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春风野火
宽阔的大教室内前后空调席卷着凉风不断吹送，前排少数同学聚精会神听着讲，三四排空荡荡，后排则黑压压挤着人，都低着头摆弄自己的事：写作业、玩手机、发呆抑或打游戏——这是马原课的真实写照。 林彻虽然学习态度比较认真，但马原这种课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也听不明白，什么主观能动性、形而上学、必然性偶然性、量变质变……他倒宁愿研究离散数学。 他跟室友一块坐在后排，听了几分钟实在无趣，百无聊赖地摁亮ipad屏幕，侧头看看正打游戏打得酣畅的室友，特意调低了亮度，打开昨天温辞言发给他的剧本浏览起来。 温辞言说，由于林彻是新人，目前比较正规的资源不好争取，但这种H剧项目比较多，虽然受众少，好歹也是一次历练。 跟温辞言一起配H剧，对林彻来说可是求之不得，他粗略浏览了一下，发现这剧竟然正好有浴室py的情节，而且台词正符合他所喜欢的类型，属于你情我愿。 那些露骨的台词像诱人的禁果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食，此刻林彻心跳如雷，开始翘首以盼下午配音时温辞言的神态和声音，自己又将如何把他按在透明的玻璃墙上肆意侵犯…… “喂喂，林彻！”耳边的催促声不断清晰，身旁人不耐烦地怼了怼他的肩，“在干嘛呢！” 林彻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早已神飞天外，忽然从屏幕中抽离出来，一脸茫然地侧过头，原来室友连声唤了自己几声都没反应。 “怎么了？”林彻四处张望，老师好像没叫他起来答问，下课铃也还没响啊。 室友指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马上下课了，待会去哪儿吃？” 马原这种课一般都是连上三四节，上完就能直接吃午饭了。 林彻闻言开始慢吞吞收起东西：“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不在食堂吃了，中午也不回来睡，你们去吧。” 室友旁边的另一个室友探过头来：“是你找的那个实习吧？诶我真不明白，你一学计算机的找什么配音实习啊……有作品了没？” 林彻暗自笑了笑：我配的那些东西怎么能给你听见？ “还没，只是打打杂。我喜欢配音，就去了呗。”林彻刚收好书包，下课铃就响了。教室内的同学们早不顾老师有没有说“下课”，纷纷自觉地出门抢食堂去了。 林彻走在几个室友的前面，隐约听见后面讨论：“哎呀，你懂啥，人家林彻可是校广播台的，声音好听着呢，据说现在妹子就喜欢这种。” “诶对啊对啊，之前还有个女生加我，问我室友是不是有个叫林彻的，就说是广播里听见他声音觉得好听想认识呢！” “人长得也帅，哪像咱们几个死肥宅，以后只有当苦逼程序员秃头的命喽……” “我上次看又有个新闻说程序员猝死了，妈呀……” 林彻脸上仍淡若冰霜，心里却美滋滋地走远。幸好他毛发旺盛，当程序员也不至于秃头。要是家有娇妻，不，是家有娇温，天天滋润滋润他，就算再苦逼，他也不会猝死，嘿嘿！ 草草吃了顿饭，林彻很早就来到配音室。午间大家都出去吃饭了，今天下午配音室也正好空着，这才有和温辞言单独练习的机会。 他放下书包，趴在桌子上看了会剧本，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等醒来的时候，惺忪睡眼间，一个模糊的青色人影浮现眼前。林彻揉了揉近视眼，戴上颇显学生气的圆框金丝眼镜，才看清楚身旁秀气的人。温辞言身穿淡青色宽松衬衫，下身一条浅色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仿佛春日清风涤荡他酸痛的四肢，非常小清新。 “醒了？”温辞言停下翻动剧本的手，单手托着下巴浅笑着看林彻，言语间尽是长辈般的温柔体贴，“趴着睡对脊椎不好，以后在宿舍睡了再来吧，迟点没事的。” 林彻昏着脑袋点了点头，心想：我身体可好着呢。 “去洗把脸吧，洗完过来我跟你说一下要注意的地方，然后咱就先开始。” 洗完脸，林彻仔细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嗯，很普通。 当然，“钢铁直男”的他是看不出哪里不妥当，所以今天他还特意问了一下唯一的女性朋友，对方撇着嘴一脸受罪，评论如下： 第一眼会觉得：浑身上下只有脸和身高不错。脸蛋嘛，自然又白又棱角分明，一米八的大高个也是加分项，一副金丝眼镜尽显斯文，收拾收拾能成个大帅哥——但是，衣品极度糟糕，经典修身格子衬衫加蓝牛仔裤，典型的理工男，简直凭实力单身。 林彻暗自叹了口气，美商很高的温辞言，才看不上这般不修边幅的我呢。 “坐这，”见林彻洗完脸回来，温辞言拍了拍他身旁的座位，“咱们配的时候得讲究语气强弱，比如这句，‘你来做什么？’