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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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以后大家就可以放假回家了，沈研搬出箱子开始清东西，清到一半戒榕就急匆匆的回来了。可能是得了金牌戒榕太高兴，也没有计较沈研不等他先回来了。戒榕从背后抱着沈研，把奖牌举到沈研面前，贴着他的耳廓说：“看我比赛了吗？” “看了。” “我厉害吗？”戒榕就像个着急找家长讨奖励的小孩。 “厉害。”沈研叠好衣服，一件一件放进箱子里，然后挣开戒榕的怀抱去阳台上看自己的衣服干了没。 戒榕举着奖牌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把它仔细收好放进包里，也开始收拾行李。 “你买好票了吗？”戒榕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买票，掏出手机准备看看还有没有票。 “买了。” “你买的几点的？” “上午十点。” 戒榕上下翻了好几遍，“回去没有十点的车啊，只有下午三点和六点的。你是选的明天的车吗？” “谁说我回A市了？”沈研清好了东西，热得出了一身汗，坐在地上休息。 “你不回A市那你去哪？”戒榕继续翻车程表，发现明天只有一趟去S市的车是早上十点，“你去S市干嘛？” “我回去过年不行吗？”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过年。” 沈研皱眉，“你来我家过什么年？你回你家过。” 戒榕点着屏幕的手顿了一下，“我家不过年。” 沈研以为戒榕为了跟他一起回去又瞎扯，语气变得不耐烦：“那你别来烦我，让我过个安生年行不行？” 戒榕沉默了好久，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一晚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第二天一早沈研起床的时候戒榕还背对着他没有起床的意思。等沈研洗漱好了，准备换衣服出门，戒榕突然起来，“等我，我送你。”然后随便扯了两件衣服进卫生间。 戒榕真的就只是送沈研，他把沈研送到车站，站在候车厅，牵着他的手，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不肯让他走。沈研也一句话不说，冷着脸就这么让他牵着。等捱到快误车了，戒榕才松开手让他走，沈研头也不回地过了安检。戒榕静静站在原地，手轻轻握起又张开，像是要抓住什么。 沈研家住在江南的一个镇子上，镇上人口不多，大家彼此都认识，谁家升职了，结婚了，生孩子了，吵架了，打架了，好事坏事不用一两天就能传遍整个镇。沈研沿路走回去，一路上跟人打招呼，沈研长得正，性格又温和，特别招人喜欢，不管是邻居阿婆还是才长到沈研腿那么高的小孩子看到沈研回来了都特别高兴，争着要沈研去他们家吃饭。 沈研半张脸埋在围巾里，笑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在沈父沈母老早就在路口等他回来，看自家儿子跟个香饽饽似的被缠得没法走，走过去帮他解了围。 “准备在家住几天？”回到家沈研妈妈给儿子倒了杯热水。 沈研想了想，之前实习的事他还没忘，他陆续投了几张简历，有一家公司回复了，让他初四来上班，他准备提前一点回去。“我初二走。” “走这么早？”沈父忍不住埋怨，一年也就两个假期能见儿子，盼了半年能一起好好过个年，没想到待不了几天就要走。“连初三都不在家。” “我要去实习嘛，没办法。”沈研安慰父母，“你们买年货了吗？过几天就是除夕了，没买的话我去吧。”沈父母心疼沈研坐了一天的车，要他好好休息等明天一家人一起去。 沈研确实累了，他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看手机。戒榕给他发了十几条信息，他刚准备回，戒榕就一个电话打过来。沈研接了电话，却没有说话，两个人就沉默的听着对方带着一些电流声的呼吸声。 “到家了吗？”戒榕忍不住先开口。 “到了。” “为什么没回我消息。” 沈研听到这个有点心烦，“刚刚在跟我爸妈讲话没看手机。我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你，我没有义务必须回你消息。” 电话那头不出声了。沈研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继续道：“我在家不方便跟你打电话，你以后别跟我打电话。” “你要是不回我消息我就继续跟你打电话，你不接我就一直打，打到你接为止。”说完戒榕挂了电话。沈研愤恨的看着手机，骂了句“神经病”。 在家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沈研每天睡到中午起，跟爸爸妈妈聊聊天，每天过得不知道多快活，除了天天要应付戒榕的骚扰。沈研看着那些消息，无非就是“在干嘛”，“醒了吗？”，“为什么不回我？” ，“想干你”，前面几个沈研还能胡乱应付一下，最后一个他一开始还会生气现在他已经麻木了，看到就跟没看到一样。 转眼就到了除夕。沈研跟父母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包饺子，爸爸妈妈总能被节目里俗套又尴尬的剧情逗笑，沈研看他们笑了，自己也跟着笑。 当电视里倒计时数到一的时候，窗外爆开绚丽的烟花，电视里热热闹闹地唱着歌跳着舞。沈研笑嘻嘻的跟父母拜年，沈父沈母给沈研两个大红包，沈研不肯要，沈母红着眼眶却说：“拿着吧，一个人在外面念书太辛苦了。爸爸妈妈也帮不了你什么。”沈研只好收下。 沈父沈母年纪大了，过了十二点就回房睡了。沈研洗完澡躺在床上回别人的祝福消息，突然，门外有敲门声。沈研猛地坐起来，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谁这么晚来敲门？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又立马否定，戒榕不会这么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