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陆权约会一日游/他为什么不逃
“自己去买。” 驾驶室的男人递给清宇身份证明和一张银行卡,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看向他。 外面温度很低,停在树下的车门窗紧闭,陆权将他的围巾拉起来遮住口鼻,又说了一遍。 清宇垂下眼,视线停留在那份证件上几秒钟,然后伸手,拿下他自己的证明。 陆权让清宇去买交通卡,能够连接、贯穿城市每一个交落的公共交通卡。 清宇出门的时候不多,如果不是有人开车载他,他不会自己迈出房子大门。 但是不管,陆权把东西和钱交给清宇,让他自己去咨询处办证,让他自己去交流。 “好。” 清宇捏紧手中的物体,转身开门,并没有回头看他。 办理交通卡的窗口就在咨询处隔壁,那里有一位女员工正在上班,“请问要办什么?”带着扩音器的声音很大。 “办交通卡。”清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不用身份证件,这里只能办年卡。”女人动作麻利地退了东西,抬头望他,似乎很有经验,挑起的眉头可以预见大部分客人临时的退缩。 “啊?年卡啊?” “有半年的那种吗?” “还要绑定银行卡呀?这么麻烦。” …… 清宇说:“我办年卡。” 女员工满意地微点头,侧身在电脑上快速操作。 办理一张年卡的费用并不昂贵,甚至是有所优惠的价格,尤其针对青少年和老年人,清宇属于27岁以下的青年,价格直接减半。 不到一分钟,制好的交通卡连同信用卡一起还给了清宇,女人冲他指右边的地铁入口,“去旁边站台刷一下门禁激活。” 清宇转头向右侧看。 陆权停下的这里是一个交通大站,不仅是几条地铁的交汇处,站台外更是有公车路线,右侧是地铁入口,刷卡进出门禁。 现在不是上班族的通勤高峰,门禁口只有偶尔几人穿过,清宇拿着交通卡刷进去。 向前几步,他停在了阶梯口。 面前一条向下进入地铁内部的台阶,台阶数不小,通道宽敞,清宇站在最上方向下看。 今天他穿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外面围着围巾,很普通的颜色,即使价格昂贵,陆诚给清宇的东西都是自己用的牌子,不管是衣服,还是小的牙膏,洗发水。 围巾上没有标签,看着普通,不是金光闪闪的那种,下身是黑色的裤子。 冬季服装大多颜色暗沉,此刻身边一个衣着全黑的路人走过。 清宇的目光跟随着路人的脚步,直到一个转角,人影消失。 陆权的车停在车站外,站内楼梯只有头顶一个摄像头,手上是身份证件和一张不需要输入密码的信用卡。 如果他埋着头……如果他抬脚走下去….. 陆权手上的权力有多大?清宇捏紧东西,站在楼梯口。 * 陆权靠在车门边等清宇,他手上转着钥匙,空气寒冷,张嘴就能哈出白气。 清宇前几天被他们两个人前后夹着弄过一次,他握着屁股,陆诚亲着嘴巴,最后自己挺着鸡巴把精液全灌进了清宇小腹里。 然后再让阴道高潮将精液冲出来。 清宇涨红着脸,在沙发上撅屁股,流精液。 陆权缓身坐回沙发上和人接吻,被陆诚亲得红红的嘴皮子又被另一个人接过,陆权津津有味地舔他,和他说话,直到最后清宇侧头悄悄躲了一下。 他说,“我想上楼。” 不是想上楼换个地方接着挨肏,是想上楼回房间,最好关上房门,不让两个人出现在他眼前。 陆权放开他,笑着说好,他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安抚。 清宇是他的伴侣,是他花钱买的,一笔不算巨款的资金保障,放在家里养了快一年,上面的嘴巴舔过他,下面的屁股摇着、咬着,撅着给他操。两个穴他都通过。 他已经落在他手里了,无论怎样都不能拒绝他。 当然可以天天捧着他的鸡巴舔,天天露出两个洞让他透。 但他不想养一个只提供性价值的物件,像他的母亲,曾经拥有自己的事业和视野,却困在家渐渐失去了脸上的光彩,成为承接欲望的器物。 他想让清宇成为他的伴侣。 母亲的过往是陆权心里的刺,陆氏最开始并不强壮,在资金出现问题的时候,是陆权母亲身后的家族伸出的援手,但代价是一个女人的“自由“。 一个女人有什么自由? 她是由这个家的另一个女人生出来,由这个家庭养大的,还给了她这么大的平台,这么良好的家世,她当然不应该有自由。 她应该在必要时,成为一个交易的筹码。 家族需要拓展事业,在当地站稳脚跟时,联姻是最划算的。 所以,她没有自由。 一个女人从强奸、非自愿的婚姻中成功脱身,然后重拾事业的难度有多大? 陆权不知道。 性别的不同让他对女性的处境缺乏想象。 