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零号实验体?西多士?谢尔】Chapter 9

    Chapter　9

    卡尔文医生正在给法斯特治疗。

    卡尔文在军雌雌父的逼迫下学的是军医，他也是体能不合格的一类，因为种族天赋（祛毒）被特招，干了百来年后实在受不了成天和雌虫打交道见不到雄虫的枯燥生活，在雌父战死后立即转修雄虫心理学，最后到雄保会附属医院工作。卡尔文的治疗对象大多为小雄虫，通常是不接手雌虫病患的，再说了，雌虫会出现心理疾病的概率低到可以直接无视，研究雌虫心理疾病还不如去研究精神紊乱的缓解方法。而雄虫十只里八只多多少少都有心理问题，如果不干预，很少有雄虫能死于寿终正寝，大多数都会因为抑郁或者双向情感障碍（抑郁又躁狂）而把自己作死。

    卡尔文因为受熟虫所托结识了路易斯，才试着给法斯特使用催眠疗法，这也是今后极乐园号上诱导新来雄虫分裂虫格的手法的雏形。

    卡尔文给法斯特使用了少量镇静剂，让他躺在舒适的软床上，在安静的环境中法斯特昏昏欲睡。卡尔文见法斯特进入状态，悄悄打开拍摄光屏，光屏的另一面是路易斯。

    卡尔文低声说，“……你遭受冤屈被雄帝囚禁在冷宫已经两百年，雄帝没有再来看过你一眼，你在饥饿、寒冷、病痛中衰弱。你躺在潮湿冷硬的地上，没有侍从，没有子嗣，而你恋慕一生的雄帝今天又娶了新任雌后。你后悔今生选择嫁给雄帝吗？”

    法斯特呓语，“……雌后……是……蝶族……吗？”

    卡尔文捂脸，重点是这个吗？！

    路易斯在光屏对面比手势：问小蝴蝶！问小蝴蝶的事！

    卡尔文无奈，秉持医德再努力治疗一下，“不是蝶族，是只小豆娘。”

    法斯特，“……不，是路易斯……我看见他的蝶翼了……我早就知道……小豆娘只是幌子……雄帝竟然还是娶了不贞的雌后……不值啊……”

    卡尔文，“对，嫁给雄帝多不值！如果你之前选择门当户对的殿下，现在的生活会非常幸福，你会有很多虫崽，虫崽们长大成年，以你的美丽和聪慧你在虫巢里受尽宠爱。”

    法斯特轻轻抽泣起来，大颗泪珠沾湿睫毛从闭着的眼角滑落，“呜……伟大的雄帝怎么能娶路易斯那只坏心眼蝴蝶呢……他打小就逛花街嫖雄虫……蛋都不知道下过几颗……雄帝那么优秀强大……不值啊！！！”

    卡尔文看见路易斯在光屏对面喷出一口咖啡，手忙脚乱的找纸巾，然后又给他打手势：赶紧给我问小蝴蝶！然后让这只脑子坏掉的蛾子滚蛋！

    卡尔文对雄帝中毒患者法斯特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声引导，“在嫁给雄帝前，你在研究所工作，你还记得吗，研究所里有只小雄崽特别漂亮……”

    法斯特，“……没有特别漂亮的……特别丑的倒是有一只……我怀疑他是路易斯丢弃的蛋之一……蜕变后好看了不少……但长得像路易斯就很可怜……”

    卡尔文继续引导，“对，就是他，说说他的近况。”

    法斯特呢喃，“零号实验体，最近热恋了……”

    法斯特开始一点一滴的汇报，路易斯和卡尔文都竖起耳朵。

    零号实验体的恋爱对象是一只叫威尔斯的年轻雌虫，研究员们找到这只雌虫可费了老大的劲儿。首先，零号实验体是只颜控雄，特别特别颜控的那种雄虫，这是蝶族的通病，研究员们只能在雌虫库里选择蝴蝶、小豆娘等脸蛋漂亮的种族，这已经淘汰掉98％的雌虫了。然后还要找起码四次蜕变的，研究员们都快哭了，通常漂亮的雌虫实力不强，候选者范围一下子又缩小很多。然后是雌虫的适配度、素质、教养、是否未婚等，最后才选中威尔斯。

