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千夜对付知叶的感觉和罗靖辰不一样。对罗副总更多是怜爱，而对付知叶就复杂得多。她第一次见到他，就很有好感，但对方让她失望。再次见面是悬殊的身份差距，她本打算装作不认识。然后他说，他一直想着她。 此刻的千夜，晕得厉害，不止酒醉，付知叶带着冷冽气息的吻，也让她目眩神迷。 很快，她攀住付知叶的肩膀，掌握了主动权，用力汲取他口腔里的空气。 付知叶抱着瘦弱的小姑娘，感觉自己体内深处的暗火，一丛丛地烧，他想要她。 一吻终了，付知叶大口喘息，他沙哑地说：“跟我去公寓吧。”他改变主意了，今晚，他不打算送千夜回家。 还是上次那间公寓，那个房间。付知叶平时自然不住这里，小张每周都会派人过来打扫，以备老板不时之需。这不，今晚就用上了。 柔软的大床上，千夜压着付知叶亲吻。也许是灯光太昏暗，也许夜晚太美好，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吻着吻着，千夜竟然趴在老干部身上睡着了。 付知叶：…… 他忍不住苦笑：“这个小混蛋！” 千夜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宿醉让她头疼欲裂。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第一次见付知叶的那间公寓。昨晚，付知叶将她带回来，但她对此毫无印象。 此刻是上午九点多，付知叶已经离开。千夜看到床头柜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你以后住在这里！从今天起，我是你男朋友。晚上接你下班。 想到那个面目隽逸、斯文成熟的男人，千夜心里有些甜又有些慌，对他的强势很不适应。什么嘛，哪有单方面宣布是她男朋友的，她同意了吗？ 还有，罗副总怎么办？他们虽然没有确定关系，却发生过实质的关系。她一声不响搬出他家，他会怎么想？ 这时，手机震动，千夜接起来，里面传来总经办沈主任焦急的声音：千夜，你在哪？罗副总正在大发雷霆，你快点过来。 千夜一个激灵，赶忙收拾出门，打个车直奔公司。 副总办公室外，许多员工探头探脑交头接耳，都不明白罗副总为什么一来公司就发火。千夜敲门进去，几个主管正在受训，个个低眉耷眼，显然被骂很久了，地上散落着各种报表。 罗靖辰正怒视千夜的前任领导陈主任，骂道：“你们做的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告诉温子涵，他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陈主任额头冒冷汗，不住弯腰，“是是是。” 罗副总不解气，又指着他说：“你们部门的业绩一路下滑，如果干不了，整个部门撤销。公司不养吃闲饭的人！” 千夜倒了杯水，放到罗靖辰桌上，“罗副总您消消气，别气坏身子。” 罗靖辰正骂得口渴，端起水杯放到唇边，看到千夜，将杯子重重一放，吓得主管们浑身一抖。他们都觉得今天罗副总火气特别大，虽然以前他也经常发火，但这次格外不同，好似有股无名火在燃烧，而且是越烧越旺。 罗靖辰冷冷看着众人，“你们出去吧！” 大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千夜一眼，鱼贯而出。开门的一瞬，罗副总看到门外围了些员工，冲外面喊：“都没事干吗？” 领导们赶快遣散职员，毕恭毕敬关上副总办公室大门。 一时间，只剩下千夜二人，空气突然安静。 罗靖辰不悦地说：“你今天迟到了！算你旷工！” 千夜弯腰收拾地上散落的资料，“起晚了……” 罗副总站起来，走到千夜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要搬出我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千夜抬头看到他扶着肚子喘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先别生气，也别做剧烈动作……” 罗靖辰：“不用你管！” 千夜站起身，低着头说：“我不是有意的……” 罗靖辰冷笑：“是怕我赖上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就算我离开陈孟莞，也不至于非你不可！” 千夜：“我很抱歉……” 罗靖辰：“你有什么可抱歉？你不过是应召生，你以为你是谁？以为跟我睡过一觉，就有抛弃我的资格了？”他的手指点在千夜胸口，“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千夜将资料放到桌子上，点点头，“我知道了。罗副总，对不起。”