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迟钝
第一年的约炮期，后半年基本算是同居了。 季通抽不出空谈恋爱，就和女友分手了。 给林今璘当按摩棒的第六个月，发生过一件小插曲。 白天里季通刚和一个帮过忙的女生吃饭，对方开玩笑似的说，怎么现在不谈女朋友了？现在身边好几个人都在打听季通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清心寡欲起来。这可太不像他了。 季通笑了下，说自己现在清心寡欲是准备出家当和尚。 那个女生很可惜的啧叹一声：当和尚？亏你想得出来，暴殄天物啊你。 季通对这个女生印象还算不错，饭后他们俩走了一段路。 回去后林今璘就不太对了。 现在季通随传随到，除了宿舍，林今璘那里相当于他第二个“家”。 起先季通还没看出什么。 林今璘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听到季通来了也没别的反应。 这很正常，以前也一直这样。林今璘这个人就得别人迁就他，把他像个玻璃娃娃一样供起来，性子算不上好，没人气，季通都想不到未来会不会有哪个人能让林今璘改变。 直到他们按部就班的上了床，林今璘躺在床上看他，季通问套子呢，他也不说话，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盯着季通不动。 季通被盯的后背发凉，说：“我问你套子呢，干嘛这样看我。” 林今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终于移开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平淡地说不做了。 季通一头雾水，他们都硬起来了，干嘛不做？ 他直白的问道：“说话，你到底怎么了？不做我就走了。” 林今璘侧过脸望着窗外，下巴线条精雕细琢过一般流畅精美的不像话，皮肤透着种瓷器冷亮的质感，他冷漠地开口：“我不想做不行么？” “这是不想？”季通握住他勃起的阴茎，林今璘闷哼一声，瞬间目光有点愤怒压制意味的投过来，“你干什么！” 季通倒没怂：“好好说，干嘛不做了？” 林今璘语气比先前还要冷漠：“你体检报告做了吗，恐怕过期了吧，不要忘了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染上病，你知道后果。” 被人明里暗里的说脏，季通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一下从床上起来，后面林今璘叫他他都没应，穿着衣服就准备走人。 刚套上裤子，手被人一把拉住。 季通停也不停的甩开，自顾自继续穿裤子。 又被拉住，这回连后面都一起被人抱住，季通是彻底动不了了。 季通眼睛冒着火，也不看他。 “放手！” “不放。”后背被人拿脸贴住，手也被人抓紧，整个人都被束缚住。 像林今璘这种从小到大生长在能掌握这世上绝大部分资源的环境，性子里有一部分惟我独尊的人，尤其他自己的性格表现更加突出一些，他的一切东西都要被打上独属于他的标签。 季通越想越生气，嘴也开始冒火了，“我告诉你林今璘，就算我脏，你他妈的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他妈的你也不是第一次吧！有什么资格说我脏？” “……我没说你脏。”后面的人开始不承认了。 季通简直都被气笑了：“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做体检报告，老子耳朵没问题！” 林今璘的脸很冰凉，正逢天气热，贴在他后背上让人觉得有点微妙的熨帖，季通生了一会儿气，渐渐气消，朝下扫了眼，林今璘把手松开，从季通裤子里伸进去了。 吵到现在，季通也没彻底萎掉，半硬不软的。 林今璘手冰冰凉凉的伸进来，掌心柔软，指尖挑逗，刺激它接连几下，于是就又一鼓作气硬了起来。 他终于开口：“……我今天，下午看见你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你在和她聊什么？” 季通无语的盯着自己不争气的小兄弟，闻言也不当回事，“她帮我忙，我请她吃饭，哪里错了？” 是说完，他才迟钝的回过神来。 脑子里浮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他现在很想转身盯着林今璘的眼里看：“喂，你就因为她，就说我脏？” 这时候林今璘把手抽出来，没等季通转过身，顺手脱掉季通的裤子，不等季通射他就面无表情的回到床上。 “还要做么？” 季通光着下半身，看看下面，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又抬起头无语的看向林今璘。 “做啊，干嘛不做？” …… 作为正式情侣的第一年。 刚好轮到毕业旅行，他俩兴趣里都旅游这一栏，两个人都考完驾照，旅行目的地定到了地处高原的L市。 他们沿着线一路自驾游过去，两个人都有驾照，有时累了就换着开，沿路经过许多城市里看不到的风景，林今璘拿了两个相机，拍了很多照片。 其实半途中出了点小意外，到了海拔五千多的地方已经凌晨一点，不得不留宿。 半夜林今璘高原反应很强烈，难受的一直呕吐，抱着季通呕的很难受，林今璘拒绝吸氧气袋，眼睛周围红了一片，季通给他拍背，烧水擦脸，很久还是不见成效。 后来季通干脆背起林今璘放到车上，凌晨四点他们从这个高海拔的小地方离开，去往下一个海拔低的地方。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林今璘醒了，脸色明显红润一些，他睁开眼愣愣看了一会儿车顶，窗外曙光渐露，他眨了眨眼，原来转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 在一起的第三年， 第1095天。 季通往墙上钉了一个相框上去。 相框里是空的，一张照片也没放。 …… 林今璘二十四岁生日，是个下雪的冬天。 林今璘身边的朋友们给他好好庆祝了一顿。 季通作为林今璘承认的男朋友当然也受到一定的礼遇，被敬酒敬到怀疑人生。 林今璘酒量不太好，最后喝到醉醺醺的，人话都说不全了，白玉似的脸喝得红扑扑的，眼睫黑压压的一片遮住眸底，季通把他揽在自己怀里，抚了抚他的额头。 外面下着雪，等会准备叫车回家吧。 “……季通？” “嗯？” “季通。” “嗯。” “……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