他天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性别男性,别人难以企及的资源他唾手可得,别人需要通过学习、研究才能悟到的知识他从小接触。 他不会担心被怀孕,不用担心三年抱俩,不用担心被限制工作。 丛林社会教给他的是弱肉强食,是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有气自己去拉投资,自己创公司。 他天生站得比别人高,在巨人肩膀上,他的成功在比别人轻松。 但就算是同一阶层也会被分成不同的等级,鄙视链随处可见。就像留学,国外的鄙视国内的,像人权,欧洲的鄙视亚洲的,或者更简单的,像当年讲法语的鄙视讲英语的。 顾言家属于这个阶层的中等,想要和顾温相亲结婚的检察院对象属于微下一个等级,但圈养羔羊和韭菜的牧羊主,在某些方面,比不上制定、审判羊羔案的官员。 陆诚在顾言上面,因为陆氏已经过了金钱和权力的融合阶段,赵秉之也在那里,他是用权力转换为财力,然后继续向上爬的代表。 并非只有底层才会拼劲所有,上面的人也会费尽心思地去钻。 …… 不惜一切代价。 清宇会是曾经的某个代价吗?陆权联想到清宇特殊的生理器官。 陆权在考虑接清宇去他的房子里住,换一个新的环境。 他现在住的单身公寓,一个宽广的复式,在城市中心,但也不是让清宇住很久,住几天就好。 如果清宇一直住那边,他工作不在家的时候,清宇连屋里的人影都看不见,那里谁也没有。 清宇不愿意出门,或者说他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出门,整天呆在家里。 这边家里有陆诚,也许能有时错在时间陪清宇,但他那边不行。 清宇不对他们讲之前的事情,他怎么进会所的,为什么进去,陆权和陆诚查不到,但有时陆权又觉得无所谓,现在他们能看着清宇的以后。 不知道谁会先走进清宇心里。 陆权望着那边走出来的人影,刚才下车他没亲清宇,清宇真的就自己转身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是不是应该趁机惩罚清宇一下,比如每天必须见面亲一次、出门亲一次。 陆诚站在雪里思忖,是直接亲还是让清宇自动,他看着人影渐渐走近。 * 清宇站在陆权面前,有些沉默,他将身份证明和信用卡还给陆权,留下了交通卡,他想陆权会喜欢他这样做。 两张东西被清宇捏在手里递过来,陆权低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自己的证件自己收好,信用卡是给你的。” 陆权捏着清宇的手,指尖暴露在雪天,他将东西塞进衣服口带,凑着清宇愣住的时间换了一个吻。 很轻,嘴唇上带着凉气,舌头是温暖热切的,陆权在清宇反应之前退出来,他紧了紧清宇的衣服领口,“走了,去吃饭。” 一路无言,清宇去看他开车的侧脸。 陆权指尖绷紧的张力捏在方向盘上,就像他的手捏正在口袋里的身份证件上。 他为什么会回来? 清宇收回目光,转头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那里从河边公园变成了商业街道,他并没有察觉这是去哪里的路线,直到看见上次熟悉的大楼。 陆权还是在停车场停好车,他拉着清宇的手进入电梯。 清宇抬头看着数字变化,不是上次的顶层会所,陆诚在下面一层走了出去,是餐厅区,因为楼层建筑风格,这里正好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顶楼,拥有供暖的露台。 侍者引着客人落座。 合上菜单,陆诚指着楼下那条着名的河岸问,“有看见刚才那个车站吗?” 上次夜晚热闹的河道在白天显得有些萧瑟,清宇回忆着刚才的路线,他顺着河边寻找熟悉的公园,还有标志性的建筑,他记得那里正好是十字方格的中间,左侧有一排三岔路口。 清宇指着落地窗上的某一点,他回头,“是那里吗?” 陆权在他对面坐着,看不准指尖下的方向。 看着清宇的眼瞳微微发亮,“对。”他笑,“还有那边,顺着河岸过去,那里是水族馆。” 陆权指着远处伫立的建筑物。 清宇不挑食的,他从前最喜欢吃肉,尤其是牛肉和海鲜,但后来胃好像不行了,渐渐地他吃得就少了,有时也吃不了那么多。 他和陆权从没在一起用过餐,一张桌上吃饭这事儿还不及一张桌上做爱来得正常,陆权抱着他在桌上正面做过,反面做过,跪着做过,趴着做过。 有时实在插得狠了,耻骨撞在桌沿留下痕迹,桌子被冲得发生细微的声响,陆权会把手垫在下面继续弄他。 