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一天云月
青岩玉露当遇风,一天云月挑兰灯。 苍苔独据清阴,秋蛩不睡。 刺柏经霜犹茂,可堪挂情。 夕漏二更,正是秋闱里茫味时,只烛光蹙损一折,劈啪啪地摇着火舌。 允羲河谨守在榻边,伸手探了下萧琬琰有些热烫的额鬓,只听得他用被边掩着口喘嗽了几声,虽浮弱地强挣身,却仍是昏蒙着。 允羲河闻声瞥目,瞧见桌案上燃响的灯盏,正欲起身闭熄,又见伏在案边迷寐的施惜文醒过来。 “小殿下还睡着,”施惜文端着烛台近前几步,稍观面色,才吐口气说道,“虽睡不好,总也好养养精神。想来也是这几日的事,若是没力气就不好了。” 允羲河但默颔首,理顺萧琬琰颈间被潮汗浸湿成缕的乌发,柔默地用手背捱蹭着他的侧颊,却不防萧琬琰鼓了鼓面颊,挨在他的掌心里亲靠地蹭了蹭。 “羲河哥哥……”萧琬琰从允羲河手心中偏过头,眨了眨滴水漆乌的眼睛,用手拢住允羲河的前臂不放。 “琰琰醒了?”允羲河借由被抱的手臂,将萧琬琰围抱起来,教人靠在自己身前,想及对方还不能视物,又沉眉,只熨帖地摩挲着萧琬琰的虎口。 施惜文见人转醒,急急踱步过去,才想查探一下萧琬琰的腹底,就被人瑟缩着避过去。 允羲河忧惴地低头看了一眼在怀中抖颤的萧琬琰,与施惜文默示一眼,忙及俯身温恤地存慰几声。 施惜文也不敢多触,只是看着萧琬琰整个虚热惕汗又恐人碰,只好改说道:“君后殿下早先递过话,若小殿下当产,君后殿下可出宫过来……” “不要……唔——”萧琬琰揪着允羲河前襟咈哧了一声,耐痛地抽吸着鼻尖说了句,“不要再让父后看到我这个样子了,父后最怕看到……” 萧琬琰气虚声软,愈说愈被痛迫,抿住下唇仰颈痛呜出声。允羲河心底熬煞,只能将人持抱着环围在身前。 “人多喧哄易起怆惶,还是安神定虑要紧,”施惜文见萧琬琰面色略有和缓,却只肯蜷在允羲河怀里不许旁人碰,只得续说道,“小殿下怕人近前,微臣也不行,这事便只能由将军来了。” 施惜文难为地看了允羲河一眼,只说道:“……与小殿下扶行一阵,若到疼得走不动便凭物立着,先前也说与将军的。我便……先出去,待到浆水频下再来看顾。”话毕,施惜文去不动步,只是默不作声地在木凳上坐下,屏息佯作出门去。 允羲河将萧琬琰扶抱起来,见对方里衣的腰背都被冷汗浸透,一时只得先摸了件对襟的外袍将人裹住。 允羲河垂眉替他系上衣带,抬眼却见萧琬琰面颊扫红地皱皱鼻尖,闷声说了一句:“施大人……” “小殿下怎么了?”施惜文闻声即刻起身,却被萧琬琰抓个正着:“……你没有出门!” 施惜文顿然语塞,只得哭笑不得地禀履道:“小殿下明察,微臣还是出去。”言毕,也只好重重地看了允羲河一眼托付。 允羲河应下看他合上门扇,回身轻含了下萧琬琰的唇珠,调柔地问道:“琰琰怎么这么聪明,知道施大人还在?” “我没有听到关门声……”萧琬琰弱柔柔地趴伏在允羲河肩膀上,双手搂住对方颈间,泛着细粉的手指肚拨闷地勾勾绕绕。 允羲河下意识将人抱起来,手揽及腰可贵可重。虽想及要他下来走,一时却又抱着不想放,只先说道:“琰琰不想别人在?施大人是大夫。” “他们看到我难受,都会担心,我……不想他们担心。”萧琬琰倚蹭着允羲河的颈肩,温适地将下颌靠过去。 允羲河回吻了萧琬琰蓬软的发顶,渐松开搂抱的膝弯,将人放下身来,额首相抵地热和道:“琰琰就不怕我担心吗?” “羲河哥哥在外面也会很担心,在屋子里也会担心,”萧琬琰撑扶着侧腰,只觉得心痛引至腰脊,颤钦钦地小口呼气,面上反是尽力平顺,轻声说道,“呜呃……但是羲河哥哥在,我不会担心……” 允羲河揽抱着摇摇欲倒的萧琬琰,只觉得对方是飞檐上白水鉴心的冰棱,自当伸手去护,反会忧罹掌心的热度将其捂化了。 “琰琰在我身边就好。”允羲河站在萧琬琰身后,身贴着他的背,手垂过去包揉着萧琬琰撑胀起的腹底,哑着喉音说道,“我们走几步就回榻上躺着。” 萧琬琰分外乖顺地点头,只是孕中身重不常步履,至临产胎转骤而滞压脏腑,兼之脾胃与心为冰,一时竟短气不足以息。 萧琬琰扶凭着允羲河站定,才抿唇决意迈步,就被腹中转徙倒身的胞胎挺迸出胀满的迫痛。