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钟墨开完早上的研讨会后，就带着林晓往他们隔壁的房间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相斯文带着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书。 “金医生，真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你了”钟墨一进门就礼貌的对那名男子说道。 “哪里哪里，你身后的这位就是你说的你的爱人吗？”那名男子起身温和的说道，眼睛暗暗打量着站在钟墨身后的林晓，钟墨昨天就跟他讲他的爱人是男性，不过现在一见心里不禁惊呼钟墨的爱人长得真好看，有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不过长在他身上也倒是一点都不别扭还很适合。 “对，他是我爱人叫林晓”钟墨转头宠溺的看着林晓向那名男子介绍道。“宝宝，他是我这次研究会上认识的脑科专家金子阳，他的医术可是比我厉害多了，对吧金医生”钟墨看先金子阳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还好还好”金子阳不动神色的回应道，这次研讨会谁不知道钟墨的医术造诣是最厉害的，不过他既然答应钟墨的事也只能跟他一起撒谎这样说了，金子阳在心里想着。 林晓看着眼前的金子阳也看不出哪些地方比钟墨厉害的，不过钟墨这样说他也点点头表示打招呼了。 “我们进来坐着说吧，不要在这站着了”金子阳说着转身让钟墨和林晓进来坐，自己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林晓和钟墨坐在双人沙发上。 “金医生，我家宝宝前不久不小心撞到了头，虽然我自己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想请你用你的方法检查一下，听说你这个方法已经检查出挺多病症的”钟墨说道。 “你说的没错，虽然我这个方法不是很让大众认可不过的确也很管用”金子阳骄傲的说道。 林晓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钟墨怎么夸他就怎么大言不惭的男子瞬间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在他心中钟墨就是最好的，看着钟墨总是这样夸他心里很不开心，而且他第一次看钟墨这么毫不吝啬的夸人，平时就算找人帮忙的时候顶多就是感谢对方然后给对方相应的报酬这根本就不像钟墨的风格，林晓想着不由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金子阳的眼神不由的冷起来。 金子阳感到一身寒意，虽然他表面还是很冷静其实面对林晓的眼神他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但是为了完成钟墨的请求也只能忍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真的现在已经死亡了，金子阳心中默默流泪想着。 “咳咳，钟医生，我们还是开始为你爱人检查一下八”金子阳说道，他想快点弄完早点结束，钟墨再这样说下去他感觉要被林晓的眼神扫射死了。 “哦，那开始吧”钟墨说道，起身就要往外走。 “墨，你去哪啊”林晓看到钟墨要走没有要待在这里陪他的意思拉住钟墨的手问道。 “宝宝乖，金医生他这个方法是需要安静，不能除了患者以外的人在场，老公就在外面等你”钟墨说着亲了亲林晓的小嘴。 “那好吧，我会乖乖配合的”林晓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说道。 钟墨看着自己宝宝那委屈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揉了揉林晓的头相当于安抚他后就出去了。 金子阳被林晓这个反差真的是给惊呆了，对外冷冰冰的对钟墨感觉就像个小孩子。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林晓那清冷的声音把金子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咳咳，那我们开始吧”金子阳看着面前翻得比书还快的林晓有些尴尬的说道。 金子阳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张图片放在林晓面前，这几张图片都很奇怪，林晓看着上面画风诡异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不由的皱起眉来。 “这是检查脑子吗？我怎么看着像检查心理的”林晓看着金子阳质疑的说道，虽然他不懂什么脑科医术但是在大学的时候他常常去陪钟墨上课，从来没有哪个老师讲过是这样看病的，很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是对他开玩笑他立马起身走人告诉钟墨。 “这就是我独特的方法，通过图片来刺激脑子，发现脑子的问题，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金子阳面色平静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慌得很但是也只能这样子忽悠了。 林晓看着金子阳表情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为了让钟墨不担心就答应了。 