说完，她向外走去。 罗靖辰喘着气，高声说：“我让你走了吗？” 千夜站定，转身看他，“罗副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罗靖辰嘴含讥笑，“你一个小职员，有什么资格为我办事？你还滚回你的实习部！” 千夜：“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 罗靖辰：“滚吧！” 千夜深深看他一眼，自觉理亏，“你……”别总生气了，但她没有立场再说这些。既然她打算和付知叶开始恋情，就不能再和罗靖辰不清不楚。 罗副总看着轻轻关上的门，无力倒在沙发上。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关心他了。 他得知千夜不辞而别搬离他家时，他愤怒他猜疑。他以为千夜会同他解释，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他低头看看自己圆隆的孕腹，不禁苦笑，这么大年纪了，还挺着个大肚子，有什么资格追求爱情？刚刚悸动的心，又恢复冰冷，彻骨的冷。 千夜收拾好东西，在人事部办了手续，又回到原来刚入司的岗位。实习生主管办公室内，温子涵看着桌上的人事接收单，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欢迎回来！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罗副总不好伺候吧？他脾气那么大。他的床不好爬啊！” 千夜状若未闻，拿起温子涵签好的单子就要走，被对方按住。 温子涵走到千夜身前，与她对视，“我是真挺喜欢你的。我不介意你和罗副总睡过，我很大度的。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千夜低头看了看他的肚子，“小心被你家的知道，又把你打进医院。” 温子涵气鼓鼓地说：“我会离开他的。我真不明白，你看上罗副总哪了？他年纪大，性格也不好……” 千夜：“他不会算计我！” 温子涵噎住，张了张嘴，说：“主管的位置，是你自愿让的。” 千夜点点头，“行。以后你是主管，我是实习生。请你不要越界！”说完，绕过他推门出去。 千夜重回部门，好多人看她被贬，都把工作扔给她做。眼看到了下班时间，还有一堆文件没复印。 晚上6点半，付知叶发来消息说，他的车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千夜看看桌上的资料，打算明天再干，抓起包就往电梯走。 电梯从楼上下来，“叮”一声打开，罗副总扶着腰，站在里面。千夜有些发愣，两个人隔门对视，无喜也无怒。然后，电梯门缓缓关上，罗靖辰苍白的面容逐渐消失。 千夜终是没有进电梯。罗副总脱力似的靠在内壁，闭上眼睛，心里有点疼。当他坐进车里时，看到千夜跑出公司大门，上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那辆车似乎有些眼熟。他握紧方向盘，心想：她果然有人了！ 付知叶的车上，照例是助理小张开车。付知叶在后座看文件，见千夜开门进来，皱着眉说：“怎么这么慢？” 小张从后视镜里看了老板一眼。 千夜瘫坐在付知叶身边，“呼，累死我了！” 付知叶转脸看她，“工作很忙？” 千夜说：“罗副总把我调回实习岗了。” 付知叶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原委，鼻子里“哼”一声，“不在他身边也好。” 前面的小张忍不住插嘴道：“付部手里管着好多大型央企，千夜小姐要是觉得太累，我把手里的名单给你看看，你想去哪跟我说，我知会一声就行。” 付知叶头也不抬，揶揄道：“张总好大的权利啊！” 小张嘻嘻笑道：“我这不是狐假虎威嘛！再说，千夜小姐现在是您的女朋友，总在陈氏做实习生，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付知叶未置可否。 千夜睁大眼睛，早晨他才单方面宣布做她男朋友，如今连助理都知道了。她低声说：“那个……付知叶……咱俩谈恋爱的事，我还没同意吧？” 此言一出，吓得小张缩了缩脖子。 付知叶斜睨她，“你不同意吗？”浓密的睫毛投在他眼底，车内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肤瓷白细腻，鼻梁英挺，薄唇微抿。 千夜吞了口口水，“同意……但是，也不能直接同居……” 付知叶：“谁说要跟你同居了？你住在公寓，我不住那。” 千夜想：这是被包养了？哦不，金屋藏娇。可是，按照体位来说，他才是那个“娇”吧！ 行车20多分钟，便到了一处隐蔽的私人会所。车门打开，他们被人迎进去，带到一间包间。 