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骚狐狸何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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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姆见楚江一个寒山寺的俗家弟子竟然行的是佛礼,还不冷不热,心知怕是楚江看不上村里的哥儿。 他小哥儿虽然不是十里八村最美的,但也是漂亮惹人惦记的,唉,配不上,罢了罢了。 小哥儿李燕抹不开脸,知道自己没被看上,难堪的跑开,李阿姆的脸色也不好看。 “李阿姆您上回来瞧病,伤寒可好些了?我给您带了瓶膏药,专治您手上的冻疮,人年纪大了,不能只为着儿子想,也要多顾着自己身子。”楚江自然明白人情世故,送上一瓶药膏。 李梅花阿姆的脸色放霁,感激道:“都好了都好了,哎呦,您这药膏,白送我这老太太怎么好意思呢?楚大夫您真是个好人啊……” “阿姆……阿姆……”外头粗声粗气的叫声。 李梅花一喜:“这小兔崽子可算回来了。” “阿姆,可是楚大哥来了?”李才俊很爽朗与楚江对脾气,因李梅花的病,他送了几次东西与楚江混熟了,也就以兄弟相称。 李才俊见楚江很高兴:“楚大哥,您托我做的‘椅子’我已经赶制出来了,就搁在仓库里,我推出来给您瞧。” “好好,快让我瞧瞧,真是有劳你了。”楚江很高兴。 李才俊把一张做工精细的藤编座儿圆木轮包厚浆椅子推出,扶手上还刻着兰草虫鸟花纹儿。两个大轮子支撑座椅,在放脚的踏儿板的地方,两端分别安装了一个小轮儿。 是典型的四轮轮椅。 “哗啦啦……”尽管木轮不可避免的有些声音,但打磨的已经足够圆,行在不平坦的院内,还挺稳当。 楚江连连点头,坐上去试试:“不错不错,是我想要的。” 他付了李才俊五两碎银子,轮椅的价格着实不菲。 李才俊嘿嘿笑着擦擦手,仔细数好银两踹进钱袋里。拿出楚江给他画的轮椅图纸:“也只有那大富大贵人家会订做轮椅,您要的样式更是少见,要没您这图,我还做不出来呢,还给您。” “不需要了,你留着,以后给别人做也有个章程。”楚江很高兴,蹲身查看车轮。 李才俊听后不免不好意思:“这怎么行?楚大哥,我不能用您的图。” “等有人在你这儿订做了,你请我吃一顿酒权当我把图转赠给你的钱了,怎么样?” “哈哈,那感情好啊!” 李家姆子热情挽留楚江吃中饭,楚江婉拒了。 把轮椅用绳索固定在驴背上,牵着驴回寒山寺。 山路难行,一阵阵深秋冷风刺面。 楚江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陈旧不堪,破破烂烂,冬日里的棉衣也未做,他总不能穿大和尚的棉袄吧,还有舒晴方的衣服,也是穿他的。 主要是没有地方卖成衣的,都是卖的布料,楚江一个月忙成鬼,没工夫找成衣铺的裁缝制衣,耽误到现在,也的确不像样了。 眼前有点银钱,好歹也得弄些棉衣棉裤了。 # 牵着驴回来,楚江一进院门就很兴奋的把轮椅迅速解开,推进屋里。 “小晴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扶风看楚江回来,也很有眼色的退到屋外头了,好奇的打量:“楚先生,这是什么椅子呀?还能动的呢?” 舒晴方眼瞳熠熠,湿润的望着那张精致的藤编轮椅,迅速低头,蓬乱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一半脸:“真漂亮的椅子,谢谢楚……先……楚大哥。” “我寻思你从早到晚的闷在屋里肯定腻歪,身子好了,就能坐轮椅,到处走走看看,透透气,晒晒阳光。”楚江心情很好,他看得出小娃儿的精神头一下子上来了。 “等你好了,我看诊,你就能帮忙抓药包药了。” “嗯,我一定……会好起来帮您。” 扶风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方丈还让我们跟您学学辨识草药呢,我一直等莲池说,莲池师兄还是不说。” 