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季通
圣诞节夜，正在家里应付长辈，林今璘表面样子一如往日端庄持重，身体却不太舒服，总感觉怏怏的提不起劲。 正想着下一步该拿什么话应付这群人，下一刻眼睛扫到颜色鲜亮的奶油小蛋糕，心里某种频率突然就断了下，不知道季通这会儿在干什么，他嗜甜，应该会喜欢吃这个......林今璘短暂的失了下神，前方就有一位长辈走了过来，叫了声他的名字。 林今璘回神，挂起表情重新向前迎去。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林今璘累到晚饭也没吃，径自上楼回到房间。 他坐在床上，照后直直躺在床上，伸直腿放松力气，脸上维持过久的僵硬表情与身体上的疲劳同时一泄而尽，他长舒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手机。 滑了滑，看到季通给他发过来的微信消息，一张关于圣诞树的照片，还有一个狗头表情包。 圣诞树布置得很商业化，挂满了彩带小礼物，周围人也很多，背景大概是在某一个地方的广场，林今璘只随便看了眼第一张，对那张得意洋洋的狗头图倒是多看了几眼，不由联想起季通那张脸，仿佛就是季通在对着摇着尾巴扬起下巴，他情不自禁的笑了下。 看了下时间，也不过一个小时以前发的，林今璘点开视频聊天，好像忽然忘记了这几天心里的复杂坎坷，安静的等待那头季通接通视频。 今天圣诞节，他还没给他说节日快乐，要送他礼物呢。 等了其实也没有多久，林今璘却觉得很漫长，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在哪儿呢！” 那头先是安静了一刹，没露脸，然后似乎是把手机拿到手里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拿起来对着脸，林今璘紧张地等待着，听到衣服摩擦声，还有滋滋的电流声，等到终于看到季通那张总是洋溢着似笑非笑感觉的脸，季通给人感觉一直就是那种漫不经心，林今璘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的，他那口憋了几天的气就一口气全部泄了下来，他想知道他现在在哪，是一个人……身边有没有别的人？ “季通！”他又叫了一声，又问了一遍，这回语气缓和了很多，“你现在在哪儿？” “盛新广场，今天人好多。” 季通笑着说，他脸上表情一如往常，一边嘴角向上扬起，笑的很散漫。 “你那边怎么样？”他问。 林今璘把手撑在后脑勺上，不着意的轻呼了口气，“还行，每年都得来几遭，习惯了。”他的眼睛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季通那边的地方，观察季通今天衣服穿搭细节，举止神情，一个人玩和两个人玩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些细节很容易暴露出一些东西。 季通笑道：“多来几遭，我等着你赚钱养我呢，到时我当你的小白脸。” ——没骗我，是一个人。 林今璘便笑了，他收回全神贯注探查的目光，很轻松自在的说：“我有一周没回去了，我今晚就回去，你来接我吧。” 等了十五分钟，夜晚十点三十，林今璘走出大门。 他把手揣在裤兜里，脚步轻缓的走着，一眼望见不远处停在路灯下的一辆银白色车。 车前站着季通，脖子上围着深灰色围巾，上身穿着毛衣，两只手插在外套夹克口袋，下身穿很薄的牛仔裤。 季通转过身，灰绒绒的围巾上露出一双睫毛很长堆满雪点的眼，视线正穿过天空一点一点飘下的小雪花，朝这里凝视过来。 “快过来。”看见林今璘的身影，他喊了声，催促的摆摆手。 林今璘一边向季通所站的地方迈腿走，一边眼眨也不眨的注视季通蒙上一层薄薄冰雪的面庞，一时间倒分不清雪比人白，或是人比雪白，随即拔起脚跟越走越快。 走过去别的不做，先上车，坐好后季通一只手臂先长长的伸过来把副驾驶林今璘揽到怀里，搓了搓林今璘的耳朵：“好冰。” 林今璘少见的乖顺，任季通抱着，鼻尖飘来季通身上的气味，他放松了身体，眼睛微微的闭合着，舒适的把头躺在季通肩膀上，头发软软的抵在季通脖子上，林今璘稍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面前人的下巴。 