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从旅店的窗子往外看去,整条街上已经没有几盏灯仍亮着了。雨依旧在下,像要淹没整座城一样的架势,偶尔有两道闪电将乌云割开来,雷声紧随其后。

    梁少秋拉上窗帘,房间里便完全让黑暗吞没了,咔嗒一声,橘红的火光在房间正中的那张床上闪了一瞬,一对蓝色的眼睛也跟着光亮起来,里边盛着升腾的烟雾,还有在黑里忽明忽暗的红色火烬,沈点燃烟,将烟盒抛向梁少秋,朝他眨眨眼。

    梁少秋背靠着那扇窗子,也点上一支烟。暗来了许久,人眼便适应了这样昏暗的地方,借着微弱的火光,梁少秋望着沈,心里觉得怪,怪在熟悉,怪在生理本能的信任感,他看着一缕亚麻色的头发从沈的耳朵上滑落垂到肩上,便涌起一种想要上前替他整理头发的冲动。

    沈半躺在床上,指尖夹着那支香烟,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室内让闪电照得像白昼,梁少秋看见沈张了张嘴,然后跟着光来的雷声轰鸣,盖过了沈的声音。

    他应当是要他过去,梁少秋想,然后挪动步子。沈睁开眼睛时,便看见他木愣愣地杵在床边,琥珀色的眼珠像猫一样,在黑里发着光,这使他迫切地想要去碰那对珠子。

    “少秋,跪着。”

    梁少秋跪在了床边,膝盖跟木地板碰撞,发出好大一声响。沈凑过去,将燃了一半的烟卡在梁少秋的耳朵上,伸手揉乱了他黑色的短发,然后轻轻地笑了好一会。

    像嘲笑,又懒懒散散的。

    左耳朵上有点热,切切实实的,还夹着些烧焦的味道,想来应当是头发叫烟头不小心燎着了,梁少秋没敢动,满心满眼都是沈,他应当是病了,着蛊了。

    沈从梁少秋的耳朵上拿起烟抽了一口,吐出来的烟气喷在梁少秋脸上,激得他闭上眼睛。

    一个吻落在左眼,有点热,然后眼皮上便感觉潮乎乎的,是沈在舔他。梁少秋的耳朵又红了,从喉咙管里发出一声轻轻地喘,他抬起头,意乱情迷地唤沈。

    “老爷…”

    话让什么东西堵在嘴里了,梁少秋不敢睁眼,生怕睁了眼梦就要醒了。雷声轰鸣,但水声比那更清晰,他尝到沈的舌头,因为尼古丁而微微泛苦。

    “把衣服脱了。”

    沈挪开唇,又叼上烟,漫不经心地发号施令。梁少秋睁开眼睛,在地板上戳熄烟,然后一粒一粒解开外套的扣子,手指抖着,掌心让汗浸透了。沈吸一口烟,又凑上去吻梁少秋,解扣子的手顿住,这回他看清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就在烟雾中间。

    下唇让人重重咬了,梁少秋找回些理智,继续执行那条命令。沈满意地含着那片被咬过的唇玩,直到梁少秋的手放在皮带扣上将要将它解开时。

    “没让你连裤子一块脱,笨蛋。”

    梁少秋有点失落。

    随着一阵雷响,风和雨卖力地拍打起玻璃窗,梁少秋回过头去,然后听见耳边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再转过头时,脑袋前边便不再是沈的眼睛了,有一双腿将他夹在中间,沈坐在床边,背挺得板正,正直勾勾地俯视着他。

    然后轻描淡写的用他光裸的肩灭了那截烟屁股。

    又烫又痛,比他曾体会过的所有痛更美妙,又比他曾感受过最美妙的事更痛。

    他想起前些天同沈在车上办的那些荒唐事,脸不自觉热起来。

    “脱我的裤子。”

    梁少秋将手双搭在那条活扣上,有些笨拙地摸索着将它解开了。

    沈光裸的脚顺着梁少秋的腰磨蹭,轻车熟路的找到烙在他后腰的疤痕,用脚心去蹭它。梁少秋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头痛欲裂,红漫上了大半个身子,弓起背,像煮熟的虾。

    “你真的记不得了吗?”

    梁少秋听见他问,抬起头便看见沈将被他脱下一半的裤子急切地扯下来扔在地上。

    面前是一副漂亮的阳具,中等大小,半抬着头,看起来干干净净,阴囊比常人略小些,但也是好看的。梁少秋更在意他探进去过的那处穴,于是一手扶着沈的大腿,一手伸进肉和床褥接触的那条缝里。

    沈比在车里那日叫得更大声,呻吟里杂着断断续续的字词,少秋,是在唤他。沈抬起臀,将女穴迎上梁少秋的手,那处是早被操得熟透的艳红色,瓣里正淌出些莹润的水来,前边的阴茎也让梁少秋玩得昂起头来,随着沈的动作而轻轻颤着。

    梁少秋掰开阴唇,找见那粒饱满的阴核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捏,一股水儿立即从洞里涌出来,顺着口流到床单上。

