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是不是和他搞在一起了 -摸摸头/小树林接吻被发现

    因为忙着学习，又时不时被同桌骚扰，郁衾完全把江熠忘在了脑后。直到偶然登上qq，才看到江熠好几天前发来的消息。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回复——毕竟现在和对方联系也没什么意义了。

    没想到两人的再次见面，就是在不久的第一场小组赛之后。

    校草参加篮球赛的消息在校园论坛上迅速传播开来，周四下午的自习课，不仅一班的教室空了，几乎每个班都有那么几个按捺不住的女生偷偷溜来看比赛，把球场边围得水泄不通。学生会派来组织秩序的同学急得满脸通红，拿着喇叭催促无关人员回去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其实里三层外三层的，很多人伸长了脖子都看不清场上的状况，但处在周围人声鼎沸的环境里，也没了回教室写作业的心思，继续挤在这里凑热闹。

    一班这一轮抽中的是八班，对方几乎有一半的体育特长生，个个人高马大的，穿着黑色的球衣，看着来势汹汹。

    “怕什么，他们都挺菜的，有一个去年想来校队还没进呢。”秦皓邢交代完战术，看见小眼镜腿都在颤的样子，不屑道，“咱们按平常发挥就行。”

    小眼镜哆嗦着揉了自己脸一把：“队长，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这么多人看着，太恐怖了……”

    的确，观众数量已经完全超过了球场的容纳范围，而且一大半都是女生。比赛还没开始，就边喊着“郁衾好帅”“校草看这边啊”，边举着手机一顿咔嚓——要是教导主任经过这里，就能将这堆偷偷带来学校的手机现场缴获。

    秦皓邢看了眼身旁的罪魁祸首，郁衾穿着宽大的球衣，正在认真地热身，手臂和腿上肌肉劲瘦的线条显露出来，皮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看得秦皓邢“啧”了声：“那就得怪郁衾了，长了张小女生花痴的脸，这排场搞得跟追星似的。”

    郁衾抬眼瞅他，就被秦皓邢一把揽住肩膀拉了过来，贴着耳朵低声道：“穿这么少，胳膊腿都露在外面，是不是勾引人来的？这群女的看见你都疯了。”

    ……明明他们穿的是一样的球衣吧？郁衾有点想翻白眼，但秦皓邢没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就放开了他：“好好打听见没？赢了回去有糖吃。”

    “什么糖……”郁衾看着他走向球场中间，下意识揉了揉有些发痒的耳朵，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跟着上场了。

    这场比赛，一班赢得几乎毫无悬念。上半场，其他队友还有些紧张放不开手脚，但靠着秦皓邢和郁衾两人行云流水般的配合，他们还是远远甩了八班十几分。

    慕名而来的女生们个个激动得又蹦又跳，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每次郁衾拿到球时，爆发的欢呼声都快把球场给掀了——她们也没想到校草打篮球能这么帅！

    那张俊美的脸蛋平时总是波澜不惊的，带着生人勿近的意味，但此时却充满了不一样的神采。少年本就生得长手长脚，在场上更是如同猎豹一样敏捷，突破重围一跃而起的瞬间，只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发着光似的——

    “啊啊啊啊这不就是热血漫画的男主角吗！不行我要被帅疯了！这节自习翘得太值了，幸亏你叫我下来看！”一个女孩激动得拼命摇着同伴的肩膀，“文文，刚刚他进球你拍到了没有？？”

    人群中踮着脚的许文文被她晃得相机都拿不稳了，依旧一刻不挪地盯着场上，道：“你就放心吧，我全都拍了！”

    后半场，一班的其他人兴许是被场边热烈的气氛感染了——可能是爱屋及乌，人群里也有不少喊着“一班加油”的——更加放开了手脚。此时八班想追回比分也有心无力，他们那个田径队的高个子男生脸都黑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边的分差越来越大。

    直到随着秦皓邢最后一个三分球出手，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下一瞬，那颗球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划过弧线，稳稳地进了框。

    霎时间全场都沸腾了！站在前排的一班的同学迅速冲了上去，把自家的队员们围在中间，小眼镜更是激动得挨个搂住旁边的男生又蹦又跳，还头脑发热想去抱校草，结果看见对方被队长从背后一把揽过去，他眨了眨眼，还是决定不去打搅他们了。

