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裴剀泽心碎
裴剀泽眼里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但是潜意识里他不想“迁怒”白煦,他只是好玩了些,也因为自己最近的冷落,所以他是任凭自己全然原谅白煦,前面的楚奕歌也好,现在的男人也好,都是一时新鲜的玩意儿,他根本犯不着生气,他们应该威胁不到他,但是事实是他如今艴然不悦发指呲裂,“白煦,”稳住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暴走的情绪,以自己现在最大的温柔,“你乖,你先出去等我!” 白煦却全然不知道裴剀泽的想法,反而蹲下身担忧着看着池迁墨,“没事吧。”摸上他青紫的地方,池迁墨稍一动脑就知道打自己的是跟自己上床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池迁墨心里本就有气,刚渐入佳境又被人打断,就算他在外人面前修养再好,也不禁有些恼火,也算是很难得的事情了。池迁墨隐晦露出可怜的神态,又故作一脸坚强,“我没事。”屁股蛋中间还隐隐约约有流出来的感觉,让白煦上便上了,但是不代表他可以给任何人看自己的身体。 白煦也注意到了池迁墨的不自在,于是跑到床那边扯着毯子给他盖上了。裴剀泽眉眼之间溢出杀气,一把拽起白煦,却是威胁狠狠地对池迁墨说,“你想死的话,我成全你!”“裴剀泽!”白煦有些生气,之前也认为是自己对不起他,所以打算安顿好池迁墨之后就跟他回去,好好赔罪,自己贪吃这个毛病,不知道有时候怎么也控制不住,又因为记忆的事情让他想沉浸在肉欲中不想想其他事。 但是他不喜欢强势的裴剀泽,会让他觉得其实自己就是攀着他的菟丝草,他不想要这样的感觉。裴剀泽眼里带着一抹悲伤,又有着希冀,“白煦,你已经有了我了,为什么还找别人,是因为我不陪你吗?那你跟我说啊,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一寸了,我们去国外吧,过只属于我们俩的世界。” “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女人,你这样禁锢着他,难道是对他的好吗?难道还……”池迁墨在旁边一针见血地说出裴剀泽不想承认的事实,裴剀泽怒极反笑地打断了他,“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管我们之间的事情。” “好了,裴剀泽,我不喜欢这样。”白煦皱紧眉头,他决定好了的事情,他一定要去做。“我现在不去国外,我想去……”“想回你的学校对吗?” 裴剀泽轻而易举地说出白煦的答案,“你果然还派人跟着我?”白煦起初答应去找人贴身保护他的前提就是不想再有那么多人跟着他了,他连一丝隐私都没有,暴露在裴剀泽的眼皮子底下,所幸白潜舟不一样。 “我是担心你!”裴剀泽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况且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甚至在家里都干了什么,那些根本不算人的玩意儿敢碰我的人,白潜舟那从死人堆里出来的没有心的鬼,也敢碰你,只要我说一声,这些人就都得死!” “你敢!”白煦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正气,以往他只在情事上偷奸耍滑,占点便宜,几乎以往所有的都是听着裴剀泽的安排,他压抑得太久,人往往的情绪激动的时候,容易遗忘一些美好的东西,而白煦如今眼里心里都是让自己厌恶的裴剀泽,“你第一个先把我杀了吧。” “我受够了!裴剀泽,我又不是你随身携带的物品,我是人,还是一个失忆了的人,你知道一个人失去前面所有的记忆,我有时候会有多害怕吗?你根本不顾我的想法,只知道绑着我牵着我,往你身上戴。” “我大概天生就是个花心的人,我是不是失忆前也是这样到处跟人上床啊,因为我压根儿就一点也不反感我现在的所作所为,那我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身边还有谁?谁又在牵挂着消失不见的我呢?你始终回避着我的问题,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该主动帮我去找过去!” “不要说了!”裴剀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刀具狠狠地扎了一刀,“白煦,过去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活在现在不好吗?我承认对你,我有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控制欲,但是我对你不好吗?”裴剀泽的声音都好像带上了颤音,眼前的一切把自己之前的幻想都破碎了。 “很重要,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之前的故人——楚奕歌,你还不知道吧,他是我失忆前的男朋友,前不久你还封杀了的那个人!”“不,不可能!”裴剀泽万目睚眦,这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跳梁小丑也想来得到戈郢,戈郢之前身边的男人分明不是他,他还特意调查了,是郁霁鄞,是养育戈郢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对戈郢产生这么畸形的感情,戈郢就不该回想过去,去见鬼的找什么过去,若是他过得好,也不会找上自己帮他逃脱了。 “白煦,你信我!我才是你唯一能相信的人,他说的都是屁话,不能相信!封杀他我只是不想让这样的戏子……”“算了,我不想听。裴剀泽,我通知你一下,我已经订好了票,我要回我之前的地方去找回记忆,你要是不杀我的话,你就不要阻碍我!” “你根本就知道我永远舍不得伤害你,白煦,你总是这样,仗着我的喜欢,在我的面前逼我,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一点喜欢也没有呢,毕竟是自己第一个见到认识的人,还相濡以沫了那么久,他就算再没心没肺也没办法忽视裴剀泽的存在。“我……”白煦在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时候,裴剀泽却一把擒住池迁墨手抓住他的脖子,慢慢握紧,“裴剀泽,你干嘛,你放开他!”池迁墨呼吸渐渐有些困难,面色都青白了些,“他只是跟你上过一次床,你就这么担心他,那我呢,我算什么?”裴剀泽现在已经没有半分理智了,只在唯一的清醒记挂着不能伤害白煦上了。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就算再厉害,就能随便杀人了?裴剀泽,你别让我讨厌你!”“你都要离开我了,我还怕什么你讨厌我!”裴剀泽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一句话,眼泪也滴落了下来,“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无力地松开池迁墨的脖子,后者用力地在咳嗽着,大口的张着嘴吧,急切地呼吸着空气,刚才濒死的感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个男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的,就算见惯了大风大浪,池迁墨却后怕了,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别把我们俩的事情牵扯到别人。”意思是不要对池迁墨做什么,他是于此无关的人。床上的衣服已然不能再穿了,“或许我们都该冷静分开一下,我们都不是容易妥协的人。”裴剀泽无力嗤笑了一声,看着白煦,觉得为何他如此冷漠,可自己知道这辈子想放下他根本不可能,他往后退了两步,最后看了一眼,推开门走了。 这次依旧是裴剀泽的妥协。 池迁墨看着径直走去浴室的白煦,认命地打了客服电话让送衣服过来,也不管自己的声音是不是会被认出来了,只是在想——他究竟是什么人? 水流哗哗地在耳边回响着,白煦心烦意乱,他不比裴剀泽好多少,只是今天这件事像是导火索一样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