    电闪雷鸣,沈的脊背不再挺的笔直,借着闪电的光,梁少秋看见他的上半身向后仰着。沈叫得像只发春的猫,阴核让梁少秋的手指搓扁揉圆,两只手紧紧攥着床单,嘴里胡乱地叫着要他插进来。

    梁少秋难得忤逆了他的意思,用两只手将沈的腿打的更开,将唇贴上了那口穴。

    沈觉得女穴要被梁少秋的嘴唇烧着了。

    先是舌尖试探性地贴上阴核,然后用舌体去磨那粒豆子,比手指粗糙、柔软的东西反复弄沈最敏感的点,让他感到快活的同时也愈感觉穴里空虚,发着痒,叫嚣着想要什么东西将它填满。

    梁少秋看到的是水,争先恐后的流出来,将白色的床单浸成透明的,他试着用舌头去堵那口洞。

    沈快要发疯了,梁少秋就在他的穴口舔弄,却连舌头也不肯伸进去,就好像是存心逗弄自己要逼自己求着他插入一样。

    梁少秋当然绝无此意,他只是发觉堵不如吸好用,而后舔弄变成了吮吸。

    “少秋…嗯…把手指插进来…”

    沈红着脸断断续续地说出句话。梁少秋想起上回在车里用手操他时的情形,便一股脑将三根手指都塞进了穴里。

    沈连放在梁少秋腰际的脚趾都绷紧了,发出一声痛呼,伴随着那三根指头的抽插动作,痛的意味越来越少,变成了愉悦的哼叫。

    梁少秋受了鼓励,终于后知后觉地将舌头伸进了洞里,贴着自己的手指和蠕动的肉壁。

    沈的脚终于放过那处凹凸不平的疤痕,找到了梁少秋下身隆起的鼓包,不轻不重地揉着。这一动使梁少秋抬起眼睛看向沈,一声惊雷过后,他听见沈难耐地叫他,准他用阳具来操。

    梁少秋站起来,一手拉着沈的手腕将他按倒在床上,一手利索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

    沈与那只按着自己手腕的手十指相扣,然后将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鼻尖上、下巴上,直到唇上。梁少秋将手指抽出来后,那种空虚和痒便一块卷土重来,好在比唇更烫的东西顶在了他的穴口。

    阳具在洞口来回磨蹭,迟迟不肯插进去,沈睁开眼睛瞪着梁少秋,唇微张着,亮晶晶的,一副被吻坏了的模样。

    “沈,你水太多了,我对不准。”

    活像个处男,实打实的丢人。沈一口咬在梁少秋的锁骨上,用手握着他的阳具,从阴核向下滑进穴里。

    梁少秋将阴茎慢慢推进去,不属于男人的女穴很窄,此刻吃着那根粗大的东西,嫣红的花瓣被撑开,与接纳手指时的情状截然不同。

    沈似乎相当熟悉梁少秋的尺寸,皱着眉头断断续续唤着他的名字,手扣在他的肩上,用指甲刮他。

    “你摸摸我前面…啊…”

    阳具已经全根没入沈的穴中,梁少秋一边缓缓动作,一边以同样的频率抚弄沈的阴茎。肉穴已经湿透了,随着几次抽插,那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阻力便完全消失了,梁少秋将手从沈的阴茎上移开,揉捏起那粒已经完全探出头来的阴核。

    猛烈的快感撞击着沈的神经,梁少秋每次动作几乎都是将阳具完全抽出而后顶到最深处,沈被他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顾得上随着阳具撞击的动作发出一些支离破碎的音节。伴随着一声难耐的长呼,沈愈发用力的攥着梁少秋的肩,奋力的用音节拼凑出一句话。

    “顶到了…”

    梁少秋便用力地用龟头去找那个点,比起方才的大开大合,阳具现下完全插在穴里,缓缓摩擦着沈体内的敏感点。

    沈抬起腰身迎合梁少秋的操弄,下身动作着,将阳具吃的更深,肉穴不受控制地包裹着侵入的阳具卖力讨好,淫水顺着二人交合处的缝隙溢出来。

    梁少秋抓紧沈的手,快速挺动嵌入肉穴里的阳具。沈闭上眼睛,嘴里叫着梁少秋的名字,肉穴里喷出一股水,洒在梁少秋的阳具上。

    “沈,你潮吹了。”

    梁少秋贴着沈的耳朵低声说,手掌又覆上他秀气的阴茎撸动,沈发出一声闷哼,身前的男根也到达了高潮。梁少秋见他心满意足,正欲拔出阳具来自行解决,便被沈紧紧拥住。

    “射给我吧。”

    梁少秋让这句话蛊得五迷三道,埋头吻着沈的唇,腰身挺动着。没一会,梁少秋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几下闷哼一声,沈松开他的唇,眯着眼睛大口喘息。梁少秋将阴茎从肉穴中抽离,白浊混着清液从仍张着小口的肉穴中流出来,一声闷雷震响,风和雨声渐渐小了,他看着沈,在那枚痣上落下轻柔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