孩儿忽然仰面大笑，眼睛弯弯的，小虎牙看起来调皮极了。 “叔叔，你可真可爱，我们之前见过的，我那天赶早自习，太早了，好困，趴在你肩膀睡着了呢。您不记得我了？” 他对着季思颜的眼睛摆摆手，企图唤回季思颜的注视。 季思颜有点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记得。” “记得就好。”男孩儿一直在笑，“啊对了，我的名字叫付绍辰，叔叔，您的呢？” “付绍辰？”季思颜搁在胸口细细咂摸，嘴上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 付绍辰立马附和：“对对对，我叫付绍辰，叔叔呢？叔叔叫什么？” “季思颜。” “啊，季思颜，叔叔是很喜欢抽烟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付绍辰挺翘的鼻尖动了动，像条小狗一样，在季思颜胸口一阵猛嗅：“这么重的烟草味……难道不是？” 季思颜惭愧的抿了抿唇，他最近确实有点颓靡，抽了很多烟，他解释：“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 “没事，”付绍辰打断道，“叔叔不管喜欢做什么，我都喜欢叔叔。” 季思颜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愣愣的看着少年懵懂的脸：“你，你说什么？” 付绍辰好似不知道自己那话什么意思一样，凑近季思颜，又重复一遍：“我说啊，就算叔叔你，真的很喜欢吸烟，我也喜欢叔叔呀！” “……呃。”季思颜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付绍辰却狡猾的眯了眯眼，对着季思颜的胸膛，扑了上去，随后靠近他的耳朵，压着嗓子，道：“喜欢叔叔的人，肯定不会因为叔叔喜欢的东西，而不喜欢叔叔，按理说，应该爱屋及乌才对。” 知道对方的“喜欢”和他想的“喜欢”不是一个意思，季思颜仍旧难以遏制自己的瞬间活过来的心脏。 砰砰砰跳的仿佛要钻出他的胸膛。 付绍辰撤开身体，依旧笑着，目光带着期待：“嗯？叔叔呢，叔叔接受吗？” “当然。”季思颜苦涩的咽下自己贪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