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到底还能不能睡
萧长老的怒气哪怕是隔着法宝都能清楚地感觉出来。 但程如风只忙着看法宝的稀奇。 那是一面铜镜,按奎宿说,是一对,萧长老那边一面,她这边一面,输入灵力就能从镜中看到对面,即时通话。 这不就是视频电话吗?程如风想,她之前刚到欲灵宗的时候,拿着弟子铭牌就想当手机用,这还能见面不是更方便?能不能给白公子柳公子都配一个? 但这种法宝只能一对一对用,如果每个人出门都带一个,她自己这边岂不是身上得挂满铜镜? 搁储物袋里还能有信号吗? 想想自己要是随身带着五六面镜子叮叮当当乱响,程如风就觉得太喜感了。 对面的萧芷脸色都沉得快发黑了,这傻女人一看就明显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在那傻乐。 果然人不在跟前,就无法无天了! 最关键的是,他离开别院,她还真的就进阶了。 这才几天? 他们都还在路上没到仙君府。 她摆明了就是故意的吧? 萧芷冷冷扫了程如风身侧的奎宿一眼。 奎宿的态度自然要恭敬得多,还轻咳了一声提醒程如风。 程如风也就收拾了思绪,正襟危坐等着师父训话。 萧芷哼了一声,“是因为阿奎特别美味,还是因为我不在那里你心情好?” 奎宿:…… 这是他能听的话吗? 他就不该在这里对吧? 而且……这是正常师徒说话的语气吗? 他虽然还没收徒弟,但他以前也是有师父的。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师父对自己的态度,就觉得……他真的不应该在这里,对吧? 奎宿不动声色地往后面移了两步。 程如风却根本没有觉察的样子,正老老实实回答:“也许是因为之前积累得差不多了,化神修士的阳气一冲就正好进阶。” 萧芷看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越加来气。 明明心底毫无敬畏,却装出这副模样来,糊弄谁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算是看得明白,这女人只有在向他请教丹道时是真心尊重的,那甚至也可能只是出于对知识的尊重,对他本人……呵呵,怕可能是怕的,但那也只是因为怕死。换成别的能捏死她的人也会一样。 其它身份也好,地位也好,修为也好,她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在她身上根本没有普通人面对上位者那种战战兢兢。 就好像在他眼里,低阶修士和凡人和蝼蚁并没有什么不同,对她而言,他萧芷只怕跟奎宿跟萧敏也没有什么不同。 在他面前的乖顺,只不过都是迫不得已委屈求全的虚与委蛇。 哼,跟着他,还委屈了她? 萧芷突然不想再看到她,直接中断了通话。 程如风看着骤然暗下去不见了萧芷的人影又重新只照出眼前景象的铜镜,眨了眨眼,回头问奎宿:“这是法宝坏了吗?” 奎宿的心情也十分复杂,但还是回答:“不,是公子切断了灵力。” “所以……他就是打过来问这句话?” 程如风莫名其妙。 萧长老这喜怒无常的程度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是他自己要求她一年结婴的,是他自己把奎宿塞过来的,现在她进阶了,他又不高兴? 他这病还能不能治? 可别身体垮了,精神就跟着没救了吧? 师父要是疯了,徒弟能解除关系吗? 奎宿抿了一下唇,也没说什么,但到了晚上,还是忍不住私下联系了角宿。 “公子对风四娘,到底是个什么安排?” 他自从走火入魔之后,已经很多年不在萧芷跟前,也不再参与一些核心事务。原本也就是养老等死了,但萧芷却让他去程如风那里双修。 他以为是为了他的伤,最多算是和程如风各取所需。 萧敏说得不错,程如风这个人相处起来还行,不娇气又不多事,床上那点事也很愉快,虽然他的伤势要有起色好像还遥遥无期,但每次做完多少也能舒服点。 他就当换个地方养老了。 但…… 现在看来好像是在找死。 公子今天那句话,程如风听不出来,他这从小跟着萧芷的人还听不出来吗? 要不是他真是萧芷亲口吩咐去跟程如风双修的,只怕当时就要凉。 这就真的让他混乱了。 公子要真是在意程如风,何必叫他去做这事? 何况还不止他,程如风的院子里有一整个小队的侍卫。还压着她要在年内结婴,进度慢了还要问责,恨不能她时时刻刻都在采补。 