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胎要生了!
到底互有情愫，知道即将定亲，两个孩子也光明正大的腻歪在一起，看着你侬我侬的俩人，刘绫和陆兴安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家里条件好了，陆兴安觉得应该让孩子们读点书，陆昭苗已经打了，可陆昭荣的年纪正合适，今年秋收过后陆兴安就将他送进了镇上的学堂。 孩子的事情尘埃落定了，腊月也快过完了，刘绫已经九个多月的肚子也不再圆挺，而是一天天往下坠去，变成了椭圆，垂坠欲滴，眼看就要瓜熟蒂落了。 陆阿爷已经去世五年了，陆家庄里也没有什么有经验的稳公，刘绫这胎只能靠自己生，最多陆兴安能帮点忙，所以两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为了定定心，俩人决定请明安堂的宋大夫看看胎位，所以腊月二十六赶年集的时候，刘绫顾不得胎腹沉隆，路途颠簸，也跟着去了镇上。 林永安的驾牛车的技术已经很好了，所以陆兴安就在车上放心的护着刘绫，至于茂茂他们几个，由于照顾不过来，就被留在了家里。即便身下已经垫了厚厚的棉垫，刘绫还是不舒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要断了，肚子也被颠的不住作动，也顾不得有小辈在，直接搂着肚子躺在了陆兴安怀里呻吟：“呃…哈…兴安…嘶…疼…哈…” 陆兴安揽着他一下下帮他顺着肚子，嘴里还不停的安慰道：“再忍忍，阿绫，咱们很快就要到了，忍一忍啊！”前面赶车的林永安将一切都听到了耳里，一边驾车一边思绪就飞远了。 他觉得陆叔和刘阿叔的感情真是好，刘阿叔疼一点陆叔都心疼的没法，自己和茂茂将来也要这样恩爱才好。一会儿他又想到，刘阿叔孕期如此艰难，将来茂茂岂不是也要遭受这般生育之苦，这可不好！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镇上，他将陆兴安和刘绫放在明安堂门口，自己则驾着车去买过年要准备的东西了。宋大夫已经年老，如今明安堂里坐堂的大夫是宋大夫的大儿子，大家也叫他宋大夫。宋大夫帮刘绫把了脉，又探了探胎位，道：“脉搏强劲，胎儿没什么问题，胎位也正，应该可以安产，再拿上几片参片以备不时之需就行了。” 有了大夫的话，夫夫俩才放下心来，拿了参片和止血的膏药就在明安堂门外不远处的茶铺等去买东西的林永安。大年三十晚上要祭祖，除了香烛、纸钱，还要准备祭祖的福菜，刘绫即将生产，大着肚子根本没办法做福菜，所以今年所有的福菜都是茂茂自己完成的。 福菜祭完祖之后要一家人分食，为了鼓励茂茂，林永安是夸了又夸，惹得苗苗和荣荣都笑话他，刘绫和陆兴安看着一家人如此和美，也露出了笑容。 大年初一会亲朋，如今陆兴安也不再是村里的小辈了，加上日子过得好，所以许多人都要来陆家拜年，哪怕只是靠坐在炕上，大半天下来，刘绫也觉得坚持不住，很早就睡下了。 初二应该是回娘家的日子，可刘绫的家里人在前几年的灾祸里都没能逃脱得了，如今已经无一人在世了，自然没法回去，每年这个时候刘绫都不好受，不过今年他就没这个心思了。从初二午间吃过午饭，刘绫就觉得肚子有一阵没一阵的发疼，每次疼起来就好像有人拿着大锤使劲捶打自己的肚子，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可疼的厉害？是不是要生了？”即使已经见过三次生产，还亲自接生了一次，可看到刘绫因为疼痛而满头的汗水时，陆兴安还是十分不安，边帮他擦汗边问道。 刘绫忍过一阵宫缩，喘匀了气才开口：“哼…现下疼的倒不是很厉害，时间不长，也没有规律，应该还早，你别急…”陆兴安又将产架搬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又嘱咐茂茂这两日的饭食一定要好克化，才继续回屋陪刘绫。 屋里的刘绫正侧躺着，他肚子沉，仰面躺着根本呼吸不了，可侧躺着腰腹处都不舒服，见陆兴安回来，就让他将自己扶起来，“兴安，扶我起来，我要出去走走…”陆兴安一边扶他一边问道：“没问题吗？你已经这么难受了，还要出去吗？”刘绫点点头，“躺着肚子往前听着，扯得我腰疼，也躺不住，不如趁着宫缩还不那么强去院子里走走，孩子也能下来的快些。” 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正好，刘绫在陆兴安的搀扶下绕着自家院子转着圈，走了三圈，刘绫就扶着肚子要休息，“呼…呼…让我歇一会儿再走…”林永安正好砍柴回来，见状赶紧给刘绫拿来圈椅让他坐下。