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日常

    叶迟昕听白卿云这样说，有些不大乐意，这样的事怎么可以麻烦哥哥专门跑去一趟？白卿云瞧见了，知道叶迟昕最吃哪一类，便握住叶迟昕的手道：“小迟，还得辛苦你抱我下去。”

    当感觉到白卿云主动牵起自己的手时，叶迟昕心花怒放，这还是哥哥第一次当着外人和他如此亲昵。叶迟昕得意地瞥了一头雾水的小秧一眼，面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色，抱起白卿云，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示威性的咬了白卿云的耳垂一口，低声道：“哥哥有时候还真不听话。”

    白卿云感受自己被叶迟昕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他轻笑一下，随即偏头悄悄亲了亲叶迟昕，笑道：“所以我若是没了小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感受叶迟昕抱着自己的胳膊突然收紧，脚步也停顿了一下，白卿云意外的发现叶迟昕脸红了，原本在床上放浪得不像样子的叶迟昕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亲吻害羞，这样的弟弟倒是有些可爱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前面卿卿我我，就只有小秧辛苦的在后面搬着沉重的轮椅下楼。她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个沉重的轮椅，自然没瞧见大少爷和二少爷在做什么。

    叶迟昕早早地抱着白卿云下到一楼，白卿云见小秧一个小姑娘可怜地搬着轮椅，脸都累红了，就示意叶迟昕去帮一把。叶迟昕乖乖听话，只是临走前又偷偷的咬了一口白卿云的唇，然后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美滋滋的去帮小秧搬轮椅。

    小秧疑惑地看着二少爷满面春风地接过自己手中的轮椅，三两下地就搬到一楼，也顾不得细想，连忙跟了上去。

    白卿云被叶迟昕轻手轻脚的放在轮椅上，然后三人一起到了厨房，却见此时骂仗升级，原本还只是泼妇骂街似的六姑此时竟然直接踢翻了架在炉子上的砂锅，砂锅重重的摔在地上，鲜美滚烫的鸡汤伴随着陶器碎裂的声音‘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李厨师也被逼急了眼，竟然拿起灶台上的一根大白萝卜就朝六姑扔去。幸好他还记得不能出人命，否则扔的就不是将近四斤的大白萝卜，而是案板上的菜刀了。

    众人上去拉架，三人刚一来就见了这场闹剧，叶迟昕神色有些不好，心里懊悔自己还是不应让哥哥来的。白卿云则没什么异样，他出声道：“都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白卿云声音不大，在这闹哄哄的厨房里本是不起眼，但他一出声就被人注意到了，很快，原本喧闹起哄的厨房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另一只灶台上炖煮的过还在‘咕咚咕咚’的冒泡。

    六姑这时脑筋转的极快，也许跟在伍玲身边，唯一的要求就是这类勾心斗角的伎俩尤为擅长。还不待白卿云开口说下一句话，她就一个前扑站在了白卿云面前，也不问好也不鞠躬，就这样拿着手帕遮着眼，哀哀地哭道：

    “大少爷，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胳膊都给那萝卜砸青了！我们家夫人身子有孕，要好好补补，吃不得腥味重的，我先前还特意交代了李成好好去腥，结果我们家夫人今天一喝那鸡汤就吐了出来，我这才找李成算账，哪成想被人欺负成了这样！呜呜呜，我知李成是白家老人，可我也一心为了夫人着想，大少爷你可不能偏心呐！”

    起因，经过，结果俱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就是这意思怎么变了个味儿？李成一个老实巴交的厨子，又怎么说得过这类巧舌如簧工于宅院心计的妇人？他那张粗犷的脸上神情一愣，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只知道嚷着：“那鸡汤哪腥了？我和老张都尝过，怎么会腥？你可别当着大少爷的面乱说话！”

    重点哪是鸡汤腥不腥？重点明明是伍玲仗着肚里有孩子，原本塌下去的翅膀又支棱起来了，摆明了试探白卿云的态度，如果白卿云此时选择息事宁人，那伍玲往后还会不断的试探。如果白卿云此时让步，那伍玲就明白了自己以后除了叶弘，就能在家里横着走了。

    白卿云对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妇人心思看不上，而叶迟昕更是见不得这六姑对白卿云不恭不敬，满眼算计的模样，刚要上去踢她一脚让她跪下，就被白卿云拦住了。白卿云根本不落伍玲的套，他神色淡淡道：“既然伍玲不愿意吃这厨房的饭菜，往后就都别吃了。以后她那里的饭食都从聚福楼送来，所花银钱就让叶弘帮她付。”

    白卿云敲了敲轮椅的扶手，道：“左右这厨房里采购食材都是从我的账簿里扣，往后采买就不买伍玲那一份的了，这样也免得发生今日闹剧，叫人看了笑话。”

