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再相遇；小年偷情；感情破裂 蛋：孕夫艰难娩出茄子
顾淮安最近睡眠很不好，失眠、多梦、浅眠，还有些厌食，整个人都恹恹的，精神状态非常差。 他早年在边境维稳，近两年才调回内地。因为参与过几场血腥镇压行动，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但收效甚微。他虽然是这个营区的总指挥官，却无法融入周围人的交际圈。他的眼里仿佛沉寂着一潭死水，是上过战场，见过很多死人的冷。他将那些绝望深深掩埋在心底，终日沉浸在冬季的冰水里，走不出、甩不开、忘不掉。 以前在边疆工作，时刻处于战备状态，精神高度紧张，也没空谈对象。到了这边，巴结逢迎的人多了，总有人将家里的姊妹、女眷介绍给他，但他却不敢轻易接受。 就在前几天，二营营长还塞给他一张妹妹的照片，说是在职专当后勤老师，性格温柔大方。顾淮安看都没看，随手扔到一边。他现在这个情况，连自己的心情都处理不好，怎么能连累人家姑娘呢！ 这天晚上，顾淮安在办公室接收一份重要文件，文件下载到92％，说什么也不动了。心头烧起一股无名火，他抄起电话打到通讯部的网络组，声音冷硬，“我是顾淮安，查一下，为什么我办公室的网速只有几K？” 那边一听是营区大BOSS，立刻紧张起来，手指如飞查找问题出在哪。少顷，战战兢兢地说：“报告首长，网络检索显示，所有流量都被指挥大楼203占用了……” 顾淮安从五楼大步流星来到二楼，抬头一看，是二营指挥官的办公室。他推开老旧木门，便看到带着耳机的女孩，穿着宽大的羽绒服，正是前段远远瞥见的灵动身影。 顾淮安脑子里一瞬间电光火石，二营、女孩……得出一个“这姑娘是二营营长妹妹”的结论。浑身的低气压，烟消云散。 千夜回头看他，摘下耳机，眼前是一个高挑消瘦的军人，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发愣。 千夜弱弱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顾淮安刻意放缓语气，声音却仍旧冰凉如水，“我在收文件，没有网速了……” 千夜立刻明白过来，站起身，说：“啊，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我这就断网，对不起，对不起。” 顾淮安：“没事。那个……你暂停一会，我用完，打电话通知你。” 千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显得很乖巧，“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耽误您的正事。” 顾淮安微一颔首，转身走了。 他回到五楼办公室，先在桌上、抽屉里翻找孙咫旸妹妹的照片，由于时间太久，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了。他又打电话到网络组，询问203的浏览记录，得知那姑娘下了一些电影，还在一个网络视频平台上传了五个视频文件。 很快，剩余8％的文件下载完成。顾淮安伸手去拿电话，又有些踟躇，沉吟片刻，最终拨下203的内线，但是，那边无人接听。那个姑娘……恐怕被他吓到了。 顾淮安内心有些失落，顺手点开网络组发来的网址，是一个视频主页，里面竟然全是那女孩吃饭的镜头，有上百个作品，每个都在2－3分钟。视频里的姑娘，冲着镜头浅浅微笑，神情娴静优雅，她一口一口吃掉面前的食物，小小的嘴巴，吃饭速度不慢，却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 最近几个视频，应该是在营地拍的，背景是熟悉的家属楼绿色墙围。她吃的也是部队常见食材，但是，平时觉得油腻难以下咽的肉蔬，到了她嘴里，好像是人间至味。 长期厌食的顾上校，突然觉得有些饿了。 自那天以后，顾上校每餐都要看千夜的视频下饭。他也试图看看其他吃播，总觉得吃相没有见过两面的姑娘赏心悦目。 一转眼，到了小年，营地里春节的气氛日渐浓郁起来，留下来过年的官兵最是期待节日的各项活动。