，语气应该在‘你’字上加重，因为这句话的重点在于：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别人。” 林彻点点头，配音不比广播主持，讲究代入角色，强调丰富的个人情感，同时还得追求言语间的自然感，不能太做作生硬。而广播主持更注重吐字清晰，腔调圆润，每天都得吊嗓子练习发声……当然某些场合也需要高昂抑或严肃的情感。 “要注意的大概就这些，坐回去，咱们先开始吧。”温辞言林彻示意坐回麦前，自己则转身到监听室操作电脑打开录音软件新建项目，开始录音。 由于是先录干音再配背景音，两个人只能凭空表演。幸而下午时嗓子已经完全放开了，状态很不错，搭戏的人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温辞言，林彻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广播剧的名字叫，在这部剧中，他是一个男高中生，叫李野，而温辞言扮演的角色，正是他的班主任，叫许风。学生是个小混混，经常闯祸不守规矩。班主任性格温柔，耐心开导他，并暗中帮助他许多，也渐渐了解到他家庭不幸，其实是个很孤独的人。一来二去，两人心中都暗生情愫。二人在对彼此异样的感情中沉沦又纠结，渐渐地带了偏执。终于有一天，李野目睹许风与陌生人进了宾馆，占有欲如烈火焚烧，冲上去赶走那陌生人，阴鸷地关上了门。 “你……你来做什么？”许风惊讶地看着那个熟悉的青涩身影。 李野沉着脸步步逼近：“他和你什么关系？” 许风无奈摇头：“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李野指着凌乱的纯白床被，“曾经让我不要鬼混的人是你，而如今沉沦的人却变成了你自己！” “李野，我和他是正常的恋爱关系。”许风垂下眼，看不清他脸上的颜色。 正常的恋爱关系？林彻不禁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个“语温”cp，还有之前温辞言醉酒时朦胧提到的“小曦”，代入感更强了——除了我，温辞言不能跟别人有所谓的“正常恋爱关系”！ “可是，你明明不喜欢他！”李野红了眼，愤怒又无措，“我之前都看到了，你明明拒绝了他。” 之前他偷看了许风的聊天记录，这个男的原本想跟许风约，但明明被拒绝了，怎么又会跟他上了床？ “李野，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许风站起身落寞地走到窗边，“有些幸福，是不能奢望的……我不能那样对你。” 李野沉着脸，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你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回去记得好好学习。” “不！”李野双手摁住他的肩膀，逼得他与自己对视，才发现许风眼里盛满了无奈与落寞，“你说清楚，不然我不会走的！” 许风害怕说出来，会毁了一个学生。为人之师，怎么能对他寄予爱人的感情？即便爱了，又怎么能告诉他？如果他不是同类，自己的爱意只会深深刺痛年龄尚小的对方，给其本就不晴朗的天空布下无尽阴霾。他没胆量说出来，他不敢表白。可是那样深的思念每天煎熬着他，只能答应别人的请求，借物代形，以止思念之渴。 心疼地望着李野眼中满布的血丝，他是整夜都在寻找自己的踪迹，可是这样又何必…… “我喜欢你。”许风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一把推开李野，别过头将脸埋在阴影之中，“满意了么？李野，现在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林彻蓦然抬头看向同样入戏的温辞言，后者的表情同许风一样无奈又失落，眼角竟然隐隐泛着泪光。林彻不禁倒吸一口气，同李野一样心疼极了，像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生生地疼。 只不过他没办法像李野一样立马上前紧紧抱住许风抚慰，只能一字一顿：“谁说我讨厌你？我也喜欢老师，特别特别喜欢。” 许风如在梦中，震惊地问：“你不会恨我？我对你的喜欢，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 “我知道，”李野没等他说完，走上前去紧紧抱住，“我对你，也不是对老师的喜欢，而是想上你的那种喜欢。” 他们可以无比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咚、咚、咚。 “想上你”三个字让许风顿时脸红，但他还是认真地警告李野：“身为老师，是不应该喜欢学生的。” “我不在乎。