    在场所有人俱都一愣，叶迟昕愣是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白卿云，六姑愣是怎么和想象里的不一样，其他佣人愣则是白卿云这话说得太直白。

    叶弘和白卿云不合已久，在场众人都知道，只是一个顾及着白少爷身体不好没多久就会死，所以忍气吞声，而另一个则是顾及着梧桐公馆表面的平静，所以虽然不合，但表面还算安生。可白卿云这话则是让一个主家怀了孕的夫人从此用不得厨房，连食材都不买那一份的了，摆明了不认可伍玲怀孕后的身份，也打了叶弘的脸。

    叶迟昕则是相当稀罕地看着白卿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可这样的哥哥依旧让他着迷。白卿云三言两语地交代完，不等六姑申辩就让一旁的佣人把六姑架出去。然后换了温和的神情，对李厨子说：“麻烦李老重新备一些饭食，多一些荤菜，调味清淡点即可。”

    这就完了？李厨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应了一声。见白卿云离开的背影，他还以为自己会被责罚一番，正想着要不辞职算了不受这鸟气，却不想大少爷压根没罚他。李厨子立刻打起了精神，招呼着厨房里的众人收拾干净，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活。

    昨夜屋外新下了雪，今日天气极好虽已简单清扫过，可那些挂在黑色树枝上一捧捧轻盈洁白的雪团，在正午阳光下显得非常喜人。索性卿云也有几天未曾出门，依厨房刚刚那股架势真正吃上饭也要半个时辰后，便由叶迟昕推着在院子里走走。

    小秧这时机灵了一些，一听白卿云要出门，‘噔噔蹬’地窜回了搂上，拿出白卿云往常披在身上的狐裘。叶迟昕赞许地看了小秧一眼，便细心的给白卿云披上系好扣带。

    也许叶迟昕未曾注意，可站在一旁的小秧看得清清楚楚，叶迟昕唇边微微含笑，双眼也是极为温柔的看着白卿云。小秧害羞的捂住了脸，想道：‘二少爷对大少爷可真好，不过大少爷本来就很好，但二少爷刚刚笑得真的好温柔。’

    叶迟昕推着白卿云的轮椅走在小径上，时不时俯身与白卿云交谈。此时新雪初霁，晴空万里无云，将远处的山和山巅上冰蓝的积雪望得一清二楚，就连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暖洋洋的。蒙蒙的雾气从口中呵出来，就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可叶迟昕还是担心，他就像是有操不完的心一样，但凡白卿云稍微咳嗽一声，叶迟昕就像只狼狗立刻支起耳朵听，生怕白卿云受了凉。

    这副勤恳的模样逗笑了白卿云，他弯眼，主动问起了叶迟昕道：“小迟见了刚刚的事，没什么想说的吗？”

    叶迟昕脚步一顿，他四处看了看，这时二人已经散步到梧桐公馆内僻静之处了，天冷又是正午，没有哪个佣人会在这时扫雪。叶迟昕停下脚步，弯腰从背后抱着白卿云，将头搁在哥哥肩上，道：“哥哥能这样强硬，倒是让我很开心。”

    叶迟昕道：“我初来时常想，哥哥是不是时常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看书习字，丝毫不像个大少爷。今日见了，方知哥哥虽然心软，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便也放心了许多。”

    叶迟昕亲了亲白卿云的后颈，笑道：“往常的哥哥我也喜欢，今天的哥哥我也喜欢，不论哥哥哥什么模样我都喜欢，哥哥是怕我讨厌你，才这样问我的吗？”

    白卿云被叶迟昕拥得很紧，叶迟昕的气味融入了冰雪冰凉的气息变得更甜了一点，他顺着叶迟昕的话往下说道：“我担心今日的事吓着你，导致小迟与我疏远。若小迟不介意便好，若小迟介意.......”

    白卿云停顿了一下，他侧首轻轻的吻上叶迟昕的侧脸，笑道：“可有些事还是要做，小迟怕我也无妨。伍玲做事没有规矩，但时不时敲打一下就会安分一些。公馆里的老人只听我的，今日带小迟去他们面前混一个脸熟。我时日无多，若是我不在后伍玲和叶弘欺负了你，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身边有人帮衬。别对小秧那样凶，她心思单纯，以后会是一个好帮手的。”

    叶迟昕愣住了，他本以为这只是给伍玲一个教训而已，却不想白卿云细心为他考虑这么多。他的心在听到白卿云说‘时日无多’时猛地颤了颤，心尖抽疼，那一阵剧烈的疼就像是谁把一把刀捅进了他的心窝，让他眼前一阵发黑，疼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的哥哥总是这样好，万事都为他考虑周全，可他却因为一己私欲，便把这样好的哥哥带上了乱伦的不归路。若是哥哥知道了真相，他还能拥有现在这样温柔关心他的哥哥吗？

