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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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问似乎很满意他们选的这个位置，朝其中一位男生说了谢谢之后便坐下了。穆子昂以为就一份饭结果竟然还有自己的？！ 我是还得谢谢这位爷还记得让我吃饭？穆子昂嘴巴向下一撇眨巴了几下眼睛，坐到宋之问对面。 在后面的四人觉得今天的一幕十分不可思议，宋之问从来没有在学校吃过一次饭，虽然学校的饭菜都是为了这些少爷小姐做到最好，宋之问依旧看不上，每天中午都会出去。对于学生来说，在学校外面吃饭和学校里面的感觉那是十分不一样的，但对于宋之问来说，只是看不上而已。所以这四人一听宋之问今天中午不出去了，那立马是恨不得把他们认为餐厅里最好吃的给这位爷都打一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让他皱一下眉头，但对于穆子昂的出现倒是没有多大惊奇，他们的首要任务只是把宋之问好好捧着就成。 从周一到周五那是一天都不重样，把餐厅里所有的都吃了一遍之后再重复，有时候还会出现外卖。 穆子昂跟着宋之问享受这像上贡一般的待遇，没有一丝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受着。而他之所以能够这么跟他一起吃饭主要是因为宋之问从不出声，要知道他在跟宋之问走的时候心里是做了无数突发事件的预防设想的，结果这家伙只是吃饭，话也没说小动作一概没有。所以，对于穆子昂来说，一点都不亏，不花钱只是跟讨厌的人一起吃一顿饭而已，还是能忍受的。 任龙川和郑麟一开始十分疑惑，而后萧顷拉着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随他去了。反正也不是很在意中午一起不一起吃饭。 穆子昂和宋之问一起吃了快几周，像是在外下馆子一样，坐下就吃吃完就走，都不用收拾。穆子昂觉得奇怪，他不懂宋之问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宋之问知道穆子昂一直在防着他，虽说这几周自己什么都没做，穆子昂的戒心仍是没有丝毫松懈，所以他并不打算解释，不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拉着他在学校吃，可能是因为在外面还要选饭店太麻烦了吧。他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埋头吃饭的穆子昂，目光淡淡。 宋之问18岁，却时常让人感觉他二十多，明明只是刚刚成年的少年身上却带着不符合他的成熟感，不是饱经风霜的沧桑，也不是历经风帆的魅力，只是压抑阴沉，也唯有这些，让人无法靠近，令人心悸。 穆子昂喜欢惹事，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想招惹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见了他两次，到底是什么让他想要靠近自己，穆子昂没有答案，也不会去问宋之问。离高考没有多少时间了，他特地做了一个倒计时日历，计算着不会再见到他的日子。 寒冷一天天的褪去，绿意出现在校园里，春困秋乏，寒冷没能压抑学生们的精力倒是这暖洋洋的氛围将一个个学生击倒。 “还剩100天啊……”穆子昂趴在桌子上，看着手里的日历。 “啊？什么100天啊？”元鱼可有些好奇。 穆子昂很惊讶，“你上课从来不会和我说话啊？你是谁？” 元鱼可翻了一个白眼，“政治课，听什么，我又不选文。” “双标怪。”穆子昂称赞道。 “话说下午是高三的誓师大会吧，学校每一届都挺重视的，听说往届主持人都是年级第一，不知道这次是谁。” “我觉得主持人是长得好看的，毕竟要撑门面，但带头宣誓的一定是年级第一。” “哦，有道理诶。” “元鱼可，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题。”讲台上，那个胖胖的政治老师突然点名元鱼可。 没听啊，完蛋了，穆子昂！元鱼可在站起来的时候用眼神瞪着穆子昂。 穆子昂早都把头转向窗外了，和我无关，不要牵连无辜。 “啊……这个题……”元鱼可尽力拖延着时间。 “元鱼可同学也发现了啊，这道题老师上节课就说过，书上都有答案的，很简单，都是老师教给你们的套路，要套句子的……”政治老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顺道把题都回答了。 元鱼可听从指示坐下，压制住高频次的心跳。 “下学期高二了，班里有多少同学选文啊？” 班里稀稀拉拉举起了几只手。 “高二就重新分班了，我们可能不在一个班里。”元鱼可又找上了穆子昂。 穆子昂点了点头，“我得到十班了吧……你会在几班啊，肯定不是二班就是三班。” “穆子昂，我一直搞不懂一件事，你很聪明啊，为什么不学习呢？” “不喜欢呗，学习哪有享乐重要。”就算自己不好好学习，自己那个便宜老爹都会给自己安排好吧，大学，工作，学不学有什么区别，穆子昂不甚在意。 元鱼可知道自己和穆子昂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得到的答案肯定不是出自真心，哪有怎么了呢，自己又不是他重要的人。 中午穆子昂照旧跟在宋之问身后。 通往餐厅的道路由原来光秃秃的树干变为如今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到地上，一个个圆形的小光斑。不远处的篮球场依旧人声鼎沸，时光不断重置，景象轮番变化，只是眼前的人依旧是他。 明明应该变化的。穆子昂看着眼前之人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少许迷茫。 宋之问突然回头看他，眼下的乌青有些明显。宋之问皱着眉，“怎么不走了？” 穆子昂没有说话，又抬脚跟在他身后。眼底的迷茫像是从未出现一般消逝在眼底。 下午誓师大会的声音一直冲击着教学楼，哪怕关着窗户仍是从那缝隙里一丝丝挤进来。课间，由于高一教学楼直面操场，不少同学趴在窗户上观摩。 “开窗户啊，这么模糊听什么啊。”哪个男生提了一嘴。 窗户被人打开了，操场上的声音十分清楚的传了进来。 “能看见主持人不？咋样，好看不？” “离那么远，看个鬼。” “哇，这就是誓师大会啊，好严肃庄严啊。” 看热闹的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班里渐渐吵闹起来。萧顷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漫画，前面的穆子昂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