楚江笑话他:“你就是个孩子,字儿都没认识全呢,行了,你也在这儿辛苦了,去找你师兄玩儿吧。” “哎!多谢您!”扶风很高兴的跑了。 # 酉时,寒山寺上宾占堂闹闹哄哄的。 扶风小和尚钻进大和尚堆里,见莲池在前边挤着桌边,那原是占卜抽签的大案上摆满了各色江南来内供的素果素点,上好的棉缎和紫檀木鱼儿等名贵礼物,更晃人眼的是一箱子的金元宝和一箱子的银元宝。 “咦,咱们方丈发财了?”扶风不怎么惊讶,这些日子穿金戴银的礼佛客人见得多了。 莲池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发财了?这是何少爷给咱们寒山寺的捐给物,人人有份儿。” 扶风“哦”了一声,不言语了。 莲池拽着他:“何少爷抽签后进屋里和咱们师父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了,对了,楚郎中哪儿你应付的怎么样了?” “嗯。”扶风不喜欢莲池不尊重的样子。 莲池撇撇嘴:“又给你赏钱了吧?偏心眼儿。” 扶风叹气:“谁让你总不见人影。” “我是和尚,是要和方丈,师伯,师叔们学讲经说法大道理的人,我又不是下人,你没出息,你自己个儿去!”莲池嘲讽。 ……须臾后,解签内室传出一阵交谈声。 “吱嘎——”门推开,初岫方丈与一俊美精致的有些阴气森森的年轻人并排而出,随后跟出来的是趾高气扬的白面小厮,满脸怒气的静岩和尚。 何九郎鲜妍的薄薄如樱的红唇弯成荡漾的弧度,细长的眼睛笑成月牙儿,下巴尖尖,握着象牙扇子弯腰作揖:“小可多谢方丈了,为小可祖父出诊的事儿可全靠您了。” “我们寒山医士不出诊,我家师父已经对你说了七次,何少爷,要么,你就带您祖尊上来看诊,要么,就请您另谋名医吧。”静岩和尚粗声粗气道。 何九郎挑起眼皮儿,睫毛在他眼线处翩飞,尾线上挑形成一个格外凌厉的神韵,皮笑肉不笑:“大和尚,你说什么?我祖父可就是看上了寒山寺神医的招牌,若是不行,我就只能把药堂子拆了,搬到我何家去了?” 静养气窒:“你——” 初岫方丈闭目连连摇头,叹气:“何少爷,不出诊是楚先生规定的,您的这些东西,送错了地方,央错了人。” 何九郎被这群僧人唠叨的烦了,“唰”地打开扇子,走离人群些地方,烦躁的扇风。 小厮宝带掐着腰,“咚”地踹翻了凳子,“霹雳哗啦”那凳子瞬间四分五裂。 方丈和一众大小和尚们瞪着眼睛看着小厮恶霸的动作。 这还不算完,宝带“啪啪啪”三下击掌,外头涌进六个带刀挟棍的锦缎衣裳的家奴。恐的一众僧人鸦雀无声。 “怎么着?你们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你打量着我们何家九少爷是好欺负的?再磨叽,把你这秃驴窝烧了!” 莲池见状不妙,赶快钻出来调停:“哎呀哎呀啧啧啧这位小爷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方丈和静岩世伯都是愿意的,同意的,同意的啊,就是那楚大夫不好说话,不赖我们啊!” 静岩瞪着莲池。 莲池赶快凑来,附耳:“师伯,您和方丈不晓得,何家在沧河城的厉害!何家在咱们大黎国也是数得上号儿的!” “湘川何氏?” 莲池频频点头:“静岩师伯您也知道?他们湘川何氏可是出过异姓诸侯王的,绵延千年的大族啊……虽然他们是旁支,但达官贵人都惹不起的主,咱们更惹不起啊。” 何九郎已经没了好性儿,斜眼看了僧众,哼了一声,撩袍便走。 小厮宝带举着拳头恐吓,指着莲池:“你去告诉那郎中识相点儿,明儿那郎中若不来府里,看大爷我不拆了你这破寺!” 初岫方丈激怒:“你们……你们竟然……” 和尚们敢怒不敢言。 # 何九郎大步走出寺院门,小白脸发青,怒气冲冲的上马。 “驾!驾!”夹着马肚子,勒着剑圣,甩了好几鞭子,枣红马也不动弹,一味的低头吃草。 “怎么回事?该死的畜生!走啊!走啊!!” 正在僵持不下时,见寺院大门口有几块开辟出来的田地,种满了菊花和耐冬叶、甘草。年轻高瘦的束发后生蹲身弯腰,拿着小铁锄采聚精会神的摘着野草。 何九郎暗骂里头几个没用的蠢货现在也不出来,冲那后生招手:“你你、对!