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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虽然是初产,但产程很快。由于刚才的助产,孩子很快挤到产道口。 陈眠禾抚着肚子,在院里站了一夜。小寡妇的痛呼声,让他害怕。生孩子这么疼啊?女人天生有这种功能,还会疼得喊出来。他一个男人,可要怎么生啊! 天光破晓的时候,孩子的啼哭声让他释然。有什么比一个鲜活的生命来到世上更让人喜悦的呢?这是造化的神奇。无论经历什么痛苦,都是值得的。而他,也将拥有一个孩子。是他亲自怀胎十月生下的。这样想着,就感到无比幸福。 于是,千夜、陈眠禾、小寡妇三人开始坐月子、养娃的小日子。为了不刺激到小寡妇,千夜和陈老师经常躲到外面啪啪。有时在陈老师家里,有时在学校里,有时在瓜棚,有时在田埂深处。无人月夜,野战交合。孕夫的肚子被一天天肏大。 当陈老师以看病为由向村长请假的时候,王家峪来了一群人。是镇上最富的村子罗家岭的村长罗老爷。 罗家岭和王家峪虽然同属一个行政镇,但从无来往。一是,王家峪太穷,二是,王家峪太低。听名字就知道,王家峪在山谷,罗家岭在山顶。相距不远,但翻山下来,怎么也得走上一天。所以,素无来往。 罗老爷带着很多人来到村长家,向村长要儿子。原来罗老爷的儿子罗耀祖跑到了王家峪当小学老师。 可是,王家峪的支教老师姓陈啊,介绍信、身份证和毕业证上的名字都叫陈眠禾,从哪跑出来个罗耀祖? 最后,罗老爷在陈老师家里找到了自己大着肚子的儿子。罗老爷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罗老爷:“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怪样子?如花似玉的表妹你不肯娶,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教书,还被人……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不由分说就让人绑了儿子,怒气冲冲要带回家堕胎。 这时,陈眠禾,不,罗耀祖已经怀孕快六个月,要是强行流产一定会一尸两命。但是,被愤怒冲得大脑晕眩的罗老爷管不了那么多。打死也比留在世上丢人强。 小少爷罗耀祖一路哭着:“我不打胎,这是我的孩子,我死也不打胎!” 罗老爷气得抽了他好几个嘴巴,放了狠话,“就是用擀面杖擀,也得把孩子弄下来!” 罗老爷是个狠人,即便对唯一的儿子也是说一不二。让你娶表妹你就得娶,什么你敢跑?打断你的腿!后来,儿子真的跑了,他发疯一样地找。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最大的使命就是传宗接代,生一堆孩子绵延后嗣。只要抓回来就立刻拜堂,锁进房里生孩子,不生出个孙子,就不许出门。没成想,孙子是有了,却是儿子怀的。他虽然搞不懂为什么男人会怀孕,却清楚的知道,儿子是被人搞大了肚子。必须打掉,必须赶紧结婚生子。 然而,大夫的话让他如遭雷击,胎儿月份大了,普通的打胎药物已经无法堕胎,只能引产。 千夜赶到罗家岭的时候,罗老爷正指挥着几个壮汉给小少爷强行堕胎。罗耀祖被人按在产床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夫正在为他推腹,他疼得已经喊不出声。大夫可能觉得推腹没什么效果,就取过一根擀面杖。 罗耀祖的母亲罗夫人心疼儿子,哭天抢地,几次哭晕过去。 千夜买了装备买了武力值,就这样杀进罗家内院。 罗耀祖看到千夜,就喊了一声:“老公,救我!” 罗老爷回身啐了他一口,“孽障!说什么胡话。你个被人肏大肚子的王八,活着都丢人!” 千夜:“口下留德。他是王八,你就是老王八。” 罗夫人哽了哽,忘了哭。 罗老爷眼前一黑,好悬没跌倒,“来人,把这贱人抓起来!” 装备和武力值没有白买的,混战了十多分钟,千夜虽然受了伤,但仍然站着。罗家下人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那个为罗小少爷推腹的大夫被千夜踩在脚下,扭断了手臂,疼得嗷嗷叫唤。 罗老爷和罗夫人看着直发愣。 千夜指了指被绑在床上的罗耀祖:“他是你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你知道这一擀面杖下去,后果是什么吗?” 罗老爷喘着气说:“他死,我认了。总比他活着让人看笑话强!” 罗夫人又哭出声。 千夜:“是让人看笑话重要,还是绝后重要?” 罗老爷盯着千夜目眦尽裂。 千夜:“你不就是想让他传宗接代吗?他现在肚子里的,不是你孙子吗?” 罗老爷:“这是个野种!” 千夜冷笑:“他能怀我的孩子。说不定,已经无法让女人怀孕了。” 罗老爷:“不可能!” 千夜:“事实胜于雄辩。” 罗老爷:“那我就打死他!” 千夜:“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罗老爷沉默了。 千夜:“耀祖生下孩子,还是一个好好的小伙子。他的孩子,是货真价实的长子长孙。以后您罗老爷就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总比没了儿子,老无所养强吧!到时候,被村里戳脊梁骨,孩子犯了点错,当爹的就狠心打死。这种对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手的村长,乡亲们怎么想?” 罗夫人也一个劲劝罗老爷:“他爹,消消气!等祖儿生下孩子就跟他表妹成亲。这事就揭过去了!” 罗老爷眯了眯眼:“现在就结!” 罗夫人:“这……” 罗老爷转向千夜:“让我留下他的命也可以,你,束手就擒,等他结了婚,就放了你。” 罗耀祖哭道:“不要,老公,不要!” 罗老爷回手抽了罗小少爷俩嘴巴,“闭嘴!” 千夜:“好,我同意。”只要还活着,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罗耀祖眼里蓄满了眼泪。 于是,罗家小少爷和表妹冯秀秀的婚礼在七天后举行。罗耀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前凸出一个弧度,像是不大不小的啤酒肚。虽然在他这个年纪,鲜有人长肚子,但也不算太奇怪。他的衬衣做了点装饰,修饰了肚子的大小。 大厅里,宾客满堂,都在夸赞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罗耀祖的目光四处搜寻,眼中满含担心和焦急。他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千夜,不知道他爹会怎么对待她。她是为了自己才会留在罗家当人质,她同意留下来的时候,罗耀祖觉得他的心热得发烫。 最终,他在人群后面看到千夜,她的脸上有一抹红痕,显然是受了伤。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一个粗壮的下人押着她来观礼。之前他爹威胁他,只要他敢反抗就打断千夜的腿。 看到千夜的一刻,罗耀祖的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