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民国】（三）缺钱缺钱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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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娟被说的一脸愧疚。 她不安的绞着手指头，讪讪的说到：“我们不是没钱么，我也是怕去了医院需要太多钱……” “小病拖成大病需要更多钱！娘！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要我怎么办！” 江雪晴拉着胡云娟的手。 她的娘虽然糊涂又软弱，但对她是真的不错。 更何况江雪晴把胡云娟视作责任，绝对不允许胡云娟在她的照顾下出事！ “我们去医院检查，有病就治，至于钱，不是你该担心的！” 在软弱的胡云娟面前，江雪晴变得无比强势。 …… “医生，我娘刚才在家里吐血了，您快帮她瞧瞧，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经过医生的检查，最终确诊是肝硬化。 “肝硬化？” “嗯，肝硬化导致门静脉高压，食管胃底静脉曲张破裂出血，你母亲这种症状很严重了啊……怎么没早点来医院治疗？” 江雪晴在现代也听过这个病。 不是喜欢喝酒的人才会得肝硬化吗？ “医生，那现在能不能治啊？” 不管是什么病，只要能治好就行！ “不能完全治愈，如果是早期还好，你母亲已经晚期吐血了。每天吃药，保持良好的饮食作息，好好保养身体吧！” 江雪晴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双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忍住鼻头的酸涩。 “那……那如果按时吃药，好好保养身体，还有，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见江雪晴都快哭了，立马摆摆手。 “小姑娘，别那么害怕，这又不是绝症，只是不能根治而已。但这是个富贵病啊，每天要吃的药再加上平时的保养，要很多钱。” “没事！只要能保持我娘的身体状态就行，不要让她吐血了！” “您先给我一个月的药，每天需要吃什么也告诉我！” 江雪晴急忙说。 行吧！母女俩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应该能负担起生病的花费。 医生心里想着，手没停下，写了一大张单子递给江雪晴。 一个月的药费就要五十大洋，还有每天需要吃些有营养的饭菜，不能让胡云娟太过劳累。 即使是把金饼填进去，也维持不了多久。 房租、吃穿、药费……一个月的花费要近百大洋了。 然而这样的花费不是短期，还得长期维持，江雪晴没有告诉胡云娟，只是默默在心里烦闷。 她要去哪里弄那么多钱？ “怎么拿了那么多药？” 江雪晴看着胡云娟从化验处出来，垂眸在心里苦笑，不过还是很快恢复表情。 “这是一个月的量。” “娘，虽然这个病没法治，但可以吃药控制，不是什么绝症。你把心态放好，吃药吃饭休息，不要太过担心。” 胡云娟不了解江雪晴心中的苦闷。 她听说只需要吃药，立马就放心了。 最怕的就是动手术，那要动刀子，想想就让人害怕！ 江雪晴以为吃药能够让胡云娟好转，可这一个月里胡云娟吐血的毛病还没好。 她只能带着胡云娟去医院复查。 结果医院说要动手术。 “拖的太久了，手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价钱方面……你好好考虑吧。” …… “动手术？我不要！” 胡云娟扭过身背对着江雪晴，却默默的在擦眼泪。 她觉得自己拖累了女儿。 江雪晴一个月能挣五十大洋，如果不是她的病，她们能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可现在呢？ 算上那些金饼子也不够手术费！ “不动手术怎么办！你还在吐血啊！娘，你就听我的！” “钱呢！钱从哪里来？” 说起钱，江雪晴也十分苦恼，但她并不能把这种苦恼表现出来，免得胡云娟产生抵触的心理，更不想去动手术。 “大不了我再去找份工！熬过这段日子就行，我还年轻，累点忙点算什么？” 不管胡云娟怎么抗拒，江雪晴还是拉着她去登记手术了，住院、检查、安排手术…… 江雪晴把金饼当了，可手里的大洋还是在慢慢减少，眼看着很快就要没了。 这天她微皱着眉头去上班。 “你最近在苦恼钱的事情吧？” 她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拦在了门口，甚至还提及了她缺钱，这让江雪晴十分没有安全感，眼里闪过防备的神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雪晴想要离开，可男人又拦住了她。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知道你娘需要钱动手术！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给你看看我的名片。” 男人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名片，上面写着——百乐门总经理徐岩。 百乐门？ 那不是沪上有名的歌舞厅吗？ “什么叫做不是坏人，那里还是个好去处不成？即使我缺钱，你也别想让我做那种事！”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逼良为娼，居然还敢在街上拦人？！ “姑娘，你真的想多了！我们是正经的歌舞厅，里面跳舞唱歌的小姐也不做那种事的！当然，你情我愿的没问题。” “我就是看上了你的容貌，刚好我们的台柱子被挖走了，没办法只能在外面找。” “只需要你唱唱歌、跳跳舞，都不需要配客人喝酒，一个月的工资有两百大洋！” 只要唱歌跳舞都不需要陪喝酒？ 江雪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徐岩，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的问：“你说的是真话？只需要唱歌跳舞，不需要我陪酒？有那么好的事？一个月二百大洋？” 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啊！那可是二百大洋！ “因为台柱子被对手挖走了！” 徐岩露出恨恨的表情，“如果再不找个能当得起台柱子的姑娘回去，我们就输了！” 江雪晴咬着嘴唇，她想了很久很久，但时间仿佛又只过去了一瞬。 “工资先付给我，我们之间还得签个合同，上面注明我不需要陪酒，只唱歌跳舞。” 一分钱也难倒英雄汉。 江雪晴其实没有太过相信徐岩，但她确确实实缺钱，反正大洋到手了，要是徐岩强迫她陪酒，她就直接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