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苏清河
“苏清河～” 田橙骑在自行车上，呼叫校门口对面等着他的苏清河。 他们隔着人群相望，如平行时空中相见的情侣。 ... “我会骑慢一点，如果跟不上或者累了就喊我” “放心吧，我可以的，绝对没问题” 田橙想，苏清河还真是贴心。 这次骑行因为有苏清河在前面引路，他不像早上那般累了。 苏清河就像指引着他前行的动力，给他无穷的力量... “漂亮哥哥～”“哥哥～” 乖乖在幼儿园门口等哥哥的两个小萌娃看到了他们，开心的跑过来。 “苏然，苏安，好久不见～”田橙抱了抱迎面而来的小女孩。 “橙哥哥，你今天也骑车过来看我们的吗？”小女孩说。 “是啊，今天哥哥可以帮你哥哥载你们回去” “哇，那我要坐哥哥的车” “我也要，我也要” “不行我先说的” 两个小家伙为争夺田橙的自行车后座吵了起来。 “额...哥哥是新手，可能载不动两个小朋友...” 他现在载一个都勉强，像苏清河那样载两个估计得翻车。 “小冉，你是哥哥让让妹妹，而且女士优先” 苏清河好像很懂如何调节兄妹间的关系。 “好～” “小冉，这次橙哥哥载妹妹，下次再载你好不好啊～”田橙温和的安慰苏冉。 苏冉也很懂事，没有任何怨言的点了点小脑袋。 于是，两个帅小伙骑着自行车，分别载着两个小萌娃一前一后的离开幼儿园，朝着苏清河家方向驶去。 一路上，苏安特别活泼。 田橙怕她摔下去，不停的提醒她抓紧。 她一搭一搭的和田橙聊着天... “橙哥哥，你和我哥哥是很好的那种朋友吗?” “那当然，我们在学校形影不离”算是吧? “虽然哥哥一直都像超人一样，但哥哥其实很孤单也很辛苦，我和小冉都希望哥哥开心一点”。 自行车后座的苏安突然说起煽情的话，让田橙措手不及。 谁来告诉她，他是该安慰呢是该怎么办? “橙哥哥会一直做哥哥的好朋友吗？因为哥哥也是很喜欢橙哥哥的” 苏安后面那句话，在田橙看来就是间接告白了。 “那当然，橙哥哥也是非常喜欢你清河哥哥，你清河哥哥人又好又厉害，学校里很多人喜欢他呢” 他故意把“喜欢清河哥哥”的音量放大，故意让走在前面的苏清河听到。 田橙知道苏清河一定听见了，内心暗暗偷笑。 可能是载着人的原因，或者是之前骑过一段路的原因，田橙有点体力不支。 苏清河意识到田橙可能累了，于是提议最后一小段路推着自行车走回去。 这段路是一条河堤的人行道，道上人很少，河水清澈，河的两边是斜坡草地，要是躺在上面休息一定很舒服。 人行道旁边的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也豪不影响这落日余晖下风景，暖黄色的光线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田橙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他很想拍张照留念，但是没有手，想想还是算了，暗自把这画面记在心里。 “傍晚的阳光好美”田橙和苏清河推着车并肩走在两个小朋友后面，感叹道。 “如果你每天都能看见，而且看了十多年，你也就不会有太大感触了”苏清河说。 “怎么会，难道你看到喜欢的东西或者喜欢的人，看久了就不喜欢了吗？”田橙不赞同的反驳道。 “...”苏清河以前没有特别喜欢的事物，他只想照顾好弟弟妹妹，一家安稳。 现在...苏清河转头看了看田橙目视前方欣赏美景的侧脸，好像有什么改变了，他也有了想要永远看下去的东西，和想要拥有的人。 他的生活不再暗淡，田橙或许就是那照进他生命的阳光，温暖的想让他靠近，愿意为了他重新规划自己的未来，只为靠近他。 他们沿河边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马路对面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区。 苏清河家远比田橙想像的要好很多很多，他家是那种简单的三室一厅，客厅也很小，虽然装潢一般但至少干干净净，不是那种杂乱昏暗的贫民窟，也没有偶像剧中说的裂开了口子的茶杯。 田橙捧着一杯温水和苏冉苏安在客厅看动画片，两个小家伙非常激动，向田橙推销着他们最爱看的小猪佩奇。 其实田橙没有在看电视，他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苏清河。 只见苏清河到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招待田橙。 接着一刻不停歇的去厨房做饭，田橙很想进去看他做饭，但又怕捣乱影响他。 没进厨房多久，他又看到苏清河走了出来。 “家里没什么好食材了，你们在家等一会，我出去一趟买点菜”苏清河在门口换鞋准备出门。 “等等，等等，我陪你一起去吧，苏冉苏安你们自己在家可以吗，我可以去帮你哥哥提菜”田橙说着也跑过去换鞋，苏清河在一边微笑的看着他， 田橙有点脸红，好像爸爸妈妈要出门，交代孩子乖乖在家一样。 