    “……你放开，好热。”郁衾刚抹了把额上的细汗，就猝不及防被拉进了一个更加炽热的怀抱。知道对方也正在兴奋，他便没用力挣开，只是嘴上表达了抗拒。

    “让我抱一下怎么了？”秦皓邢不仅不放，还搂得更紧了，极近地贴着他的耳朵道，“这不是正常的庆祝方式嘛，反倒是你，赢了怎么都不激动点？”

    郁衾无奈，只能拖着这个大号挂件去拿水喝，一边反问：“那你赢过很多场比赛不该早就习惯了么，有什么可激动的？”

    见场边还未离去的小女生都看向这边捂着嘴笑，有甚者还掏出手机偷拍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秦皓邢心满意足地道：“这可是第一次和你一起赢的比赛，别的怎么比得了？对了，咱们下半场传球真的神了吧，我好久没打过这么爽的配合了……”

    秦皓邢就这么搂着他说个不停——原来这人还真的挺激动，郁衾腹诽。他俯身又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背后的人，打断道：“先别说了，喝点水吧。”

    秦皓邢骤然被打断，眯起了眼，但他确实有些口渴了　，于是盯了郁衾两秒后暂时放开了手，拧开水喝了起来。

    这时，旁边一班的同学踟蹰半天总算等到他们分开了，瞬间都围了过来，喊着“队长牛逼”“校草牛逼”，声音大得让场边还未散去的女孩子们又偷笑了起来。

    郁衾趁着这个空档，拿起自己的书包道：“那你们聊着，我先去换衣服了。”看见秦皓邢直勾勾的眼神，又认真地强调了一句：“不许跟着我。”

    好不容易避开了狂热的人群，郁衾向着球场的更衣室走过去。刚走到场外那条林荫小道上，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是江熠？

    郁衾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正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结果对方开口叫住了他，还走了过来：“郁衾，你去哪儿？”

    “哦，我去更衣室。”郁衾只得停下来，面色自然地道，“好久不见，真巧啊。”

    “确实是好久不见。”江熠的声音本来就低，此时一字一句地说话，更显得暗哑，“我是来看你打球的，水平不错。”

    “……谢谢。”没想到他还会来看比赛，这下郁衾倒有点惊讶了。见江熠还一直盯着自己，没有半点要让路的意思，心下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还想说点什么？”

    江熠却被这简单的一句话立刻点燃了怒火——他不喜欢对方这种对待陌生人似的口吻，刚刚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个队长搂搂抱抱，现在见到自己就一张冷脸，好像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似的！

    他猛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把人扯到和自己几乎是紧贴着的距离，厉声道：“别装傻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什么时候和篮球队的那家伙混到一起去了？？”

    这里虽没什么人，但也很容易被看到。郁衾皱着眉，拧着对方的手腕挣开桎梏，还没说什么呢，江熠就气得快冒烟了：

    “你还装？！刚刚那个男的抱那么紧也没见你拧他手腕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当不认识一样？”

    “别吼了。”郁衾头疼地捂住江熠的嘴，把人连推带拖进小路另一边的树林里，才松开手。

    江熠倒是被他直接捂住自己的举动给怔住了。郁衾刚剧烈运动过，此时身上隐隐冒着热气，从两人紧贴着的皮肤上传过来，还带着那股熟悉的清香，一时让他有些晃神。

    “郁衾，你实话告诉我，”江熠被推进树林里时踉跄一下，那双平日阴沉的眼睛竟带上了一丝委屈，“你是不是因为和他搞在一起了，才不理我的？”

    郁衾这下沉默了两秒，还是道：“不是。”

    江熠不依不饶：“那他为什么能抱你，还跟狗似的一直黏着你？我可是全都看见了。”

    郁衾不习惯说谎，此时只得生硬地道：“因为……他是直男吧，太兴奋了没注意。”

    “你还给他找借口？？他是直男，我不是吗！”江熠更不爽了。

    郁衾立刻顺着他说：“对，因为你是直男，我觉得这种关系不太好，咱们最好不要再联系了。”

    “你！”江熠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咬了咬牙才气道，“我不管，反正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就是想操你怎么了！”

    他边说，边强硬地握着郁衾的手往自己的裤裆探去，“说好的放假就约，发了那么多消息都不理我……你不能管杀不管埋吧？”

    郁衾被猝不及防拉着摸到了对方的胯下，感觉到那个鼓包的时候，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这人怎么随时都能勃起？！

