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君心似我心
都说水榭湿冷,那也抵不住太子妃办事周到妥贴。 星晚决定住水榭,姬清德便着人前去收拾。先将四面窗户用棉条封严实,大门装上棉帘子,将供人小憩的竹榻换成铺了三床棉褥的暖床,悬挂厚床幔。屋中点燃四五个火盆,七八盏宫灯。别说冷,暖和得犹如日光房,进屋便要脱掉棉衣。 星晚在这样温暖如春、柔软舒适的水榭里,听了一夜风声。呼啸的西风,似乎漫卷着太子殿下的叹息。 星晚酣然入梦,第二天一早,她发现外面下雪了,白茫茫一片天地真干净。 待她收拾停当,吃过下人送来的早膳,推门而出的时候,萧珩已然下朝归来。 她站在门边,瞧到太子被众人簇拥着走向书房,萧珩进门时,下意识看向水榭这边,正好与星晚遥遥相望。 距离有些远,又下着雪,星晚看不太清楚。只见太子殿下侧首凝视片刻,便进了门。他身后跟着五六位辅政大臣,似乎要议事。他们皆穿着厚重的冬装,也看不出萧珩的孕态。 议事一直持续到下午。午膳时,太子妃命人请星晚到她院里用饭。 太子妃:“你昨天,真在水榭睡了一夜?” 星晚:“啊。”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觑着姬清德。 太子妃扶额,“你不是会轻功?殿下的院墙还比宫墙高吗?” 星晚:“宿在殿下近处,我便觉得安心。他既然不想见我,我等他愿意便是。” 太子妃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喘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喘匀,心道:都怪我将水榭布置成暖阁,让她一枕好梦。就应该冻着她,受不住了,她自然会去寻殿下的暖被香枕。我也是奇了怪了,按说她亦算阅男无数,怎么此刻竟天真起来?殿下没赶她出府,就是等她趁夜摸过去。她倒好,自己睡下了。 姬清德清了清嗓子,尽量放缓语气,“你与殿下一个多月未见,你不想念他吗?” 星晚:“当然想啊!” 太子妃:“那你倒是去啊?” 星晚实心眼地说:“他现下不愿见我。我已经让他这般难过,哪能再拂他的意?” 太子妃叹气,“傻妹妹,殿下愤怒、伤心、难过,你不是更要好好陪陪他?你得多体恤殿下腹中揣个孩子,经受怀胎之苦,还要每日上朝、议政、处理公事。” 星晚:“姐姐你别急,等大臣们离开,我便过去。”她想了想,又说:“能帮我找套婢女的衣裳吗?” 太子妃一怔,“婢女?”不过,她眼珠一转,便会心一笑,这不是挺会的嘛! 中午,太子殿下留几位大臣用膳。膳毕,又议了近两个时辰的政事。 他们众人早晨天不亮便要起床、梳洗、整装、上朝。到了下午,皆有些精神不济。 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太子放诸位大人回府。 他自己稍一动,便觉得腰腹酸涩疼痛,忙命内侍帮他卸下厚重腰封,换上轻便的常服。 内侍俯身问:“殿下,可要到榻上歇一歇?” 太子摆摆手,“还有一摞奏折要看,待看完再歇吧!” 此时,一名身穿太子府婢女服色的年轻女子,低头走进书房,轻手轻脚为太子殿下奉上参汤与香茗。 内侍多看了几眼,察觉不是院里常用的侍女,刚要开口询问,星晚抬起头,冲他眨眨眼。内侍睁大双眸,却没有出声,而是悄悄退下。 太子殿下头也不抬,余光瞥见侍女奉完茶,并未离开,有些不悦,“下去吧。” 星晚放轻声音,道:“殿下累了吧?让奴婢帮您揉揉腰,可好?” 太子闻言一惊,抬头看到星晚穿着一件翠绿袄子,头梳双鬟髻,显得更加面嫩。 “胡闹!你贵为郡主,为何要自降身份,穿这些下人的衣裳?” 星晚走到太子近前,“殿下不喜欢吗?” 太子别开脸,手指不禁抚上凸起的胎腹,“孤为何要喜欢一个小婢女?” 星晚厚颜挤进他的椅子,侧着身子,说:“哥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太子依旧不去看她,声音亦没有任何起伏,“你将宫里宫外、手握重权的人,逐一染指。如今,又来孤这里认低服小,又是为何?”