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来了,金丝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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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的夜景很美,从酒店高层落地窗看去尤胜。宇思收购lefer的合同商议定在九点,结束时已经子夜。徐泽远刚出电梯门,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5月12日 20:00 付朗明:给你弄了个小玩意儿,丢房间了 徐泽远按熄屏幕,一手松开西装扣子,一手找房卡。秘书订的房间有些大,进门处有玄关,隔断使得此处灯光比室内稍暗一些。徐泽远走了两步,恰在那明暗交织的地方看见落地窗旁蜷成一团的人。 付朗明不是第一次往他这里送人,但是徐泽远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开场的。他脱掉西装,搭在沙发靠背上,顺势靠住扶手。 往日这个时候,这些人往往就已经黏上来百般讨好。徐泽远不禁欲,有顺眼的也就将就做了,付朗明筛过的人总是干净的。只是今天这个,窝在窗角边,到显得自己有点逼良为娼的意思。 徐泽远不喜欢勉强,想叫人出去。他把温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发出轻轻的响声。那个人转过面来,恰与徐泽远对上眼。 徐泽远愣住了。 能送到他身边的,脸不会不漂亮。但是这个男孩的特点却不是突出的漂亮,而是奇异的温顺。他的眉毛很浓密,但颜色不深,眼睛圆润,并不灵动,却有着极深的颜色,第一眼望过去,像是要跌进他双瞳的深谭中。鼻梁秀气,嘴唇丰润肉感,唇角是钝的,却有着微妙的上扬弧度,使得整张脸都柔和起来。 很少有人的五官能像他这样匹配妥帖。用不好听的话说,这样的脸就是天生的顺从样,顶级的小金丝雀在床上花样百出,也没有他这张脸叫人心生愉悦。 徐泽远看着他,他也看着徐泽远。这男孩年龄不大,顶多二十岁。身材很单薄,手长脚长,窝在窗帘脚下,眼神懵懂又怯生生。 徐泽远的瞳孔微缩,这是人类探查周边事物时下意识的反应。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个有着小狗一样眼神的男孩,似乎有一点智力缺陷。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处境,也对徐泽远没有防备。 就像一只真正的小狗一样,他在陌生的环境里只敢占据窗帘底下一小块地盘,也没有学会在自然界生存,所以只会对潜在入侵者露出茫然神色,没断奶一样天真。 徐泽远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就像诱引一只幼犬一样,起身朝他走了一步。徐泽远很高,男孩微微抬头,目光还跟着他的眼睛。从这个角度看,男孩的睫毛泛着浅浅的光,低垂着,拢住一部分瞳孔。 那种落寞神色就淡了两分。徐泽远蹲下身,朝他伸出一只手。男孩离他有大约两米,徐泽远却不准备再动一步。 驯养一只小狗,你要先给一点甜头,让它甜一会儿,然后冷淡下来,吊着它。让这只小狗有限的脑子里都是你,让它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挠腮地想你,要它渴望你施舍的甜。然后训斥它,让它懂得一只畜牲的有限性。等到它顺从地、卑微地讨要你的爱意时,再重新宠爱它。 徐泽远很擅长这个。 ② 徐泽远很有耐心,等着男孩动作。这只温顺的小狗眨了眨眼,悄悄地抿了下唇。他抬眼望着徐泽远,就好像要从这张英俊的脸上看出这个人的好坏善恶来。 但是他太年幼了,还不知道有的坏人也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他笨拙地支起膝盖,慢慢地伸出手,向徐泽远那里爬了两步,保持着那个趴伏的姿势,又昂起头看着徐泽远。 男人还是那个浅浅的笑容,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深沉,手掌还伸着,就好像不会酸一样纹丝不动。 他看着男人玉一样漂亮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慢慢爬过去,把自己的手掌放进徐泽远的掌心。