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师兄

    上辈子各种痛苦的回忆全都涌入了楚渊的脑海中，是的，他恨顾离。他上辈子对自己装出的喜欢，楚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他把刀插入自己胸口时的狠厉，哪怕再过几世楚渊都忘不了。

    面前的人将那晚的细节说得清清楚，就连他们两个人做那种事他都知道，他到底是谁。

    “别说了！！别说了！！！！”楚渊发疯似的咆哮道，举起剑对准眼前之人，“你到底是谁——”

    面具人没有回答他，走到洞口，一把抓过了在暗中偷听的顾离甩到他跟楚渊中间，对楚渊说道，“上辈子杀你的人就在你面前，要亲自动手杀了他吗？”

    “小离——”看到顾离，楚渊的心一下子痛起来。只是过了几日，顾离却已经瘦得没了人样，尤其是身前的肚子，胀得像是要爆开一样，泛着可怕的黑青色，身上脸上都是被鞭打过的痕迹。楚渊赶紧上去将他抱住。

    刚才面具人的话，顾离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可是什么前世此生的，他根本听不明白，楚渊怎么可能会被自己杀死，看着楚渊的脸，他眼中含着泪，虚弱地说道，“师兄，你们刚才说的——我听不懂——但是，小离，是不可能害师兄的——你们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说着说着着，顾离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各种积攒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明明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待我——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我没有——没有害过任何人——”

    楚渊也忍不住，“师兄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看着眼前的二人，面具人冷笑一声，“楚渊，你这么快就放下仇恨了，你还真是爱他。”

    楚渊抬起头看向面具人，“上辈子的事我已经放下了，那些事不是他做的，倒是你，为什么要抓他，你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面具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地将面具摘下，“师兄，你当真什么都放下了吗。”

    看到面具人正脸的那一刻，楚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在一瞬间仿佛都停止了跳动，就连怀中的顾离看向他的那一刻，也感觉到了万分的恐惧，“你……”

    面具之下的不是别人，而是在楚渊刚当上掌门之后，下山为百姓治病的途中，不幸遇到妖物被害死的二师弟，云逸。

    “师弟？”

    “二师兄……”

    楚渊跟顾离同时开口叫了出来，“你……你不是……”楚渊最先表达了自己疑惑。云逸的死，在楚渊心里一直都是一个痛。他跟云逸几乎同时进拜入师门，从小一起修炼，情同手足，哪怕是顾离，也是三年之后才拜入门派中的。

    “云逸，你还活着，你！！”楚渊瞬间变得兴奋，可是一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立刻反应了过来，拿剑直指云逸。

    云逸笑了笑，“师兄，省点力气吧，论修为，论蛊术，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渊冷冷地问道。

    云逸笑了笑，转而又变得愤怒，望着楚渊冷冷地说道，“师兄，你说为什么呀？明明我们两个同时拜入师门，明明我的天赋不比你差，甚至可以说还要高于你，可是有你在身边，师傅好像从来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就因为你年纪比我大吗？”

    “所以呢？”

    “所以那夜，当知道师傅叫你去房间，准备将掌门之位交给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气不过，掌门之位，明明该是我的。”云逸想起了往事，苦笑起来，“我本来，还报有最后一丝希望。”

    楚渊听他说着前世的事情，顾离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可是我错了！！那个老东西，根本不会高看我一眼。”云逸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云逸，我不准你侮辱师傅。”楚渊手中的剑动了一下。

    “侮辱？”云逸哈哈哈大笑起来，“那你真是错了，我不仅侮辱了他，我还杀了他，就用蛊术，我在他身体里种了噬心蛊，蛊虫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心吃干净，可惜你当时已经死了，看不到他死前的那副惨状。”

    听到这里，楚渊已经红了双眼，眼看着就要站起身来冲上前跟云逸拼命，怀中的顾离顿时抱紧了他，含泪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师傅生前便跟我说过你心术不正，当年还叮嘱我让我当上掌门后务必要注意你，是我一直没听进去，因为我不信，跟我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弟，会是这种人。”

    “心术不正？哈哈哈哈！！！！”云逸变得有些疯狂，“既然都说我心术不正，那我就不正给你们看到了。如你所见，当你们炼蛊术只是为了自保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学着操控人的意志了。老头迂腐，总说什么修医之人心要正，都是狗屁，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才是一切。”

    “操控意志……你……”楚渊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相信。

    “没错，我刚开始只是拿凡间百姓来试验，可是那夜我觉得我等不了了，于是有修为在身的人当中，顾离，就成了我的第一个试验品。能成功，这也要托你二人的福，一个修为远低于我无力反抗，而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出异常。”

    “你……你……”楚渊背后冒出了冷汗，照云逸的说法，如果那夜顾离是被他操纵，那么其实顾离从头到尾一直都是无辜的，自己一直报仇都报错了人。

    “哦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那夜顾离被我控制失去了神智，我顺手帮你尝了尝他的身子，所以，小离的第一次，并不是给的你哦，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很轻松地进入他体内。”云逸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听到这里，楚渊再也忍不住，怒吼着冲上前来，拿剑便往云逸身上刺，云逸笑着，很轻松地便躲开了。而顾离听到这一切早已崩溃，悲伤地哭了出来，他的师兄们，一个个都把他当成了试验品，大师兄拿他去炼蛊，二师兄拿他去害人。

    “小离——”连忙去抱住顾离，“对不起……对不起……”他狠狠地看向云逸，“你真是猪狗不如。”

    “楚渊，随你怎么骂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并没有。”云逸笑着看向他，“你死了，那老东西死了，其他人又不是我的对手，论资历论实力，我自然而然当上了掌门。顾离清醒过来之后想起了他做的事情，要找我寻仇，作为除了我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云逸又看向了顾离，“小离，你知道你上辈子怎么死的吗，其实并不比现在好多少，我废了你的修为，把你弄瞎弄哑，卖给了民间的青楼，没过几天，就被人玩死了。”云逸笑着说出这一切，“我说过，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