父皇、父君、封相、驸马,还有自己这个太子,她还有谁不敢碰的? 星晚摸上太子的小巧孕肚,“殿下,我知错了!” 萧珩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愤难消,只是扭着脸不去看她。 星晚的手指在他腰侧按压,缓解他的酸痛,“兄长,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太子想问她:夏驸马、封相,是萧衍蓄意陷害,那么旁人呢?难道也是有人逼她?但他问不出口,他无法像一个受冷落的怨妇一般,质问爱侣还爱不爱自己。他的晚妹,似乎从未说过爱他。 恰在此时,一阵剧烈的胎动,萧珩立刻抱住肚子。自从前些日子动了胎气,孩子便在他腹中活动频繁。 星晚:“孩子踢你了吗?”自然而然的,将孕夫抱进怀里。 太子象征性地挣动,“你们母子、一大一小,没一个让孤省心的……” 此刻,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呼吸可闻。不论谁一偏头,便能吻住对方的嘴唇。 星晚低低地说:“珩儿,我好想你。” 太子神情别扭,“口中说着想孤,却不来见我。”腹中又是惊天动地的一脚,使他浑身一震,软倒在星晚身上,口中兀自强撑,“你挤着孤了……” 星晚慌忙站起来,“殿下,我扶你到榻上躺一会吧?” 太子独占整个太师椅,舒展了四肢,“不去!”像个撒娇的小少年。 星晚端起参汤,“汤快凉了,你先喝点。” 太子一撇眼,“不喝!” 星晚低头喝了一口,不烫了。 太子看到,有些不高兴,明明是给他的,他不喝,便该哄一哄,她却自己喝了。岂料,还未等他想完,星晚含着一口参汤,径直压下来。趁他惊愕,撬开他的唇齿,渡了进来。 温暖的汤汁,混合星晚口中津液,流进喉咙。太子殿下的火气,被冲刷得七七八八。 星晚见奏效,又嘴对嘴喂了他好几口,直到一大碗热汤见底,太子殿下还意犹未尽。 萧珩气息不稳地说:“流进……衣领了……” 星晚喂到后来,并不专于哺食,勾着他的舌头与自己缠绵。故此,许多汤汁顺嘴角流下。 星晚一路舔下去,在他领口、喉咙处流连吸吮。 太子辗转了身体,不耐地抚摸胎腹,喉间滚动着一声接一声的闷哼,“嗯……” 星晚于此道太过轻车熟路,上面吻着,下面撩开萧珩的太子常服,在他分身上搓揉。 太子星眸半眯,脸染红霞,“别……嗯……” 星晚矮身蹲到书案下,扯开太子裤带,将那根挺立的玉茎拿了出来。抬眼看向萧珩,他亦低头看向自己。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与隐隐的期待。 星晚张口含住顶端,在他的小孔处一吸。太子殿下顿时软下身子,仰头喘息。相较于感官刺激,星晚用这种方式取悦他,让他心理上更为受用。 太子瘫在椅子上,身体下滑,胎腹起起伏伏,鼻子与喉咙同时哼吟出声。 星晚一边舔吸,手指悄悄摸上他的后庭,拇指压在会阴,两指探入抽插。 萧珩下半身两处要命的地方,被人温柔服侍,酥麻感从脚趾窜上头顶,身子拧成了扭股糖,七扭八歪、又软又甜,不消片刻,前面便释放了。 太子抱住星晚,粗喘着说:“你跟谁学的,讨好人的法子?” 星晚亲亲他的鬓角,“和你啊!” 太子又“嗯”了一声,“胡说……” 星晚:“咱们去榻上吧!” 太子胸膛起伏,“孤走不动……” 星晚:“我抱你过去。” 太子断然拒绝,“不像话!”片刻之后,他又开口,“你还用这法子,讨好过谁?” 星晚:“没有了,只有你!” 太子心道:连父皇也没有过吗?这事不能深想,想了便有无穷烦恼。 星晚在他耳边说:“到床上去,我让你压一次……” 太子一怔,看向星晚,“这不会是你赔罪的方式吧?” 星晚别开眼,“自然不是。情之所至……” 太子:“你以为,犯了错,一次两次房事,就能解决问题?” 星晚握住萧珩手指,“我是来请罪的,并非借此取巧。哥哥,我知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太子垂下眼睫,“孤算你哪门子哥哥……”夏驸马的事,也确实不能怪她。只是,萧珩一直以为自己于她而言是不同的,如今,连这点“不同”都被人捷足先登。 