团委与党支部共同举办了小年联谊会，供已婚的军官吃饭、聊天、联络感情；未婚男女相识、跳舞、培养感情。 联谊会上，顾淮安再次看到千夜，彼时，她推着大腹便便的二营指导员沈清和。 沈指导员最近在他们上层小圈子里，可谓是话题人物。他虽然是文职，性子温和，可再怎么说，也是少校军衔，竟然愿意为妻子怀孕。军队是国家机器，男权中的男权，到了少校这个级别，待遇非常优渥，有多少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他却自甘大着肚子，被人耻笑。 顾淮安看到千夜和沈清和站在一起，忽然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千夜不是孙咫旸的妹妹，而是让沈少校愿意为之怀孕的妻子。 顾上校捏紧了手指，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席间，孙咫旸推着沈清和去各营敬酒，千夜一个人无所事事。她不想融入军嫂们的生活圈，每天晒太阳、聊八卦，在狭小的视界里互相攀比。她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等沈清和腿伤好了，或者是生下孩子，她便回到原来的城市，不打算长期随军。 宽阔吵闹的食堂另一侧，顾上校被各营营长、指导员敬了几杯酒，他刻意不往千夜那边看，却总是不小心看过去。正当他极力转头的时候，却无意瞥见二营营长推着指导员去厕所，但是走廊尽头左侧是男卫生间，右侧是几间存放粮食的仓库。他俩拐进右侧楼道。 顾上校有些疑惑，也朝那个方向走去。男卫对面的楼道有四五个房间，平时很少有人过来。顾淮安通过上方的玻璃窗一间一间查看，最终，在尽头找到了孙咫旸与沈清和。 他看见，孙咫旸低头与孕夫拥吻，然后，他托着沈清和腋下，连人带肚子提起来，将对方压在米袋上亲热。从激烈程度上不难看出，沈清和并非被迫，他急切的迎合孙咫旸。再然后，沈指导员褪下自己的裤子与内裤，转身趴在粮食上，孙咫旸将身下昂扬的性器插进战友的后穴。与此同时，两人一起舒服的呻吟出声。 顾淮安没兴趣看春宫，转身离开。其实，军营里男人之间的性事并不少见，但是，沈清和怀着孩子，妻子就在身边，为什么还会和战友偷情？换句话说，他不惜别人异样的眼光，也要为妻子怀孕，应该很爱她才对。那么现在，沈清和是一时情难自禁，还是另有隐情？无论怎样，都透着蹊跷古怪。 顾上校走进食堂大厅，此时，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年轻男女相携进入舞池。他目光搜寻千夜的身影，越过重重人群，他看到，千夜斜靠在角落的窗台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目光清澈明亮。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与周遭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格格不入又悠然自得。 那一刻，顾淮安觉得，透过对面那个人，仿佛看到了自己。他明白她的疏离，懂得她的自我封闭。 顾上校在冷餐桌上随手拿了杯饮料，慢慢走过去。 千夜抬眼便瞧见半个多月前，满身煞气闯进办公室的清瘦军官。今天，他似乎柔和许多，却又在柔和中透出万古不化的一身霜雪。 顾淮安在千夜身前一米站定，保持了礼貌的安全距离，他声音清泠，犹如金石，“上次吓到你了吗？我给你打电话，通知你网可以用了，但你走了。” 千夜没被吓到，当时只是困了，下载电影可有可无，干嘛非要跟人家抢网速。她淡淡笑道：“没有的事，您不必介怀。” 顾上校点点头，便再也找不出其他话题。其实，他过来是想探查一下，千夜对丈夫孕期出轨有没有察觉。但是缺乏谈话技巧，这种事，把握不好分寸便要适得其反。诚然，他对孙咫旸沈清和之间的情事并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千夜的处境。如果她知道了，会怎样？军嫂不能轻易离婚，多数人遇到这种事，会忍让吧！毕竟，男人孕期比较敏感。他该不该劝劝这姑娘多配合一下丈夫的需求，以免他在外找人纾解？