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和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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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高悦表面上和马辨出双入对,但是新鲜感很快衰退。他曾期望培养一段时间应该多少有点感情,但是没有起色。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独子,太冷酷、太自私,根本不会爱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一天已经很晚,宿舍里其他三头动物早回来了。麻子和老八在下棋,大肥四脚朝天躺在床上不知干什么。高悦放下书包,往上铺自己的床上爬,准备洗漱。 麻子得意地喊着高悦的外号:“阿飞,今天我看到你跟马辨一起自习。” 老八在一边起哄,让麻子说细节。高悦一整晚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怕连马辩的手都没握过一下,心下坦然,嘿嘿笑着调戏麻子:“说说看,看到什么了?” 其实麻子不过是在自习教室门口看了一眼而已,哪有什么细节可以说,只是故意捉弄高悦:“阿飞干的那些事情啊,无法用言语描述。”高悦和麻子大笑,老八傻笑。 正在闹,一直不作声的大肥忽然没头没尾地对高悦说:“阿飞,我们换床位吧。” 高悦因为开学第一个来,所以挑了宿舍最好的床位,上铺,通风、采光很好。他回头跟大肥笑着说:“休想。” 大肥本质上是个蛮横的人。他坐起来,很认真地仰头对高悦说:“不行,今天非换不行,凭什么好事都你占了。”高悦莫明其妙:“我占什么好事了?不换。” 大肥比高悦高半头,大概两百斤重,和高悦一比,跟肉山一样。高悦正站在双层床的梯子上整理被子,冷不防被大肥从后面一把抱住腰。大肥边扯边蛮横地说:“你给我下来,今天你这个位置我要定了。” 高悦大怒,但是力气不如大肥大,而且被拦腰抱住,有劲也使不上,仓促间只好一把握住床架,嘴里大叫:“你他妈把我放下,神经病啊。” 老八和麻子看俩人忽然打起来,赶快来一边劝架、一边笑。这个场面太滑稽了:高悦两脚悬空乱踢,就靠两手拽着床。大肥两百来斤的人,吭哧吭哧拔萝卜一样,抱着高悦的屁股往下拽。麻子跑到走廊里喊:“强奸啦,来看啊。”很快聚集了一堆闲人围观。 高悦气昏了,忽然沉下心来,咬牙切齿地叫大肥的名字:“章广同学,你松手,再拽我裤子要掉了。”四周有乱笑的、有拉架的、有挑拨的,一片混乱。围观人多,过一会方睿也来了。他和高悦是最好的朋友,立刻开始帮忙。方睿在同学里威信很高,而且大肥毕竟不占理,他气哼哼地把高悦放下,跑到一边。 晚上熄灯以后,大家躺床上,高悦和大肥继续打嘴仗。麻子和老八看他们火药味很浓,不敢插话。大肥吁吁叨叨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凭什么不换床,好事不能都让你占了。” 高悦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几乎大笑起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该不是暗恋马辨,吃醋了吧?”黑暗中,他能感觉大肥的小宇宙在燃烧、脸在涨红,只听大肥嘴里骂着,腾地蹦起来,好像要再动手。高悦的怒气一下子云消雾散,赶快道歉:“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大肥是个很优秀的人,说起来还是高考的小状元,区一级的状元,家学渊源,喜欢各种哲学书,高悦从他那里学了很多东西、眼界大开。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喜欢马辨那样泼辣的女孩,而且为之丧失了满满一大脑袋的智慧和深沉。这个感觉让高悦黑暗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他觉得每天演戏也算物有所值,和马辨的关系暂时稳定下来。 马辨虽然性格火爆,对高悦也有温柔的一面。高悦家里给的生活费足够用,但不能大手大脚。他在小门小户的家庭长大,也没有胡乱攀比的习惯,口腹之欲更不强,除了周末一般不加菜。马辨家境则好得多。她知道高悦不喜欢直接接受女孩的金钱上的恩惠,于是常以和高悦分享的名义,买些鸡腿、蹄膀之类的好菜。她喜欢坐在高悦对面,自己不吃,笑眯眯地看高悦大口吃光。高悦再木头,也感到温暖,好像母亲、姐姐似的温暖。 在别人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对在课堂和食堂里卿卿我我的金童玉女,惹得不少其他男生女生心思活动。 ================================= 高悦从初中起就爱写酸溜溜的诗歌,高中文理分班的时候要不是物理老师坚持,差点去文科班。那时候计算机在大学低年级的宿舍里还不普及,校园论坛才刚开始发展,主要是一帮老生玩,虽然有诗歌版,但是高悦不熟悉。他听说有个现实的诗社组织,就一头扎过去加入。 一次诗歌朗读活动,高悦拽着马辨一起去。马辨是个碱到极点的人,但也好奇诗人到底是种什么动物。 所谓朗诵会,就是诗人们轮流高声朗读自己的大作。那次诗歌朗读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反正高悦倒足了胃口。他本来不准备上台,看在马辨不停撺动的面子上,上去读了一首旧作。下来马辨暗树大指,说我家高悦最有“派”,让高悦感觉好点。 其他的,有个唱新京剧的还算有意思。最好笑的是个中年女博士副教授,据说还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诗人,纹满面、鬓如霜,滔滔千言、再加泪千行,感情充沛地以不知什么地方的乡音发表她对科学的热爱。高悦和马辨都不是喜欢给人留面子的人,公然在底下嘻嘻哈哈,被主持师兄着实用眼神警告两次。 好容易熬到女博士结束,大家长出一口气。伸懒腰中,马辨大概一肚子火攒太久,居然大声抱怨:“你们这里水平都这么差吗?”语惊四座!还沉浸在自己诗歌里的女博士愣了一下,好容易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问:“这是什么话?”一旁的高悦原来就暗自责怪马辨没事找事,看到堂堂副教授生气了,本来就白的脸顿时更白。而马辨出身大学副校长家庭,从来没把大学老师当回事,无所谓地耸肩回答:“随便说说喽。” 主持师兄没办法对女生如何,转过来质问高悦:“高悦,她是你带来的?” 高悦面对着老师、师兄的质问,胆子忽然变小,既不能出卖马辨,也不敢直接顶,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据马辨后来添油加醋地说,他表面上看上去很酷,面无表情淡淡地点头道:“别来问我哈,我怕老婆的。” 四下哄堂大笑,事情就算过去。马辨一个人乐了很久,夸道:“你可真逗。” 出来的时候,高悦去取自行车。边上有一个人也在取车,马辨认识,打了声招呼:“马坚,你也在这啊。”然后她向高悦介绍:“他是马艳的哥哥,也在我们学校。”马艳是马辨一个宿舍的闺密,大概因为同姓,跟马辨关系格外好,高悦见过好几次,知道她有一个哥哥,也在本大学,高两级,没想到今天碰上。 马艳是个容颜一般的女孩,她哥马坚长得也非常普通,干瘦的脸,放在人群里眨眼就找不到的那种。马坚对高悦笑笑,露出真诚地样子,说:“你的诗真好。”高悦才知道原来他也是诗社成员,刚才没注意。 这是高悦第一次见到马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