太子:“知柏公主虽然是孤的妹妹,但她的女儿,极有可能嫁给孤的儿子。”皇室历来偏好内部通婚,尤其,帝王的正宫大多会选择姑表亲、姨表亲,为了血脉精纯。 星晚睁大眼睛,这件事,她还从未想过。如果,夏驸马之事并未东窗事发,万一生了女儿,便是太子嫡长子正妃的候选人……她越想越心惊,忽然明白太子火气的来源。 她抖着唇,“我……我……” 太子见星晚脸色煞白,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在……万幸……晚儿别怕,有孤在。” 星晚偎进萧珩怀里,“其实,本质上,我和萧衍并没什么区别,对吧?”萧衍若是有个手握重权、可定人生死的情人,也不会落到如今下场。反言之,星晚倘若没有萧桓,局面会比萧衍惨上百倍、千倍,早就死透了。 太子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因而没有及时否认。还是有些不同的吧!萧衍是正大光明的纨绔、混不吝。星晚……着实有些多情。自古多情最伤人,喜欢一个人是痴情,喜欢很多人便是无情了。 萧珩心道:这俩人未能婚姻长久,真是可惜了……也不对,两个混世魔王凑在一处,还不得将天掀翻? 太子:“你生来便是克我萧家的……”萧衍染指她哥,她将夫婿的家亲眷属通通睡了个遍。 星晚靠在萧衍胸口,闷闷地说:“父君打算让我隐瞒身份,到太子府里做侍妾。” 太子愣住,“荒唐!如若被发现,你该怎么办?你身为襄南郡主,岂可做出这等事!” 星晚:“我自知欠你良多,这是补偿给你的。” 太子:“孤不要你的补偿。这太冒险了!” 星晚:“珩儿,我是自愿的。我想守在你和孩子身边。” 太子一阵情热,低头与她对视,片刻之后,二人吻做一团。 星晚翻身跨坐在太子腿上,居高临下与他深吻。手里驾轻就熟解开萧珩的袍子,揉上他胸前一团绵软峰峦。 太子经过方才小小释放,身子越发敏感,被她揉成一滩水,只能承受身上子女既温柔又猛烈的爱抚。 “啊……晚儿……嗯……”他的胎腹内也跟着动作,肚皮炸开一波一波疼痛,与星晚掀起的酥麻感交织在一起,痛苦里夹杂着欢愉。 星晚感受都太子身上冒出冷汗,问道:“珩儿,你怎么了?” 太子的双唇被她吻到嫣红,面上又因腹痛变得苍白,两种颜色互相衬托,使他展现出一副惹人怜惜的病娇美。 “孤肚子疼……” 星晚:“要不要请太医?” 太子摆手,“无碍,孩子快要七个月了,胎动是正常的。”动得越用力,表示越康健。“孤还受得住。” 星晚抚摸孕腹,帮他安抚孩子,“珩儿,你受苦了!” 太子偷看她一眼,又垂下长睫,“那你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星晚眸光闪动,“你不是说,房事不能解决问题吗?” 太子气结,“不能解决问题,但孤想要……方才你亲口说了,让孤压一次……” 星晚扶他站起来,揽住他的腰,将人搀到榻上,“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压我呢?”听说,以前太子殿下连一妃四妾室都满足不了。 太子挑眉,“怎么,你想反悔?” 星晚:“不悔、不悔,只不过你现在胎动频繁,不宜有剧烈动作。这样行不行,待你诞下孩儿,你想怎么压,便怎么压?” 其实,太子对在上没有执念,相反,觉得在下更为得趣,便也不再计较,仰躺到床上。 他穿着衣服,看上去,腹部像揣着一个小球。衣衫尽褪,才瞧出来,他的孕肚没有抱腰,腰肢仍旧劲瘦,只在身前突出一片浑圆肚腹。 星晚目光灼灼,“吾儿都长这么大了!”她将耳朵贴在肚子上,感受孩子的游走。 上面的太子殿下,呼吸越发不稳,脚趾慢慢绷紧。 少顷,星晚躺上枕头,抱着太子,“珩儿,谢谢你,愿意为我孕育子嗣。还有,我一直心悦于你。” 太子满足地闭上眼睛,枕上星晚的肩窝,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说:得她这句话,孤受再多的苦,亦是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