刘绫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运动起来，想起之前陆阿爷教的办法，慢慢扶着陆兴安蹲下，在慢慢站起来，这样可以起到扩张作用，让产道打开的更快。 做了几组，宫缩又起，刘绫就靠在陆兴安身上忍痛。林永安见刘绫如此痛苦，在廊下与茂茂道：“生产竟如此痛苦吗？”茂茂将最后一把柴火塞进灶膛后道：“这比脐产还要好一点，而且现在还没正式进入产程，且得熬几天呢！”他见过自己爹爹生产，了解一些，向林永安解释道。 林永安听后沉吟一番道：“那咱们以后就生一个好了，能传宗接代就行，我可不想你以后这么痛！”茂茂听他这样为自己考虑，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却不饶人：“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谁要给你生孩子！” 林永安不肯就此放过他，“茂茂不肯给你永安哥生孩子，那你要给谁生！”茂茂听到这话更急了，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 一看自己将人惹哭了，林永安赶紧上前安抚，伏地做小好久茂茂才消气。消了气的茂茂这才继续小声道：“永安哥，你可知若是能为你生儿育女，是多令我开心的一件事，若我有爹爹这样的福气，一定要为你多生几个孩子！” 林永安搂着他，“我什么都不奢求，只要你好好的，你若是喜欢孩子，咱们就多生几个，只一点你要记得，不论将来遇到什么情况，我最先要保全的人一定会是你！” 那边小两口甜甜蜜蜜的说着情话，刘绫则继续在陆兴安的陪伴下忍受着磨人的产痛。一整天过去了，到了初三午间，陆兴安帮他指检一番，“这都疼了一天一夜了，才开了不到三指，产程有些慢啊，阿绫你还能坚持吗？”刘绫正蜷缩着脚趾忍受一波阵痛，等痛完了，才默默点头，下午继续去了院子里走动。 到了初四早上，经历了两天的阵痛，刘绫的后庭终于开到了四指，而此时的阵痛已经规律，且越发绵长，刘绫的肚子如今就如同一滴饱满的欲滴的露珠坠在腰间。现在也不好再去院子，只能在屋里转着圈，阵痛来临时刘绫就引颈向后仰，完全靠陆兴安支撑。 到了午间，陆兴安再次帮他检查时，惊喜的发现产口已经开了七指了，进展十分顺利，赶紧将这情况告诉刘绫鼓励他继续走动。“嗬…嗬…嗯——！唔——！”一阵绵长的阵痛过后，刘绫的肚子坠到了腿根，腿叉着，已经完全合不拢了，一股难言的憋胀感让他忍不住开始顺着宫缩往下用力，想要摆脱。 陆兴安早已经将刘绫身下的衣物褪去，此时就就着刘绫大张双腿的站姿再次将手伸进了他的产口检查，结果伸进去没多远就碰到一个刺啦啦的硬物，陆兴安兴奋的道：“阿绫，就快了，我已经能摸到孩子的头了！”刘绫自然知道孩子已经到了产口，在阵痛的捶打中，孩子一点点划过产道腔壁的感觉是那样清晰。 刘绫觉得差不多了，对陆兴安道：“扶我…呼…呼…回炕上…”陆兴安闻言赶紧扶着人往炕那儿走，只几步路，刘绫却叉着腿走了许久，好不容易躺下，一股强烈的坠胀感就向他袭来，“啊——！嗬…哈…呃——！”刘绫尖叫着将双腿打开到极致，本能的向下用力，胎水应声而破。胎水虽破，但憋胀感却越来越强烈，为了早日摆脱这痛苦，刘绫扳着自己的双腿，不断向下用力。 “阿绫，加油！我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陆兴安在一旁观察他产口的情况，在刘绫不断的推挤下，孩子很快露出一小块头皮，他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刘绫，给他鼓劲。阵痛间歇，刘绫摸了摸自己临产的圆肚，此时他的上腹已经渐渐瘪了下去，下腹处却鼓胀的有些红肿，感受到胎儿不停地在产道挣扎，道：“好孩子，和爹爹一同努力，好早早来看着世界！好不好？” 没过多久，阵痛又起，比之前更甚一筹，刘绫痛得蜷缩成一团，很快，他意识到这样的姿势会阻碍孩子下行，赶紧舒展身体，改为两手攥着头下的枕头用力。“咿——！嗬——！”在他的不断推挤下，“噗”的一下，孩子头终于被娩了出来，这时已经是晚间了。 刘绫本想一鼓作气将孩子生下来，可惜体力不逮，没多久就泄力了。陆兴安见状赶紧让茂茂端碗一直煨着的参鸡汤过来喂给刘绫吃，刘绫觉得自己有些力气了，就继续往下推挤，可刘绫推挤了一个多时辰，产程却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