    愈是感动便愈是惶恐，越是痴迷现在的哥哥便越是恐惧灵蛊失效的那一天。叶迟昕觉得自己似乎亲手在一杯美酒里下了鸩毒，他贪恋琼浆玉液，沉醉其中，可那一丝丝鸩毒却无声无息的在经脉里堆积，只待某日东窗事发，毒发身亡。

    可当那一杯杯美酒亲手由白卿云奉上，叶迟昕又会喝得如痴如狂，醉生梦死于所恋慕之人的温柔中。他没有办法，也不愿意拒绝哥哥。哪怕是毒，只要是白卿云给他，那也定是世间最甜美最珍贵的毒药。

    “不会的，哥哥。”叶迟昕将眼埋在白卿云颈窝，掩住眼睛的酸涩，他用尽了力气才遏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努力保持平常的模样，道：“哥哥定会长命百岁，那时再多陪我几十年，一百年，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这话听着任性得像个孩童誓言，白卿云只是微笑着抚了抚叶迟昕的脸，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应下道：“好。”

    叶迟昕无奈，他牵过白卿云的手在手心里亲了亲。叶迟昕只觉白卿云手心里的纹路就像是系着三条丝线，一忧一喜分别系在他的心脏两端，一根则直接连着他心脏最柔软的一点，否则为何他的喜怒哀乐俱都与哥哥联系在一起？而白卿云又能如此轻易地让他疼？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叶迟昕便推着白卿云回去。他进屋就接过小秧手里的热帕子，为白卿云擦了脸又擦了手，动作熟练温柔，把身旁站着的小秧看得一愣一愣的。

    用过了李厨尽心尽力准备出来的午饭，叶迟昕也不再惦记着那顿还没有吃完的肉，他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如何调理白卿云的身体，翻阅各种古籍寻找方法，甚至跑去找了狐七那个千年老狐妖，蛮不讲理地抢了她珍藏的古籍。

    狐七委屈得不得了，她不但被白卿云弄来自做苦力，还要被白卿云的弟弟欺负。而她现在还在给白卿云画地图，每天画得头昏脑涨，因为害怕画错一处就被白卿云扒了皮，她不敢交给手下的小狐狸，也不敢用妖力偷懒。不得不说，在贪生怕死的境界里，这只老狐狸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那一日白卿云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直白的捋了伍玲的面子，伍玲气不过，当天等叶弘回来的时候便去找叶弘哭诉。叶弘虽然觉得白卿云做得不对打了他的脸，可白卿云这样打他脸也不是第一次两次了，先前再过分的他都看在白家财产份上忍了，这一次这种小事，叶弘也觉得没必要计较。

    再说他觉得白卿云还说得没错，不喜欢吃家里厨房可以叫酒楼外送嘛，反正都是他出钱，家里又不是没这么个条件，伍玲怀着孕，肯定要挑吃得舒心的来吃啊，饿着怎么办？

    叶弘虽擅长经商寻欢作乐，可对这些女人莫名的面子心思，反应就不那么敏感了。伍玲见了虽不甘心，也只好作罢，她可不敢仗着叶弘对她好就胡来，万一把孩子作掉了，那到时候被赶出家门的可就是她！叶弘又会找来更年轻更漂亮的当叶夫人。

    可叶迟昕却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凡是惹了白卿云不开心的，叶迟昕在事后都会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记仇又小气，就像是护主的小狗。

    因为叶迟昕沉迷浏览古籍，狐七在外画图，伍玲被警告后消停了一些，倒也真的喊酒楼外送。叶弘这些日子临近年关，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也没有找白卿云麻烦，白卿云竟然度过了一段非常清闲的时光，他每日给兰花浇水，看书，时不时的逗弄一下系统，如果不是叶迟昕派来监视他的影鬼，白卿云觉得这样悠闲的日子也不错。

    在距离过年只有十天的时间，上午十点，该喝药的时候，照例是叶迟昕熬好药送来。他见了白卿云先是把药放好，然后抱着不撒手，非要白卿云主动亲他一下，叶迟昕才心满意足的放开白卿云。这种赖皮又黏人的举动倒是挺可爱，就是太黏糊了一点。

    只是今天这药刚一入口，白卿云就觉得有一些不对，不像是治疗肺病的药汤，里面多了一丝腥味儿，虽然药液是热的，可咽下去后腹部冰凉。他放下碗，看见叶迟昕不自觉僵住的笑容，便知其中有差，而且叶迟昕还欲盖弥彰的问道：“哥哥，怎么不喝了？是太烫了吗？”

    白卿云敲了敲碗沿，道：“小迟，这药味道怎么与往日不一样？有一股血腥味。”