萧琬琰未受过这番难捱更难启齿的痛楚,只觉腹中胞胎垂坠,惊怕气散,险些跌挫下去。 “额嗯……肚子痛、呼……羲河哥哥,我难受……” 允羲河蓦地见萧琬琰遮捂着鼓胀的孕肚便要跪坐下去,慌忙蹲身将人抱坐到榻上。 允羲河牵心地扪摸着萧琬琰的面颊,见人紧衣的手稍稍松乏,才以肩倚上,抚柔他软润的背身。 萧琬琰新换的罩衫也被细汗侵浸的几番微透,身下渠痛,心中结绊,才一忍下痛就先同允羲河说道:“……我没有难受很久,我看不到你,你不要又走了……” “我怎么会走呢?傻琰琰……”允羲河被说得如遭砍斫,只能欺身拢着萧琬琰软缎似的头发,轻轻靠近他的鼻尖蹭了蹭,见对方皱起脸要驳一句,才转而道,“我替你看一看。” 萧琬琰丝发披在两肩,汗光如珠点莹,只懵然地被允羲河捧平放倒在榻上,一时声颤心忙,小腿交并着掀过锦被要将自己囫囵裹起来。 时至平旦,夜露凉透,清清静静的。 允羲河甫一闻声,抬头就见萧琬琰眨了眨乌昧的眼睛,怕羞地遮护着粉泽隆挺的肚腹,光晃晃地躲了几次,却又碍于瞧不见,只能护崽似的缩退起来。 允羲河看他又怕又羞,适时也只得哑笑着抚拍了下萧琬琰的额头,俯身浅吻了下对方吐息间平浮牵动的腹顶,将人的绸裤解下来褪到脚边。 浅白的帛步上被洇了一小片水迹,萧琬琰面上施粉一般透着潮红,嚅动着唇口说不出话,只是偏过头去,揉了揉枕头将半张脸埋进去。 “琰琰,没事的。”允羲河凝笑立却,滚热的唇吻敷在萧琬琰屈弓起的膝盖上,一时激得人颤钦钦的。允羲河闻他气促,又漫眼横波蓄在眼堤,也知萧琬琰贤身贵体未遭过这等痛楚,想述说此番难受,也不曾历过,思及于此便又是负疚。 萧琬琰听允羲河默然,伸脚拊拍了几下允羲河的腿,反被人一手揽抱住两条四下摇避的小腿,也不动了。 允羲河探手慢挨过去,翻拨开萧琬琰晕红的臀缝,濡润的小口翕拢合闭着,却又一张一忽间翻出嫩气的洞隙,连丰融的臀瓣都被其间吐露出的津流湿滋得活润。 允羲河心疚颤波,只想起这处平白尽入,都不得纤毫余地,今次还要擘开生下孩子,不知又怎样耗磨拚命,才能熬受。 允羲河看着喘逆得春露融怀的萧琬琰,连忙展了衾垫,将人扶起身跪坐在床褥间。 “琰琰怎么舒服?”允羲河惶急地将萧琬琰携抱起来,看着对方懵怔地睁开眼才恐畏地环拥着。 “我……唔呃——”萧琬琰抿住下唇,整个人抵在允羲河身上,开襟的外衫收不住莹软团紧的孕肚,从襟带间撑挺出一片白热的肌肤,淡淡溶溶地悬滴着汗。萧琬琰眼半闭着轻皱起眉,一手按在允羲河的肩头稳住身,另一手循着圆隆的腹部向下摸寻,才拂到鼓胀的小腹就骨软筋酥地险些跪不住。 允羲河揽臂兜住萧琬琰,见他伸手,也照此将手探过去。允羲河手上的热劲方一按在萧琬琰腰髋上,萧琬琰便颤着身轻推他。待允羲河覆上他胀满胞水的小腹,萧琬琰缩了缩身登时顿住,难熬忍地哭腔讨饶:“别、别碰……羲河哥哥不要摸……” 萧琬琰下意识地上耸身体,被允羲河按住腰侧压下来,外袍衣摆遮住允羲河手部的动作,却仍见在衣服里的身体颤个不停。 允羲河单手揽托住萧琬琰的孕肚 ,另一手摸去他滑腻湿泞的股间,手指在下搅裹得人连哼带喘,敞露的穴口也应呼吸开阖收绞。 萧琬琰茫然失神地抬起头,呜咽低喘了几声,前挺着白软的腹部想逃开,却被允羲河另一只手热劲地挨挤在盈满的小腹上,在后庭戳弄的手也骤然挤入,恣纵地揉挤出淤堵在甬道的体液,又不断错分开手指刮蹭着脆弱敏感的内壁,直至轻蜷起指骨将透出的滋液挖出来,才稍留喘息之地。 前后交击带起的酸麻胀痛要命得难忍,萧琬琰防不住喉口漏出一丝呻吟,前摆后荡地躲更是避无可避,只能被人掌弄着亏弱的腰体,稍一触碰就气息紊乱。 “呜嗯——哈啊……羲河哥哥是……大坏蛋!唔……”萧琬琰被刺激得皱眉低喘,周身的敏感裹挟蹭动比直挺挺的挞伐更难捱,直逼迫的萧琬琰哭出声来。 允羲河徐徐抽带出被内液浸透得黏滑的手指,见萧琬琰又羞又痛地掉眼泪,一时不知从何处哄只能去吻净他脸侧的泪珠:“琰琰……你要弄出来才不会胀着……” 萧琬琰气喘喘地不做声,只是低头用额头敲了允羲河的心口一下。 允羲河抬手捂着萧琬琰的额头,低头凑到他耳廓边沿燎吹了一下,将人吹得面庞一热、胸口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