只要你愿意，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李野也认真地看着怀里的人，那么温柔的脸蛋泛起红霞的样子，煞是可爱。 “如果被发现了，会有很多人指责我们的。”许风已带了赴汤蹈火般的毅然。 “无所谓，只要你不退缩，我永远不会放手。” 林彻的心也伴随着一起“咚咚”跳起来，仿佛他真是李野。 “那……其实，我跟那个人还没有做，所以……”许风害羞地掏出几个套套，脸则埋入林彻胸口深处不愿抬起。 “求之不得。” 林彻的心跟李野一样像坐过山车一般上下起伏，此刻更是飞到顶点，握着的剧本纸张也变得滚烫起来，那些乌黑的字仿佛一记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李野把许风抱到浴室，拧开花洒，稍带滚烫的水珠喷洒到二人身上。也不脱衣，直接摁了许多沐浴露就往许风身上胡抹。 许风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野的手沾着芬香泡沫，贪婪地抚摸许风精瘦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嘴上不满道：“把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全部洗掉！”最后停在许风胸前两点粉红，李野将手伸进衣服里，沾着泡沫的指腹轻轻摩擦，歪头吮起许风的唇。 “唔……嗯……衣服……脱了……” 李野得了令，将二人衣服尽数褪去，才见彼此“雄鸡”已经昂首挺立，互相问好，不禁情动。 “看什么……快亲我。”许风含情睨了一眼愣着的李野，双手勾上他修长的脖颈，主动凑上唇。 李野同林彻一般愈发兴奋，像铁链般紧紧箍住许风，吻得他喘不过气。 温辞言粗重的喘息在耳机回荡，林彻下腹一片火热，眼睛死死锁住台词不肯分神。 “嗯……好舒服……”许风享受着李野对自己肆意攻城略地，胸前腰间股隙的麻痒感如数不尽的电流纷纷袭上脑门，再也顾不得什么师德礼法，只想在他身下放纵承欢，“插，插进来……” 许风白胸紧贴玻璃墙，以十分淫秽的姿势躬下身来，圆润的屁股高高翘起，双手主动地尽力将红嫩的小穴掰开，好让李野快些进来。李野那物事大得惊人，陡一进来便把许风痛得倒吸数口凉气：“啊……好大……你慢点” 林彻坐如针毡，自己的肉棒仿若身临其境地不自觉抬起了头，锁着眉红了耳根，仿佛他真是李野，被许风紧致的花穴吸得魂不附体：“老师……你真紧，吸的我好舒服。” 二人动作一番，淫水渐出，许风口中吟哦声也慢慢大了起来，恣意享受着迎合对方摇臀摆腰：“啊……啊，大力点，快点……小野……” 李野狠狠捣弄起来，每一次撞击都深入骨髓，透入灵魂。 “啊啊啊……慢点，慢点，我要去了，啊……！”李野还未尽兴，许风却已然射了出来，乳白色混浊沾在透明的玻璃上，好不色情。 “老师，尝尝自己的精液吧，”李野又开始慢慢抽插起来，一边用手抹了些玻璃上的浊液伸入许风口中，俯下身咬着他的耳垂，“老师，射了这么多呢，你真骚。” 许风红着脸任由那沾着腥味的手指在自己嘴中肆意搅弄，甚至动起了舌头与手指纠缠在一起，失神娇吟：“嗯……我只对小野一个人……骚……” 李野脑中轰隆一阵，情意更甚，举臀大肆捣弄起来，插得身下人“呃啊”不止，已是口齿不清。 那冲击犹如利刃飞刺，几乎要撕裂自己的肉穴，许风哪里承受得住，痛苦摆起头：“啊啊啊，太快了……不要，不要了……” “叫我老公……就给你。”布满青筋的肉棒冲撞不止，凸起的筋脉一路风驰电掣顶入无数敏感点，带出层层溢着水的嫩肉，伴着花洒喷落，一时水声涟涟。插来插去，那水花竟泛起白沫，一圈圈顺着大腿根部流了下来。 “啊啊……老公，快给我，快给我……” “老公”一词在林彻听来，却突然出了戏，像是温辞言失了神喊着自己一般，无上快感席卷着淹没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套弄，身下却也随着戏中情节达到了高潮，竟然湿了一片。 林彻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湿了一点的裆部，正想伸手捂住，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浑身一抖。 “这次配得很好啊，肯定会很受欢迎的！” 见林彻抬起头，温辞言原本满意的神情瞬间转化为惊讶：“你怎么了？” 林彻熟透的耳根子瞬时将红晕延伸到了脸颊，支支吾吾：“没，没怎么。” “真的么？”温辞言凑近来看了看他，又伸出手贴着他的脸，惊道：“你的脸好烫，不会发烧了吧？” 温辞言满身的清香扑鼻而来，将林彻熏得欲仙欲醉，手不自觉地竟环上了温辞言的腰——好细，好软，好想…… “你做什么？！”温辞言总算发觉林彻的歪心思，抽出身握住他的手，视线却顺着手定在湿了的裆部…… 这下两个人的脸都彻底红了。 温辞言尴尬地别过脸转身收东西，生硬道：“你自己听听，我先走了。”说完兔子一样快速逃离了林彻的视线。 林彻一个人熟得像虾，呆愣在原地。 这下，完了。