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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中年男人生怕我看不懂文件上的一些条款，又上前给我解释，用手指了指几处地方，很郑重的和我说：“这些权利您都可以行使，房屋买卖后的资产您可以使用，但是变卖之前还是要请示一下齐总。” 我大概懂了上面的意思，通俗的说是将我整个人卖给了齐楠，余下的一生都被几张份量很轻的纸张给圈困住了。 若不是我表情管理得当，我现在看他的眼神一定像是在看傻子。 他一副我知道你爱惨了我，这些东西都恩赐给我的模样。 我强忍着把手抽出来再将文件扔在他脸上的欲/望，他他他，是在侮辱我吗？？？ 一个月才一万五？？？ 我读书结业后随便去找份好点的工作都比被他艹屁股强，有五险一金还有年终奖，他他他还说什么车和房子都给我打理，我自由都没了，要那些玩意儿卖了有个屁用！ 老子不干了！ 就算是从这里跳下去，游出这个湖中餐厅，我都不会再干了！ 齐楠简直是在世周扒皮，我们这些卖屁股的还有没有人权了！ 显然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我内心波动如此巨大，他们都以为我被天上掉下的大馅饼给砸晕了，觉得我是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楠从旁边将笔拿起来，塞进我的手里面：“快签吧，签了我们好吃饭，你出来前东西吃的少，现在肯定饿了。” 我握着钢笔，深吸了几口气。 最初和齐楠在一起虽然是迫不得已，贪图他的钱财，但是我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恩的心，这几年的相处，他对我极好，除了纵欲无度外，吃穿用度那些都不曾亏待我。 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将自己卖给他。 我承认我对他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我最清楚纠缠不清之后的下场。 就像是我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甜言蜜语，之后年老色衰，还不是照样被抛弃。 我们这样的人，之后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混了这么多年，早就不信什么真情真意了，况且是齐楠这种出生显赫心思极深的男人。 我卖给他，下半辈子便是真的没了。 他有钱有权，纵横商场运转帷幄，可我真的要是成了依托他生长的菟丝子，根离树后，便再无生还的机会。 我……我赌不起。 齐楠转头吩咐后面的人去厨房传话，可以准备了。 待他转头之时，我将笔放在了桌上。 他嘴角的笑容消了一点，又把笔塞进我手里：“是有什么条例不满吗？我叫人过来改。” 我连忙摇头：“不、不是的。” “齐总……” 他表情一僵，眉毛皱着：“你叫我什么？” 我手心出了一点汗，果然，说这种事情还是有些难以开口。 我咽了咽口水：“齐楠……我不想续约了。” 终于是说出口了，我松了一口气，低头却不看他，其实是我不敢看他，当初他也算是帮了我，我这样不识抬举，太白眼狼了。 可我真的不想，不是那谁说过，要敢于说“不”吗？ 我手指搅在了一起：“我不想再续约了。” 他目光黝黑，脸上的表情很淡，更让我觉得背后汗毛直立。 他也不说话，让我好难说下去。 我挽救着这略显尴尬的局面：“不是你的问题，不是……是我，都是我不好……” 艹，我怎么还发起了好人卡…… 我苦笑一声：“其实好早之前我便想和你说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时间……” 他淡淡的问我：“多早之前。”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就两个月前吧，也不是很早。” 齐楠哦了一声，眯着眼睛点了点头：“两个月前啊……” 他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我笑了一下，大着胆子拍起了他的马屁：“你那么帅，还那么温柔，又那么有钱……” 他笑了，却笑的有点冷。 我打了一个寒颤，声音抖了抖，继续说下去：“是我、是我碰到过最好的人。” “你冬天会帮我贴暖宝宝，夏天会给我扇风，还会给我蒸鱼吃，我感冒了你会给我买药，不高兴了会带我去玩，我长这么大，还没人对我这么好……” 那些话，半真半假，我说着说着，心里有些发塞。 齐楠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温声道：“那为什么还想和我分开呢？” 我说：“因为我准备金盆洗手，不干了。” “你是个好的金主，就像几年前我们遇到时你说的那样，好聚好散吧……” 我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我自认为很温情的怀抱：“我会想你的。” 他的手猛地按住我的腰，将我的上半身和他的紧紧的贴在一起，耳边是他咬词清晰的话语。 “好啊，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