菜市场离他们小区很近，他们没走多远就到了。 田橙第一次来这种面对面交易的菜市场，啥也不懂，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苏清河后面。 看着苏清河挑菜和买菜阿姨讲价然后付钱，然后主动分担重量。 “清河，又来买菜啦”一个大妈热情的与苏清河打招呼“哟～这是你女朋友吗?” “！！！”这大妈好像在看自己? “阿姨，我，我是男生”田橙无奈的解释道。 “啊，哦，不好意思，我是瞧你长得俏，看走眼了，哈哈哈，小伙子跟着清河来买菜呢，有女朋友了吗？”这大妈不依不饶的和田橙搭话。 “阿姨，你别逗他了，他是我同学，今天第一次来我家做客”还好苏清河及时阻止了这尴尬的对话。 “哎呀，怎么能说说逗他呢，还有你，长这么大了还没半个女朋友，如果你们想谈恋爱了，阿姨可以帮你们物色几个好姑娘”说着笑眯眯的把手中的菜递给田橙。 田橙:“......” ... “你别介意，阿姨其实很好的，这些年对我照顾有加，很多时候都会偷偷给我加菜” 苏清河以为田橙会因为刚才的对话会不舒服。 “没有，我知道是开玩笑的啦，对了，刚刚怎么没看到叔叔阿姨，他们还没下班回家吗？”田橙转移话题，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因为他发现苏清河不但每天亲自接送弟弟妹妹，回到家后还得自己做饭，他家里也不见他爸爸妈妈的身影，心想他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苏清河沉默了一会，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果不想说，那....”不说没关系。 “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描述，才能给你简单的讲清楚”苏清河思考了一会，就给田橙讲起他的故事... 苏清河不打算掩瞒什么，毕竟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挺期待田橙知道自己身世后的反应。 无论田橙知道后是一如既往的对他还是选择远离他，他都认，反正迟早都要面对，不如一开始就坦诚相见。 两人刚回到苏清河家，苏清河就进厨房匆匆做晚饭。 田橙想帮忙，奈何厨房有些拥挤，或许是怕田橙捣乱，所以把田橙赶回小客厅看电视。 田橙端着一盘水果出来，是切开了摆成一圈的橙子，从尖尖的两头往下掰就可以轻松去皮，是刚出去买菜时候苏清河买的。 “田橙哥哥吃甜橙啦”苏冉像看到什么新奇的事物似的和妹妹苏安说道。 田橙把一盘新鲜的橙子摆在小茶几上，两个小孩开心的吃起来。 苏清河在里边做饭期间，田橙一直在想之前两人的对话。 原来苏清河和他的弟弟妹妹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苏清河的生母因为不满他父亲的穷困潦倒，在苏清河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再无音讯。 后面苏夫遇到了安冉，也就是苏安和苏冉的母亲，两人结为夫妻，小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安冉对苏清河也像亲生儿子般。 直到后来，安冉怀上了苏父的孩子，苏清河也有了自我管理能力，且听话懂事学习好，完全不用两人操心，于是他们决定生下来。 可好景不长，生下孩子后安冉因病去世，留下来两个可怜的孩子和大受打击的苏父。 苏父从此开始了日夜颠倒借酒消愁，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沾上了赌博，开始终日不归家。 那时两个小奶娃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十几岁的苏清河不得不肩负起了小奶爸的职务。 起初苏父还有点良心，会定期给苏清河一笔费用。 可久赌必输，终是欠了一屁股债，那段日子是对苏清河来说是最痛苦的。 小小的他想出去打工，奈何别人都不要童工，他只好去找那些不是那么富裕的亲戚借钱，甚至靠帮别人写很多作业赚钱。 值得开心的是随着年龄增长，奖学金也多了很多，并且长高了一点的他学会了谎报年龄去做家教，到处找零工补贴家用，情况才得到了稍稍好转。 但因为带着两个孩子的关系，生活并没有好过多少，随着孩子渐渐长大，日常开销也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田橙和苏清河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小锦衣玉食集万千宠爱的田橙不懂地上的苏清河是如何艰难，不懂什么叫人间疾苦。 