下一秒,他落进男人的怀里。 落地窗外的灯火落在徐泽远怀里这只小动物的眼睛里,晕出微弱的光。徐泽远看着他,伸手捂住这双深黑色的眼睛,亲了亲男孩肉感的唇。 这个吻很轻,相接的触感非常软,就像晶莹剔透的果冻软乎乎地落到一起。徐泽远怕吓着他,只是环着他瘦弱的肩,没有去掀他的衣裳。男孩是茫然的,他顺从地感受着这个并不纯洁的吻,并没有张开唇瓣。 他的双唇在漫长的相接以后变得暖和,徐泽远松开他,问了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 “你叫什么?” 男孩不解地眨眨眼,对着徐泽远露出讨好的微笑。徐泽远换了个说法:“你的名字是什么?” 怀里的人仰头望着他,想了一会儿,从裤兜里摸出一小块东西放进了徐泽远手心。 是个小木牌,上面刻着“小贝”。 徐泽远心里一沉,付朗明恐怕是真的把这个男孩当成狗调教了。 小贝本人毫不在乎,他把小木块交给徐泽远,那徐泽远就是他最需要在意的人。小贝扶着徐泽远的肩,慢慢地转过身,抱住了男人的腰。他不爱说话,像个还在口欲期的孩子,张嘴就咬住徐泽远的衬衫领角,把那块布料浸得粘腻湿透。 衣料上有徐泽远的气息,体表温度最高的是头部,脖颈处的体味是最浓的。徐泽远不用香水,身上是很淡的洗衣液香味夹杂荷尔蒙。小贝闻够了,就松开领口,把鼻子怼到男人的喉结上。 他的鼻息湿热,就像小狗用湿漉漉的鼻子吻住喜欢的人。徐泽远恍惚间错觉自己看到了小贝的耳朵。 他决定不再叫小贝沉迷他的脖子,于是伸手揽住他的腰,手指探进了他柔软如蔷薇花瓣的唇间。 口腔是高热绵软的,男孩被教得很好,他会捧着徐泽远的手,专注地吮吸塞进自己嘴里的东西。 曾经有人教他这样做时,要睁眼看着人的眼睛。他学得很好,所以始终没有离开徐泽远的眼神。晶亮的涎水从嘴角流出来,色情得有点过分,小贝毫不在意,专注地融化进徐泽远的眼神里。 徐泽远第一次觉得他很好。 男人抽出手指,撩起柔软的棉布T恤,松开了男孩的裤子系带。这具洁白的身体在他面前缓缓舒展,像月光下竹影笼罩中露出一半的白茶花一样静谧美好。小贝没有羞耻心,他不需要这个。 ③ 徐泽远抱着他到床上去。 他很顺从地抱住男人的手臂,就像小猴子缠在大猴子身上。小贝虽然瘦,但是也有一米七,分量不清,他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专注地看着徐泽远的眼睛。 徐泽远俯身下来亲他眼睛,问:“在看什么?” 小宝的手指是细长柔软的,他伸出一个指头,碰了碰徐泽远的睫毛:“眼睛……漂亮。” “像月亮。” 徐泽远心里一动,撬开小狗的唇齿和他接吻。小贝似乎并没有被教过要怎么接吻,他并不精通这些唇齿间的把戏。徐泽远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轻轻扫过时,他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高层的落地窗在黑夜里泛着盈盈的蓝色,光滑的玻璃上有一轮圆圆的月亮。 徐泽远托起他的小腿,柔软白腻的皮肤触手温热,小贝保持这个姿势,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他的性器很秀气,软趴趴地耷拉在腿间。徐泽远挤出润滑剂,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就分开身下人的大腿,把手指探进那个湿软高热的肉穴中。 小贝轻轻地呜咽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徐泽远亲亲他,手指在那个高热的肉穴里打转,轻柔而不容置疑地深入。湿热的软肉一路裹上来,绞缠着男人的手指。小贝闭着眼睛,手臂缠上徐泽远的脖子,亲昵而放松。徐泽远还在扩张,穴里早已湿黏不已,小贝哼哼两声,睁开眼睛看着他,拿手指去碰徐泽远饱胀的性器,隔着衣料摩擦。 他说:“要这个。” 徐泽远轻笑一声,四指并拢插进去,插得小贝一直轻声叫,就像小狗撒娇一样委屈。徐泽远眯起眼睛,看着被指奸得眼泪汪汪的男孩,恶趣味地找准敏感的腺体按了下去。小贝柔韧的腰身弹起来一瞬,身前的性器喷出一小股浅白的黏液。他一点点艳红的舌尖露在洁白的牙齿外,眼睛已经失了神,好像还沉浸在高潮里没缓过来。徐泽远握住他细瘦的腰身,把凶兽一样狰狞的性器卡进颤抖翕合着的穴口,一捅到底。坚硬的前端碾过那一块软肉,叫年轻的男孩的呻吟陡然拔高,然后是一连串诱人的喘息。 小贝的指尖是抖的,即使这样他也要去够正瑟缩着承受尺寸巨大性器的小穴,他说:“哈……啊!