回到家后，季通抱着林今璘去洗了澡。 林今璘几乎要摊成一滩软泥，赖在身旁温暖熟悉的怀抱里，睡到他们俩的卧室床上就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身旁全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季通，他便一闭眼昏天黑地的沉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他们开始做爱。 具体开始于林今璘睁开眼视野里出现的那一点红色星火，季通竟然还没睡半夜抽烟，鼻子能闻到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林今璘在黑暗里眨了眨眼，径自把手伸到右边又稳又准的捏住那只眼的烟嘴处，他直接从季通嘴上夺过来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深吸了口烟雾，这口气憋在胸腔里很久憋的胸都疼起来，才徐徐尽吐了出去。 不可避免的，憋气太久刺激到喉咙，林今璘咳嗽起来，边咳嗽边蜷缩起身体往身后人那里缩，眼里泪花涌了上来。 “哈哈……”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季通从不细心体贴，也不拍林今璘的背让他缓和下来，而是等了几秒，然后掀开被子把林今璘从虾米的状态转过去背对他，季通喜欢打篮球，手上力气大，林今璘咳嗽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下内裤，露出一只圆乎乎的肉屁股。 “啪！”季通扇了那屁股一巴掌，清脆一声响。 林今璘本来的咳嗽声都霎时停止，被吓得岔了气。 他一边疯狂咳嗽一边怒骂：“咳咳……我操、咳……谁准你打我的！” 一时间气血上涌，林今璘上下挣扎起来，但两条长腿被季通跨坐在身下牢牢压住，上半身像一条待宰的鱼，嗷嗷的张开嘴一张一翕的叫唤，虽然那只漂亮红润的嘴里不是什么好听话。 以前季通对林今璘也做过好几次类似这回的事，季通次次都把林今璘气得要死，回回还是把林今璘在床上往死里操。 但今晚有点古怪，季通很坏的不回话，不像以前说一句怼一句，今晚他噤口一般始终十分安静，不发一言把林今璘按在身下，从床头柜拿出润滑液挤了一截，具体也没看多少就往鸡巴上来回一撸，掰开林今璘的屁股肉就操了进去。 没做过一定的润滑，撕裂是肯定的，林今璘被按住脖子，头被迫抵在床上，刚进来时几乎是被硬生生的冲进来的，他竭力忍住，手指硬抓住床褥身体颤动，冷汗都冒了下来，嘶哑着嗓子叫道：“你他妈的……下来、出去！出去听到没有！滚、你他妈给我滚！” 身上的人根本没管他的愤怒，抓着他的腰抽送起来，血的铁锈味包括润滑剂的气味环绕在嗅觉四周，如同把他当作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充气娃娃一样使用，如同他只是个性欲发泄下的器具而已，他对他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今璘趴在床上，视野随身后摇晃，心里忽然感到无比委屈。 季通沉默着喘息，插进去一开始他也被夹疼了，虽然没开灯，看不见林今璘的脸色，但季通就是能想象到林今璘脸上现在大概是有多愤怒，估计愤怒到恨不得啖他肉喝他血，想把他骨髓都给都给抽干了那种，愤怒的跟把黄花大闺女强暴，愤怒的跟火山爆发似的，愤怒到让季通觉得好笑。 他甚至真的笑了出来，趴在林今璘薄汗沁出的后背上，林今璘已再无挣扎了，这会儿整个人都十分安静，安静无比，只除了背脊在一耸一耸颤抖。季通却只当做没看见，巡视领地般轻嗅着他后颈的味道，甚至用虎牙轻轻啃咬后颈上最嫩的那块肉，一点点笑起来，季通出口的声音因为口中的肉也很模糊：“我想在这里撒尿。” “让你沾上我的味道……” 林今璘的背不抖了，因为季通翻过他的身体，去吻他的脖子和脸，吻到一嘴咸咸的液体，季通伸出舌头舔了下，舔的林今璘脸上的液体更多了，他倒似乎觉得很可乐，他鸡巴还埋在林今璘下面又紧又热的屁股洞里，上身趴在林今璘胸前像个考拉，抬起头眼尾上扬看人时神色清澈，格外懵懂纯洁，很像个听话的好孩子，“别哭了，”他说，眼睛很亮，“我只是想你了，太想念了而已。”