这家餐馆十分高端，昏暗的灯光显得幽深静谧。 落座后，服务员展开两份菜单，付知叶示意千夜点喜欢吃的。千夜点了几道海鲜和辣菜。 这里是分餐制，菜品按位计算，付知叶为自己点了些滋补清淡的。 千夜：“你不吃海鲜吗？” 付知叶：“嗯，海鲜寒凉。” 千夜：“也不吃辣？” 付知叶：“口味太重。” 千夜看了看付知叶面前的老参鸡汤、青菜粥、三个素菜和酸梅汤，笑道：“你可够会保养的。” 付知叶慢慢咀嚼食物，完全咽下去才说：“我吃的比较清淡。晚上也习惯少食。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千夜：“要不要喝点酒？”上次宴会，付知叶是喝酒的。 付知叶摇摇头，“最近不想喝酒。你也别喝，容易酒后乱性。” 千夜红了红脸，咬着筷子说：“咱们这算约会了？” 付知叶用纸巾按按嘴角，“你才发现？” 千夜：“为什么是我？” 付知叶抬眼看向千夜，“你喜欢我吗？” 千夜戳戳盘子里的菜，抿着嘴唇，低低“嗯”了一声。 付知叶正色问：“喜欢我吗？” 千夜与他对视，坐直身体，同样正式地说：“喜欢……” 付知叶的薄唇微微上翘，“我也喜欢你。” 千夜不好意思的低头，“你都不了解我。” 付知叶：“现在不是正在了解吗？我希望我的伴侣，善良、忠诚，能体谅我的工作。” 千夜怔怔抬头，“你说的是伴侣？” 付知叶：“是，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走下去。我以前……没空谈女朋友。我很喜欢你，也……喜欢和你上床。至于其他方面，可以慢慢相处。” 千夜忍不住凑近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和我上床……” 付知叶感觉千夜越靠越近，她的气息萦绕在鼻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先吃饭……” 千夜盯着付知叶的嘴唇，轻啄一口，耳语道：“先吃点甜品……”然后，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单身了35年的副国级老干部，一朝破处，食髓知味，被小女友吻到天旋地转。他只能徒劳的挣扎，“你的嘴唇……有点辣……” 千夜吻到兴起，上手搓揉他，“你的胸变软了。” 付知叶双眼迷离，“嗯……别乱摸……” 小张感到很奇怪，老大吃饭通常都是细嚼慢咽，就算一个人用餐也在40分钟以上。这次约会，怎么半小时就出来了。两个人闹别扭了？ 没成想二人一上车，便拥吻在一起。付部长喉咙里含着撩人的喘息，和他平时沉稳内敛的作风很不一样。 小张目不斜视，哆哆嗦嗦地说：“要不，我先停车，下车待会……” 付知叶压根没听到他说什么，只将手掌印在车窗上。他现在的身体更敏感了，勉强不露声色的从会所里出来，到车上，又被千夜吻住。他缓缓滑落，小女友压上来。他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压我……肚子……” 千夜含笑捏了一把，“男朋友，你该减肥了！”张嘴含住他的乳头。 付知叶难耐的呻吟一声，“回去……再做……” 千夜利落地解开他的裤子，伏在他耳边说：“我想试试车里……” 付知叶浑身一抖，抬腿勾住千夜的的腰，“嗯……你慢点……啊……” 千夜将幻肢送入他体内，一下一下捣弄，“你里面好软，好湿啊……” 付知叶伸长脖子，发出类似啜泣的声音，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麻了，电流由下而上冲击他的大脑。他知道不能在外面，如果被人撞见，他会声誉受损。但是，他忍不住想要。他努力咬住嘴唇，压抑脱口而出的粗喘。 千夜托着付知叶的屁股，便是一阵冲撞，撞得他的头频频磕上车门。 小张站在几步外，都能听到汽车的摇晃声。他又不敢走太远，以免有什么事，不能及时过来。 真想不到，平时不苟言笑的付部，在床上是这种风格。那小女攻也太辣了！ 战斗很快结束，车震的刺激冲刷着老干部的神经，千夜几轮冲刺下，他一个没控制住，缴了械。 车子启动，付知叶倒在千夜怀里喘息。 千夜吻吻他汗湿的脸颊，“今晚住公寓还是回家？” 付知叶余韵未消，身子还有些抖，带着浓重的鼻音，“回家……今晚还有个视频会议。” 小张心想：老大太敬业了！ 千夜一下一下抚摸付知叶的身体，“你好美味啊！” 付知叶怨念地看她一眼，“年轻人要弄得节制！” 千夜笑了，“这才哪到哪？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的厉害。” 付知叶听了，心中一荡，嘴上却说：“以后不许在外面乱来！” 千夜：“好。”然后，又吻上他的嘴唇。 付知叶没有拒绝，而是闭上眼睛，享受事后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