被撑——唔、撑坏了,哥哥,唔、哥哥” 徐泽远发狠了,手臂肌肉隆起,把男孩的腰身死死按在床上,阴茎毫不留情地捅进去然后快速抽出,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小贝最敏感的那块软肉。可怜的男孩收紧手指,也只在徐泽远的背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汗珠滚过后就很快消失。他的喘息就像猫儿一样,连绵柔软,把男人的情欲揉碎了全部吞进去,再吐出含着甜的爱语。徐泽远腾出一只手,握着小贝的送到身下,带着他感受那个正被蹂躏的地方,小贝脖颈间的汗珠滚滚流下,在锁骨就被男人舔干净。 一直被忽略的乳珠也被照顾到,粗糙的手指先是狠狠地摁下,又搓拧着扯起,逼得男孩不停扭动,躲着来自胸前和身下的袭击。 ⑤ 如果这个和他睡过一夜的人神智正常,徐泽远起来后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床上躺着的偏偏是个睡得无知无觉的小贝,不但不能轻易丢下,还不太好还回去。徐泽远皱着眉给付朗明打电话,清晨六点半,铃声响了两分钟付公子才接。 他大为吃惊:“你不要他?” 徐泽远懒得多说:“你来接他走,房号你知道。” 徐老板一夜春宵并非没尝到滋味,只是耐不得养狗的麻烦。小贝就是长得再好看两百倍也不行。徐总刷卡出门,头都没回一个。他错过了背后那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狗,很安静地坐在床上,被子从膝盖滑下,露出关节内测的淤青指痕。 他浑身泛着激烈情事后的酸痛,目送主人出门,没有意识到他不会回来。 他发了一会儿呆,付朗明开了门进来,站在他床前,语气很伤心,跟哄小孩似的:“他不要你啦?” 小贝的表情很疑惑,他想了一会儿,解释到:“早饭。” 付朗明很想八卦一下,但是看这个架势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只能带小贝去吃饭。 酒店早餐很丰盛,小贝捏着盘子边琢磨了一会儿,要了软吐司和一小盒酸奶,最后摸了一包番茄酱。 付朗明看着他把猩红的酱汁往盘子里挤,还是没忍住问:“你一直都这么吃吗?” 小贝举起软塌塌的吐司,眼睛在焦黄的吐司边上眨:“好吃的。” 付朗明尝试了一下,放弃理解这人的饮食癖好,接着问:“他不要你了,你跟我?不然就得把你送回去,你不想回去吧?” 他说的回去,是回到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却秘而不宣的地方去。小贝空白的脑子里如果有一丝一毫伤痛的记忆,那就一定全部停留在那里。就算是傻子,被火烫过一次也知道躲。小贝听他说“回去”两个字,表情就不太好看起来,他很费力地想了一想,摇头说:“不回去。” 付朗明笑了:“那你跟我?” 小贝很认真,手里还捏着吐司,说:“有饭吃?” 付朗明猛点头:“想吃什么吃什么。” 小贝也点头:“好。” 付朗明倒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小贝实在太好,方方面面都长在他的萌点上。要不是lefer在收购合同上吃了徐泽远一个大人情,昨夜小贝绝不会在他的床上。 然而看徐总的反应,恐怕这只听话乖巧的小金丝雀并不讨他欢心,理所当然的,付朗明想把这个吃得一嘴番茄酱的男孩收入囊中。 小贝吃完了三片吐司,酸奶和番茄酱把他糊得像只奶油蛋糕,付朗明抽纸给他,又领他去洗手间。走之前小贝还盯着桌上的狼藉,不太愿意动。付朗明一开始以为他是没吃饱,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在担心垃圾,只能解释:“会有人收拾的。” 男孩转过脸,黑而亮的圆眼定定地看着他,把付朗明看得有点脸红,只能接着保证:“真的。” 小贝想了想,握住了付朗明的手,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嘟哝:“名字……” 付朗明现下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因此察觉得很快:“什么名字?我的名字?”他说着就准备掏手机,却看见小贝很焦虑的样子。男孩牵着他的手,着急得像只失去食物的小白兔,说:“牌子……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