    这只刚刚四次蜕变的雌虫雄父是蝶族，雌父是竹节虫族，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优秀，尤其是融合了蝶族的颜值与竹节虫家族的高情商，而且还是一只品性有保证的军雌，目前为路易斯少将的副官，把他挖过来配合试验可不容易。

    蝶族雄虫往往只会爱上蝶族雌虫，可惜蝶族雌虫的自由天性不符合当今虫族的家庭观念。

    不知道是不是被蝶族雌虫的天性逼出来的，蝶族雄虫在恋爱、交尾方面进展非常迅速，这是刻在DNA里的，所以蝶族雄虫给大家的印象是——既挑，也不挑。

    挑脸蛋，挑身材，但不挑性格、爱好、出生、是否婚配、有多少贡献值等，只要相中了立马拖上床快活。

    谢尔看见威尔斯不到十秒就尾勾开花，不到一小时就甜甜蜜蜜的破了处，两只蝴蝶天天形影不离，腻腻歪歪，吃营养剂套餐都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酸得一干研究员集体失魂落魄。这段时间研究小组里唯一能保持正常工作状态的只有法斯特，组员们频频出差错，下班后虽然不能离开研究所，但大家还是聚在食堂借酒消愁，闹得所长都看不下去了，给他们分配了一箱雄虫信息素安慰制剂。

    至于威尔斯的四次蜕变，其实有水分。

    威尔斯原本是三次蜕变中期的实力，以他的年纪这个实力在雌虫里属于正常，在蝶族中属于年轻俊杰，所以才能被路易斯挑中成为副官。路易斯从法斯特的催眠呓语中了解到研究组在为小蝴蝶找四次蜕变的漂亮雌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威尔斯，然后通过威尔斯的雌父从竹节虫家族弄来了强行蜕变药剂，将蜕变次数虚提上四次，塞进候选名单中。

    首先，路易斯对威尔斯的虫品和能力很放心，其次，威尔斯跟着他征战的时候已经觉醒了空间异能，虽然有点鸡肋，只能收纳东西或者将10kg以下的物品瞬移一下，但这个能力正好可以让他给小蝴蝶捎礼物、传递书信消息。

    威尔斯和研究所签订了一份“卖身契”，在实验体零号厌弃他之前，威尔斯都要和实验体零号生活在一起，也就是被关在研究所里。

    谢尔住的地方并非印象中一间六面封闭色调苍白的小房间，而是一栋三层高的虫巢，和普通的贵族虫巢一样，还根据谢尔的种族特性调整成一栋繁花似锦的大花楼，威尔斯入住以后又做了一些微调，使得虫巢更漂亮温馨。虫巢周边，商场、超市、公园、电影院、小型游艺场等应有尽有都有，总占地五十平方千米，模拟出了一个小型虫族社区，生活在社区里的虫族都是虚拟AI，性格各异，活灵活现。

    其实整个社区都封闭在研究所内，天空、微风、阳光等自然环境全靠模拟，这点和极乐园号上的环境很相似。威尔斯经由培训上岗，三个月的培训期间，研究员让威尔斯牢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比如让谢尔会对外界社会产生向往的话就绝对禁止，包括对谢尔的基础教育，课程教材都是研究员自编的，一些鼓励小雄虫与小雄虫交朋友的故事谢尔就从没有看过，谢尔也不是一只爱思考的小雄虫，幼崽期只喜欢啃蛋壳、喝甜甜奶以及睡觉，少年期只要满足他的需求，经常提供些没见过的花卉、新奇的玩具、有趣的拼图，谢尔从不闹腾。

    威尔斯是谢尔拥有的最漂亮的花卉、最有趣的玩伴、最甜甜的蜜糖，他们还藏着共同的小秘密，既刺激又新奇。

    如果是一只普通蝶族雌虫，威尔斯不会让谢尔从十八岁到成年蜕变的这些年天天都这么快乐。蝶族和蝶族很少能长久相爱，因为蝶族很难长久的为另一半牺牲自己的快乐和利益，有点小摩擦就容易分手。但威尔斯从小在竹节虫族雌父的教育下长大，竹节虫族在母星上是出了名的宜家宜室，除了打架不在行，竹节虫家族放出来可婚配的雌虫简直样样精通。