但他觉得苏清河是坚强和伟大的，如果换做自己经历他那样的事，估计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田苏清河在田橙心里又多了一层滤镜，他认为苏清河简直无所不能。 一天下来他好像什么忙都没帮上，于是主动给他们一家三口夹菜，这夹菜的技能他可谓是得心应手。 “橙哥哥，我要那个虾” “我也要” 两个小孩好像很喜欢吃那道麻辣虾，看样子平时应该很少吃到。 “好～橙哥哥给你剥皮”田橙耐心的把剥了虾皮的虾肉放进他们碗里... 田橙看着出现在自己碗里的虾肉，再看了一眼苏清河。 这是苏清河给他剥的，他开心的吃起来。 “小冉小安，少吃点辣的，不然你们晚上又咳嗽，多吃蔬菜”苏清河老妈子似的督促弟弟妹妹吃饭。 这顿饭竟让他吃出一家四口的感觉，而他和苏清河是老夫老妻，当然，苏清河是妻，因为他做饭。 吃饱喝足后两个小朋友自己回房间玩耍，而田橙和苏清河两个人坐在客厅里。 “你做的饭菜真好吃”田橙打破安静的气氛。 “这算是一个必备的生活技能，熟能生巧罢了”他才不承认自己是想在甜橙面前露一手。 田橙嘟嘟嘴，他就不会，他连个生活必备技能都没有。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啊，我看还早啊”甜橙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副不想走的样子。 “不早了，最近天黑的快，晚了回去不安全” 苏清河说。 “那我不走了，你留我一夜吧，反正明天周末也不用上学”说着，就掏出新款苹果手机给管家和郑浩鑫发短信说今天不回去了。 郑浩鑫：“哥哥你到哪了，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田橙：“不用，我今晚不打算回家了，帮我转告一下田源，让他自己乖乖睡觉。” 直接忽视郑浩鑫的话，只交代了不回去就把手机设为了禁音。 苏清河没想到田橙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楞了几秒后说道：“不行，你不能留下” “为什么，你爸爸不是不在家吗”田橙疑惑。 “和他没关系”冷漠。 田橙转了转眼珠，看来得想想其他办法，他现在可一点也不想回去应付家里那两个牛皮糖。 “就收留我一晚，好不好嘛～”无意识的撒娇最致命。 苏清河瞬间像被吸走了魂魄，身体定住，眼神暗了暗。 “哥哥你就让橙哥哥留下来吧，橙哥哥也可以和我睡，我和小冉的床都很大”苏安从房间跑了出来，他们不知道其实两小孩已经在房间的缝隙里偷看他们很久了。 “好，但是田橙只能和我睡” 这就答应了？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水说服苏清河。 “好耶，小冉，哥哥同意橙哥哥留下来了”苏安欢快的跑进了自己卧室。 ... 夜幕降临 “这一天，笨狼阿灰又吓唬小公鸡，说要吃掉它....” 田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那么受小孩子欢迎。 现在他正被苏然苏安缠着在他们的高低木床边给他们念故事书。 “小冉小安，你们该睡觉了”老妈子苏清河进到房间催促小孩子睡觉。 他也发觉小孩听着故事有点打瞌睡了，小孩睡觉一般比较早，于是田橙放下手中的书，和他们道晚安，跟着苏清河出了房门。 “谢谢你，辛苦你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喜欢你”苏清河抱歉的说道。 “没事，我也觉得他们很可爱”田橙是个有爱心的小哥哥呢。 “你要不要洗个澡”苏清河看着田橙询问。 “啊，可以吗，可是我没有换洗衣服”睡前洗澡是一定要洗的，但比毕竟不是自己家还是要矜持一下。 “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暂时穿一下我的，你的衣服在洗衣机洗一下晾一个晚上明早就能干”说着给了田橙拿一套干净的衬衫，和一条干净的内裤? “这个是新的，我没穿过，将就一下吧” 苏清河耳朵有点点红，还好没逃过田橙的火眼金睛。 田橙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把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洗了一遍，穿着苏清河的白衬衫走出来，一双修长且白的晃眼的腿就这样在风中晃荡。 苏清河看着冒着蒸汽的田橙和他光溜溜的大白腿皱起了眉:“怎么不穿裤子，不合适吗” “嗯，裤头有点松，穿不稳，还好衬衫挺长的，而且我睡觉也喜欢不喜欢穿裤子”田橙软软的回应道。 说着一本正经的实话，看上去却那么勾人。 “那你先去床上躺着吧，别着凉了”。 