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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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行星透来的光穿梭过时间的长河,静静打在温顿的不太安宁的睡颜上。 “奥斯维德……” “老师……” 是谁在叫我,我又是谁? 入眼,是异常干净整洁,甚至还有几丝熟悉的办公室。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控制不了自己,用陌生的声音对着一旁穿着笔挺制服的年轻学生问道。 “老师……”对方朝气的脸上显出一丝为难,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 “如果没有组织好语言,可以等我上完下节课,课间再来找我,”我起身,用疏离却客气的语言试图打消对方继续霸占我时间的冲动。毕竟我的时间十分宝贵,不仅要用来授课还要继续我的研究,“那么……” “老师,我是作战指挥专业一年A班班长艾登,”那个莽撞的学生打断了我将说出口的逐客令,“我想做老师的配偶,请老师记住我的名字。” 原本站得笔直的身影做了一个标准的联邦礼节,不留我讲话的时间,便转身离去,只露出那个毛茸茸脑袋一侧的泛红的耳尖。 我低下头微微嗤笑了几声,现在的孩子真是胆子大,一开学就表白,真当来这里玩的吗? 我心里蔓延上一丝恶趣味,那就让我好好记住你吧。 那年联邦军事学院的素质拓展训练被当时一届的学生称为“在炼狱的1个月”。时任拓展练习总负责人,学院名誉院长,机械学科类院长奥斯维德众望所归,被冠上了“恶魔撒旦”的称号。 我站在雨棚下,看着倾盆大雨中在泥沼里正带着重物匍匐的队伍。相较于后方那些苦不堪言的拖沓队伍,那个一直冲锋在前列,满脸坚毅的脸庞显得格外瞩目。 “艾登的各方面素质都非常好,恐怕之后又是个被各大军团抢着要的香饽饽。”站在一旁的军方顾问坎德尔上将微笑,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神情。 我不说话,只是远远望着他,那个在雨中泥沼中一往无前的人似乎注意到这边的视线,朝我隔空传来一个安心的笑容。下意识地,我像是被抓包一般心虚地将头扭过,但后一秒我又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 “我想做老师的配偶,请记住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似乎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而我努力告诉自己,这只是青春期的躁动,是短暂的异想天开。 但是,对方用时间证明了他的认真。 一年毕业,在全体大会上,那个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脸庞被选为了上千人中无可指摘的优秀学生发言。 他的身上已经具备了一个作战指挥管的雏形,举手投足间兼具睿智冷静和率直谨慎,但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刚入学时那般,充满希望及朝气。 舞台上的聚光灯聚焦在他一人的身上,正像是人群中无数双眼睛向他投去的赞赏的目光,但他依旧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在演讲的结尾,他拿起话筒,站在舞台的前方与台下的我遥遥相对。 他说:“刚入学时,指挥系的老师就在教会我们一句话,联邦的指挥应该下意识地遵循自己所做的判断,并且勇往直前地做到它。” 他说:“我直觉告诉我,我想要做奥斯维德老师的配偶,并且我一定会做到。” 台下,所有人的唏嘘声讨论声并没有让那个仍高高矗立在舞台上的他产生一点难堪,仿佛他所有的害羞都留在了刚入学时独处的办公室中。 他仍朗朗说道:“我希望大家能做个见证。” 台下的我被遮掩在阴影之中,我双手抱胸,面对其他人的打量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一如自己之前所表现出的友善和疏离。而真实的是,我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想。 他好像长个了,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第二年,同样的发言,但是他与日俱进的实力已经少了很多耻笑的声音。 第三年,毕业典礼上,他身穿一身军队制服站在哪里已经完全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稚嫩的人了。只是这次他相同的发言,换来却是满场激烈的鼓掌声吹哨声还有“答应他”呐喊声。 无人的教学楼中。 “老师,”他盈盈笑意的眼睛在触及我的身影时总会下意识尊敬地示好,但是今天的他也是留在学院里最后一天的他,气势显得格外迫人:“请给我一个你的答案,好吗?用我3年向您证明我的心后,您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你和那个同学走得挺近。”我飞速说出口的酸人的话语让我脸颊瞬间燥热了、 “老师,请您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他第一次逾矩,强势地搂住我,在我耳边深情地说。 “谁知道是不是你年少心血来潮……”我试图离开他的怀抱,也试图平息自己内心涌出的难以自持的特殊情绪,这陌生的情况让我手足无措。 “少年人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不是吗?” 仿佛一瞬间,我们都无法在抑制彼此间的热烈的呼唤,忘我的开始接吻。 相互唇舌间挑弄,还有彼此火热躯体的难以抑制地贴近。我们仿佛在星际的孤岛上,无师自通地拼命讨好对方,又渴望向脱下最外层虚伪的面具,去舔舐对方敏感而又悸动的内心。 我已经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或是需要知道我们在哪里,我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对方的抚摸下火热战栗地渴望更深层的融合。 “啪,”蓦的一声,让衣衫不整的我们俩人都瞬间愣了一下。 原来不知道何时,我们钻进了偌大的天文教室,又不知道如何,竟然无意中打开了教室中的开关。 瞬间漆黑下去的教室,顶部开始一闪一闪出现教学中示例中的各大行星,繁复的星系,壮美的星云。 我们相互间畅然地大笑,他牵着我的手,跑向圆形教室的最中间。