    这些考证狂魔手里没个几十张专业级别证书都不好意思出来相亲，别的雌虫可能只学过雄虫急救，比如心肺复苏，竹节虫虫手一张家庭医师执照，据说竹节虫家族内部，考不出家庭医师执照等必备资格证的小辈是要被关小黑屋头悬梁锥刺股闭门苦读的，母星中层的雄虫们虫巢里必备一位军雌，一位竹节虫族雌虫，这样日子才能既安全又美滋滋。

    威尔斯自幼就被教育要为雄主奉献，这一点抑制住他蝶族天性中的自私自利，自从因为颜值和滴水不漏的善后能力被路易斯挑中强行塞进军团做贴身副官、又打入研究所内部见到谢尔，威尔斯已经默默决定为谢尔奉献所有。而谢尔也确实是一只既符合他蝶族审美观、虫族慕强心理、又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可爱小雄虫，威尔斯无数次感慨自己的幸运。

    一切水到渠成，当谢尔三十岁进入成年蜕变（三次蜕变），威尔斯成为陪伴谢尔度过蜕变的雌虫，同时也收获了一枚精神力种子，这颗种子在威尔斯的精神海生根发芽，令他原本B级的精神力直接突破到A级，并且缓慢的向S级上升。威尔斯的异能发生了质变（这也是研究项目之一），威尔斯可以制造小心空间裂缝和空间乱流，也能进行短距离的活体空间传送，空间异能突然就被大大开发了！

    与此同时，研究员们天天盯着威尔斯的肚子，由于能入谢尔眼的雌虫实在太少了，这些年研究员也时不时的给谢尔看一些漂亮雌虫的照片准备继续给谢尔塞雌虫，但谢尔很少有感兴趣的，或者说只要威尔斯抱着他哄几句，谢尔立马就把别的雌虫忘光光了！

    无论是蝴蝶还是竹节虫，哄小雄虫都非常有一套，研究员们望向威尔斯的眼神十分幽怨，他们原本还以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威尔斯的到来直接把梦中雄虫的择偶标准拔高到他们跳起来也够不着的地步，简直太可恶了！

    威尔斯的异能一天比一天强悍，可惜四次发情期都过去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无。

    再一次交尾过后，研究员派出机械小蜘蛛取了一些滴落的爱液研究，结果显微镜中视野所见，竟然全部都是死精！

    研究员请来雄保会专业的取精医虫，让谢尔昏睡后再取了一次，结果还是死精！连一颗活精子都找不到！

    研究小组震惊了——无法繁衍后代，谢尔的存在价值将一落千丈！

    雄保会派出医虫给谢尔进一步检查，结果身体完全没有问题，生殖系统发育优秀，连治疗都无从下手。

    按照常规，无法繁衍的成年雄虫会被冷冻起来，用其他借口宣告死亡，以备不时之需（比如下一任大元帅的蜕变仪式）。

    法斯特提出，“雄虫的价值不完全在于繁衍，S级的精神力对雌虫的精神紊乱十分有效。”

    研究员说，“你的意思是让他慰军？！”

    法斯特道，“总比冰冻好。”

    研究员沉默。

    半晌，组长轻声说，“接下去的目标，全力开发精神力。”

    下一阶段的研究计划往上递交，得到的回复却是——再增加一个研究团队，负责克隆。

    虫族克隆，需要骨髓中的原始干细胞。看着谢尔一点点长大的研究员们既心疼又无奈。

    第二天，谢尔的饮食中被混入强效安眠药，发觉情况有异而反抗的威尔斯被打倒在地，几只新来的研究员雌虫将趴在餐桌睡熟的谢尔抱上操作床，侧卧，拉开衣裤露出髂骨，消毒，一根长长的穿刺针刺入骨头中，熟练抽取1ml骨髓液。

    当鲜红又浓稠的液体进入针管，威尔斯怒不可遏！

    没多久后，上班摸鱼又溜达到更衣室的路易斯从他的更衣箱里取出一张凭空出现的纸条，这里有威尔斯设定的空间标记点，可以直接传送物品。

    熟悉的笔迹，凌乱的字体，威尔斯写着——抽骨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