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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欢喜(结婚 自杀)

    梁清越说过很多次,不想再被斯温靠近。尽管斯温一直知道他的行踪,却强迫自己远离他的生活,他看了梁清越大部分的直播和视频,看着他越来越枯瘦,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

    梁清越可能记不清,但斯温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记得很牢。那天他纵容自己的手下杀了那对开餐馆的夫妇,逼梁清越做出了此生最痛苦的选择。

    斯温在看到梁清越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善良的人。这种人在他所生活的世界中非常罕见,他让梁清越选择要不要和自己走,也不过是作弄他的一个小手段。斯温有十分的把握,梁清越会为了弟弟牺牲自己。

    或许他对梁清越的感情,最开始就是爱情。看着梁清越一点点被自己折磨到面目全非,斯温在病态的满足与愧疚感中徘徊。但那时他可以告诉自己,梁清越的养父母是杀害了自己族叔的卧底警察,他对梁清越的折磨事出有因。

    直到后来他发现那个一个荒唐的误会,梁清越却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斯温这时候开始有了执念,想要补偿梁清越,满足他的所有愿望。

    在这个深夜,斯温点进了梁清越的直播间,看着梁清越近乎自虐般的玩弄自己的后穴和尿道,那些被自己亲手开发的部位,压抑了太久的斯温终于忍不住,提醒梁清越自己的存在。

    斯温发了很多信息给梁清越,想和他见一面,梁清越却还是过着之前的生活,只是不敢开直播了。直到斯温邀请他参加梁清颐的毕业典礼时,梁清越才同意见面。

    来曼城接梁清越的是莎乐美,她先是带梁清越去了伦敦,在一间私人的店里给他订制礼服。

    上一次订制礼服,是在他参加剑桥的入学仪式前,尽管是平价的布料,镜中气宇轩昂的自己还是让梁清越兴奋了好久。那时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在斯温宅中的十年里,他竟然再也没有穿过衣服,最多只有情趣的皮革套装,或者是紧紧贴合在身体上的乳胶衣。他连习惯穿衣都是在复健了几个月后的事情,衣服摩擦着他敏感的身体,让他很不适。

    莎乐美给他挑了一块黑色布料,质地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梁清越站着任凭裁缝摆弄自己,量取身材的数据。曾经他对自己身体的数据了如指掌,斯温带他去各种聚会是,喜欢要求他向宾客汇报自己的身体数据,普通的便是身高腰围之类,而进一步就是极限扩张的宽度,持续高潮的时长这样将自己物化的数据。

    在伦敦住了两天以后,他的礼服赶制好了。黑色的外衣与长裤裁剪的十分修身,衬得梁清越身型修长挺拔。

    他被莎乐美打扮的精致漂亮,三十二岁这一年,他是一个除了外表以外一无所有的傀儡。

    毕业典礼上,梁清越站在人群里,等了很久,终于看到梁清颐走到校长面前。剑桥的毕业仪式不用拨穗礼,而是用传统的跪礼,梁清颐穿着黑色长袍,庄严的半跪在校长面前,接过毕业证书。

    梁清越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他不用再担心梁清颐,可以结束这段惨淡的人生。

    校长致辞以后,那个让他恐惧的人却出现了。

    斯温以新任校董的身份站在了校长旁边,他衣冠楚楚,戴着衣服金丝框眼镜,压制住了浑身的戾气,看起来像一个纯粹的新贵。

    只有梁清越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恶魔。

    他听不清斯温在台上说了什么,耳边只有无意义的轰鸣声,双腿发软。

    突然,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他,笑着对自己吹口哨,或者鼓掌,梁清越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看到斯温正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自己,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梁清越先生,你愿意成为我的合法伴侣,与我相伴终身吗?”

    他成为了人群的焦点,漫天的玫瑰花瓣飘下,原本庄严肃穆的毕业典礼现场放起了摇滚乐,许多情人也在这浪漫的气氛中拥抱、接吻。

    接着,他看到梁清颐也走到了斯温身边,一脸喜气洋洋,像是怀揣着真挚的祝福一般,对自己说:“哥哥,答应他吧。”

    梁清越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场毕业典礼,原来也是一个诱捕自己的囚笼。

    斯温缓缓的向自己走来,单膝跪下,握住梁清越的右手,替他戴上戒指。

    “我们结婚吧。“他亲吻梁清越的手背,让梁清越觉得不寒而栗。

    答应他,再度放弃所有,做他的囚徒。梁清越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渺小,所有的挣扎在斯温面前都很可笑。

    那就服从吧,他已经逃无可逃。

    梁清越点点头,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紧接着,斯温把这里变成了一场音乐会,一支支当红的乐队轮流献唱,毕业典礼迎来前所未有的狂欢。

    不停的有人过来祝福他们,梁清颐也来了。

    “哥哥,斯温可以帮助我们很多,他也想补偿之前对你的亏欠。”梁清颐显然很是愧疚,小声的对梁清越说。

    梁清越竭力挂着幸福的笑容,却还是忍不住说:“爸爸和妈妈,是被他的人杀死的。“

    梁清颐垂头,私声说:“活着的人最重要,你们结婚后,我可以进一个全球顶尖的实验室,斯温也会替你戒毒、治病,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好。”

    梁清越在心中为梁清颐开脱,毕竟梁清颐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痛苦,并非要把自己推向火坑。

    如果假装无知无觉,对人性毫无体察,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他们的婚礼办的很私密,在一座雪山山顶的教堂上成婚。没有任何宾客到场,牧师为他们念了祷词,他们在神的祝福下互换了戒指。

    “谢谢你原谅我,梁。”斯温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们的蜜月度假就在这座北欧雪山下的小镇。他们一起看了极光,最近处在极昼的日子里,镇上有各式各样的派对,斯温挑了一些相对安静的、不会刺激到梁清越的派对,带他去派对上认识一些朋友。

    来自伦敦的斯温先生与梁先生,很快融入了小镇。集市上的商贩会热情的与他们打招呼,图书馆周末的读书会也会邀请他们。

    在这个有如童话中的小镇里,他们的故事结局好像也像童话一般美好。

    在小镇上住了半年以后,他们回了伦敦,斯温不能放着家族的事务太久不管,他答应梁清越以后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回小镇度假。

    梁清越的精神疾病在伦敦开始复发,他开始抗拒与斯温同床共枕,到最后他强迫斯温绑住他,让他睡在笼子里。

    “梁,我找了住家的心理医生,这周末会来。我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开心起来。”斯温隔着笼子,温和的对蜷缩起身体的梁清越说。

    梁清越想起他之前的笼子,笼壁上通了电流,他在里面只能笔直的跪好。

    结婚后,斯温没有再作出任何侵犯他的举动,他的所作所为都像个绅士,做爱时,斯温也会顾及他的感受,动作很轻柔,怕触碰到梁清越的旧伤。

    日子好像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在接受了治疗以后,梁清越回到了剑桥,继续攻读人类学的学位,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

    他们结婚两年后,斯温带梁清越回到了家族的古堡,在梁清越面前释放了所有的奴隶,烧毁了调教室。

    “谢谢你。”梁清越吻上斯温的唇。

    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梁清越应该与斯温白头偕老的,而不是这样的结局。

    斯温呆坐在铁轨旁边,铁轨上布满了血迹,梁清越的尸体已经被收殓起来。

    昨天深夜,梁清越独自来到了伦敦郊外,卧轨自杀。

    高速的列车让梁清越的身体四分五裂,斯温甚至没有机会再看一眼完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