苏清河喉咙有点干涩，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多看田橙一眼，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田橙好奇的打量起苏清河的房间，比两个小孩那间大一点。 房间内只有一张小型双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木质衣柜，整体色调偏暗，但是非常干净。 让人不自觉的联想房间主人是不是有洁癖，或许是个性格沉稳的人。 床刚好能躺下两个人一米八的人，苏清河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田橙躺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衬衫玩手机。 见苏清河出来了还对他露出了甜美的笑。 为什么说是甜美呢，这就要问苏清河本人了，因为是他觉得田橙那个笑很甜美。 苏清河犹豫了半响，还是转身去厨房喝了杯冰水。 一个冷水澡好像根本冲不掉那股莫名的灼热感。 苏清河做了个深呼吸回到房间，见他已经躺好准备睡觉，关灯，走近，掀开田橙另一边的被子，躺了进来睡觉，真睡觉！ 被窝已经被田橙滚热了，但对苏清河来说，这个本来是微凉夜晚里温暖的空间此时就像毒药一般，根本无法睡觉。 其实睡不着的何止是他一个， 昏暗的夜里。田橙闭着眼，睡不着的左右翻转，他好不容易和苏清河同床共枕了，难道就真的只是睡一觉？ 他不甘心的悄悄往苏清河的方向贴了贴，苏清河的味道好闻极了，田橙闭着眼抿了抿嘴唇。 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后，田橙还是睡不着，于是缓缓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同样睁大了眼，看着他的苏清河。 他见田橙醒了，依然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微微滚动的喉结证明他是真的醒着。 他本来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再黑暗里看清苏清河的脸，没想到不但能看到，还能看到很清楚。 苏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看着他了，一直没感觉到旁边有任何动静，难道…. 田橙有点脸红，积累了一天的羞耻心终于水满则溢。 “你也睡不着吗”田橙睁着扑闪扑闪的眼睛又往苏清河靠近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带点沙哑的性感。 苏清河没有挪开，从外面看田橙整个人就像窝在苏清河的胸口里一样。 “嗯”声音非常低沉，听不出心情如何。 田橙最终还是没忍住，欺身去轻吻苏清河，长腿一伸跨坐在苏清河身上，手也没闲着，摸上他肖想已久肉体。 “别闹～” 他才刚碰上那具热得出奇的肉体，就被苏清河按住手腕给制止住了。 田橙力气不及他，只是轻轻肯了几口苏清河的小嘴，就被按回床上躺着。 难得他那么主动，苏清河居然无动于衷？信心大受打击，不开心的垂下了眉眼，委屈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苏清河 “还不可以～”苏清河用力避开眼，终于还是妥协似的，低头轻轻亲了一口田橙香甜的小嘴。 只一下就放开了田橙，躺回旁边，闭着眼压抑着自己欲望。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田橙背对着他说。 怎么可能不喜欢，苏清河他自己也不说不清楚是从何时开始，他就像中了田橙的药，或许从两人第一次对话开始，他就已经在被田橙扳弯的路上。 但是… “你不要乱想，田橙，我喜欢你” 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被一双大手揽进了充满热气的怀抱。 他没听错吧？苏清河跟他告白了？ 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激动的想转身看苏清河，但是他被苏清河从背后紧紧抱着他的小腰，只能费力的把头偏过去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嗯” 田橙确定自己没听错，开心的扭来扭曲想去亲苏清河，又被苏清河的脑袋扣住颈窝，只能维持着被他从背后环抱的姿势。 “你别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他的小翘臀也蹭到了某个比苏清河身体更热的部位，硬硬的低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