    江熠收回手，直直地盯着郁衾，很想把这人按住狠狠地亲一顿，想让那双白皙纤长的手来撸一撸自己不断涨大的肉棒。但又怕再次惹得对方生气，碰是不敢再碰了，只能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欲望，低声道：“这么多天，我都快憋死了。你连自慰的时候都没想过我吗？”

    不知怎的，郁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落寞。虽然对方浑身上下都带着叛逆的桀骜，但此时却如同被主人抛弃的狼犬垂下了耳朵一样，看着可怜兮兮的。

    这个联想让郁衾脑海里某个神经动了一下。他重新打量了江熠一番，然后试着抬起手——

    摸了摸江熠的头。

    他的头发剃得只有短短的发茬，却意外地并不扎手，郁衾像撸猫似的揉了揉，又想顺着去捏对方耳骨上的黑色耳钉。

    江熠震惊地张了张嘴，半响没说出话来，反应过来才把对方的手拉了下来：“你……干嘛？”

    上一次有人摸他的头恐怕都是上幼儿园之前的事了！被这么一碰，江熠顿时头皮发麻，差点本能地蹦起来。而面前的人却一脸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干过一样。

    郁衾见他惊疑不定的样子，收回目光，道：“算了。”

    “……”江熠还处于惊愕之中，就见郁衾正欲扭头离开，更是弄不清楚状况了，“喂，你走什么？！”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对方，小臂紧紧地环住那球衣下纤细的腰，猛地把人给拉了回来，一个转身抵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郁衾突然就对自己这么冷淡了。他已经拉下脸来主动道了歉，对方也接受了，可是郁衾还是整整三天都没回过自己的消息，现在更是像不认识自己似的，空留他在这里胡思乱想。

    他这些天还会做很混乱的梦，梦里自己把郁衾压在角落，狠狠地用鸡巴教训他，逼得对方只能哭得红了眼，发誓再也不会不理自己。但是醒来之后，江熠只能面对现实中胯下独自勃起的阴茎，即便是最后撸着释放出来了，也总觉得空虚。

    江熠不习惯这种状态，他很少去为什么事情而纠结，除了青春期因为摩擦产生的怒气之外，也很少有过其他复杂的情绪波动。上一次脑海一团乱麻、怎么想都闷得慌的状态，还是在初中时父母离婚之后各自远走高飞、而他被一个人抛在了老屋子里的那段时光。

    后来，也许是讨厌那时软弱无助的自己，他便不再对别人抱有什么想要亲近的想法了。即使是母亲再婚之后不知怎的又把他给接了过去，哭着向他悔过的时候，江熠也只是把手中的烟按灭了，然后漠然地看着她哭下去。

    而这次遇上的郁衾却像是个比自己更加冷漠的人，反而让江熠束手无策了。

    江熠死死盯着那双在阳光下透亮的琥珀色眼睛，想要从中窥出对方的情绪，最终却败下阵来。

    他喃喃道：“别骗我了，你不可能忍这么久的。是宁愿一个人自慰也不想回复我吗，还是你……真的找了其他人？”

    每一种可能性都让人光是想起都觉得要爆炸——江熠问出口后立刻就后悔了，他不想听到任何一种答案，可是又忍不住想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

    郁衾看着面前抵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的男生。对方眉眼间总是隐约含着的戾气此时仿佛荡然无存，比起强硬的“要求”来说，更像是在“乞求”自己似的……

    他心念微微一转，开口道，

    “你想操我？”

    没等到回答，还被这么直白地问了，江熠怔了怔，还是答道：“想。”

    “我可以答应你。条件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话。”郁衾道，“我想要的时候才可以，不能打扰我学习。还有，不要总是发脾气大吼大叫，很吵。”

    江熠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突然地改变了态度？他睁大了眼，几乎有些茫然地看着郁衾，搭在对方腰间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

    “怎么样，要接受吗？”郁衾偏了偏头，问。

    ……所以他这么久不理我，都是为了让我憋得只能接受他的条件？江熠半是惊喜半是不解地猜测着，难道是自己之前太暴躁给他留下了阴影？

    管他的，听话就听话呗！他并不介意满足这个小小的要求。

    “熠哥？你怎么在这儿……”

    花臂拎着老大吩咐自己买的冰可乐回来后，四处寻不到人，却在经过小树林时听到了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大家。