说的就是你,过来给我牵马!” 楚江本是高高兴兴的摘了些蒲公英和紫苏叶儿想晚上剁碎了煎鸡蛋吃,突然听见有公鸭嗓叫嚷,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粉面碧衫青年。 何九郎细眼倒竖:“说你呢!聋了?快滚过来!” 楚江站起,手上还拿着一把带毛刺儿的刺槐草,真的走向何九郎。 摸摸马头,真是好马啊,可惜主人不咋地。 楚江喂了马一些肥沃的青草,松了松马套子,正一下马鞍:“不要用力夹马肚子,再上来试试。” 何九郎不疑有他,跨上马仍然使劲夹马肚子,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蠢猪根本没用!” 楚江嘴角一丝冷笑,拿着刺槐草对准马后退悄悄的,狠狠地重击。 “啪——”带着毛刺儿的草割的马极疼。 “咴儿……咴儿……”枣红马腾地蹿出去,蹄踏飞燕。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何九郎惨叫着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抱着马脖子狼狈颠簸哭嚎。 楚江耸肩一笑。 活该。 “少爷!九少爷!!”几个家奴大摇大摆的从寺内走出,刚好瞧见马载着何九郎疯跑一幕,一个个风火轮儿似的嗷嗷叫着追上去,鞋子都跑飞了出去。 楚江握拳抵在唇边乐不可支。 拎着一篮子野菜回小院儿,见院内站着一群和尚,当即懵了:“诸位师傅?请问你们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楚先生您总算回来了,快,方丈就在你屋正堂等着呢。”莲池跳出来拽着楚江的手臂。 进屋,初岫方丈和静岩大和尚皆是一脸的歉疚惭愧。 楚江心里咯噔一下子,莫不是舒晴方罪臣之后未死的消息败露了? 几个大步掠过和尚,跑进耳房。 舒晴方趴在榻上,枕着软枕,大腿根儿一下好好的盖着棉被,上身穿着宽大的秋袄,屁股上四角儿架着纱布帘,榻前摆放着擦的光亮的轮椅,见楚江闯进门,大眼睛懵的:“楚大哥?” 楚江松口气,心脏“咚咚咚”地振动,连连摆手:“无事无事,你歇着歇着。” 静岩大和尚见楚江出来,指着正堂大桌上满登登的各色礼物并两箱子金银:“楚先生,贫僧对不住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可知道湘川何氏?”莲池见大和尚们都不好意思说,他小嘴儿一张倒豆子似的把僧人受威逼利诱硬是得把楚江请出诊的事儿说个清楚。 楚江听后,露皓齿笑出来:“我当是什么,既然方丈不能推拒,我明儿去一趟不就成了?” 心里却道声“糟”,他刚刚在寺院大门外捉弄的青年怕就是何家恶少。 初岫方丈满脸惭愧:“贫僧愧对楚先生,也被权势所迫。” “哎,人活在世上就有不得已而为之的难处,我楚江没有寒山寺也没有今天,不会令方丈为难的,还有这些东西,我不能收。”楚江很好说话,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莲池眼睛变得雪亮,拉扯着扶风:“足足好几百两银子呢!!” 静岩头一个不答应:“这可不行,您出诊就是您的!” 楚江可不想拿这烫手钱物:“不满师傅,我与表弟在外,实在是太过点眼,不如就当我为寒山寺捐银了吧。” 最终这些银钱在楚江的坚持下,静岩和尚做主收入塔内舍利子骨箱内收管。礼物和布料楚江留下足两人份的,剩下都给寒山寺的僧众。 楚江此高风亮节之举着实令他在寒山寺内更受僧人尊重爱戴了。 僧人们散去,楚江叫住静岩和尚,一脸的不好意思:“静岩师父,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静岩大和尚一向直爽正直,笑:“瞧先生客套的,您说。” “我见你们天不亮就开始练少林功法,我能不能跟着一块练练?我这不也想强身健体吗?”楚江商量。 静岩大和尚笑哈哈:“方丈遇到你偷看,你还不说呢,这有什么?你早已记入名下是俗家弟子,练功尽管来,我定然把我的功夫全传给你。” 