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陇梅化尘

    青山白鸟，陇梅化尘，墙外见疏红，应知耐雪风。

    送出萧白珩，允羲河披衣坐在萧琬琰枕畔，揽住半睡不醒的人替他褪了鞋袜。允羲河轻捏住萧琬琰松垮帛袜下细嫩的脚，只觉对方泛粉的脚趾肚分外柔婉地在掌心蹭动。允羲河看得心火燎烧，佯咳了几声将萧琬琰的脚填进被子。

    “琰琰醒醒，摘了项圈……”允羲河抵在萧琬琰耳边喑哑着喉音低语，萧琬琰却只是迷蒙地往允羲河怀里拱了拱。

    允羲河无法，便托着萧琬琰脂玉般的细颈，撩起及腰的乌发将梅纹璎珞圈替他摘下来。

    允羲河挟着萧琬琰倒在榻上，枕了手臂侧卧着替萧琬琰宽衣。绵厚的药力致使萧琬琰睡过去，心绪的纷扰却让他不得安眠。

    待解下织金腰封、褪下绸裤，允羲河不自抑地望着萧琬琰平坦却虽呼吸起伏的小腹出神。萧琬琰，他的小琬琰，现在他的小宝贝要给他生个孩子。

    允羲河甩了甩头，手却情难自已地伸了过去。在手几近覆上之时，萧琬琰却如受惊般猛地避过去，整个人揪着身下的床褥蜷成一团瑟缩着，活像一只护崽儿的小兽。

    允羲河惊魂未定地抱住萧琬琰，方才他一挣身允羲河便唯恐他滚下床榻，如今更是粗喘着不敢离身也更不敢动他的肚子。

    厚实的雪被朔风卷得从屋檐上大块大块地落，允羲河才从惊惧中回神，就听得萧琬琰窝在身旁促喘得直哆嗦。允羲河连忙坐起身，就见萧琬琰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已经把胸口抓得红了一片。

    “琰琰别抓、别抓，”允羲河急急将萧琬琰抱起坐在怀里，心惊地从床柜掏出一个透玉矮颈瓶，手口并用卸下瓶塞，倒了一粒玉壶丸喂进萧琬琰的透红的嘴里。

    萧琬琰呼吸间都带着浓重的水汽，双腕被允羲河一手攥住挣脱不得，懵怔间委屈得掉眼泪，双肩轻颤着偏着头躲允羲河喂药的手。

    允羲河被他躲得不得不尔，只得将药丸咬在牙间，一面桎梏住萧琬琰乱挣的手，一面将人压倒在锦被上，勾挑开牙冠用舌尖将药丸硬生生顶入喉口。

    萧琬琰脱力地仰躺的床榻上呛咳，一缕发滑到嘴边引得人直摆头。允羲河仍是心有余悸地喘息，他跨坐在萧琬琰身上，不容纷争地制住他的腿，冷着脸扯开对方的衣摆，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盛了蜜蜡的药盒，用手指蘸取些许涂在萧琬琰的心口。

    原本被抓红的皮肤渗着赤红的小血点，衬着皙白的胸膛更显怵目，允羲河只觉心痛，却是头也不抬问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琬琰闷着低呜了声，便又一息奄奄地挣扎起来，苍白而酡红的小脸皱着，几番启口却道不出声。

    允羲河见他如此，早已不忍再问，匆匆把人裹在被子里整个抱住，亲了亲萧琬琰发凉的鼻尖，又捏了捏他的指腹，许久才说道：“你疼都不肯和我说了吗？”

    “……你都不要，不要我们了……”萧琬琰抽噎着在被卷中翻滚，允羲河忙把人从被中挖出来，抱在怀里用小腿给他暖脚。

    “琰琰听话……”允羲河下定决心般吐了口气，事到如今斟酌措辞也只得道一句，“……我想要你好好的。”

    “可宝宝现在和我在一起，你不能分开我们……”萧琬琰有些发急，垂着眉抚上亵衣下平坦的小腹，闷声道，“宝宝才这么点儿大，他会死掉的……”

    允羲河也伸出手去，却又被萧琬琰避开。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最后还是允羲河轻声道：“二殿下说要去找他在城中的朋友，我们等他回来再说，好不好？”

    萧琬琰稍稍舒展眉眼，但回过味来又竖起眉说了句：“不好。”还伸出手打在允羲河再伸过来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