    叶迟昕心虚，他强行镇定道：“可能我今日火候开得大了一些，药有些苦。”

    白卿云不买账，他看着叶迟昕，道：“小迟，说实话。”

    叶迟昕哪里敢说实话？他参照一本古书上的方子，用自己的血做了引子熬的药，可以调理天阴之体经脉混沌的症状，梳理血气。可若是实话实说，哥哥必定会生气，若是撒谎说什么也没有，看白卿云这样子是发现了什么，不说只会更惹哥哥生气。叶迟昕便撒了个谎道：“我给哥哥熬了补药，里面有鹿血，大夫说鹿血可以补身体。”

    叶迟昕可怜巴巴的看着白卿云，问道：“哥哥，你别气我好不好？”

    白卿云一眼就看出叶迟昕还是没说实话，可他听了叶迟昕的话后，还是选择把这碗药喝了下去。叶迟昕刚松一口气，白卿云就道：“小迟，你刚刚撒谎了是不是？这不是什么鹿血，是人血。”

    叶迟昕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白卿云居然还能在一堆苦药里尝出鹿血和人血的区别。叶迟昕脸上的惊愕太过显眼，白卿云见了道：“看样果然是人血，是谁的血？小迟你的吗？”

    叶迟昕这才明白自己居然被白卿云骗了，刚刚他心虚怕哥哥生气，没想到竟然被白卿云诈了出来，叶迟昕连忙补救道：“不是，就是鹿血，我特意找人买的。”

    白卿云不信，道：“找谁买的？把人带上来我问问。”

    叶迟昕一时被噎住了，他从哪里找人来？往常好骗的哥哥怎么不好骗了？白卿云这时拉过叶迟昕，露出右手的手腕，这里血腥味最重，可皮肤光洁无划痕，很明显是被叶迟昕自己治疗过了。

    叶迟昕见白卿云找不到伤痕，刚要放下心，准备再一次辩解时，就听白卿云道：“在这里吗？痛不痛？”

    叶迟昕：怎么回事？哥哥今天怎么这么聪明？

    叶迟昕还想挣扎一下，道：“不是的哥哥，你看这里一点伤痕都没有。”

    却不想白卿云道：“反正小迟是道士，有办法愈合伤口吧？”

    白卿云抬眼，担忧地看着叶迟昕道：“小迟说实话好吗？我不会怪你的。”

    叶迟昕本来还准备编个谎言，在看见白卿云担忧的目光时不自觉地住了嘴。他抿唇，挣扎了一下，然后就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道：“我只是看了个偏方，想哥哥快些好起来，所以才这样做。”

    叶迟昕偷偷的觑了白卿云一眼，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别生气好吗？”

    白卿云无奈的拉过叶迟昕，他亲在叶迟昕手腕上那道已经消失的伤口上，道：“小迟，我这身体拖得久了，不容易治好，万一偏方没用，你白白流了血。现在还疼不疼，嗯？”

    叶迟昕被白卿云关心，心里甜滋滋的，他惯于得寸进尺，立刻抱着白卿云撒娇道：“疼，哥哥多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白卿云再次亲了亲，他看着叶迟昕脸上高兴的神色，道：“那小迟知道错了吗？”

    叶迟昕现在被白卿云哄得服服帖帖的，听了话立刻道：“嗯，我知错了，以后我必不会再瞒着哥哥。”

    白卿云摇头道：“不是这个，小迟不应该伤害自己给我治病。”

    叶迟昕哪里觉得这样有错？只要能养好哥哥的身体，别说一滴血，他浑身的血液都可以放出来。更何况那书要求的一定要阴血做药引，这世上还有比身为半鬼之体的他的血，阴气还要浓郁的血吗？

    叶迟昕起身，他看着白卿云，道：“我没错，只要有一丝可能治好哥哥的方子，我都愿意尝试。”

    白卿云蹙眉，他刚要开口就被叶迟昕打断了，叶迟昕道：“我喜欢哥哥，我愿意为哥哥做任何事，哥哥你别拦着我，万一这方子真的有效呢？”

    白卿云静静地看着叶迟昕，见叶迟昕铁了心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道：“真不认错？”

    叶迟昕道：“我没错。”

    白卿云点头，道：“那好，今晚你就不要睡我房间里了。”

    叶迟昕只觉晴天霹雳，他早就习惯抱着白卿云睡觉，如果不和白卿云在一起........想到自己将会一整晚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叶迟昕就退缩了。更何况他察觉了白卿云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叶迟昕委屈，他是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且哥哥骗人，方才明明说了不生气的，可现在把重新把哥哥哄开心了才重要。

    于是叶迟昕可怜兮兮的拉着白卿云的袖子，道：“哥哥，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