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久生情
121 周悠在楼上看着栗寻和林嵘话别，看着他们分别的时候居然连个goodbye kiss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感觉应该没错——林嵘不是栗寻的女朋友，不过是他找来让自己宽心的，真是个傻孩子。周悠叹气。 可是栗寻该是有喜欢的人的啊，那天他脸上的表情骗不了人，明显正处于热恋。难道是暗恋？周悠觉得这个很荒唐，不是她自己偏心，她的孩子栗寻真的是顶好的了。可是，也有可能真的是暗恋啊。毕竟家里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就算女孩子愿意，女孩的父母也可能出面阻止…… 周悠脑海里面一团乱麻。 接着，她看到栗寻进了车子里面…… 一个人独处吗？周悠觉得很对不起栗寻，毕竟栗寻之前一直都是顺顺遂的，家里面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责任都要他来扛。被迫当起了家里的主心骨。自己的病情，还有公司的事情……如果当初发现栗海不对的时候早点干脆的和他离婚，这时候他的那些债务也不会牵扯到栗寻身上了吧？周悠很懊悔。 再接着，她看到一个明显比栗寻大了好多的、穿着得体的男人来敲栗寻的车窗，栗寻下来，他们亲昵的动作。接着一起进了后车座…… 周悠有点晕了。 栗寻和那不知名的男人在候车座里待了多久，周悠就在窗口站了多久。接着他们出来了，到不远处的车子边上。有两个孩子下车围着栗寻说个不停。再是话别……然后栗寻提着饭盒上楼了。 周悠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 说不清楚是一直以来的不对终于有了解释还是事情朝着更加乱七八糟事态发展。周悠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踱回床铺上。 122 栗寻上楼，开门的时候还小心翼翼。进来之后发现周悠不在大厅还松了一口气，赶紧提着餐盒去厨房置换。 周悠的房门不过半掩，开门的声音，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声声入耳。 栗寻三两下弄好之后，把饭盒藏到自己屋子，然后去推周悠的房门。他看到周悠摸着胸口吓了一跳，三两步蹿过去，焦急，“妈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周悠被他焦急的声音唤回神，连忙宽慰他，“没事呢没事。” 栗寻还是不放心。 “真的没事呢。”周悠拍拍床铺示意栗寻坐下来，“林嵘走了吗？” “恩。” “她是个好孩子呢。” “恩。”栗寻有点心虚。 周悠直接挑明了，“可是你不喜欢她呢。” 栗寻吓了一跳，“啊？” 周悠从小到大，别说打过栗寻，连高声呵斥都没过。怎么舍得呢，再加上自己的病情，如果对方真的能够照顾好栗寻也未尝不可。 周悠失笑，“傻瓜。” “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还不明白吗？” “林嵘是个好女孩，她也是真的爱你。可是你看她的眼神没有爱。太规矩了。” “是刚才楼下那位吗？” 周悠看到了？栗寻惶恐，直接给周悠跪下了，“妈妈对不起。” 周悠叹气，没有马上去扶栗寻，停了好一会儿才把栗寻搀扶起来，“说你了吗？这么大阵势。” 周悠循循善诱，“他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恩。” “怎么认识的呢。”周悠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我看他的年纪，比你大多好了呢。” 周悠忧心栗寻这是从小缺了父爱，而转为去寻找那些比自己年纪大的人。 栗寻也很惆怅，如果按照身边寻常人家的结合来讲，周崇钟是比他大好多了呢。可是放眼全国，他们这种年纪差也不算什么了。 123 周悠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毕竟之前也是小富过，是见识过那些肮脏的交易的。周悠不敢去想，也不敢直接问。 “之前公司有一个大牌客户，很难缠。有一次项目合作出了问题，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后来又一次在法院开庭，我发现周把他呵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觉得周好厉害。” 周？是姓还是名呢？ 