    他大步走了进去想一探究竟，就见正在找的人背对着自己撑着树干，垂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而他的脖子上还环着一双白皙的手。

    老大居然在这里偷情！！！他吓得立刻闭了嘴，正准备识趣地离开。然而那两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分开了，他也彻底看清了那个刚刚被江熠挡住的人——

    根本不是什么漂亮妹子，而是那个校草郁衾！

    这是在搞什么？？花臂彻底懵了，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见江熠脸黑得像锅底，表情不善地走过来，扯住了自己的衣领，眼神像是要把他当场暴揍一顿：

    “你来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真的是碰巧！”花臂满头大汗地道，“话说回来，熠哥，你跟他在这儿干嘛呀？”

    江熠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个没眼力见的人一脚踹出去。此时背后的人开口了：“我刚刚不小心崴了脚，他扶我靠着树休息一下。”

    那声音清清冷冷的，神色也是泰然自若——如果忽略他比平时更红润的嘴唇的话。江熠看了他一眼，觉得心虚又扭过了头，然而花臂却并没有注意到，反而听到解释还松了口气。

    虽然这两人姿势亲密得很诡异，但打死他也不敢相信真的有什么！这对于一个一向鄙夷校草、并坚信老大也持同样态度的直男来说，这种猜测简直宛若晴天霹雳。

    “是吗。”花臂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无辜地道，“咳咳，熠哥松手，我快被你勒死了。”

    江熠甩开他的衣领，花臂喘了几口气，迎着他冰冷的眼神小声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老大，不会你今天真是来看他打球的吧？？”

    这时郁衾慢慢地走了过来，花臂立刻闭了嘴，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结果对方反而微微一笑，道：“不可以吗？”

    他的手臂往江熠的肩上自然地一搭，指尖垂在对方的锁骨位置，不经意地一扫而过。江熠眼神一暗，压住内心想要继续刚刚那个噬咬般的吻的冲动，对花臂道：“我们已经是哥们儿了。对了，以后也别当着我不给他面子，当心我揍你。”

    老大居然因为这家伙威胁自己！花臂憋屈地点了点头，又被对方下了逐客令，“那你快走吧，我扶他回去就行。”

    我也没想帮你啊。心里吐槽着，花臂还是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两人自然的勾肩搭背动作，又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小白脸，却正好撞上对方的眼神，赶紧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江熠就把肩上那只作乱的手捏住了，反身凑近了郁衾的唇，还想咬上一口，就被郁衾另一只手戳着脑门推开了。

    郁衾若有所思道：“你说他看出来了吗，会不会往外说啊？”

    江熠哼道：“不可能的，他就是个傻大个。而且本来也只看得到我背后，我们这么一解释，他肯定半点怀疑都没有。”

    “你就这么说你的小弟？”郁衾挑了挑眉，问，“哎，你是不是以前也对着他们骂过我啊？”

    江熠想起自己最开始还宣称要把郁衾“揍得满地找牙”，感觉脸有些烫，干咳了两声：“没有的事，我从来不在背后骂人。”

    “哦。”郁衾也没去揭穿他，想了想又道，“那你知道那天你来约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江熠对上他的眼神，顿时觉得心跳都加快了几拍，就被对方贴近了耳朵道：

    “我想的是，如果被发现了我当时夹着跳蛋，你会是什么反应？”

    “！！”

    江熠顿时觉得自己才冷静下去的鸡巴又有勃起的趋势，他张了张嘴，哑声道，“所以，你当时边和我说话，边用跳蛋玩自己的骚逼？”

    郁衾勾唇，轻声道：“而且，我还当着你的面……高潮了。”

    后来，江熠顶着支起的裤裆，拉着郁衾又是亲又是咬的，说什么都非得让人给自己弄出来不可。

    然而对方却像逗弄够了似的，声称队友还在等自己，拍拍手就准备走了，还轻描淡写地说：“你自己解决一下吧，别不听话。”

    江熠万万没想到刚刚答应过的事现在就被拿来坑了自己，又气又无奈，只得退一步谈条件：“那你今天晚上得好好弥补我。”

    “有时间再说吧。”郁衾玩够了，欣赏了一番对方因为欲望和窘迫涨红的脸，心满意足地走了。

    只留下江熠在原地咬牙切齿，发誓下一次逮到他绝对要把人操到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