角宿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他:“我觉得……可能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 奎宿:…… 行吧。 公子要是还在举棋不定,那这个女人他到底还能不能睡? 他这么犹豫着,不免就多看了程如风几眼。 程如风正被一个侍卫抱在怀里喂饭,旁边还有给她捧茶给她削水果的,吃两口就要腻歪一阵,这顿饭都快吃了一个时辰了。 奎宿已经听说了这女人其实原本另有师承婚约,如今被强压着拘在这里每天和不同男人双修,她倒好像还挺会享受的,支使着男人们围着她转。 这样一个女人,公子在意她什么呢? 既没有背景,修为又低,说长相也就那样,还没有府里的侍女漂亮。最多说那身内媚之术的确厉害,天赋异禀……他想到这点都忍不住身体微微发烫,但公子自己又没试过。何况萧芷又岂会是重欲之人? 程如风这时已换了个姿势,面对面坐在了男人腿上,衣裙虽还没脱,但看她不时耸动的身体,显然已经被插进去了。 奎宿盯得有些久,程如风觉察着目光转头看过来,见是他,便露了个笑容,“哥哥也一起来么?” 她现在还挺喜欢奎宿的。 虽然他体内的真气灵力暂时不能碰,但化神修士啊,只射出来的精液中的阳气份量就很足了。 而且天香藤也喜欢。 她家藤藤本来就偏爱高阶修士,加上别人受不了奎宿那暴戾的阳气,却正合天香藤胃口,它只恨不得程如风整天缠到奎宿身上。 程如风真是怀疑,明明平常又懒又怂的藤藤,是不是真的暗藏了一颗暴力的抖S心。 奎宿走过来,目光还是阴沉沉的,“你倒是管谁都叫哥哥。” 程如风真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个,微微一愣,又噗哧笑出声来,“那不然叫爷爷么?” 正抱着她的男人也笑起来,狠狠挺了挺腰,将她的话尾顶成了呻吟,一面笑道:“不,叫哥哥挺好的,我喜欢听你叫,多叫几声……” 程如风就抱住了他的头,贴在他耳边,拉长了声音唤:“好哥哥……亲哥哥……大鸡巴猛哥哥,你操得人家好爽啊……” 男人被叫得魂都要飞了,只嫌坐着不好发力,抱着她站起来,托着她的娇臀狠狠顶送,每次都尽根而没,只狠不能把她戳穿一般。 程如风也不全是在哄他,男人的性器的确又粗又长,花穴被撑得满满当当,顶端硕大的龟头正好抵着花心,撞得她又酸又软,爽得她不自觉地呻吟着仰起头。 奎宿伸手扶了她一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叫什么。” 做正事时,杨真君林真君都叫得清清楚楚呢,到上了床,就全是哥哥了。 程如风只是笑,顺势靠向了他怀里,看向他,“这样不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不过是…… 奎宿突然怔了怔。 他扶着她的上半身,她下半身却被别的男人抓着猛操,对她而言,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哥哥”。 他介意这个称呼,也不过就是在介意这一点。 人和人总该有点不一样吧? 程如风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自己反手勾着他的脖子,贴近他的下巴,亲吻着,低低道:“师父又不会真的把你们给我……采补也好,治病也好……说不定你们明天就走了,说不定我明天就死了……不过就一场露水情缘,出了这院子,谁也不认。叫不叫名字的,有什么关系?” 奎宿突然意识到,她看似每天在男人之中如鱼得水乐不思蜀,其实对自己的处境再清楚不过。 被闻名天下的萧长老收徒,被一群元婴环绕,外界各种羡慕恭维,甚至慕容家还跑来求亲了……但她自己始终是清醒的。 奎宿勾起她的下巴,正视了她的眼,“说得这么低落,难道你自己不是乐在其中?” 程如风又笑起来,道:“在我的家乡,有句歪理。说生活就像一场强奸,如果你反抗不了,就只能学会享受它。” 的确是个歪理。 透着一种在无法挣扎的绝望里苦中作乐的自嘲。 奎宿没再说话。 程如风却又微微偏过头,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过他勾着她下巴的手指。 像个勾子,充满了色欲的暗示。 媚眼迷离,声音甜腻。 “那么……好哥哥……你要来强奸我吗?” 奎宿:……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