楚江笑着连连婉拒:“可别了大师傅,我瞧你们还练硬气功,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跳下来,我没有童子功的。” “哎~话不可这般讲,童子功只要是未破身都可练就,我少林还有轻功水上漂绝学知道秘诀就……” 聊了好一会儿,约好大后日起楚江开始上武术早课,送走了热情似火的大和尚,抹了把虚汗,摇头无奈笑。 # 夜里。 楚江端着碗坐在舒晴方床边,一面啃馒头吃土豆丝一面讲了下午的事儿,发愁:“我都这么大年纪还是沉不住气,臭小子骂我,我这做大伯的就略略捉弄了一下,明儿却没想着还得再见,唉~” 说的捧着鱼汤碗的舒晴方被逗得咯咯笑:“只是,被楚大哥你那般一耍,何九郎怕是明儿都起不来找你的麻烦了。” 马背颠簸,那何家少爷有的难受了。 楚江一拍后脑勺,幸灾乐祸,星眸笑盈盈的望着舒晴方:“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小晴儿你聪明。” 舒晴方不好意思的低头,耳尖红红的。 楚江摸摸他的头,和蔼道:“我看你脸上疤痕浅多了,不要涂的太多,毕竟还是有微小毒性的。” 舒晴方乖乖的点头,楚江越看舒晴方越顺眼,舒晴方可比他没穿越前那亲生的恨不得一天打三遍的糟心淘气包儿弟弟惹人爱多了。 见舒晴方半晌才喝了一碗鱼汤,知道他喝了一天喝腻歪了,楚江以一种长辈的宠溺声温和道:“明儿刚好我去城里出诊,带些牛羊乳酪回来给你解馋,对了,你喜欢看点什么书籍,列个单子,我买回来些,你每日看着也好打发时间。” 一本三字经都要好几百个铜板,舒晴方忙摇头:“楚大哥不用的,我安静养养神也是好的。” 楚江知道这娃儿心思重,不再勉强,心说自己明儿直接带回来便是了。 见楚江突然拿着软尺在自己身上比划,看是要请人给自己做衣裳,舒晴方忙推拒,急的大眼睛泪汪汪的:“先生,真的不用再为晴方耗费银钱了,晴方现在就已经知足了。” “啧,你不听话?”楚江沉下脸。 舒晴方害怕的转过脑袋,楚楚可怜的低头。 楚江噗的一笑:“对你就是不能太迁就,小晴儿,你也是读了不少书的书香世家,听没听说一句话?‘谨遵医嘱’‘投桃报李’?” 舒晴方聪明灵透,一点就通,感激的不再推拒。 量好了尺寸,楚江又给舒晴方喝了一盏红枣红豆汤,检查小孩儿屁股小菊花的愈合情况,两人便安歇了。 # 次日清晨,楚江熬了鸡蛋羹,自己煎了几个馒头片填肚子,洗澡又洗头。 翻箱倒柜,把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镶灰藤黄竹叶花纹锦领的宽袖藏青厚邹布长袍熨平整。 舒晴方见楚江头一次这么讲究,不免也紧张了,大眼睛滴溜溜的跟着楚江忙碌的背影转。 楚江穿上衣服,勒紧腰带,抖了抖袍子下摆,回头对上了小奶狗儿的大眼睛失笑:“光看我能吃饱啊?快吃了蛋羹,趁热吃了。” “先生今天很不一样。”捧着香喷喷的蛋羹,舒晴方突然来了句话。 楚江逗他:“你先生我是穷苦人不争馒头争口气,输人不输阵,咱气势上不能被压了一头。” 舒晴方弯弯嘴角。 楚江对着生锈的铜镜开始梳头发,这回他不像平时不是全束发就是戴书生帽,而是编发。 外科医师出身,手指极为灵活,照着印象里古装剧的王爷大侠男主的潇洒不羁的披肩垂落拓不羁的利落编发样式梳。 不得不承认,这副皮囊当真是好,头发很浓密乌黑,鼻子高挺,剑眉星目,嘴唇轮廓显而曲折淡红,一点刘海,露出额头眉毛,这么稍稍打扮,俊美出尘的气质就出来了。 衣服又很合身,藏青色衬的他肤色白皙矜骜,风骨斯文。 舒晴方看呆了,前后差距太大,还是那个萎靡瘦竹竿子似的郎中吗?楚江的面貌生的当真是极好极耀眼。 楚江把药箱子打开再次检查一遍,背上,刚好扶风来了,他拉住小和尚:“你替我好好照顾我弟弟,我今天会晚些回来。” 扶风真是对楚江很钦佩的时候,连连点头:“楚先生您快去吧,耽搁不得,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水小哥儿。” 又没看见莲池,楚江对莲池很不满,但到底出去没多说什么。 # 清晨霜降,冷风刺骨。 