在群星闪烁之下,宛如一对冉冉升起的新的双子星,按捺不住的相互纠缠。 “啊……”我缓缓蹲下将那把我快灼烧透顶的火热纳入体内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全身的畅快,像是身体中的空缺的一部分终于填满。 我们十指交握,掌心相对。 “嗯嗯……好深……啊,舒服……”我无法控制自己吐露出羞人的词语,也无法控制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直冲我脑门,将我整个身躯占据, 他一双眼睛脉脉看着我,更让我觉得自己像是融进了无边的星光中。 他将我按倒,伏在我的身上,温柔且坚定地劈开我身体最隐秘的角落,用那勃起的坚挺玩意儿,一下又一下摩擦着我柔嫩的内壁,勾连出一串暴风疾雨般的快感。 “奥斯维德,你好美,”他轻柔地吻在我的额头之上,像是在亲吻最神圣的存在。 我被反复堆积的快感送上最后的巅峰时,他也射在了我的体内,温热的液体却仿佛灼烫了我心脏。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小朋友。 “你知道吗?我听见一个说法。”在行军的间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公共线路连接到学院的电话。 “什么?”我脱下防护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们都说,天上每个未知没有探明的星辰都是对人的思念形成的。”他的眼睛亮了亮,用很夸张的语气说道:“我的奥斯维德星,已经好大好大了。” “我的艾登星才更大呢。”我抱胸凶巴巴的说。 “我的才大,”他像是一个无赖的小孩子,嘟着嘴闷闷的说道。 “我的大……” “我的大!” 最后,我们俩人隔着屏幕隔着上前光年的距离,默契地笑了,彼此的脸和声音已经成相隔异地我们之间最大的甜蜜。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两颗渴望而炽热的心变得更好。虫族与变异虫之间的战争开始胶着,甚至出现疲态,一波又一波投上前线的年轻的生命,又轮又一轮的伤亡,连所有军事学院的老师也开始在军中任职。 战争之下没有爱情。艾登一跃成为了第一军团的上校,我主动请缨去了第一军团做了高级顾问。但是我依旧难以和前线上浴血奋战不解衣带的他难以相见。 “你要知道,不想办法除去这次虫潮中间的小型虫母,我们所有的行动都是在送死。”总参谋激愤地拍桌,“这次前线传来的数据实在是太难看了。” “我们必须选出一支敢死队。” 我坐在临近的会议室的办公桌,其中传来的巨大声响让我微微皱眉,这样的会议还在天天开,从早到晚。 “我知道,但是,虫母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司令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他手底下的兵哪个不都是他一步一步亲自带出来的,比起干巴巴的数据,他更难以抉择让谁去死。 “我听说,坎德尔那老家伙手底下一个小队主动请缨了。” “你是说,艾登他们……” 耳朵中无意捕捉到的字眼,让我坐在乱哄哄的指战部却如坠冰窟。巨大的情绪,在我的胸膛中翻滚,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像是溺水一般,已经无法呼吸。握住光标的手颤抖得像是在极寒的冰地赤身求生。 却也在此时,我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坚决的决定。 “大家欢迎从总指挥部来的奥斯维德先生,为我们的装备提供武装建议。”艾登的眼神还在定定的看着我,只是嘴里用不会暴露的语气公事公办地介绍。 我抬起头看见还是活生生的,近在咫尺的人,已经无法克制自己想把他的一切,所有的细节用我的眼睛描绘下来。我心中所有彷徨的不确定都在此时安定下来。 他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是忙得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 但是他还是那么奢侈地愿意浪费自己的仅有一丁点休息时间,坚持每天深夜来他的宿舍,在我的额上印上一个轻柔般如同鹅毛拂过的吻。 他却不知每当他轻轻阖上门后,我在黑暗中睁大的溢出悲伤的眼睛。 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 临近上战场的时候,他还在小声安顿我,一定要跟紧他,千万注意安全。那个明明之前还是我的学生的小孩子,啰嗦的像个老父亲。 我握住他正整理我衣襟的手。他抬眸,那张脸上已经拥有了一名军人的成熟和刚毅,但是那双眼睛依旧充满希望和朝气。我用冰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睑,他像是被我逗笑了,卒然绽放的单纯的笑显得意外美好。 真好。 我也笑了。 所有参与过那场生死战的军人都难以忘怀,他们真正见识到了那个在传奇声中一直走来的被称为现世巨擘的男人的碾压般的机械操控技能。数千米铺展开的星际战线已经被网状的可操控机甲围堵的水泄不通,他用自己巍峨的“钢铁”城墙护住了所有原本要牺牲的生命。 “你在做什么!”艾登目眦尽裂,撕心裂肺的模样透过小小的屏幕,断断续续的传来。但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等他和他抱住的虫母一起跌进虫洞后,他们将会一起死去,那屏幕中的爱人的脸就再也看不到了。 “艾登……”我的声音很小,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脑电控制数千的机甲已经让我过度负荷,我甚至感觉到从眼睛、耳朵及鼻孔中溢出的血液,但我依旧很努力地在说:“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奥斯维德,奥斯维德……”艾登使劲摇着头,止不住的眼泪顺着泛红的眼眶往下掉落,哽咽的声腔充满了化不开的悲伤。 “艾登……奥斯维德星,永远与你同在。”我在跌入黑暗时,流着眼泪笑着说。 蓦的,所有的情景开始摇晃,一切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判别,只有胸腔中一颗悲伤唏嘘的心。 温顿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墨色般的太空。 他眼前浮现出那天奥斯维德在机械之上攀上巅峰后高高扬起的天鹅般的脖颈,和他在遥遥在眺望星际的悲伤的眼睛。 “是在寻找,艾登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