他又说，“你也想我吧，我知道你很疼，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林今璘哭得鼻子不通气，闭上眼脑子周围嗡嗡的响，该死的他刚才还在想……他做什么了，他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他要这样对他？ 该死，他妈的！他妈的！！他狠狠捶了下床！ 季通停下，呆呆的望着他的脸，他明明感觉他屁股软了好多，里面也湿了，应该也爽了才对。 林今璘却眼一睁开，亮如寒星，狠狠盯着季通怒道：“你给我动！” 然后听话的季通就把林今璘操的水流了一床。 他们在一起五年，上床上了无数次，彼此都知道对方性敏感点在哪儿，性爱还算默契，唯一最需要磨合的一点就是季通喜欢讲骚话，而林今璘受不了这种骚话。 然而季通还是喜欢讲。 于是做爱做到后面，时常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季通把身上人抱起来背对着自己抵在墙面跪下，季通用膝盖顶着林今璘的两条大腿内侧，让林今璘跪无可跪，只能向后靠着季通，季通拍了下他的屁股，屁股肉荡了两下，就把鸡巴从那肉洞里插了进去，囊袋抵着被压扁的屁股肉插到了底，前面传来一声叹哭似的喘气声，细的像拉弦，尖的又像指甲磨板声。 季通贴着林今璘的脸颊，喉咙里也传来点叹息，在林今璘耳边轻轻道：“爽吗，骚逼，爽不爽？” 林今璘闷哼，只顾喘息不回话，但屁股里肉洞突然一缩，夹得季通很爽差点要忘了做什么，他伸到前面的手放开林今璘的鸡巴，抬起落满精液的手来让林今璘好好看看。 “明明很爽嘛，看——都射了，射了我一手呢，我说你骚逼你很激动吧，那叫母狗呢，母狗怎么样，你是不是更爽……”季通一手绕过林今璘的肩膀，掐住他的喉咙，下身猛地冲撞起来，这个角度龟头直直碾过前列腺，胯部与臀般拍击啪啪响，林今璘被操的大声呻吟起来，激烈的交合快感笼罩了他的整个大脑，让他真的现在思绪一片空白，只知道无比淫荡的呻吟。 季通在他耳边蛊惑般轻喃：“说，你是母狗，只供挨肏的母狗。” 季通停住不动，林今璘腰酸腿疼，胸膛一片湿红，嘴唇开开合合，口水也被操的流了出来，这一切都太过于狼狈，狼狈又难堪，而致使他深陷这一片狼藉境地的偏偏是身后那个人，那个叫季通的人……进也不能退也不能，无处可逃，只剩不上不下的情欲使人发狂，他满目茫然望着前方空白的墙面，张了张嘴，以为要斥责，以为要拒绝，结果竟然真的空虚无比的说了出来。 “母狗，我是母狗……给我……” 竟又说了出来，这样的肮脏，再无节制。 “给我……” 可身后的魔鬼还是不放过他。 濡湿的气息缠在耳垂上，一点点舔舐上来。 舔着他的眼角，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睫毛，温柔的问道：“你没说清楚，母狗，是谁的母狗呢？” “你的，”林今璘被逼的流泪了，他被顶的下巴高扬，露出一截欣长的颈线，“啊……你、你的母狗，季通的母狗，今璘是季通的母狗……呜，不要——”身后嗤的一笑，然后他就被顶的身体连连上耸，这个姿势如何也找不到支撑的地方，唯一支撑点只是后方不停肏弄他屁股的那根东西，他简直无助极了，连连高潮，又连连尖叫，最后简直要被肏的脱水。 一夜混乱过后，第二天两个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林今璘屁股还是很疼，所以他今天一天都冷着脸，摆出那副少爷脸，跟谁都不能亵渎他似的。 季通不惯他，该吃吃，该睡睡，不过由于林今璘屁股疼他是有错的一方，特意出去买了药给人涂上，林今璘还闹脾气不让他碰，被季通扇了一巴掌屁股就彻底安静下来。 季通洗完澡后，换过衣服出门。 他步行走到目的地药店，从里面买了药出来，还买了些补充家用的套子。 刚出药店口，路灯下一个跟了他许久的人朝这面走过来。 一个，穿着裙子的，熟人。 这个熟人看季通站在原地没动，似乎是在等着他，他便径自走了过来，可以看见穿着低跟鞋，但估计是骨架小的缘故，他走的很轻盈好看，刚到膝盖的裙摆微微一晃，脸也精致小巧，一路走过来，即使在路过的人眼里也有一种别样轻灵的气质。 最后他停到季通面前半米远。 他扬起了笑脸，对注视着他的季通轻快打了声招呼。 “嗨，季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