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处处有坑
十五、处处有坑 决赛结束后，被淘汰的十五人陆陆续续地和工作人员道别，回去收拾行李，离开酒店，入围的五人暂时留下开会。秦越宗极其不情愿地跟夏翟分开，夏翟自行回到酒店收拾，祁隽祥先去酒店外等车，夏翟没想到这么就结束了，居然还真有点依依不舍，他拖着行李箱从电梯间出来，正好碰上商裔从酒店外进入，夏翟灵机一动，主动走上前去，礼貌地微微躬身对商裔说：“谢谢商导这些天的指导。”商裔眯着眼，警惕地看着他，夏翟肯定已经知道他出局是因为自己，这会人要走了，居然跑来感谢？跟在商裔身后的matt也大叫不妙。 果然，夏翟忽然凑近，热情地抱住他，嘴唇几乎贴近他的耳廓，气声道：“商导，这次，我可没有利用蓝奚。”说完，没等商裔反应过来，就快速地放开手，蹲在旁边的粉丝、媒体都不忘拼命按下拍摄键。 夏翟潇洒地拉着行李箱，走到酒店门口，冲着商裔挥手，用唇语向他道别：“byebye。” 商裔也不理睬那些粉丝和媒体，径直走进电梯，matt赶紧跟上，准备打电话给abbey处理刚才的突发，商裔一挥手：“不用了。” 完全没有任何意外，当晚商裔的粉丝论坛发生了蘑菇云爆炸级的惨烈，大家都在怒骂这个蹭商裔名气的不要脸家伙，倒是吃瓜群众扒出这个抱着商裔的人不就是参加被针对的夏翟吗？后又有高人指出，这两人之前就在蓝奚送别会上是同框过，没准本来就是熟人。 祁隽祥也被夏翟的骚操作惊呆了，毕竟上次他们利用过商裔一次，谁能想到还能再来一次……有热度就有生意，夏翟很快就从lisa那里接到签约通知，某家女性彩妆要请他代言。 夏翟倒不是排斥，就是很奇怪：“lisa姐，你怎么帮我接到这个代言的？” “对方看了你在里的女妆，觉得合适。”lisa巍然不动，“怎么有钱不想赚吗？” “那倒不是，”夏翟忽然想起，问道，“的报酬什么时候才能到账？” “应该已经到账了，不过你欠工作室的医疗费，我先扣掉了。”lisa不愧是在商言商。 夏翟和祁隽祥查看完报酬的金额，并没有露出开心的笑，这点钱都不够还秦越宗的，虽然对方没催要，但夏翟也不好意思一直拖欠。看来他还真没什么资格挑代言产品啊…… 【静姝】是一款面向年轻女性的彩妆，之前的代言多是些没有知名度的美女，这次它家推出新款上市，打算另辟蹊径，又由Laura牵线，lisa就帮夏翟签下了它家的代言。 这次去拍摄广告，lisa居然大方地安排专车接送，祁隽祥不明所以，还对lisa十分感激，但夏翟却心知肚明，他因为最后一期扮演女装，爆了冷门，节目组也没想到，同样女装出演的其他艺人都被拿来对比，夏翟居然拔得头筹。不少高手，还找出了夏翟男性正常装扮和女装扮相的对比，皆感慨，他好会演啊。 夏翟倒没什么得意，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了，赶到拍摄地，广告策划主动上前招待，夏翟之前也看过脚本，因为不是动态mv之类的，只拍几张静态的海报，倒不复杂。 寒暄过后，策划主动留下，监督化妆师给夏翟上妆，夏翟这才发现他们选用的模板是个细长吊眼的模特，高凸的颧骨缀着两团高原红。夏翟眼见化妆师就要把自己画成那个鬼样子，主动提出想先去趟洗手间，走到洗手间内，他才拨通了lisa的电话，也不知Lisa在忙些什么，一直占线，他只好直接打给广告策划，那策划接起电话时，颇为奇怪：“夏先生，怎么了？” “有点事想要跟你商量，可以单独聊聊吗？”夏翟冷静地说。 广告策划之前大概也接待过不少明星，当场甩大牌的她也见过不少，只是夏翟还没混出个人模狗样，倒是先学会摆谱了。 策划主动把夏翟请进了简陋的办公室，夏翟却面带微笑地拿着那张模板照问：“我今天必须得化成这样吗？” 策划扫了一眼，是他们一早就定好的，点头道：“是的，你有什么意见？” “不是我有什么意见，”夏翟毫不客气地回击，“是你对我有意见吧？”策划不悦，但也压住了怒气：“夏先生，我们今天第一次见……” 夏翟晃着手中的照片说：“前几年席茗佩化这个妆出席酒会，被媒体曝光，你知道她被骂了多久吗？”顿了顿继续道，“你从业多少年了，不会不知道吧？” 策划瞬间哑口无言，夏翟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针对我的，但这件事，关系到【静姝】新品发布……”夏翟的话没说完，策划就明白，这要是拍出来，第一个被骂的是品牌方。 策划立马冷汗连连，语气也变得客气起来：“我这就去跟甲方和化妆师沟通，您稍等。” 夏翟无聊地等在办公室，顺便刷刷手机，发现收官之作已经放出来了，点开看了两眼，剩下的五个学员居然合作了个情景剧，之后就开始为极轨电视台不久之后就要上演的电视剧打广告做宣传。