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声音距这里还有段距离

    三

    声音距这里还有段距离，但阿索卡惊恐地抱紧了毛毯，他记起贾克斯是怎么进入这个房间的，他肯定把门锁踢坏了，而且随后没有人去将它关好。如果有人打算过来查看一番……

    阿索卡不知道自己更害怕哪件事：有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和贾克斯共处一室，还是有人被贾克斯砍掉脑袋。

    惊叫声传了过来，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一楼的尸体。

    是谁？阿索卡不安地从床上下来，贾克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只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挠或攻击。

    现在脚步声更靠近了，是柏丽和巴里，他们发现了走廊上的血迹，然后——不知为何，愚蠢到决定循着线索找过来。

    “有人吗？”柏丽的声音。

    阿索卡还从门缝下看到手电筒的光线晃动。他抬手按住狂跳的心脏，紧张地盯着就站在门边的贾克斯，后者的背影高大且沉默，手中利斧让他不寒而栗。

    “请不要……不要在这里……”阿索卡近乎喃喃自语地恳求道。

    柏丽还在说话：“有人在这里吗？爱丽丝？阿索卡？大家都去哪儿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阿索卡瑟缩了一下，引来贾克斯的歪头注视。

    他没有吭声，呼救和应答都没有意义。然后听到巴里的声音，他说：“别叫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柏丽语带犹豫：“可是……还没有找到其他人。”

    其他人？阿索卡思考着，贾克斯显然是从一楼开始他的屠杀，但一楼只住了蜜莉和卢克那对性爱狂人，随后他就来到了这里……为什么柏丽说其他人也失踪了？

    巴里显然在努力将柏丽拉走：“别管他们了，我们先下山去找警察。我拿到了阿索卡的车钥匙。”

    “但是……”柏丽依然迟疑，但还是被巴里拉走了。

    阿索卡听着他们的脚步远离，既为他们暂时逃过了贾克斯的利斧而感到庆幸，又为他们放弃了搜寻自己而失望。但逃命是无可厚非的，他此时没有太在意同伴们的离去，因为被贾克斯巨大阴茎操过的嘴巴还在发疼，灌进胃里的大量精液也让他想吐。

    他注意到贾克斯正在朝自己走来，于是抬头。

    杀手用没有握住斧柄的那只手摸了摸男孩的嘴，然后从被敲破的窗户跳了出去，丝毫不在意锋利的玻璃碎片。

    阿索卡披着毯子走到窗前，他知道贾克斯现在是去追杀想要开车离开的柏丽和巴里了，他们拿走了阿索卡放在床头的车钥匙。但没有用，贾克斯肯定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午夜山。

    那么阿索卡现在该怎么办？他不可能呆在这里，等待贾克斯回来对他做些其它什么事情。但他也没办法离开，步行下山是天方夜谭。还有其他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最后他决定先回自己的房间。他需要一件蔽体的衣物，还需要洗个澡。

    沿着走廊上的血迹走到蜜莉和卢克的房间时，阿索卡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很暗，他只能模糊看到两具尸体交叠着躺在一起，靠近门边的地毯上，滚落了卢克两眼大睁的脑袋。

    阿索卡捂住嘴退到墙壁边，心知他们是在做爱过程中被贾克斯杀死的。

    他不喜欢卢克，也从来不喜欢蜜莉故作性感的勾引和无药可救的放荡。现在他们都变成了形态可怕的尸体，就更难叫他喜欢了。

    阿索卡伸手带上这里的房门，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别墅里到处都是黑暗，贾克斯多半在入侵之前就破坏了这里的电闸。阿索卡拉开浴室的窗帘，借着月光洗了把脸，然后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陌生人。头发乱得像鸟巢，眼睛发肿，神态惊慌，下巴上还残留着干涸的口水和精液。

    阿索卡扯下毛巾，更用力地擦洗，将整块毛巾打湿，盖在脸上，希望能起到消肿的效果。

    就在他将脸从湿毛巾里抬起时，一只手同时从身后伸出来，碰了碰他的肩膀。

    阿索卡又发出了那种让他羞耻的尖叫声。

    来人连忙缩回手，“嘿，嘿，阿索卡，是我，艾伦。”

    阿索卡猛烈跳动的心脏没能迅速平静，他说不出话，于是艾伦继续说话：“整栋别墅好像都停电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跳闸了，大概。”阿索卡从浴室里走出来，想起艾伦和金妮的卧室是在阁楼——因为金妮喜欢那里的视野，忍不住问道，“你看到了其他人吗？”

    “金妮还在阁楼里，她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所以把我推出来查看情况。我没碰到别人，大家的房门都关着，除了你的。”说着，艾伦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了看阿索卡的脸，“说真的，大少爷，你看起来像是被人揍了一顿？是安东尼干的吗？”

    “不是……”想到真正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那个人，阿索卡感到脸颊又在发烫，希望艾伦看不出来，“我睡不习惯这里的床铺，可能是起了荨麻疹。”

    “难怪你大半夜在洗脸。”艾伦也没有很在意，“你这里有手电筒吗？我想去检查一下配电箱。”

    “你不该……”阿索卡垂下眼睛，“或许没必要检查，天亮了再去吧。”

    艾伦发出爽朗的笑声：“别担心，我没打算拉你一起去，找个手电筒给我就好了。”