陆权还在他身上玩过倒红酒,涂奶油,然后用舌头舔掉,用嘴巴去吸缀在他腰窝里的液体,他问清宇,要不要以后给他的小穴里也灌上东西。 不知道他想在里面放什么。 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清宇低了一下头,抬起头时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他放慢了用餐速度,拿着餐具的手在面前戳动,放缓了食物进嘴的频率。 面前好好的一份三文鱼被吃了一半就丧失了赏味价值,被碾碎的鱼肉偷偷藏了些在陆诚看不见的阴影里。 陆诚看着清宇的小动作,他想起之前在餐桌上做爱的那次,他抽出来射在了清宇穴口,白色半浊液体淌在腿间,当时他就在想,这是不是可以灌点牛奶再进去插。 手边精致桌布下是一张坚实、相似的桌子,好像是把人弄出阴影了。 他心中叹气,瞧着清宇打消时间,陆权带着他从左岸一个个有名的标志数到了右岸,结尾又是那个水族馆,清宇多看了那里两眼。 饭后,陆权就带着他去了水族馆。 那是陆权早就打算好的路线,水族馆里人多,环境轻松,他们可以有很多自然放松的肢体接触和交谈。 而且光线晦暗,陆权握着清宇的手从进场就没再松开。 起先清宇觉得别扭,后来进了隧道,站在头顶的全景下,他又快要忘了这件事。 水族馆里的海洋生物太多,陆权让清宇猜那些不认识的鱼会是什么种类,但他们两个都不是专家,说出一堆不知所谓的名称更是格外搞笑。 清宇站在巨大的展览玻璃前,抬头看着那些不同种类的生物游过,一只海豚从他们面前穿向另一边,隔壁的小孩被父母抱在怀里正激动地拍手,清宇转头看了一眼。 又回头贴在玻璃上,一只水母突然从下面冒出来,正对着他们面前。 “你看……!” 水母体型很大,身上带着奇异的色彩贴近眼前,自然界的生物总是美得出奇又自然,但猛地这样一看,清宇吓了一跳,他一下捏紧了陆权的手,向后退一步,撞进怀里。 陆权搂他的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清宇反应过来时,水母已经游走。 他悻悻然想松开手,陆权搂人的动作又紧了些,他笑清宇,“你把水母吓跑了,我都没看见。” “不过还好,那里又游出来一只。” * 从水族馆出来天已经晚了,陆权带着清宇从光鲜亮丽的大楼背面重新绕进一条街道,沿着街边有很多餐店,大的小的,封闭的敞开的。 陆权和清宇去了一家阿姨开的餐馆,里面人正不少,都坐在被擦得油亮的小木桌上。 陆权起身和开店的阿姨点了几个招牌菜,又重新坐回来,他拿着纸和清宇擦面前的木桌,“我最开始公司创业,就在这里吃饭。” “因为要喝酒,我就一天吃一顿。” 清宇抬眼看他。 小店门面小,但上菜快,招待的服务员带着菜品迅速地堆在了桌上,浓油赤酱的牛肉一块块切得很大,配上其他热出的新鲜菜,他们坐在热闹的店里,听着身边的闲聊,从小孩聊到国际政策,从股票再聊到电视剧,话题总是在不经意间跳跃。 清宇低头往嘴里送东西。 陆权其实不太习惯这家餐馆的味道,阿姨的手艺偏重,但当时它的量大管饱,而且离公司近,那个时候他经常喝酒,一天一顿就每天在这里解决。 但现在量没有以前那么足了,他看着分量变小的菜码,物价年年涨,餐馆也要做生意赚钱。 他去看清宇。 清宇吃了好几块牛肉,他是真的喜欢,没有在中午那样安静的氛围里,他觉得自己更能隐身于闹市之中,在嗡嗡喧响里透明消失,吃到最后肚子都有了饱觉,他看了陆权一眼,像是询问他对自己的看法。 陆权起身去结账,顺便在离开前捎了一瓶饮料给清宇,店里很多人都在喝,但他们之前没点。 回程路上,清宇手里捏着那瓶饮料,偶尔吸一口然后放下,另只手放在里面的衣服上,手掌下的胃部微微鼓起,他今晚吃得有些多,他有些希望今晚不要挨肏。 只是这些都由不得他。 车很快开回了今天离开的地方,清宇进屋看见陆诚坐在一楼大厅。 他被陆诚拉着亲了一通,又被身后等待的陆权以下车没有吻别为由洗劫了一番,最后回房间时,嘴唇都是烫的。 清宇打开房间的灯光,他放下饮料,摸出了包里的身份证明。 他看着自己的那张证明,灯光下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东西了? 上面的照片是去年在会所那段时间拍的,他那时并不知道拍照是为了什么,只记得为了遮掉脸上的掌印,还有颈间的被皮带扯出的淤痕,皮肤上涂了很多东西。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逃走,为什么会回来? 清宇摸着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