裹紧长袍,戴上挡风斗笠,楚江稳坐驴背,不紧不慢的赶路。 一个半时辰后,甜永街——何府。 楚江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朱红高墙,快和电视剧里的王府差不多大小了。 何府大门口两侧漆黑偏门,六个锦衣华服的家丁垂手站立。 牵着驴“哒哒哒”的过去,为首的管事八字胡,见到楚江仔细打量,看楚江背着药箱,立刻迎上,满堆笑脸:“您是寒山寺的楚江楚神医吧?” “在下楚江,受你们家公子的邀来为老大人看诊的。” “是是是,我家老爷吩咐我们早早的恭候在此,您快下马随小的们进来吧?我家太老爷盼您盼的求星星告月亮……” 入府,绕过油碧影墙,经过几条抄手游廊,穿过几个或江南风情的小院,或抱厦暖坞,一路奇花异草,那里像是深秋,倒像是春时江南的绿植花景,可见何家势力。 楚江被带入‘栖桐斋’,见到了躺在床上肿着像是被打了两拳的脸的胖老头儿,以及何家老爷何家大君,并一旁只穿着鹅黄小杭丝寝衣的困得睁不开眼的何九郎。 何老爷跪在病榻前,忙起身作揖:“楚先生,真是失礼了,劳烦您您快瞧瞧我爹的病情,这可如何是好啊……爹啊……爹……” “哎呦……哎呦……”榻上的老头捂着皱吧成苦瓜的脸痛吟,翻来覆去,坐立难耐。 “是什么病症?可有前时郎中的脉案?” 何老爷从袖口里掏出给楚江,焦急:“喝药喝的肚子斗大,还是治不了我家太老爷的牙疼病。” 楚江迅速扫了一遍脉案,嘴角一抽:“牙疼病?好的,让我看看——” “按住你家太老爷。” “好,老爷子,不要动,我看看你的牙齿舌苔,啊——” 楚江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钳着胖老头的双下巴,不让他闭上,看看牙床。 “满口的龋齿虫洞,舌苔白厚,肾虚火旺,盗汗无力,夜不能寐。” 把脉后,楚江似笑非笑:“何老爷,敢问贵太老爷后院几个小君啊?” 何老爷脸一阵红一阵白:“十二……” 何家大君推了丈夫一下:“怎么连爹有几个通房你都不知道?十五个。” 楚江低头憋笑:“好好,从今儿开始,贵太老爷要吃我的特制秘方,如果不尊医嘱,我就算是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没办法。” 何老爷与自家夫郎何大君一起看秘方,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夜里独睡’。 半梦半醒的何九郎也低头凑热闹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看到时,捂嘴噗的笑出来。 何老爷瞪了一眼幼子。 他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祸害了这么多小哥儿,的确是不像样。 楚江迅速书写药方和需要的器具:“现在,你们去准备好这些东西,我半个时辰内治好你家太老爷的牙疼病。” 撩开袍子下摆,随意潇洒就窗下翘起二郎腿一坐。 何老爷高兴:“快快,还不快去准备!” 何九郎细长的狐狸眼颇含挑逗的看着楚江,就像蝴蝶看到了突兀出现在眼前的鲜花儿似的。 这小神医倒是生的俊俏,他原以为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儿呢…… 楚江静坐,等候,刻意不与何九郎对视。 ‘妈呀,不会认出来他了吧?’ 何九郎大步走近,笑着靠过去,手搭在了楚江肩头,吹了一口香兰气儿在楚江耳朵里,媚着嗓儿:“冒昧一问,楚先生您贵庚?” “二十有一……” “呵呵,正好儿,我今年十七,您家中可有夫郎?” “……”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小哥儿,准备考科举了,幕僚里正却个可心人儿。” “……” 何九郎一下子坐进楚江怀里:“哎呀~虽然你身份低些,不能做正头姑爷,但爷疼你。” 楚江腾地起身,撤退两步,牙缝里蹦出:“……请您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