栗寻和周崇钟的相识，就是基于对强者的仰望。他有意无意地去收集周崇钟的信息，周崇钟很低调，又不是明星，往往搜不到什么图像。开庭也比较少，也不是所有的庭都允许去旁听。偶尔碰巧听了几个。就觉得周崇钟好厉害。 搜索的信息越多，探听来的小道消息也就越多。比如关于周崇钟那爱好性虐的性癖好。栗寻着实被吓着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去主动探听。 再后来家里出了事情，一个人扛着，日子很难熬。法院那边案了，可是事情却未结。他们这些相关人家几乎都被流氓混混骚扰，每搬一户都会被喷漆叫还钱。当初停建大楼影响到了相当多的外来务工人员，这里面有小部分一遇到不顺就会过来嚷几句。周悠在医院住着倒还好，但亲戚们明面上的往来也骤减了。 后来知道周崇钟也持有那家公司的股份，就想过去碰碰运气。毕竟自己长得很好，也许能够顺了周崇钟的眼缘。 初次正面交锋是真的被吓得够呛，可是也只有那一次，搬过去相处后周崇钟一直都很好说话。 栗寻又有些恍惚。 “他叫什么名字呢？” 栗寻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周崇钟是否在意和他的关系被曝光。所以含含糊糊的当做没有听到这个问题。 “他比我大一轮左右，还有两个孩子。他的那两个小孩人也都很好。都很好相处。他比我大，很多事情都会引领着我，帮我铺路。之前家里面的那事也是他帮忙解决的。他还说这里环境太差了，建议我搬到别处去。” 还是想自己亲眼看看啊。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是认真的那种吗？” 栗寻踌躇，但还是点头，“恩。” “那可以把那个你真正喜欢的人带来给妈妈看看吗？” 栗寻看着周悠的眼睛，“我晚上问问他。” 好像两个人之间还不是那么平等呢？栗寻有些小心翼翼过头了。周悠心里难受。 “妈妈，吃饭吧。” “他送过来的吗？” 栗寻赧然，“恩。” 如果会注意到这些生活小事，可能是真的在相处吧。至于栗寻得小心翼翼，或许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同意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大宝贝。”周悠摸着栗寻的脸颊，“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知足了。没要求什么的。” “恩。” 124 晚饭吃过后，栗寻又给周悠按按手脚，然后回屋子。 栗寻回屋的步子是轻快的。栗寻给周崇钟拨了一个电话，屏幕上欢乐地跳动着周字，还有一张周崇钟睡午觉的照片，栗寻偷拍的。 栗寻小心翼翼又有着点隐藏不住的开心，虽然他几个小时前刚刚和周崇钟耳鬓厮磨过，但又克制不住地想念周崇钟。 “您在干嘛呢？”栗寻躲在被窝里面，偷偷地和周崇钟讲话。明明屋子已经锁了，他就是光明正大地开着灯也没事。他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初中二年级那会儿会被父母查房督促着赶紧睡觉的孩子了。但就是想钻进被窝里，好像这样偷偷摸摸得更有气氛。 “看案件呢。” “那您先工作吧。”栗寻很不好意思。对哦，周崇钟是个加班狂来着。 “没事，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周崇钟的声音透过电话更显得低沉，“想我了？” “恩……”声音里面有小小的欣喜。 “呵。” “周……”栗寻又唤他的名字。 周崇钟听出了他的徘徊犹豫，挑明了的问，“怎么了呢？” “你……” “恩？”周崇钟鼓励他说下去，“傍晚是谁趴我怀里哭鼻子的，现在还不好意思起来了？还有什么更难为情的？” 觉得光听声音没见到脸太难受了，周崇钟发起视频电话。 不不不，接下来的这句话单单问出口就很为难了，要是看着周崇钟的脸，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栗寻打字过去了。 “我妈妈想见见你，你可以来看看她吗？” 见家长？周崇钟脑袋里面浮现出这三个字。他坐得更直。他没有回复，而是又发起了一个视频电话，栗寻磨蹭着接了。 “以什么身份呢？”周崇钟反问栗寻，不满，“怎么黑乎乎的呢？” 瓮声瓮气，“在被窝里头。” “不方便接电话？” “没有。”栗寻钻出来，镜头一下子就亮了。他头发胡乱翘着，看着更孩子气了。 更硬了。这很糟糕啊，周崇钟心里想，总想着和栗寻滚床单。栗寻还小，他们两个他是年长的，不能总把栗寻往这方面引导。这样不好。不好。很不好。 栗寻低着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