商裔脸上眼见着笑容越来越少，大概也是觉得节目内容无聊至极，想起自己临时“蹭”了一把，忍不住偷笑起来，又点开关于节目组的讨论，让夏翟颇为意外的居然是他和秦越宗，尤其是在他被宣布排名之后，秦越宗的表情特写，还有主动拥抱他的场面，居然被做成了动图，广为流传，然后吧，他就看到了奇奇怪怪的“小论文”，什么秦越宗X夏翟，随便翻看了一篇，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继续向下翻，又看到了几个零星的标题是商裔X夏翟，夏翟差点没翻白眼，心道，要是真的，早是真的了。 结束拍摄工作的商裔前几天就回到华都的住处，华都此时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间或还能听到各种鸟类嘈杂地叫声。Matt这时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进来，就见到不请自来的荣华曜，商裔正神情冷漠地听她说话，荣华曜似是刚跟商裔的医生通过电话，嘱咐商裔在工作上不用这么拼命，静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荣华曜说了多久，看着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到自己面前就变得婆婆妈妈，商裔打断了她：“华姐，你今天不是来陪我去看我妈的吗？” 荣华曜这才收住，揉着头，看了一眼时间：“行，走吧。” 商裔套上黑色的外套，系上一条女款的白金链，项链坠是一枚订制的母亲抱婴孩的浮雕，接过matt手上的花束。 商裔的私家车缓缓开入华都的私人墓地，商裔捧着“蓝色妖姬”放在一个打造精美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商裔的眉眼多是源于她。上面篆刻着——商裔之母 商君音，商裔蹲下，伸手拔掉一旁的杂草，难得面容温柔地低喃：“妈，我来看你了，华姐也跟过来了，她总把我当小孩。”陪在一旁听见的荣华曜眼底发热，也跟着蹲下，低声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弟弟。小姨，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他的。” 商裔拍了拍手上的泥土，matt替过湿巾擦后，才伸手去抚摸墓碑上的每一个字：“妈，我原来是不信命的，可现在我信了，”嘴角露出苦涩的笑，“有些人失去了，就永远地失去了，走得那么决绝，我再也追不上……” 荣华曜知道面对商君音，又勾起了商裔的痛苦，母子两人如此相似，爱而不得，徒留遗憾。她只好劝慰：“小裔，人死不能复生，你对他的深情，他如果泉下有知，也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商裔看似听进去地点了点头，拿出夏翟送给他的那张海报，蓝奚身披铠甲，目光锐利，左手按剑，端坐在黑骏马的背脊上，迎面而来一种肃杀之感。他将海报展开向着墓碑道：“妈，在你走后，我遇到了他，我本以为有机会带他来见你的，”说着，商裔悲切地一叹，“可现在恐怕没机会了，如果，如果你在那边遇见他，帮我好好看护他，他是我喜欢的人。” 站在旁边的荣华曜也被这句话说得红了眼圈，她有时候宁可商裔能像大哥荣峻茂那般流连花丛，至少不会守着一份无望的感情半死不活。见惯了圈内的假戏真做，露水夫妻，鸨合狐绥，她早就不相信爱情这回事了，唯独在看到商裔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处处留情的老爹，怎么会生出个用情至深的儿子。 结束拍摄工作后，广告策划特意拿了几份未拆封的样品礼盒送给夏翟，一方面是代表甲方略表心意，另一方面也是感谢夏翟直言点破，差点酿成宣传的危机。夏翟自然不会拒绝，没准还有下一次合作呢。 没多长时间，夏翟为【静姝】拍摄的广告就铺天盖地地贴满了专柜，灯牌。夏翟一张脸一份而二，右边化着艳丽的妆容，左边为凸显反差，刻意修饰成男性，双目低垂，右手食指正按在唇间，嘴唇轻启，仿佛在说“嘘”。lisa很满意夏翟海报的普及量，观众就需要爆炸性的信息量，才能快速地熟悉夏翟这张脸。陆陆续续来找lisa接洽的人多了起来。 可夏翟这边倒有个不太好的消息，也不知道那些债主是不是听信了黄略生的话，都以为夏翟有了钱但不愿意还债，纷纷找上门来，夏妈先把之前的两万块拿出来还上，但架不住不断有债主找来，夏妈见实在瞒不住了，才偷偷问起祁隽祥，祁隽祥哪敢随便应承，赶紧告诉了夏翟。夏翟立刻找Lisa借钱，lisa有些不悦：“【静姝】的广告费还没到账呢。” “到账后你扣掉我借的钱就是了，”夏翟自然不会被lisa的语气吓到，“先借十万吧。” 拿到钱后，夏翟交给祁隽祥，反复嘱咐：“不要都还给一个人，欠的多最多还一万。还有把他们的联系方式全部留下，就说，后续有钱联系他们。” 祁隽祥一一记下，又抬头问：“还有呢？” “警告他们，再去骚扰我妈就报警！”夏翟可不怕他们，强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