可是，交浅言深，实在无法启齿。 千夜打量旁边的军人，他就算同自己一样倚在窗台，也是一身挺拔，腰不弯、背不弓，好像是在站军姿。千夜扭头看向窗外，以为这人不会再说话。却听他再次开口，“你在看星星？” 千夜只是望向虚空想心事，听他这样说，也就顺口答音，“山里没有光污染，星星比城市里要亮。” 顾上校不自觉靠近一点，两人之间仍有多半米的距离，他顺着千夜的目光向上看，“那颗仅次于月亮亮度的星星是金星。” 千夜突然想到一个词，随口问：“传说中的金星伴月？” 顾淮安一怔，然后认真地回答，“金星伴月是两者运行到同一经度上，距离非常近。现在这个位置，还不能算是伴月。” 千夜点点头，指着东南方一颗明亮的星星，问：“那是什么星？” 顾上校看了看，“天狼星。九点多升起，到了十一点更为醒目，它是大犬座最亮的星。” 千夜饶有兴致地说：“您对天文很有研究？” 顾淮安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以前常年在野外，晚上需要靠星图辨别方位。” 千夜：“不是有指北针吗？” 顾上校：“仪器可能会遗失，星尘更为准确。” 千夜：“阴天怎么办？” 顾淮安噎了噎，“不是还有指北针？”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随便聊了几句，顾上校告辞离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孙咫旸才将穿戴整齐的沈指导员送回来。 远处的顾淮安看到千夜弯腰和丈夫说话，眉头不自觉皱起来，俏丽的眉目冷淡下去。他的心往下沉，心道：她恐怕是知道了…… 千夜察觉了，在弯腰的一瞬间，她闻到了檀腥味。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帮丈夫穿好外套，慢慢推他离开食堂，回到住所。 进入温暖的房间，沈清和感到困倦，“我有些累，今天不用洗澡，简单洗漱一下吧。” 千夜将人扶到浴室，沈指导员艰难解开裤子，坐到马桶上，“我想方便一下，你在外面等我。” 沈清和待妻子出去，才揉着高耸滚圆的肚子喘息，刚才做得太激烈了，他有点不舒服。而且，后庭蓄满了男人的精液，他不能让千夜发现，要自己清理出来。 他缓过一波胎动，抬手拿下花洒，将水温调高后，伸进马桶里。水流冲进刚刚高潮过的小穴，惹得他一阵战栗。肠壁收缩挤压内部，将多余的液体排出体外。收拾干净自己，他穿好裤子，叫妻子进来。 千夜走进浴室，发现马桶周围好多水，“你洗澡了？” 沈清和不自然地说：“没有……” 千夜搀他起身，但因为地有点滑，孕夫没站稳，另一条受伤的小腿承不住力，又重新跌回马桶，屁股重重墩了一下。 沈清和呻吟一声，抱着肚子冷汗涔涔。 千夜也是一慌，“有没有事？” 沈清和疼得说不出话，“呃……我……肚子疼……” 千夜：“我送你去卫生所！” 沈清和拽住千夜，“座机旁边……有电话薄，打给卫生所，让刘军医过来……” 千夜忙去打电话，等丈夫缓过一波疼痛，又尝试抱他起来。待沈清和完全站直，千夜看见马桶里一片鲜红，而他的后庭也在往外淌血。 千夜：“你出血了……”说着，帮他擦干净血渍，提上裤子。 沈清和捧着肚子，靠在妻子身上，慢慢挪回卧室，躺倒床上，又是一身冷汗。 二十多分钟，刘军医到了，他一直负责帮沈指导员做产检。他为沈清和做了检查，放进产道一个止血栓，并为他静脉注射黄体酮。 孕夫很快平稳住了，由于疼痛消耗了他大量体力，沈指导员渐渐呼吸均匀。 刘军医在厅里收拾东西，对千夜说：“沈指导员胎动异常，有流产先兆，最后这两个月尽量卧床休息。我明后天都会过来给他输液，黄体酮，安胎用的。”他欲言又止，“嫂子啊，虽然男性怀孕房事需求量大一些，但也不要太过激烈。今晚，沈指导员虽然是墩了一下导致出血，其实根本原因还是之前太兴奋了。你们选用的工具不要太长，伤到子宫就不好了。也别太频繁，一周两次就行……” 千夜送走刘军医，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这是……背着自己，偷吃了多少次？ 这个婚，必须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