    阿索卡没办法告诉他这是无用功。

    “我需要时间翻找。”他的行李箱里面似乎有一个手电筒。如果艾伦得到了这个，他会下楼，会注意到走廊上的血迹和破碎的窗户，甚至有可能与一个手握巨斧的杀人狂迎面碰上。

    阿索卡打开行李箱翻找的时候，艾伦对危机一无所知，他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发现停在外面的那辆房车不见了：“喔噢，看来有人今晚的运气不错。”

    “你在说什么？”

    “是你把钥匙给他的吗？我是说安东尼。”

    阿索卡现在很烦躁，他根本不知道艾伦在说些什么：“安东尼又做了什么？”

    艾伦的语气里有一点真实的同情，但也有无法掩饰的羡慕，以及幸灾乐祸。“安东尼和爱丽丝，我听说他们已经勾搭上了。”

    “安东尼不是有了丽芙吗？而且爱丽丝以及拒绝了他。”阿索卡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两个名字是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东西。

    “丽芙是个婊子，安东尼可没拿她当正经玩意儿对待。虽然我觉得丽芙也没有很在意。但是爱丽丝，哈哈，她和安东尼一整晚都在眉来眼去，我们的红发美女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拿下三垒了。你真的没把房车钥匙给安东尼？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明天一屁股坐在安东尼的精液上。”

    “钥匙是被巴里拿走的。”阿索卡如实道。他已经找到了手电筒，于是将它打开，并站起身来。

    “把它给我……”

    艾伦话未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他最后看见的是阿索卡苍白的脸。他没有看到背后的人影。

    贾克斯根本没有用斧子，他是直接用手将艾伦的脑袋拧断的，然后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砰得关上门，迈过艾伦的两条腿，走向阿索卡。

    阿索卡。贾克斯听到别人这样称呼男孩，这一定是他的名字，有点奇怪，但是个不错的名字。

    贾克斯把浑身僵硬的阿索卡带到床边，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压在他的喉咙上，明确的警告：不要叫喊，不要反抗。

    与此同时，工装裤下的怪物也苏醒了，硬硬地抵在阿索卡的腰腹之间。

    恐惧如此强烈。阿索卡仰躺在床上，双手被压在两边，他甚至还没有松开手电筒，明亮的光线下，他清楚地看到面具下的棕色眼睛，它们在阿索卡的身体上游走，好像在剥开他的皮肤。

    如果贾克斯有这个想法，他就能做到。阿索卡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松开手，任由手电筒滚到床下。

    贾克斯没有去捡拾，他直起身子，开始脱衣服，这次落在地板上的不只工装裤，还有夹克和衬衫。然后他爬到了床上，用赤裸的身躯覆盖了阿索卡。

    年轻人回房后没来得及给自己找一件衣物，此时他身上只有一条平角内裤，贾克斯轻而易举地把它撕开，将这片布料扔到床下，让两根差异明显的阴茎碰在一起。

    阿索卡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要并拢双腿，但贾克斯不允许。他对阿索卡的阴茎很好奇，它比自己的要小得多，不过男孩的手和脚也都比自己小几个号，还有他的嘴。现在贾克斯也很诧异，那么小的嘴是怎么能包裹住自己的大家伙。

    想起之前阿索卡在自己身上的动作，贾克斯的阴茎抽搐了一下，他凭直觉贴在阿索卡身上摩擦，并空出一只手放在男孩胸口，感受着那里的激烈跳动。

    一个活泼的，跳动的心脏。一个活生生的，温软火热的身躯。

    贾克斯随时能把男孩变成一块冰凉的死肉，但他正处于着迷之中。磨蹭一会儿后，他发现阿索卡的阴茎也变硬了，身体也开始变红，一些压抑的呻吟声从男孩嘴里发出。

    阿索卡试图用没被控制的那只手盖住嘴，贾克斯把它移开压住，他很喜欢这种声音，不同于惊恐的叫喊和痛苦的呜咽，它非常悦耳。与此同时，那双绿眼睛里的恐惧也正在被另一种情绪覆盖，贾克斯紧贴着阿索卡的身体摩擦，希望那双眼睛完全看向自己。

    当敲门声响起时，他们同时僵住了。显然，哪怕是贾克斯，之前也没有听见金妮的脚步声。

    杀手在面具下皱眉，他抱紧阿索卡，用全身压住。

    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胸前冒出来：“……你差不多有一吨重。”

    贾克斯稍微放松手臂，给阿索卡留出喘气的空间，那细细的呼气吐在他胸膛上，带出一些模糊但快乐的感受。

    门外，金妮喊了一会儿阿索卡的名字，又尝试了转动把手和踢门后，终于放弃地离开。她是在找艾伦，后者的尸体与她仅一门之隔。

    贾克斯听着金妮下楼的声音，一边犹豫，一边抚摸阿索卡光滑的后背，他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出去把女孩解决掉。

    阿索卡也在担心这件事。目前看来，贾克斯不是完全没有理智的野兽，但显而易见，他不会放弃杀戮，金妮，还有剩下的几个人，甚至包括阿索卡自己，迟早都要死在他的手下。

    但是——阿索卡发出细弱的喘息声，然后抬腿蹭了蹭身上的男人：“我们能先解决这个问题吗？”

    贾克斯回过神，做出了选择，决定先专注于眼前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