钟墨站在走廊神情严肃的看着紧闭的门，其实金子阳不仅仅是脑科医生也更是一名心理专家，当苏阿姨打的那通电话给他，他就发觉出不对劲了，只是没有跟苏阿姨明说，他知道肯定是林晓叫苏阿姨帮忙瞒着所以苏阿姨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通过这次金子阳的检查他想知道林晓到底怎么了，虽然平时在他的面前很好，但是现在他一离开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他回想起高中时代，要不是他及时找到林晓后果不堪设想，钟墨想着手不由的蜷缩起来，面色也变得难看。 “先生你没事吧”一位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生说着一口英语过来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的好意”钟墨此时心想着林晓，无心跟这个服务员交谈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快的就把这个服务员打发掉了。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林晓终于出来了，不过林晓表情有些不开心，他在里面的时候他以为就是很简单的检查，但是那个金子阳老是拿着那几张图片问一些奇怪的问题，还问这么久要不是答应了钟墨乖乖听他的他早就起身离开了。 “宝宝，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钟墨看到林晓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也没有怎么啦，就是他问的问题太多了我有点烦了”林晓看到钟墨马上环住钟墨的腰趴在钟墨怀里有些委屈的说道。 钟墨清楚林晓除了他之外，就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交流太久，苏阿姨也是努力好久林晓才喜欢跟她交流的，林晓第一次跟金子阳见面就被单独在一个房间里那么久还被问各种问题，林晓能够坚持那么久没有起身走人也真的是他的极力忍耐到极限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委屈的扑在他怀里，钟墨无奈的笑了笑温柔的揉着林晓柔软的头发进行安抚。 不过就苦了金子阳，刚刚他一出来就听到了林晓和钟墨的对话，第一次有病人嫌弃他烦，以前他的那些心理病人都巴不得要跟他多交流，金子阳的职业生涯第一次遭到人生滑铁卢，要不是钟墨去年帮忙救了他老妈都要开口骂人了。 “金医生，我家宝宝情况怎么样”钟墨看到金子阳出来后赶忙问道。 金子阳看了看钟墨怀里的林晓耸了耸肩说道“一切正常，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回去注意营养均衡，他这样的身材太瘦了容易抱着硌得慌”金子阳为了报刚刚的仇故意说道，当然换来的是林晓一记冷光就是了。 “那谢谢金医生了，改日请你吃饭”钟墨微笑着说道。 钟墨说着就拉着林晓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但是没一会儿钟墨又神色凝重的关好门出来进金子阳的房间。 “哟，这么快就把他哄好让他自己待在房间里啦”金子阳惊讶的到钟墨进来惊讶的说道，他还没有一杯咖啡的时间呢。 “嗯，我跟他说我跟你商量一下明天研讨会的事情我就过来了”钟墨说道。 “今天骗了他那么多次，小心他生气”金子阳提醒道，他今天见到林晓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决不允许有人骗他的人特别是钟墨，而且他是绝对无条件信任钟墨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耐着性子听他的问题。 “如果你不泄露给他”钟墨坐在沙发上严肃的说道，没有想跟金子阳开玩笑的意思，虽然金子阳看着斯文其实内心就是个郎当哥为了职业需要把自己伪装起来而已，金子阳是他的同事，换做平时的话也会跟他开玩笑，但是不是这个时候。 “你刚刚的检查怎么样”钟墨问道。 金子阳看着钟墨那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心，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用手抬了抬眼镜说道“根据我刚刚的检查和测试，我发现他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包括严重的自杀倾向，而且还是在他无意识的时候，会随时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而且在精神上也很偏激。” 钟墨听到金子阳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我和他相识了十五年，他除了不喜欢和太多人交流，生活都一切正常看不出有抑郁症也没有什么自杀倾向”钟墨说道后面突然愣住了，自杀林晓在高中的时候做过但是那时候被他拦下来了虽然他曾问过林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林晓不想说他就没有问过了，后来他也是为什么选择和林晓住校外因为他还是不放心，他整整每时每刻把林晓牢牢看在身边五年发现他没有再想自杀的举动才会放心的考研的，但是一想到苏阿姨叫他带林晓去看看精神科的那句话，他不得不相信金子阳说的。 “钟墨，你怎么了”金子阳看着钟墨那难看的表情加上眼眶变红忍不住担心问道。 但是钟墨没有理会金子阳拿出手机拨给了苏阿姨，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接通了。 “苏阿姨，我问你那时候你叫我带林晓去看精神科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他要自杀了”钟墨焦急的问道。 苏阿姨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的，叹了叹气说道“我那时候买完菜到你们家去本来想着给晓晓做饭吃，我刚一进门就看到晓晓拿着一片碎玻璃想要割腕还好我及时拦了下来，我感觉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想要割腕因为我问他为什么要割腕他也说不知道，而且客厅里的家具好多都被他砸烂了，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苏阿姨说着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钟墨听到苏阿姨这么说的时候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后面苏阿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怎么挂断电话的也不知道，心里像被刀绞了一样，他不敢想象没有苏阿姨林晓会不会就这样在他不知情的情况死去了，林晓本来就没有朋友他也不喜和赵轩凯他们打过多的交道，谁会来看他呢。原来他小心翼翼保护这么多年的林晓，其实根本就过得不好，他一直以为自己有保护好他，但是根本就没有站在他的角度找想，当年为什么想自杀，为什么不喜欢交朋友，为什么只喜欢待在家里不愿和过多人交流，他从来没有好好的问过林晓，他应该早点问的，早点发现的。 “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金子阳递了一杯酒给钟墨冷静边问道。 “除去我追他的那一年，一共十四年”钟墨把杯中的酒一口饮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说道。 “少年恋情呀，居然这么久了”金子阳说道。 “久吗，我跟他还没有过够呢”钟墨苦笑着说道，眼睛泛着通红。 “你平时跟他在上床的时候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疤痕吗？还有平时情绪怎么样会不会突然不开心”金子阳直白的问道。 “没有除了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接触但是平常在家里都是挺开心的，他身上也什么疤痕都没有”钟墨认真的回答道。 “不应该呀，如果患有抑郁症和自杀倾向不可能身上没有伤痕并且情绪应该很容易被你发现的”金子阳想了想问钟墨道“你认识他的时候有发现他自杀过吗？” “有过，他高二的时候想要跳楼被我拦下来了，不过从那件事后就答应做我男朋友了”钟墨回答道，钟墨永远记得那时候林晓坐在他病床上答应做他男朋友的模样，林晓第一次对他笑，那个笑容就像那纯洁的雪花一样纯白无瑕，钟墨也是从那时候发誓一定要他永远幸福5快乐，所以拼命读书拼命工作，父母反对他和林晓在一起，他自己离开父母就单干赚钱让他过好日子，可是却还是让林晓变成了这样，钟墨想着想着心开始不断的绞痛起来。 “钟墨，你没事吧”金子阳看着钟墨越发苍白的脸担心的问道。 钟墨摇了摇头算是回答金子阳了。 “我根据你所说的，除了那次跳楼自杀被你拦下后这些年他身上一道伤疤都没有，我认为可能是因为你的出现安抚了他心中的伤痛，你就像是他的药，只要你在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最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他不想要遇到的人刺激到了他加上你不在他身边然后就加重了他的病情，以前对于自杀倾向他还是可控制的但是突然的刺激他控制不住了”金子阳分析道。 “还有方法治疗好吗？”钟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问金子阳道。 “我暂时没有想好，不过这些年都安然无恙的，肯定是因为你在他的身边所以他才可以好好过了这么多年，我等会儿开一个药方，你买来每天骗他吃一些至少可以减少想要自杀可能性。”金子阳说道。 “我不应该来参加研讨会，这样他就不会出事了”钟墨懊恼的挠着头说道，他就应该知道林晓离不开他，就不应该来参加。5 “不，就算你不来参加，你也不能保证就让他这么安安稳稳的一辈子不发病，遇不到他不想遇到的人或者事情，这种病拖得越久越危险，现在都十五年了，可能更久根本就不是十五年，要不是你，他真的跟世界再见根本就不在这个世上了”金子阳边安慰钟墨边分析说道。 钟墨苦恼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他出来很久了，对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林晓很不放心，赶忙起身跟金子阳道别想要出去。 “等等钟墨”金子阳叫住钟墨说道“我觉得你要好好调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这个给你”金子阳拿着一张纸条给钟墨。 钟墨看着字条上的字，知道是要给林晓吃的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查的，还有这个谢谢你了”钟墨扬了扬手中的纸条说道。 “客气什么，你救了我老妈，我应该报答你的”金子阳扬了扬手说道。 钟墨给金子阳一个感激的眼神后就出去了。 “十五年啊”金子阳看着紧闭的门自言自语道“谁有那么多十五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