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真该割开他的喉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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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三年前,匈奴王庭。 “拓跋烽!你放开我!” 景皎皎不停挣扎,可还是挣不开拓跋烽的手。拓跋烽的力气太大了,攥得他手腕疼。可现在他哪有心思去想自己疼不疼,拓跋烽怎么能做这么荒唐的事?苏哈可是阿苏大单于的儿子!他真的太幼稚、太冲动了。苏哈现在一定在阿苏面前搬弄是非,要阿苏惩罚拓跋烽了。 到了二人平日用匕首练字的空地,拓跋烽才肯放开他。 景皎皎气冲冲地捶了他几下,咬牙道:“你逞什么英雄!我用得着你给我出头?” 拓跋烽扔了手中的剑,梗着脖子说:“那你想让谁给你出头?你阿爹?” 景皎皎一噎,拓跋烽明知道他父亲比谁都懦弱,知道昨晚的事后恐怕会扯着他去大单于面前认错,偏偏拿这话来讽刺他。在这个匈奴人的地盘,他和景至丞相依为命,景至丞本应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在他遇到麻烦站出来维护他,可他很清楚景至丞不会那么做,他根本没想过要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景至丞。 二人谁都不理谁,都生着气。 景皎皎往河中扔了颗石头,别别扭扭地道:“我陪你去见大单于,把苏哈闯进我帐中的事告诉他。” 拓跋烽听了,眉头紧皱,说:“那你以后怎么嫁人?” 景皎皎愣住,“嫁……人?” 拓跋烽扭过头,不看他,“你放心,苏哈以后不敢再去找你,不然我不会放过他。” 景皎皎想起拓跋烽口中的“欺负”,心中一动,乍然明白过来:“你是不是以为,苏哈把我,把我……” 拓跋烽也往祈河中扔了块石头,咬着牙说:“我真该割开他的喉咙。” 景皎皎哭笑不得。 他有点难堪,又有点欣慰,在匈奴王庭,就算他的父亲不敢站出来维护他,还有另一个人,愿意为了他和将来的大单于过不去。这个人不是有勇无谋的蠢货,也不是做事不顾后果的傻子,但还是为了他用剑指着苏哈的喉咙。他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白白教拓跋烽写那么多字。 景皎皎抱着膝盖,小声说:“苏哈只是用匕首划破了我的脸,别的什么都没做。” 拓跋烽闻言,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景皎皎狠下心来,说:“除了你,没人知道,知道……” 拓跋烽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年,一下就明白了景皎皎的意思,也很快反应过来景皎皎为什么隐瞒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南夏的女人在匈奴王庭会有什么下场他想也想得到,让别人知道了,景皎皎身上只怕真的会发生他以为的事,甚至更糟糕。 拓跋烽允诺道:“你放心,我谁都不会告诉。” 景皎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不能告诉拓跋烽他其实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生下来就雌雄同体的阴阳人,就算是拓跋烽,也不见得能接受。让拓跋烽以为他是一个女人,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他多多少少有几分黯然,拓跋烽对他这么好,为了他还得罪了大单于的儿子,可他连实话都不敢说,不得不瞒着拓跋烽。 “我们去见大单于,告诉他这是个误会,好不好?” 拓跋烽抬起手,想掰过他的脸看他脸上的伤,但手碰到他脸的前一瞬忽然停下,说:“这不是误会,苏哈就是该死。” 景皎皎咬咬牙,急道:“我也知道他该死,可他毕竟是大单于的儿子,大单于生气了,要是难为你怎么办?这又不是你的拓跋部,这是王庭,他一句话,你连命都没了!” 拓跋烽道:“你放心,不会的。” 果真没有。 阿苏大单于听说了苏哈与拓跋烽之间的冲突后,不仅没有找拓跋烽的麻烦,还大大地发落了苏哈,用鞭子把他抽得连背上厚厚的衣裳都破破烂烂。大单于可以原谅自己的儿子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但绝不能原谅他是个当众出丑的废物。过去苏哈和人比剑术从没输过,现在看来真相如何还不一定,说不定人们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愿意赢。 苏哈大病一场,连帐篷都不愿意出。 拓跋业也勃然大怒,把拓跋烽狠狠地骂了一顿,还勒令拓跋烽去给苏哈道歉,请求苏哈的原谅。当拓跋烽拒绝,他更生气了,比阿苏大单于更狠地打了拓跋烽一顿。他当然生气,可这更多是做给大单于、做给其他人看的,不然大单于和苏哈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景至丞叮嘱景皎皎离拓跋烽远一点。 景皎皎道:“你用不着这么小心,没人在乎我做什么。” 景至丞没想到他会反驳,说:“你怎么知道没人在乎,现在不小心,以后就晚了。你和一个匈奴人走那么近,对你有什么好处?过些日子,他拍拍屁股走了,你还要留在这,苏哈找你麻烦怎么办?” 景皎皎很想告诉他苏哈已经找过他的麻烦了。 可他更清楚,这些话和景至丞说了,不仅没有用,还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景至丞说就说,反正他不会听。经过这件事,他心里拓跋烽的地位和从前大不相同了,现在拓跋烽不止是他唯一的朋友,更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拓跋烽能为他用剑指着苏哈的喉咙,那他也能不在乎父亲的叱责去陪拓跋烽。 拓跋烽赤裸地趴在床上,只在腰间盖了薄薄的毯子。 景皎皎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他后背上纵横的鞭伤,边给他上药,边道:“你阿爹可真狠。” 拓跋烽不以为意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景皎皎看着都觉得疼,又不能不给他抹药,只好说话来分散注意力,“我听说苏哈发誓要找你报仇,他不会趁你动不了来找你的麻烦吧?” 拓跋烽背上的肌肉很漂亮,一看就知道其中蕴藏着惊人的武力,景皎皎把手放在那儿,觉得硬邦邦的。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如果他有这么强壮,遭遇苏哈的威胁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拓跋烽道:“喂,你摸我也摸太久了。” 景皎皎一下子收回手,面红耳赤道:“谁、谁摸你了,我是在给你上药!拓跋烽,你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 他看着自己指尖墨绿色的药膏,心脏怦、怦擂鼓般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